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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砚,你说这南巡来的知府大人是怎样一个角色,我想他说不定就是指这一梦阁来的,怕是吃了千万回青楼烟火了,要是我把他逮住了……”这一声来得有点令人不自在,可在宋艳娥银铃似的音色下,掩饰得只显出一丝俏皮。   “清风徐来,好梦不惊。”   夜深,灯火已灭,栖在宅院房梁上的夜鹰,久久未去……   (二)   晨光破晓,平日慵懒的街道,今日却塞满了行人,沸沸扬扬地说着一些关于知府大人的话,什么知府年方二十已官至三品,什么知府尚未娶妻,什么虽然是知府却有南巡的权利,这样的话逗得路边三姑六婆们眼神渺茫却有一丝后悔。   这个江南小镇叫踏雁镇,名字何来没有人知道,只是这里的人们一直安居乐业。正街长147步,宽12步,地面净无尘杂,房屋整齐地交叉排列,与所有的小镇相似,而特别之处,便是这伫立于镇南叫“一梦阁”的青楼,建筑格调与周围的景致截然不同,似乎有一点西域风味,可一点也不影响,因为其它都只是衬托罢了。一梦阁的老鸨姓花,单名一个虹字,年至不惑却依然楚楚动人,而手下美艳女子更数不胜数,致使“一梦阁”在整个中原已扬名数载。谁都说不清花虹暧昧不清的背景,只觉的一梦隔是某一天就突然出现了似的。   在张婆婆的胭脂摊,一个戴着锈铁面具的女子在用手比划着,张婆婆也耐心地和她比划,比划许久,那女子才满意的掏出三两碎银,换来一盒包装最为精致的胭脂,满意地放进了口袋,踏着碎步,向王婆婆的脂粉铺走去。   “雪砚,今天知府大人要南巡,想必艳娥姑娘已经未雨绸缪了吧。”王婆婆亲热地打着招呼,苏雪砚的面具只遮住了上面的半张脸,绯红色的嘴唇并未张合,只是细细的嘴角向上轻轻的一弯,用一个醉人的微笑回答了婆婆的话。   “雪砚你自己看吧,相中哪盒胭脂我便宜卖给你。”雪砚点了点头,王婆婆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说是其他客人,却也只有一位男子,雪砚并未太留心,只是认为他为他娘子买一盒胭脂而已。   忽然,那位男子让婆婆停止介绍,双眼直直盯着胭脂铺左上的那盒铅华,婆婆见状,立刻说道:   “公子真识货,这是用雪蝶骨磨练而成的,是老身我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极品。”   雪砚一听,便立刻转过头去,想见识见是这盒铅华到底如何,可目光却硬生生落在那位仔细打量铅华的男子身上,那男子比雪砚高了一个头,干净而棱角分明的脸上镶着两枚锋利的眼睛,鼻子高而雅致,生得唇红齿白,挺拔的身姿,颈部健硕的肌骨,那男子开口道:“那盒多少钱?”只是一句话,那声音便穿透了雪砚的身体,雪砚忽觉自己不对劲,便立刻把目光移向了那盒铅华。   “公子你应该也知道雪蝶谷,葬身处,这盒铅华来之不易,我的次子差点丢了命,才捉到一只那吸人血的蝶,这价格自然不会便宜。”王婆婆解释道,“既然公子识货,那婆婆我也不和你纠缠,十两银子如何?”   那盒铅华果然与众不同,银色的粉末在朝阳下有点泛紫,异常夺目。   那位公子点头默许。   “公子爽快,我这里也只有一盒,今天算是公子你走运了。”   那公子还未掏出银两,雪砚便把婆婆衣角一拉,面具后的那双眸急躁而且哀求,婆婆读懂了,那位公子看来只是有些楚楚动人罢了。雪砚其实是一个十分讲理的人,可是今天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却偏偏要这样做。   婆婆心想这公子只是外乡人路过,而雪砚却一直会帮一梦阁买些胭脂水粉,起点儿私心说道∶“公子阿,这位姑娘也看上了这盒铅华,不如你让给这位姑娘,婆婆我另外卖你一盒?”   “你是生意人,应该讲究先来后到,倘若这位姑娘是先于我看上这盒铅华,为何不开口?再说……”那位公子随手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横置在了桌上。   “公子你不清楚,这位姑娘她……”婆婆还未说完便被雪砚遮住了口,雪砚摇了摇头,制止住了一切,这个店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看热闹的,看这位公子的,和看这位从不卖身的一梦阁哑姑娘,那位公子拿着婆婆找余的钱正要离开时,雪砚把银两底部给婆婆看了一看,婆婆明白了,这是官银,雪砚不希望婆婆得罪他才这样做。婆婆正觉鼻酸,忽然街上的小乞丐嚷嚷起来:“嗨,莲心为谁苦,自有哑巴知啊!”这当然不是一个乞丐能懂得话,只不过以前有人拿来嘲讽过雪砚或是其他什么人,这乞丐捡来当绕口令罢了。雪砚是听习惯了,可婆婆一想缘由,便落下泪来,公子听后未曾停留,还是走开了。雪砚竟反过来安慰婆婆,帮婆婆拭掉泪水。婆婆知道为何今日雪砚会出门买铅华,说到∶“姑娘也别难过了,那艳娥姑娘国色天香,少那一盒铅华又能减低几分姿色?”   雪砚只是点头。另外买了一盒便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王婆婆的店在镇北,而这小镇南北两镇有两路相通,一条过正玄门,那里是镇中心,热闹非凡,一条是出了镇北大门,从东饶镇半圈,要回一梦阁,走外边人很少。雪砚心中依旧隐隐作痛,想要一人走走,也免去了那些乞丐的笑话。   此时,正值春分,镇外是一派春色,鸟语花香,雪砚也释然了许多,便不再去想那晦气的事,顺水慢行,沿墙游走,雪砚眼中的忧愁之色渐渐销声匿迹,雪砚走着走着,忽听到身后有一阵马蹄声,还未来得及回头,那人与马便已经来到雪砚面前,她抬头一看,竟是那与她抢铅华的男子,她不明白为何还要来找她,怕是要遇上什么麻烦了,还在胡乱猜测,那公子便已下了马来,把手伸向雪砚,手中竟是那盒铅华,他开口说话了:“姑娘莫怪我,我不知姑娘你不能开口说话,才说出那种话来,使姑娘遭到嘲讽,我实在问心有愧,希望姑娘你能收下这盒铅华,当作是在下的赔礼。”   雪砚难以想象,这是一位多么高大的人,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他原本可以置之不理,而现在这位有权之士竟向自己赔礼道歉,实在震惊。而在这里也不会丢面子,雪砚回过神来,拾起地上的一支木棒在沙土中写了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公子能为我保密吗”。那公子看罢,抬头注视着雪砚,点了点头。此时烈日已爬过半个天空,那位公子的脸在阳光下洋溢着一种豪气与威武,实在俊俏的不得了,那坚定的点头,更是让雪砚动容。   “公子买那盒铅华做什么?”雪砚的声音如同一粒粒珍珠砸在鱼盘之中,清脆无比。而那位公子此刻已呆得不知做什么,他分明听到乞丐叫她哑巴,可现在这姑娘又确确实实开口说话了,他在猜测,这位姑娘为何要在这镇中装哑巴?   “公子请勿吃惊,我自有我的理由,您能回的我的问题吗?”   公子立刻回过神来,正了正眼神:“哦,我只是为了把它交到上边研究而已,回去只需要说未曾看到即可,上边也不会刁难于我。”   “不会刁难也没有赞赏?公子明日此刻来此地,我定将这盒铅华送与公子,这和铅华对我的确有用,但只是今日而已。这里是五两银子,作为对公子的补偿。”说到雪砚便把五两从囊中拿出,欲交到公子手中。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曹苦,幸会!”公子向后退了一步,又作了个揖。   雪砚听到“不必客气”,却还是执意要把银两给与那公子,可听到公子问话便答道:“曹公子,我叫苏雪砚,这银子是一定要给的!”   “姑娘别再和我争了吧,在下定不会说出今日之事,姑娘放心!明日在此地想见。”话毕便骑马离开了。雪砚还欲说话,却没了机会,只是伫立在那里望着那公子的背影,目送他远去。然后拿起铅华,离开了。   清风四扬,雪砚的秀发在风的空隙中飘动,树木也婆娑得不停摇晃,两人走后,那清风便吹平了那地上的几个字,好像什么也未发生过。雪砚唯一明白的是她可能动心了。   (三)   雪砚踏着一梦阁血红的阁楼毯,向艳娥与她的闺房走去,一梦阁共三层,底层是吃喝嫖赌的工作层,中层是各姐妹们的闺房,而艳娥与雪砚的闺房又在中层后院中,上层只有中层一半,是花虹的闺房与一梦阁的金库。   一梦阁中装饰雅致却不奢侈,华丽却不俗气,全然不是青楼的感觉,走廊与楼梯间铺满地毯,每个长凳上都有一盏长明灯,檀木椅与门散发着一阵醉人的清香。倒是嘈杂的笑声和那些歌舞升平却如其他青楼一模一样。   雪砚自打有记忆起便在一梦阁中生活了,也自打有记忆起便戴着一张铁制面具,小时候老鸨花虹便骗她戴一天铁制面具便赏一枚冰片糕,这冰片糕全城只有花虹会做,也是世间一等一的极品,小雪砚便一直戴了下去,后来雪砚长大了,也懂了一梦阁中的生意,花虹为了防止万一,又与雪砚演了一出戏,在雪砚十六岁的一夜,她“哑”了,对镇里人只比划手势,花虹也告诉姐妹们不让雪砚涉入这行的意图,姐妹们一直喜欢雪砚勤快,善解人意,再结合自己的走投无路,的确不想糟蹋了这样的姑娘,所以在这一梦阁中,雪砚才能喘一下气,后来花虹把雪砚安置给了花魁宋艳娥,也是为了让雪岩不引人注目。   而雪砚哑了的原因,外人在十年的光景之后,却也没人说得上来,旁人问道,花虹也只说不要再提,而至于花虹对雪砚为何如此保护,却只的确无人知道什么了。   精致的厢房门轻轻推开。   “艳娥姑娘,我回来了!”雪砚进屋后,把今日买了的东西放在厅房中的圆几上。   “雪砚,今日买来的都是最好的?”艳娥一身素衣,在内房碾着青黛石。今日她似乎用了所用的力气。   “艳娥姑娘放心吧,我拿给你过过目吧!”雪砚说到便把这几样昂贵的化妆品抱向了内房。然后将盒子放在艳娥面前,一一打开,说道:“艳娥姑娘,这些东西把二十两银子都用光了,我给你报个价吧!”   “不用了雪砚……”艳娥是一直相信苏雪砚的,自从与雪砚一起住后,她便已成了知音。雪砚可以耐心地听艳娥一日的愁心之事,可以分享艳娥一日的开心之事,可以每次帮她梳妆画眉,所以艳娥对于雪砚只有放心。   “姑娘,我还是要说,这帐是要算清的!”雪砚执意如此,艳娥已不是第一次遇到,知道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艳娥便只好听着。   苏雪砚在交待花销时,态度十分认真,只是说到铅华花了五银子时,声音有点颤抖,但艳娥只是觉得她大概在换气而已。   苏雪砚不会要这五两银子,只是她要找机会把这五两银子交与那公子,虽然不知明日还会不会与那公子想见,但她总要试一试的。   报账完了之后,雪砚便开始与艳娥梳起妆来,等待那知府改变谁的命运。   (四)   铜镜照肌容,明灯焰凝脂;   芳华千百载,鬼神只怨迟;   紫光铅华金簪挑,万红胭脂绽悬之;   龙鳞额黄轻履面,朱砂丹红唯恐噬。   待半个时辰之后,这艳娥与雪砚画好了妆后,一切便是待东风。   艳娥的确倾国倾城,在雪砚看来的确没有那盒铅华,燕娥依然不会少几分姿色,是个男人,那就一定会睡在她的温柔乡中。   而雪砚只是怕个万一,才一定要买下那盒铅华,让自己安心。   艳娥今年二十四岁,比雪砚只大七个月。是被她的父亲卖到了青楼,可她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早已想找个能把她买走的人,她是娼妓,没有人愿意要她,只是因为她太漂亮,男人们怕她守不住一间房,怕她红杏出墙,她也不会自己赎了自己,因为她一个人无法维生,说到底还是等待的好。今日来的知府,是她离开青楼的希望,她可以只要一个妾室做,只要一种与青楼不同的生活。   雪砚知道这一切,才更怕有个什么万一。   (五)   “雪砚,外面这么热闹,知府来了?”艳娥躺在榻上问雪砚。   雪砚向窗边走去,倚窗向外望了望,转过头笑着点头。   “他长什么样?”艳娥迫不及待得坐正,想跑到窗口自己看,有不好意思在雪砚面前显得那么着急。   “艳娥姑娘,我哪瞧得见,只是南城门口人挤满了而已!”雪砚故意说的很慢。   “哦~”声音稍稍有点颤抖。   雪砚走了过去,拉着艳娥精致的手,说:“他会来的,放心吧!”   艳娥点头。发簪上的银花也悄悄摆动。   这知府本无权南巡,只不过他身份不一般,他是皇帝的表弟,闲人道他只是倦了那宫廷繁杂的生活,便向他哥哥问了临州知府一职,只不过百姓不知而已,以为是书生中第,金榜题名罢了,而这“知府”已是花心无比,饮尽了京城风云,这次的南巡,也的确是听闻“一梦阁”才来的,便向哥哥请示说代皇帝南巡。   知府一到,整个踏雁镇便沸腾了,知府的马车在小镇中挤了半天才在镇中的县令府安顿下来。后来知府给全镇的百姓发放了些米盐,又与一些百姓交流了一番,光阴便过了半天。   远山的夕阳有些依依不舍,染醉了整片天,空气中还夹着一丝已过往的热闹,只是整个镇已安静了下来,整条街只留了一些追逐的孩子,闲谈的老人,以及收摊的生意人。昏黄的光线斜扫在江南特有的青苔石板上,有点泛黄,天空阴沉却不是下雨的征兆。   黄昏降临,“一梦阁”便占据了整个踏雁镇。   (六)   “一梦阁”今日下午就没有接客,花虹在晌午时就请走了所有的嫖客,因为昨日曾县令便告诉花虹今日另有安排,可“一梦阁”也灯光通明,等待着这另来的安排。   一辆马车伴着哒哒的马蹄,停在了一梦阁门前,跟着两侧两名高大的从骑和县令的马车。   马车绿色的门布被缓缓提起,县令早已在马车边等着了。   “知府大人,一梦阁到了……”   此时,一梦阁的大门早已敞开,花虹安静地伫立在门边,含着经久不衰的春风,双目注视着那辆马车,端庄得一点也看不出是青楼中人。但心中还是瞧不起这位知府,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这种事。不过有些麻烦能省则省,况且就只有这一夜而已。   知府下车后的确让花虹失望了许多,一副玩世不恭的轻浮样子,完全不像是满腹经纶的书生,而更像一个富宅中生活的放浪公子,更是没有一点之气。倒是身边的两位随从更有做官的样子。   一阵寒暄之后,花红便引着知府、县令和另两位公子进了正厅,让姑娘们给他们沏了茶,便开始歌舞升平的时光。   “叫你们花魁出来罢,其他麻烦事,能省则省。”知府僵着脸用手挥了一挥。花虹心中一惊,居然和她想的一样。   花虹应了声,便让身边的丫头去了中层叫艳娥姑娘。   众人等了一会,便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迭响在沉沉的地板上,吱呀作响,一会儿,艳娥便已踏着红毯走了下来,有点昏暗的灯光散落在她滑油的脸颊上,铅华散射出一种优雅而不是格调的紫色,调和着一梦阁暗红的主色调,勾兑出一种神秘而刺眼的辉光,再加上漫天飘落的花瓣,刹那间抢走所有的色彩。   知府早已经傻了眼,要求艳娥坐在他旁边,之后便一直让她为自己倒酒,并且唱歌助兴。艳娥用尽全身解数把他服侍妥帖,心中也在暗自高兴,只是……   接下来的舞蹈助兴之中戴着铁面具的六位姑娘旋转着曼妙的身姿,在厅堂中跳着西域传入的舞蹈,这六位姑娘中有一位让台下的两个人心中一动,一位是知府,一位是二个随从之中的一个。这位姑娘舞蹈中未掺杂一丝矫柔与紧张,只是让人感到像饭后清茶一样自然,在每一个旋转与跳跃中都能散发一种迷人的从容,每一个手势与脚步都看不出些许的瑕疵。   而她,就是苏雪砚。   而那位随从,就是曹苦。   “停下来,那位姑娘过来。”知府把目光从艳娥身上解了锁,看着雪砚,而雪砚一直与曹苦交换着目光,有种旧人相逢的兴奋。听到知府的话,众舞女觉得不妙,便纷纷把雪砚挡在了后面。只是这知府大人居然抬起了手指着她,无奈之下只好踱着碎步走了过去。   “怎么不说话?”知府问到。   “知府大人见笑,她是哑巴!”花虹见状不妙,一边回答一边向雪砚那边走去,“而且丑得很呢!”   “哦?但我见她舞姿曼妙,皇宫正是缺少舞女,带回去献给皇上想必皇上定时十分开心,也不会亏待她,脱了面具,去梳妆一下给我看看。”他抿了口酒。   “知府大人,她真的不好看!”花虹有些激动,却还是亲自为知府倒满了酒。   “多嘴!倘若她真是其貌不扬,本知府也不会带她回宫脏了圣上的龙眼,但若是她貌若天仙这可是你的欺君之罪,若是你顺从于我我也就不会再追究,去梳妆吧!”   其实知府是慧眼识真,苏雪砚的确气宇非凡,只不过从小就埋没了,花虹把她的一切美丽都藏了起来,也从不让她化妆。   “知府大人,这女子真是难比您旁边的艳娥姑娘啊,还望大人见谅!”   “怎么,我今天只是看看而已!看毕再说。”知府回头看来看艳娥,此时艳娥也十分紧张,知府并不确信这位戴面具的姑娘会输于她。   花虹怎可能相信,苏雪砚漂亮与否她还能不知,一定不能让知府见着了。在其他人看来,花虹似乎就是雪砚的亲娘。县令也拍马屁似的不断给花虹施下马威。而一旁的艳娥早已心急如焚却又确信自己比雪砚美何尝一百倍。   “恕难从命!”花虹的语气非常坚定。   众人都屏着气息,而艳娥表情最为复杂。恨恨的看着雪砚。   “难道你想让我封了这里?”知府心一狠便说了这句话。   “大人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是命令!”   “如……”花虹方欲与知府针锋相对,雪砚已深知其中利害,便抓住花虹的手,阻止她说话。这番情景却被曹苦尽收眼底,他起身刚想求情,却被知府命令到:“曹苦,你带她去吧!”   “遵命!”曹苦这次是奉命保护这身份特殊的知府来的,考虑大局,还是遵了命。   曹苦转向雪砚,带着愁苦的表情,对雪砚说:“姑娘请!”   雪砚对花虹做了个请放心的眼神,花红自责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还让雪砚跳舞,还没反应过来,雪砚已跟着曹苦走了。   知府让大家休息一下,等雪砚出来。 第二章青天无意惊雷动,血雨腥风皆乱起(上)   “曹公子不必为我担心,能再次相见,我们还真有缘分!如果今日安然无恙,明日之会,可定要赴约!”   “姑娘放心,会没事的,”曹苦跟着雪砚走在回廊上,“姑娘进去吧,在下在门外等你。”   这时艳娥也稍微有点喘息的机会,花妈妈向她说了几句话,艳娥便走向二层左面第四间厢房,当她敛起袖口正要敲门时,门内传来一种太妖娆又太干净的问话。   “宋姑娘来做什么啊?”   “沈姑娘,我是来……”艳娥未进门,只是站在门口回答。   “求救吗?”   “沈姑娘,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向你求一剂春药!”   “进来吧!”   艳娥推开门,一律奇香扑鼻而来,见一身绿装着衣的女子坐在圆几上,难见其容貌,桌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中一红一白两个小包,两包中各有一粒十分小的透明的似卵的东西,安静地躺着。   “宋姑娘拿去吧!把这两包药分别放入两人杯中便可。”沈绛妃是七年前来的姑娘,在一梦阁以住下许多日子,起初便异常妖艳,也已提升至帮助花虹掌管春药的帮手。艳娥未想过多便走了   ……   (八)   宋艳娥走向她和苏雪砚的房间,曹苦在门口守着,见艳娥来了,便把路让开了,艳娥并未理会,只是打开门进去后又立刻关上了门。   艳娥走到雪砚身旁,悄悄对她说:“雪砚,现在可是我的关键时刻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对不起,艳娥,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雪砚听说还有救,眼神顿发光芒。   “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就可以了,听我的安排,你能让门外那位公子喝几口酒吗?”   “什么?现在还有时间喝酒?”   “这是花妈妈的计划,说一定可以帮到你,还有我!”艳娥用十分坚定的眼神注释着雪砚。   “好,我试试。”虽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轻点了头。   两人又在房内为雪砚画了一番妆,艳娥顿觉雪砚有一种自己从未在意过的美,是青楼花柳们早已摈弃的东西,干净利落到让人联想到一种高贵的血统,艳娥走时,握住她的手:“为了我,委屈你了!”瞳孔微缩,那是下定决心的眼神。   雪砚笑着抱住她,她的手却迟迟未抱住雪砚。   门被轻轻推开,艳娥先走了,为了能让这公子专心喝此酒,她已把雪砚精心打扮了一番。艳娥离开了一会儿,雪砚再从门内静静走出,没有戴面具的雪砚十分美丽,艳娥为她画的桃花妆更与她的瓜子两配的天衣无缝,白皙的脸上两朵淡红色的胭脂晕,薄薄的嘴唇未上红色朱砂,却有点淡雅的自然之美,眼睛清澈而又深邃,仿佛藏匿着一段神话。   曹苦已经呆了。   “公子这边请!”雪砚全然不知曹苦此时已无知觉,“公子?”   “哦,姑娘,在下失礼了……”曹苦顿觉不对劲,只是低头道歉。   雪砚笑了一下便领曹苦到艳娥准备好的厢房,艳娥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见两人来了,便热情地说道:   “公子麻烦你了,这姑娘是个哑巴,现在还有些紧张去见知府,不如先陪她小饮两杯,帮她壮壮胆?”   雪砚和曹苦突然笑了出来,与此刻情形十分不搭调,艳娥有些吃惊,刚要转过头去看雪砚时,曹苦却开口道:“宋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实在下知道雪砚姑娘会说话。”   “什么?那你……”   “放心,在下是雪砚姑娘的朋友,只会帮姑娘逃脱这关的。”   艳娥听到此番话,心才沉下来,看看雪砚的笑脸,自己也叹了口气,却像在犹豫什么。   雪砚见状,说:“艳娥姑娘,下楼吧,这里可以放心了!”听到此话,艳娥便下了楼,走时把门关上了。   雪砚请曹苦坐了下来。   屋子里便却突然安静了,好像两人都不知道在此时此刻到底应该说什么。   见艳娥已帮曹苦和自己盛了酒,雪砚举杯示意,曹苦此时只是呆呆看着雪砚,想自己能和如此美丽的女子一起坐在这里,的确是难能可贵,雪砚见曹苦傻看着自己,这时才发现,忽然脸上一红,可这一红却像含苞的桃花禁不住春风的惹逗,一下子开在曹苦的心窝。   “曹公子……”声音也是如此娇羞。   “失礼,是在下失礼,在下喝酒赔罪!”曹苦一下子喝干了,又继续盯着雪砚看,觉得失礼,才把目光移向了别处,心里也骂着自己。   雪砚见曹苦干了,自己也吃完了一杯,便与曹苦说笑了起来。   “这是花虹的缓兵之计吧……”见雪砚忽然紧张起来,他连忙解释:“姑娘现在还不明白我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吗?”   雪砚心中微微一颤,便问道:“公子是朝廷中人,若怪罪下来,你也难逃干系啊……”   “姑娘也许有所不知,我表面是奉命保护知府,实则是掌门来此地查一剂毒药。这剂毒药是当年彼岸崖崖主妇人所造,听说秘方流落到了这一带。”   “掌门?公子是武林中人?”   “哦,我是效命于朝廷的焰遭府的人。”   “公子将这等机密告诉一个外人,实在不妥阿……”   “我早已未将姑娘当作外人……、”   雪砚忽觉不好意思,微微转过头去,又连忙正对曹苦,怕失了礼貌,但为解尴尬气氛,又急忙转移话题。   “也不知今日只事到底会落入和结局,只希望公子与我们都能平安赴约,艳娥姑娘也能和知府大人回宫……”   “但愿如此,先不说这了,我倒是好奇老鸨为什么对你这般保护?”曹苦为两人盛满酒杯,又独自喝了一杯。   雪砚微微笑了笑,又下意识看了看桌脚,说道:“听花妈妈娘死得早,生前又对她有恩,她是在还我娘的债,不过我早就把她当亲娘看了,我爹爹的事她却只字不提。”   一刻时间过去了,雪砚正想明日若平安无事便把心愿告语花妈妈,曹苦忽觉得内心欲火焚身,双脚发软,气血上涌,这时才发现这酒中有毒,便用内功压制,一边问雪砚:   “姑娘这酒从哪来?”   “公子想要带几瓶走吗?”   “这酒中有毒……”曹苦尽量把毒字说得轻松一些。 第二章青天无意惊雷动,血雨腥风皆乱起(中下)   “有毒?”雪砚惊诧道。她早已觉得全身发轻,却也只觉得因为是酒,所以很正常,可又问是什么毒药。   “是……春药……”曹苦这时扭曲着自己难以忍受的脸,把这三个字憋了出来,苏雪砚一惊,便未再说话,想要做什么却也只是两手十指紧握,脸色发红,气喘吁吁。   曹苦这时忽然说:“姑娘快出门去,免得……”后面的话他未说出,只是怕玷污了雪砚的耳朵,雪砚听到此话立刻向门口冲去,想要打开门才发现门已经上了锁,无法打开,心中才知道是中了艳娥的计,决非花妈妈的计谋,艳娥想让她与曹公子发生情事,激怒知府赶尽杀绝,心中苦恼不已,自己待她如手足,她却……   正要向曹苦说门已上锁,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双手已抱住自己的腰身,一双热唇在颈部放肆的摩擦,那双热唇慢慢从颈部移向耳背,脸颊、双手在身上游走,搜寻上衣的带结,雪砚忽然转过身去,回应他的热情,自己也双手紧抱住他,曹苦忽然抱起她,走向床边,放她在床上,双舌纠缠不清,解开雪砚的上衣,曹苦便放任双手自由走动,雪砚不住的喘气,忽然她停了下来,曹苦却还在她身上亲吻,隔着中衣她还清楚感受着来自那男人的热情。   “公子……”雪砚几经开始抽泣。双手阻止着曹苦。   可曹苦却愈演愈烈,双手反按住雪砚,欺凌于她上。   “曹公子,停下来……”雪砚已泪流满面。   曹苦完全没有听见,毒舌又侵入了雪砚的嘴中。   雪砚狠下心来,双颚一合,曹公子惨叫了一声,是雪砚情急之下咬了曹公子的舌头,此时曹苦才清醒过来,看着泪流满面,以衣襟不整的雪砚,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住姑娘了!”曹苦坐回了位置,“姑娘杀了我吧!”   雪砚止住了哭泣:“怎么能怪公子,是艳娥的错,不,是我的错。”   曹苦未回话,只是忍着焚身的欲火,雪砚此时也好不到哪去,自己四肢无力,却要忍住雨风**,双手已抓破了床上的被单,想到自己的苦与曹公子的苦,泪又落了下来。   一刻钟过去,两人已快坚持不住,曹苦已用头撞木桌许久,额已破烂,实在难耐,曹苦忽见东面有一扇窗,忽地一起,雪砚吓了一跳,怕发生什么,可见曹苦向窗边冲去,“嗖”一声,跳了下去,雪砚此时才看到桌上殷红的鲜血,忽然心痛,又过去几秒,**竟无由的消失了。此刻底楼的曹苦,已发现忽然一下子心火就消了。心觉十分奇怪。   雪砚正欲坐下,一个黑影忽然从窗口飞入,一支利剑已架在雪砚的脖子上,雪砚不知何人,又怕是曹苦却不信曹苦想要杀自己。   “别动,不然送你去见阎王。”那声音有点厚重,却又有点俏皮。   听到不是曹苦,自己就放了心。   “杀了我,倒让我轻松些。”雪砚托着器腔,几粒泪珠溅开在这发着寒光的利剑上。   这黑影听到此话心中一颤,可看这一房的狼藉,却有点看不起这青楼女子。   “我杀你有何用,你只要不妨碍我杀了知府,我便放你走!”   “正合我意!”雪砚的声音第一次充斥着仇恨。   这黑影人已第二次受了惊。   (九)   楼下,大家依旧安静得等待,花虹亲自为知府打着穴位,活动筋骨,在外人全然看不出有什么,这时另一随从忽然大吓到:“噬梦术,你到底是谁,快住手!”那随从想要动,却无法动弹,只觉全身如蛇缠绕,看到自己的影子已被花虹拥右脚踩住。   “这位小爷既然听说过噬梦,大概也不会未见过椎影**吧?”花虹斜眼看住他,这公子立刻从花虹的眼睛里见到两人之间实力和经验的差距,于是只好大叫知府大人。其他姑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动。   “知府已睡着了,只等我把这段记忆帮他吃掉,你并不用担心。只是到时候你还是得死,以免漏了风声。”这才是花虹的真正计划。   忽然从天花板上坠落一黑影,花红向上看到黑影手持利剑指向知府,速度十分快,便心出借刀杀人一计,可忽然大门迸开,晃眼间一人已手持长剑,平放在知府肚前,把那刺向知府肚心的一剑活生生挡住了,那人以剑轴为支撑点,双腿一曲,手中用力便再次弹起,因为力气过猛,知府所坐的长椅轰的一声碎了,刺客此时已倒立于天花板上,正欲下楼的雪砚也吃了一惊。那持长剑的便是曹苦。   花虹见计失败,立刻松了手和脚,顿时那名随从架起知府,方欲夺门而出,那倒立于上空木板的刺客已将手中的利剑扔出,曹苦发现不妙,跑向利剑飞来的方向蹲下来用长剑竖立以挡住这飞来的暗器,可暗器忽然向右偏了一段,曹苦大惊,剑过眼时方才发现这刺客用了一条丝来控制暗器,心中才知这是赤铅门的人,他立刻站起,用剑在后方搭起一偏离的轨迹,“嗖”一声,那暗器飞过,射偏在门上,却也划伤了知府,知府惨叫一声,两个随从便都冲了过去。知府刚刚说了几句什么竟敢刺杀本知府一类的话语,便突然跪倒在地,用手抓扣伤口处,又立刻双眼流血,口喷白沫,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艳娥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雪砚在楼上一动不动,其他人与县令目瞪口呆。只有花虹向雪砚那边走了过去。   忽然一阵冷笑。   “哈哈……终于找到帝鸑之毒了!”声音妖艳得让所有人发抖。把原本热热闹闹的空气也打得粉碎。   “雪砚,此时已大难临头了,妈妈以后再对你细说!”花虹用一梦遥暗中向雪砚传话。雪砚忽觉脑中有话传入,是花妈妈的声音,看向她,花虹与了回应:“现在我无法给你解释,等会你只要逃便可!在你的床榻之下有一个密道,可以通向城外。”雪砚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用手紧抓住扶手。   此时一阵风动,一女子已站在楼上的梯口,一看,正是沈绛妃。这个女人一身香气,满脸妖娆。   “我已把了把知府大人的脉,已活不长了,定是那汞华毒娘的宝贝毒药了,哎,等了太久太久,我一直以为一梦妖和她交情甚好也许会有秘方,没想到啊,原来是在你这人手中,赤铅门的人?不过想想自己也太不值了,在这里傻等了七年,倒是你们赤铅门是怎么得到的呢?”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但自信的让人发颤。   那黑影人已从房顶跳了下来,不过和沈降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我们赤铅门从未占有过那种东西,你若不信来搜我啊!”自己也心想这自己从未听掌门说过什么地鸑之毒,现在却一个不小心都会给门派带来灾祸,现在任务虽说已成功,但自己的形势却十分不乐观。   “我可是妇道人家哦,再说我何苦要搜呢,你就等着本门的高手来送你上黄泉吧,我已将信号传了出去,不过可能不会杀你,毒药还在你手中呢。”话刚刚说完,一梦隔四面的大门便被推开,站满了千足寨的人。各个凶神恶煞。   “在我死前,先杀了你!”那黑影人从腰间取出两枚铜钱,双手向沈绛妃扔出,只见铜钱从她身上穿出,打在了木门之上,哗一声,木门立刻裂了开来,可沈绛妃却未表现出什么痛苦的神情,却在笑。见此景众人大吃一惊。   “飘渺蛊仙,千足苦禅,沈绛妃,原来你是千足寨的人?”花虹看清了沈绛妃的身手,已暗自向后退了一步,“七年来我都未发现你啊,没想到我引狼入室……”   “一梦妖你过奖了,我只是个收集情报的丫头而已,侥幸而已,那个公子却还与我动粗,实在逼我走投无路。当初接到消息说朝廷派官来一梦隔就觉得不对劲,一定是那贼婆娘知道有蹊跷,我想时机已到便早已派兵重重围住了一梦隔。花妈妈你也太粗心吧,一下多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让我们的计划发展的异常顺利。”沈绛妃笑道。   那黑影人听到千足二字,才明白是千足寨的人。那避开了两枚铜钱也就不算奇怪,那已经为知府把过脉的话也就不是胡言乱语,便说:“我只是奉命刺杀这知府,并不知道什么毒药,这千足寨与赤铅门向来无恩无怨,姑娘可别伤了和气!”   这时曹苦突然说:“你未用毒,知府是如何死的?”   雪砚听到这声音,忽觉**上涌,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花虹见状立刻钱去扶她,手一过腕便觉脉象不稳,花红不知是何原因,正欲思索,沈绛妃却笑到:“宋艳娥你还真心狠,这相思苦居然下在这苦命鸳鸯杯中!我还以为你给谁用呢。”艳娥早已晕得不知所措,根本没听进去。   花虹一听相思苦三字,脸色大变,对着沈绛妃,又回头看宋艳娥,不知说什么好,立刻把雪砚的穴道封住,用一梦遥与黑影人取得了联系。此时,所有人只是未动,因为不知说什么好,也从未听过相思苦这东西。宋艳娥此时已是心灰意冷,脸上毫无表情。   “公子,现在这沈绛妃已缠上了你,我们做笔交易。”   那黑影人觉有人向他说话,便四处张望,看花虹看着他,虽然奇怪却为保其身点了头。   “现在千足寨已经掌控了局面,若想活命就答应我一件事,要拖住这么多人,此处出来我以外大概没有人能做到。带着我身边这女子一起走。她知道怎么逃跑。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那黑影人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虽说好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此刻保命要紧。   这头一点,花虹已站在沈绛妃面前,忽然寒气四溢。降妃深知自己绝非花虹的对手,如今只需尽量避战,想到此处暗自向后退了一步。千足寨的众高手也夺门而入,各个做好架势随时取对方首级。   花虹只是笑了笑,顿时那些挂在一梦隔房梁的帷幕便落了下来,里面全部是桃红色的花瓣,整个一梦隔也奇香无比起来。那些傻站着的女人们各个干咳了起来,其余会武功的人和千足寨的人虽不知到底是有什么阴谋,但都不敢呼吸,屏住了气息。沈降妃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我未发现你们这么多人?我只是觉得焰遭府和千足寨已经盯上我,大概是我气数已尽,不过,你们来的人越多,也就死的人越多。在一梦隔你们可是完全没有优势。”   “快走!”雪砚和那黑衣人同时听到这句话时,所有的人都慌乱的跑了起来,雪砚终究是舍不得花虹,但却被那人一手搂住向楼上飞去。雪砚还在晃神之中,直觉泪眼朦胧看不清楚了。降妃见那赤铅门的人要带着地鸑之毒逃跑了,便用尽全力用轻功去追,飞去一半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花虹用力把沈降妃拉了回来,一脚踢在降妃肚子,这沈降妃便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各位,闭气是没有用的,只要我击你胸腹便会让你吸入这荡花封,各路武林高手大概不是没有听说过吧。   夜色已深,天却不暗,火烧似的灯火,亮着整个踏雁镇,流浪开始…… 第三章青冢难埋堆山骨,只怕莫见七鬼众(上)   雪砚是在昏沉的摇摆中就被那黑衣人带到了自己的闺房,那黑衣人好像知道密道就在雪砚的床下,进门之后单手推开了雪砚的床,他俯身用刀刃敲击那些石砖,雪砚站在门口,听见楼下全是轰轰的声音,还有一些姐妹们在楼道里乱窜,纷纷跑进了自己的卧房,却瞧不见宋艳娥的身影,想到好姐妹居然会给自己下毒,心里有忐忑不安起来。忽然那黑衣人一掌击裂一块石板。   “快走!”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拖着雪砚从那密道里逃走了。   (十)   雪砚回过神来的时候,已骑在那黑衣人的马上颠簸了好久,那黑衣人在身后把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自己还不知道其中缘由,不敢轻举妄动。   走到镇外一处自己从未见过的矮房前时,马蹄声顿时停了下来。四周有很多的树木,参差不齐的。雪砚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又不敢开口去问。只是看着眼前黑压压的景致觉得不安,虽说不明白为什么他带自己一起走,但还是放不下心防。   “姑娘冷?,为何一直发抖?”他倒先开口说话了,可是声音确实离奇的大声,像是不仅仅让自己听见。雪砚是在害怕,听到夜里如此犀利的声音,身体竟不由自主抖得越发厉害。那黑衣人见她并无反应,以为是不好意思开口。并未多在意,继续大声说话:“过不了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其实雪砚听到他如此大声说话时心里十分害怕。她惊魂甫定之际。   黑夜里便传来一阵冷笑。“没想到会被发现的如此之快,不过对手是赤铅门大当家的公子就另当别论了。”声音好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没有沉默多久又听到“所以告诉过你要小心点啊,结果还是被发现了。”雪砚虽没有听出什么大概,但她能分辨这是两个人都声音。黑衣人却突然不动声色,像是在等待什么但却久久没有等到。便无奈的开口了“这千足寨号称是个个轻功绝顶,却派出你们三个跟踪这传世奇毒,居然还有一个哑巴?”   “此言差亦,我怎么回事哑巴呢,不过恰巧练成夜视的奇术”是第三个声音,“既然确定这地鸑之毒确实在你手上,我就放心了,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直接抓住你不更好?再说我们的遭遇是不是缘在作祟呢?”   话刚说完,雪砚只见这男子从腰中抽出一枚铜钱,迅速掷出,夜里可以听得到嗖的一声,便什么也没有了。   “功夫退潮了?这样可能会死在这里哦。再说你从那一梦阁带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怀抱女人,心里激动才投掷偏了?”是最后说话的那个人。另外两个人听到此处便哈哈大笑起来。雪砚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倒是觉得遭到羞辱,把头埋了下去。   “早闻夜猫宋明和他的两个徒弟擅长夜里取人首级于千尺之外,今日便要尝尝这奇术的厉害了。”话毕这黑衣人好像是感觉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杀气,一手紧搂住雪砚往后一跳一脚蹬在马屁股上,一声马嘶掩盖住了嗖嗖嗖的声音,雪砚虽说很在意他的手,但从他谨慎的呼吸里明白这里可能葬身,便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月亮刚刚出来,他们发现自己的周围有好多的细线,一闪一闪,还没有回过神便感觉到细线上的颤抖,突然听见雪砚惨叫一声,那黑衣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顺着细线划过来的利刃伤了雪砚的小腿。这才明白他们是利用自己夜视的能力在远处进攻,同时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痕。   雪砚感觉到疼痛大概和看到这黑衣人把手伸进自己胸口衣襟是同时发生的。忽然她感觉到身后被他推了一把,自己居然腾空而起像是要跃出这细线重重包围的地狱,耳边听到他大吼一声“拿着它先走”。雪砚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在意什么,只看见一个黑影从林中窜出向自己扑来,自己手足无措但在空中也没有办法,只好紧闭双眼。   “回来,是陷阱!”宋明想要大声叫住他的一个徒弟。   这时这赤铅门大当家的公子向空中投出他用来杀巡抚的刀,那黑影虽说是知道自己中计,但此时自己也是在空中没有办法动,千钧一发只时从远处又射来一根细线,不偏不差的刚好搭在脚下,他踩线一跃往后退了一些。宋明搭线的同时,另一个徒弟向锁在重围的公子急速发射了三把尖刀,目标是他的两肩。因为宋明知道这赤铅门大当家的公子莫伤是赤铅七鬼众之一,人称线刀鬼,所用暗器都是用钢线绑住末端,可在飞行过程中改变轨迹,夺命于意外。只有威胁其手,才能救自己徒弟一命。   可当黑影以为捡回一条命时,突然见那刀轨迹发生了偏移,还是向先自己胸膛戳来。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件矮房之中的杀气瞬时爆发,两支利箭飞出,那种速度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时他知道要葬身的是自己师徒三人。   一声沉闷的忍耐和嘣嘣的两声,便看见那想要突袭的黑影和雪砚一起落了下来。这线刀鬼莫伤用忍住受伤双臂的疼痛,尽全力接住了雪砚时,知道一切都结束的弓箭手才从矮屋中出来。站在门口冷笑道:“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保证一个女人的安全而让自己受伤,早知道就一直藏在里面不出来了,还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莫伤没有回答。倒是从那边传来了快要崩溃的声音:“江湖上传言线刀鬼和骨箭鬼从来形影不离,开战这么久都没见,还以为有……特殊什么状况,咳咳咳……是我大意啊,果然如我徒儿所言,是缘。”   “师父果然是师父啊,中了我的箭都还有力气说这些话。”   “不愧是骨箭妖……我这夜视之眼还是败在……你双耳和利箭之下,如此距离都能找到我们的位置,而且……一弓两箭取人要害,传出去也就不怕坏我名声了,哈哈哈哈哈……咳咳……”   “慢走。”这被称作骨箭鬼的是一个男人,声音辽远飘渺,黑夜里雪砚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在刚刚只用两箭就化解危机,这样的人毕竟是让人觉得高大但是有点恐怖的。不过作为伙伴就让人踏实了。   “莫伤,他咽气了,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雪砚这才知道这个过分保护自己的男人叫莫伤。   莫伤语气有点颤抖,大概是刚刚一场血战里消耗了不少体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我刚刚往她胸口伸手是假装把有关地鸑之毒的东西给这位姑娘,引他们接近,还有这位姑娘,是我在杀巡抚时遇上了麻烦,幸好高人相助,不过答应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雪砚大概明白这自始自终的渊源了,那位高人便是养了她这么多年的花妈妈,想到此处,不禁伤心起来,不过还是好奇为什么莫伤这么急着解释刚才的行为。那骨箭鬼看到雪砚一脸失落,想了想是莫伤答应好的事,自然是必须完成的。便也不再多问。把大拇指的革抉取了下来,一边抱怨:“迟早因为女人死掉,那地鸑之毒你哪里来的?”   “是千足寨的人误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咬定在我手上。刚刚我只是一个计谋,不信你问这位姑娘,其实我手上什么也没有。”   骨箭鬼走到那个短命徒弟面前看了一看,雪砚和莫伤顺势也望了过去,死的状态的巡抚一摸一样,这下大概很难解释,雪砚是这样想的。   “我信你。”这话却着实让雪砚吃了一惊,那个男人了站起来,“这位姑娘,我是赤铅门七人众的骨箭鬼冷右,既然他答应了要保护你的安全,那我也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就丢了性命。”他顿了顿,便面朝线刀鬼说起话来:“想必千足寨大军已向苏州赶去,以为那地鸑之毒在我们赤铅门手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下梁子。那一定有人在你刀上涂毒,而且地鸑之毒就在他手上,到底是何方神圣?”冷凌想到此处,下意识的用余光瞟了一眼雪砚,可想了想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跟不像是有这传世奇毒的人物,想偷到莫伤的线刀谈何容易,但对她决不能掉以轻心,又继续道:“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引起千足寨和赤铅门的矛盾,然后坐收渔人之利。”   “总之,我们要尽快赶回苏州把消息告诉掌门,今天先暂时在此处歇歇,两个时辰后赶路。”话说完后便示意雪砚和冷凌抓紧时间休息。   一场大战后三个人偶已经筋疲力尽,坐在木屋内各自休息起来,说是休息,雪砚倒是难以睡着,连闭目养神都难以做到,手里紧紧捏住那盒胭脂,大概是没有办法还给他了。虽说自己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情况,但毕竟大局为重,不能牵连别人,现在一梦阁和整个踏燕镇都是危险地地方,若就这么掉入陷阱就辜负了花妈妈。想抬头休息一下脖颈,就看到那个叫冷凌的人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大概冷凌还没有对自己完全放心,他盯了一会便向雪砚那边走了过去,一把手把雪砚紧握的那盒铅华抢了过来。   “这是什么?”   她起初还是不做声,但又发现一切都变了,自己不用再装作哑巴,便悄声回答道说那只是一盒铅华,冷凌不相信的打开之后那盒铅华依旧在只有月光黑暗中散发冷光。   “你涂一点试试。”冷凌双眼直勾勾的对准她的双眼,为了取得他们两个杀掉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的人的信任,便伸出纤细的食指轻轻沾了一点往左脸颊涂了上去,荧光瞬间绽放,在月光下刚刚瞧得清楚,坐在后面的莫伤还是那样坐着一动不动,冷凌确认此时之后还是坐会了莫伤旁边安静的休息了一会,嘴里还念叨了一句,女人真麻烦,逃命还带那种东西,莫伤轻微瞪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雪砚也不做解释,安静的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剩下的,只是一盅茶般苦的等待。 第三章青冢难埋堆山骨,只怕莫见七鬼众(下)   “料所出不然果。”在踏雁镇的县衙院中的月光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这样自然的说道。   另一个人在他头上用力拍击一下,便见先说话的那个人抱头曲腰连声喊疼,疼,疼。   “都告诉过你平时就好好说话,免得暴露身份,有本事喊疼的时候也倒着说啊。”   说是两个人,其实长相也可以说是人模鬼样,一个头发雪白一个却乌黑亮泽,只是两个人的下巴都出奇的硕大,四肢也比一般人长而细。   “可除了这拿别人当替罪鬼的知府曹英和剩下的那个随从,其他人不都杀光了吗?你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了?还真是罕见……不过话说回来能在刚刚那个被千足寨重围下妓院里逃出来,也算有一身本事了吧。”谈话被穿过窗纸指向两人眉心的两粒豆大的铁珠打断,两人稍稍下蹲便轻易躲开了,又猛地一个弹跳,往后退了一些距离微曲着腿一语不发。那两枚铁珠在身后的柱子上爆裂。突然见一个人影破窗而逃,两人刚想追上去,房门便被推开,“没想到我区区一个知府随从也要劳七鬼众出马收拾。不过可能还是会花一些时间收拾我。”   “少放屁了,曹英,你也算是狠心了,让随从去顶替自己见阎王,掌门见莫伤和冷凌出门就觉得奇怪,便派我们来看看情况,还以为他们俩个把你给宰了要表扬表扬,结果杀了一条你的狗。”   “哥哥,都说焰遭府当初早已摈弃暗器,怎么里面还有火药?刚刚吓我一身冷汗?”   那个人表情僵硬,只是全身青筋暴起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异常紧张。   “弥留之人,他就是当初在赤铅门和焰遭府混战的时候伤到掌门的人哦,大概是焰遭府为数不多还使用暗器的人。”   “此言差矣,就剩老夫一人了。”   这边的两人没有理他一问一答起来,时不时的扣扣痒,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不要太得意忘形,倒语鬼。”话大概是和人是一起让两人发现的,但还是轻巧的避开了,那人虽说是用力击出两掌,但却完全落空,因为用力过猛双手便全力击向地面。砰砰两声地面便炸卡,倒语鬼回身望去地面有两个大坑。而曹英的双手却完好无损。   “得意忘形的是你吧”两人已迅速像曹英进攻过来,两给人细长的四肢上布满了锋利的倒勾,攻击的点不是出击,而是在收招,收招时用利勾倒击对手,并为下次出招做准备。本来如果两人一起攻击对方而且是近身战,一旦出点差错便会适得其反。两人配合却十分默契,轮流命中要害却又为对方的攻击打好掩护。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时曹英更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更上两人的动作,不断躲避,勉强能保住性命。但这两人却一点也不像江湖上的谣言那样在和对手过招时说出让对方听不懂的语言。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他们说话了。   “膝左击攻手右,肩右击攻腿左,击一命致他给方后他去空腾肩右你踩我拉手左。”曹英发现他们的动作有少许不同,说话的那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剩下此人右手和左腿同时向自己的左膝和右肩攻来,他没有办法躲便只好脚上用力一蹬往后退去,那退后的一人此时已经踩在另一人后背,腾空向自己身后飞跃而来,才知自己已经中招,想要转身回击,那空中之人已经伸出两脚蹬向自己,只来得及用右臂抵挡这一击,却又听到那人说:“反应还挺快。”   忽觉背后一阵寒气,口中已是喷血不止,自己在刚刚的惊吓中居然忘记倒语鬼两人从来都留有下招,自己一时慌乱阵脚,没有顾忌后背的杀气。这时又被连击数掌,跪倒在地。   “倒语鬼果然配合默契,不过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们赤铅门气数已尽。果然你们只是把话倒着讲而已。虽说我已近做好了准备,不过能有这种反应……也大概是从小就在练习。死在你们手上也不辱我名声。”   “将死之人,无需多言。”做师弟的倒语鬼便用力一脚踩在曹英的头上,只见血流一地,就这样咽气了。又转过头来:“哥哥,你说那逃走的人大概已经将莫伤有地鸑之毒的事带回京城了吧。”   他没有回答,只觉得这皇帝的弟弟居然会自己留下让那人逃跑实属以外,心里便揣测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觉得想的头疼便招呼弟弟一句离开这是非之地。   逃走的曹苦大概人就想不通为何曹英要挡住让自己离开,飞速跑向驿站的途中满脑子的混乱,虽说以为是曹英自认为能解决掉那两个高手,自己不过是一条后路而已。但自己明白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只见过两次的叫雪砚的姑娘,此生大概是难以再见到了,又回想起那是做的那些无礼的事情又觉得实在对不起那位姑娘。骑在马上向京城奔驰时,又想了很多事情,那盒铅华,自己还没有按照约定在城外取回,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就算再有机会和姑娘相见,也没有颜面了。   城外的那条道路上,还是会有人经过时偶尔望望高耸的一梦阁房顶,心想该憔悴得都憔悴了,以前踏雁镇那种不知日起月落的日子已从指缝间溜走,小道那头,有时会有一个俊朗少年锁眉讲述一个故事,只是,过客。   大概在丑时,莫伤一行人便启程往苏州赶去,马背上的摇晃只是只字不提的沉默,阳关大道,窄窄人心,马头对着太阳的方向,配合着公子身上高贵玉佩的打击声,践踏出叫着“无言”的节奏。   他们走的是一条小道,树木林立黑夜里更是看不清路到底再往何处延伸,莫伤骑马载着雪砚,而冷凌却没有骑马,在高耸的树木上不断传来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只有当冷凌干净利落的在上面催促说快点是才能确定的确有人在上方活动,其实马没有奔跑,只是不停蹄。一路上出来冷凌的催促之外,马上的两人却没有说太多的话,莫伤问了两句雪砚今后的打算,见她也没有回答便住了口,各自思考各自的事。   大概又过了两三个时辰,雪砚有点昏昏沉沉的想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拍才醒过来,此时冷凌已经站在马前,莫伤示意她下来休息一会儿。天有点发亮,麻麻的。面前像是有一篇小树林,但四周却是空旷的出奇,像是有人专门把这块地砍伐干净的。对面有两个长相怪异的人,雪砚不免心里紧张起来。   “倒语鬼钱峰钱繁?我们难得见一面啊。出去做任务了?”冷凌说到。   “掌门的觉得你们出门也不打招呼觉得十分奇怪,就派我们两出去收拾你这大少爷的烂场子,我这只右手啊,这一旬杀的人大概要又要超过限度了。那个地鸑之……”说话的是弟弟钱峰。   “等等,不是掌门人让我们去暗杀知府的吗,为何……难道是。”话被冷凌打断了,冷凌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但还是不敢确定,不敢说出口。钱峰关于地鸑之毒的疑问也戛然而止了。   “怕是中了别人的计,是有人易容成师傅……?”钱繁走到面前,推了推钱峰继续说道:“师傅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事情,大概还是只有问他老人家才知道,再说你们也没有刺杀到知府大人啊。”钱峰看到莫伤和冷凌脸上的惊奇,便插话道:“你们呀,杀的不过是一个随从扮的替死鬼,那曹英假装成随从捡了一命,不过我们两兄弟出马收拾掉了那个老贼。”钱峰脸上得意起来,钱繁却僵着脸,看到雪砚之后就像想起了什么,问到:“莫伤,你带一个青楼女子做什么?”钱峰在一处小声问钱繁这么知道她是青楼的,又仔细打量了雪砚一番,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莫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说来话长了,一梦妖花虹救了他一命,作为条件,他要把这位姑娘救出来。”回话的是冷凌,抢在了莫伤之前。倒语鬼一听到一梦妖三个字脸上的肌肉稍稍抽搐了一下,又没有再问什么。雪砚大概还没有习惯没事就说话,只是听到冷凌这么一解释,却又豁然明朗了,自己离开了一梦隔,这两位公子一路上照顾自己顶多就是一项交易,虽说这两位不像是食言的人,但毕竟像以前那样自在随便的日子就是烟消云散了,自己如今居人篱下,处处都收猜疑流言,没有理由不再多多注意提放了。   莫伤终于说话了:“当前就不要再讨论这些事了,现在也理不清楚,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回赤铅门把所有消息汇抱给掌门,再做打算。”“不然我们两兄弟在这里等你玩家家啊?这千足寨轻功就是厉害,我们快马加鞭都没有追上,现在树林里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贸然闯进只有一死。看来他们是想重重围住赤铅门,让我们绝粮投降,情况……”钱繁解释道。大家忽然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好像是在等待谁先提出一个好主意。冷凌大概想到雪砚如今是一头雾水,说不定到时候就要突围,如今还是把情况告诉给她比较好,毕竟莫伤这般答应过了。   “这座树林本来是我们赤铅门练武用地,一圈树林的中心就是赤铅门的城池,如今千足寨以为我们手中有一种传世奇毒,大概是要逼我们交出来才肯罢手。他们的大军都躲在这树林里摆好阵势了。我们待会要冲进去,生死难料。姑娘自己要做好准备。”莫伤见冷凌这般解释真是善解人意,不过从小到大自己在想什么他总知道。便继续想起对策来。倒语鬼两兄弟也大概知道着地鸑之毒的事情了。也开始思索起来。   雪砚也不懂这些,便走到莫伤跟前,冷凌和倒语鬼见到后都盯着雪砚,这样一来雪砚又好像说不出来了,但最终还是尽量小声的说了出来:“公子,回赤铅门之后,能……换一件衣服吗。”钱峰努力憋住不笑出声,钱繁有手肘猛击了一下弟弟的胸膛,钱峰便干咳笑不出声了。冷凌刚要说话,莫伤便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第四章阴谋绪绪秋难朽,困境重重雁不落(上)   雪砚扯了一扯衣服,又猛然抬起头坦然的说起来,之前的羞涩和不自在烟消云散。声音也不再压抑至低点。因为雪砚知道如果现在不说清楚的话,成了结,以后怕很难有机会再解释了。   “我这一身青衣,很难让人不说闲话,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会引来别人对莫公子说三道四。”四个人听到雪砚说话的语气踏实自在了许多吓了一跳。钱繁自觉的刚刚是不是说的话有点失礼,刚要开扣赔礼道歉,雪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硬是又生生补了一句:“我从小在一梦阁花妈妈就只让我做一些端茶送水的活。”气氛稍稍有点尴尬了,莫伤却道:“换衣裳的事若能活着回赤铅门再说吧。如今千足寨硬以为这地鸑之毒在我们赤铅门,还是先解决如何突围的事吧。   “要突围并不难。”冷凌这话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只是耐心等冷凌说说到底是怎么一个简单法。冷凌走了两布,便把箭筒从腰间去了出来,一只手伸进去在找什么东西,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根弦出来,“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用过这根弦了,莫伤还记得吗,那年杀的那头虎的筋做的,大概还能用。”   “你是打算要硬攻?”钱繁问到。   “不然呢,我们可是七鬼众,当年灭掉嵩山派的七鬼众啊,你觉得千足寨会和我们火拼吗?他们的大本营在汉中,离苏州可不近,在这里驻守不过也就是一些之前在一梦隔的人还有一些在附近执行任务的人,大军应该还没有到,与其冒着城中随时有人支援我们的危险和我们拼的头破血流,千足寨不如让我们成为瓮中捉鳖等大军前来再做打算,我们也没有办法必须得回去汇总所有消息,如今只有一赌了。”说话的时候,弦已近装好了,把箭筒系好,又试了试弦还能否用。   除了雪砚模糊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要硬闯了之外,大家的表情有振作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要杀进去了。   “这刀上大概还有一点毒,让他们也尝尝。姑娘,要跟在我身后。”莫伤回过头对她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   窗帷搭的太过浓密,阳光用尽全力也只钻进了一丝。房中香气盈盈,虽说太暗看不清到底有什么珍奇之物,但雍容之气却难以用黑暗掩盖住。   “太后,光禄勋曹苦求见,说是有急事求见。”   “准。”   曹苦跪在门外,没有听到门被推开,而是那位宫女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几篇玉佩相撞时发出的上好玉石的声音提醒了他,抬头看见那位宫女衣着奢侈,不愧是皇太后的贴身侍女。   “曹大人,太后准了。”   他连忙起身,走了进去。进门后磕了几个头,太后示意平身。   “卿家怎么这般狼狈,是去探查一梦妖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回禀太后,青州知府被刺杀了。”   “哦?”语气没有太多的惊讶,但还是装作是在意料之外。“刺客是何人,曹卿家可知。”曹苦看不见太后的表情,只是在昏暗的房里看见托在地上的裙尾,金丝镶边,翡翠点缀。   “来了三个人,都赤铅门的高手,前一个我和他过了一招,是强敌。知府大人早料到会有人前来刺杀,便让另一位随从假扮作他,”说到此处时,太后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免了一死,可后来又来了两个人,杀掉了我们所有的人和县令府上的人,知府大人冒死顶住,让我把一个重要的消息,传给太后。”   “真是可惜了曹英啊,重要的消息?是有关一梦妖花虹的?地鸑之毒确实在她手上?”   想到曹英大人大概是回不来了,太后却这般冷漠,曹苦不免打了个寒战。   “回太后,的确是关于地鸑之毒的,不过和一梦妖没有关系,千足寨的人半路杀出来了,和一梦妖战得不可开交,我和知府还是趁乱逃出来的,其实,这赤铅门的高手只是伤及那个随从,但那随从双眼流血,口喷白沫。”   “没想到啊,地鸑之毒居然在赤铅门之手,好了,下去吧。告诉大将军出战苏州,这一会要剿灭赤铅门,居然敢杀朝廷命官。”   曹苦刚刚推开门出去,就见那位宫女带着刘公公进了太后的寝宫。自己默默走开了。   “太后这招玩得妙到极致了啊,不只是一石二鸟还是借刀杀人。混出京城易容作赤铅门莫掌门骗线刀鬼和骨箭鬼去刺杀自己的心腹之患。不过这种登峰造极的易容术也就只有你这焰遭府的掌门人古盈香才做得到啊。”刘公公直接说了话,也未行礼。   “这曹英私底下居然有造反之心,元老照样杀无赦。我就知道那个狐狸精会再看出蹊跷,再派人去暗中追踪,就算曹英在一梦阁躲过一劫,他总不可能让曹苦去替他顶住赤铅门的高手啊,当初于赤铅门一战的时候,曹瑾可是把曹苦托孤给了他的,要是因为他让曹苦死了,可是没脸下去见他的兄弟。其次……”   “其次还可以动用官兵去剿灭赤铅门,不用伤焰遭府的元气。”   “哼哼……”   那位宫女不敢插话,一直站在那里为太后换茶水。 第四章阴谋绪绪秋难朽,困境重重雁不落(中下)   “曹大人,回来了吗?”声音里的忐忑从第一个字便消沉了下去,听到从大门那处传来的脚步声,她便匆匆放下手里的活,从庭门冲了出来。一眼便看见曹苦衣衫褴褛,尽然止不住落下了泪水,曹苦见状忙忙解释道:“铃儿,莫哭啊,这不是回来了吗。”   “早就告诉曹大人就算要去也要带上铃儿,路上也有个人能照顾你。”话说着说着却又哭的更厉害了:“曹大人你是哪里又受伤吗。”说着便走到曹苦跟前要扶着他进门:“当初老爷和太太告诉我要照顾好你,要是有什么差错,我怎么给太太交代。”话到此处,曹苦立刻想到了曹英大人。   “铃儿,曹英大人,为了保护我和赤铅门……”   “不用说了,是,太后的计谋吧。”   “铃儿,隔墙有耳,这种话不要乱说,我们现在也要自保其身,太后还没有怀疑到我身上,凡事要小心。”   “大人,我去给你烧点洗澡水,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再过些日子就是老爷的忌日了。”   “我洗个澡就好了,两个时辰之后要和刑将军一起出征苏州。”曹苦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银铃的眼睛。   “你不是刚刚完成任务回来吗,怎么又要让你出征?而且只休息两个时辰,这也太急了一些吧。”   “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知道这几天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你一起,这次出征最多三天,三天后我陪你一起去看白娘娘的戏,可好?”   银铃知道公子说要去就是怎么拦也拦不下来。便不再说话,进屋烧热水去了。   其实曹苦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身心消磨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只是知道那位姑娘是随着赤铅门的人一起逃跑了,这次去苏州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就算是见了面,又有什么意义?还是浸在木桶里,消消疲惫吧。   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了,银铃端着刚刚烧好的热水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曹苦早就习以为常。   “公子?水凉了吧,我给你加一点热水。快转过去,免得你又说我占了你的便宜。”曹苦无奈的转过身,“我十一岁到你们家的时候,你比我大三岁吧,早就看光你了。”银铃一边调侃的说,一边把热水小心翼翼的倒进去。   “那个时候还个你搓背,那时候不害羞,现在到紧张起来了。”   曹苦也不说话,一个字都不说,只是觉得背后的热水好像都倒完了,便匆匆催促银铃赶快出去。银铃笑了一笑,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大概用了半个时辰,银铃进进出出加了五六次水,每次都刚刚到时候,这水大概从她进自己家就没有再凉过,后来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换好准备出发的衣服,出来了。一推开门,便看见银铃正在锁庭门,觉得蹊跷,刚要开口问,银铃侧眼看见了,便回答说:“我还是放心不下,果然还是要跟着你一起去。曹大人你莫再多说了,我都决定了,这次你就听我一会吧,再说好久没打过架了,太太教我的东西大概还能记得一些。”一边说话一边把双刀背起来。曹苦见状未在多说。   晌午的太阳终于把**裸的出来了,赤铅门城池壁岩本来就没有一丝水气,烈日一晒,更是没有了生气。城中更是死气沉沉,街道里很少有人窸窸窣窣的窜来窜去。忽然从离城池不远处冲出星星点点的几个人形,守卫拿起铁弩拉弦准备射击之时,忽然一箭把他手中的铁弩射猎,看到这骨制的利箭,守卫才恍然大悟是骨箭鬼一行人回来了。   守门者拉开城门之时,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倒语鬼的哥哥钱繁语气有点惊讶:“没先到一路杀进来就然没有人阻拦,防御居然会有这么薄弱?”话刚刚说完,那做弟弟的钱峰吵吵嚷嚷到:“那我们赶紧告诉知府我们杀出去破解他们的重围吧。”   “不行,虽说他们没有出手阻拦我们进来,但我们仍旧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何等兵力,若是陷阱而我们贸然攻击会损伤惨重的,还是回去听听掌门如何说。”莫伤的声音没后面以为喘着粗气的声音压着。那守门者看见那位陌生的姑娘时,心中不免一惊,虽说头发稍稍凌乱,脸蛋上也有污痕,但身姿婀娜连走路的时候也格外迷人,特别是一双水灵水灵的打量这座古城的双眸,更是牵人魂魄。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冷凌,进来时给他点了点头,有快步跟了上去,说道:“大概是在一梦隔里,那花虹是实力在他们意料之外才乱了阵脚罢。”   五个人只有那位姑娘没有说话,其余四人便一言一语的在讨论,一边讲话一边穿过正街到赤铅门掌门的府上去了。   “参见掌门。”四人齐齐的作揖,雪砚见状也弯了身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位掌门看雪砚看得出奇得仔细,仿佛是什么时候见过似的发神得看。又晃了一下,便说道:“你们先各自去打理打理,一个时辰之后来垛场的前庭,有话对你们说,”又转头对着身旁的一个灰衣女子,“萧禧也过来罢。”后来五人起身的时候,雪砚才看见他们口中所说的莫掌门,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年纪,只是脖颈上的皱纹还是有深深浅浅的折痕,一身素衣,腰间的束腰箍的紧紧的,侧坐在斑竹大椅上,一手理着落下前额的青丝。虽说雪砚自己和莫伤十分奇怪为何她没有问关于雪砚的事情,但已是一身疲惫,便不再多想。   沐浴的地方在正厅之后,要曲曲折折的走几节回廊,一个做丫鬟独自雪砚引去,等雪砚进去洗浴的房间后便离开了,这里十分空旷,进门便挂着一片白纱帐,纱帐之后便是一个深深的池子,雪砚脱下衣裙之后先用脚尖碰了一碰比想象中更加温暖,便坐在水池中洗了起来,本来在外面毒辣的阳光现在飘进房子的时候,忽觉的有一份惹人怜爱的孤独感,雪砚不免想起的花虹,到底是生是死,恍惚之间觉得一梦阁里的生活好像全部记不清了,虽说每日都出入在歌舞升平的场合,但毕竟在晚上还有人可以相互倾诉,如今,这些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却连自己的名字大概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只是姑娘姑娘的叫着。   忽然有铃铛响起的声音,一晃一晃的从门口往这里走来,雪砚不免紧张起来,连忙开口问到:“是谁?”   “我是萧禧,刚刚站在掌门旁边的,是给你送衣裳来的。”说道便揭开了纱帐,雪砚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道了谢。那位女子跪下把折好的衣服放在池边,又把雪砚自己的一身青衣收拾起来。“这衣服是我以前的,我看你的应该穿的合身。”   雪砚觉得这女子好像没有要立刻走的意思,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便把头悄悄的转过来看了一眼,把目光放到最柔软,柔软到没有一点眼神。那女子生的白皙灵巧,扎了两条辫子,还是一身灰衣。“这么久了莫伤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帮你找一件干净衣裳。不过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你穿丫鬟的衣裳。”   雪砚觉得没有话可以在现在说,便无缘无故的说了一边她的名字:“萧禧。”   那女子答应了一声,以为雪砚要说些什么,等了一会又不见雪砚说话,便又开口说了起来:“我以前背叛了赤铅门,害死了扬州的三个弟兄。”她把长发的发件放进水里,搅合了一下,“因为当时被千足寨活捉了,他们的酷刑我实在受不了。后来我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救援,我觉得我不能死,便找到机会从深牢里逃了出来。后来回来的时候,赤铅门所有的人都没有再正眼看过我,连最疼我的莫伤也完全变了,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有时候我在想,倘若当初我就在那里死了,是不是有些东西就会改变。毕竟我是七鬼众之一,还有用,掌门就把我留了下来。从来很少有人给我说话的。”   雪砚忽然觉得自己是十分了解她萧禧的痛楚的,可还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因为觉得萧禧的语气十分坚强,没有需要安慰的必要。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禧已经快要出去了,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萧禧又问了一句:“那你叫什么名字?”   “苏雪砚。” 第五章何人能懂线刀志,不断脖颈斩纠葛   一墙之隔,莫伤快要在温暖的水中快要睡着了,双手搭在池边,仰着头微微出气,热腾腾的蒸汽把双眼也蒸的有点看不清楚,侧头望见坐在身旁的冷凌傻傻的望着自己搭在池边的手,便开口问说:“手有什么好看的。”   冷凌把莫伤自然蜷缩的手掰开,看见手掌上有一条深深的割痕,那是线刀的线割伤的。尽然一阵鼻酸,自己又强忍住,于是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好像觉得这样莫伤就会减轻很多的痛苦。莫伤说了一句不疼什么的话,冷凌也没有挺清楚,就感觉到莫伤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头上,抚摸了两下,眼泪便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不想让莫伤知道,便把头侧了过去。还补了一句:“那位姑娘,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冷凌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自己从水中站了起来,准备更衣,水从身上坠落下来的声音扑通扑通的,把“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掩盖的差不多了,莫伤以为冷凌听到了便不再做声。冷凌的皮肤稍稍有点苍白,脚踝的血管也十分明晰,默默的从小腿越过跟腱,在踝骨出明显的暴露出丝丝殷红和苍青。冷凌穿好衣裳转过来时就看见了莫伤半身都是刺青的**,便不好意思转过去带他穿好,隐约听到莫伤笑了一声,便直接走了出去,口里还念叨着:“下次给你刺的时候扎你笑穴。”   等了没有一会,莫伤也出来了,两人觉得轻松了很多,便朝正厅的方向去了,从此地到主厅要经过垛场,那里是一个小院子,小时候冷凌每日都会在那里练习。因为母亲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没有本事为莫家效力就没有脸吃这口饭,教导冷凌要勤练武功,不能好耍。走过这里的时候,冷凌停住了,觉得一下子脑子里又想起了好多的事情,莫伤见了,也停下了急匆匆的步伐,干脆坐在了回廊上。   每日经过垛场的时候,十四岁的莫伤总是听得到弦在乏味的空气里不断振动的声音,从走廊悄声踱步而过的时候,那个从未把箭射出垛子的孩子就会停下来,等到莫伤离开了那看不清天空的地方时,才又会听到咚咚的声响,和他干净而又轰鸣的喘气声。   冷凌的母亲和莫伤在回廊里碰了面。记忆里一直又那个女人,不过十分模糊不清,听别人闲言说道是父亲从外面救回来的,父亲后来就撒手人寰了,莫伤的母亲便做了赤铅门的掌门人。那女人那时就怀着孩子,自己两岁的时候那女人便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个女人从来都穿的十分简单,也不向家里要去什么,都是自己纺一些布料来维持生计。但她的发髻却搭理的十分整齐,没有一丝乱发从那淡绯色的脸上搭落下来。   她轻轻的鞠了一躬,便从莫伤身边走了过去,布鞋在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   “凌儿休息罢。”莫伤越走越远,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膳房里的八仙桌上齐齐得摆着九道菜,莫掌门和莫伤的舅舅坐在正把位的两侧,正把位上也有一双碗筷,碗里也盛满了米饭。十二年来从没有断过。等到莫伤也坐下来的时候,大家才开始动筷子。从垛场到冷凌和他娘住的地方要经过膳房,莫伤总会感觉到那个孩子从门缝投射进来的坚定而又忐忑的眼神,那眼神会直直的投向自己,并且穿透一切,像是能感觉到敬仰,崇拜,嫉妒,又一瞬间烟消云散了。那种难以把握的复杂的情感,他觉得是十分珍贵的。   常常会看到冷凌的母亲把一些自己做的布匹拿出府,一两个时辰之后便抱着一些猪骨和崭新的垛子回来,莫伤的表妹萧禧是十分讨厌冷凌的,因为每次舅舅从外地带给莫伤的东西,他总是会第一个得到。   “吗累练么这天每?”钱峰坐在垛场的门沿逗冷凌,从十五岁开始。   “告诉你要好好说话,”钱繁说着便在钱峰的后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钱峰便“疼疼疼”的叫起来,有本事你喊疼的时候也倒着说啊。”钱繁等了弟弟一眼,有对冷凌说道:“你爹射箭就很厉害吧。”   那孩子跑到垛子那去,把那几根用猪骨做的箭从上边用力拔了出来。跑回来一语不发又拉起弓练了起来。那两兄弟觉得他是在无趣,起来拍拍灰离开了。这孩子听到他俩个人走了之后,又停住了动作。   “怎么你知道我在这里?”莫伤从墙沿探出了头。   莫伤若是问了,他便一定会回答。   “恩,听到你的呼吸了。”   “继续练吧,我就是在旁边看看。”十四岁的莫伤说话像一个大人,而且语气还夹杂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但冷凌听起来却觉得十分安妥,不是早已习惯,而是就觉得应该这样。   “怕少爷看着我没射准,觉得我没有能力再保护你。”   “莫伤,冷凌,你们两人都到了。”莫掌门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知道他们两人不想说话,莫掌门也不再多说,待了一会,萧禧和雪砚也到了,冷凌正在咒骂钱家两兄弟是,他们两也笑呵呵的说了些借口。见人到齐了,莫掌门正要开口,莫伤便先问了一句:“舅舅呢?”   “记住,这次我给你们所说的定不能告诉二当家。”见众人纷纷点了头,这位妇人才张嘴开始说起来。   “这天底下有一个人,擅长易容之术,并且汇集百家绝学,精通药理,善于用毒。当初莫伤和冷凌接到的刺杀知府的指示,便是她易容成我,告诉你们的。她不仅仅是易容的天衣无缝,仿效他人的言行举止和谈吐更是无人能敌。而且如今她手持兵政大权,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豪杰都以为她死了,或者是退隐江湖。可是,她的行动都在暗中进行着,而且,以当今皇帝的生母太后的身份隐匿着。”   众人听到此处,都大吃一惊。当今太后,怎可能随随便便出宫,而且这赤铅门的城池把守森严,而且当初她出现的地点是机关重重赤铅门地牢,当初冷凌在地牢见到莫掌门时自然不会起疑心,既然能进入此地,只有莫掌门本人。   “她故意选择地牢这个危险之处给你们下达任务,然你们对她更是信以为真。当初我发现蹊跷只时派钱峰钱繁追随你们,大概是到了一梦阁他们两兄弟才见你们一面,早已来不及。我当时已料到,她会想当初灭到彼岸崖一样灭掉我们。”话说到彼岸崖三个字时,莫掌门一眼望去雪砚的方向,众人没有察觉。   “先是易容让本门高手杀掉朝廷命官,再动用官兵镇压。实在阴险之极。”   “若她易容之术登峰造极,而且武功高强,为何自己不去杀掉朝廷命官,何必如此麻烦。”问话的是莫伤。   “不,杀掉朝廷命官一定是要让各门派在江湖上有名气的高手,让别人一见便知,就像你杀了那命官,他的随从回京城向那贼人禀报是便确定是赤铅门的线刀鬼。你们的功夫都是从小练的,就算他是冰雪聪明也不是一见就会各种招数。我们,中计了。”莫掌门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说不出话,特别是莫伤和冷凌更是哑口无言。“只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刀上的地鸑之毒,从何而来?引得千足寨如今和我们反目成仇。”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莫掌门居然不知道,本来还等着她道出缘由,如今这一点倒是一个死结了。   钱繁忽然想起了什么:“难不成是那善于易容之术的太后涂于莫伤的刀刃?”   “绝不可能。”莫掌门坚决的说道,但后面却没有解释原因,众人等了许久,钱峰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莫掌门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一直重复说绝无可能。视线再一次望着雪砚,这次所有人都察觉了,齐齐看着苏雪砚,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莫掌门像是怕什么秘密泄露了似的,连忙问雪砚:“你和一梦妖是什么关系。”   “花妈妈说我是她的养女,从小我便死了爹娘,她便收养了我。”雪砚没有说其他的,比如一直装聋作哑这件事。莫伤插了一句:“当初危机时刻,花虹冒死和我做交易要我救你,此事我也觉得十分蹊跷,你到底……”莫掌门打断了莫伤:“原来如此,我听说花虹的妹妹花芹有一个女儿,当年花芹死了之后便把女儿托孤给了她姐姐。这样一来。苏雪砚便是莫伤的表妹。”众人此时已近完全昏了头,燕贤花枭,也就是莫伤的父亲居然和花虹花芹是请兄妹。所有人沉默不说话时。   突然有一个侍者冲到此处,大叫一声不好了,出事了。 第六章爱恨缠绵难解语何必嬉笑染流浪(上)   那人急急忙忙的说:“掌门,不好了,水井里的水毒死人了。”   钱峰钱繁莫伤冷凌一齐冲向花园的水井处,萧禧走到回廊上等了等雪砚,却看到莫掌门走到雪砚身旁说了一萧禧句什么,自己完全听不清,看见雪砚迷茫的神情更是难以琢磨。雪砚杵了一会儿,便莫掌门一齐走了,萧禧走在前面不敢回头,更没有问什么。   水井旁一人倒地而死,脖子处长了一些绿色的东西,死相十分狰狞。所有人到的时候,莫决已经站在一旁细细检查起来。见莫伤一行人到了,问了一句何时回的,莫伤说刚刚回来便齐齐看那死的人看得出奇。所有人都十分紧张。   “看来千足寨这次是动真的了,居然连药婆都来了。看来大军已到要发起进攻了。”   此时冷凌站在瞭望台上观察着敌情,但围着城池的森林里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刚刚要下楼,忽然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和回来的时候不一样。细细看了半天,忽然看出来了,但觉得是不可能的,不敢说话。于是拉弓射了一箭。安稳下楼之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以前我射一箭刚刚好在那一圈树的边沿之处,刚刚我又试了一试,没有改变一丝力气,弓和弦也装的平常所用,可那箭,进了丛林。”   这次连雪砚也听明白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树林在疯长。   “泛木之术,药婆的五大绝学之一。”莫决起身来,走到众人面前,“是把五行的木毒涂抹于数千把匕首之上,然后每隔数尺插一把匕首在树林里,树木若吸取此毒便可快速生长,但若进到井水中便是剧毒,想必这次药婆用的剂量,已经把我们地下的土全部污染了。”   “莫家城机关术的恐怖他们大概是有所耳闻的,不敢轻易闯入,就想了这招,用树林覆盖住莫家城。既然连药婆都来了,想必若要突围就没有当初莫伤你们进来时那么容易了,况且城中不是所有人有七鬼众的实力,现在的形式……”莫掌门让大家都回各自的住处,如今是没有水可以喝了,自己壶若有水的话就省一点。   现在已近是人心惶惶,但莫掌门心中有数,若大军闯进树林之中拼的你死我活也不是没有胜算,但这样一来焰遭府就会坐收渔人之利,但此刻千足寨和焰遭府都没有把对方的插入纳入战术之中。此时只有一线生机,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便会有转机。   这一日所有人都在各自的房里休息,随时待命。   “雪砚觉得,莫伤是个怎么样的人?”萧禧在梳头发,没有解开扎头发的带子,只是梳理两条辫子。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她故意说的像是不在乎。   “下次自己告诉他吧。”   “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而且也没有一直要跟着他的理由,要是能安定下来最好不过了。”   萧禧站起来了,注视着雪砚,笑了一笑。   偶尔会传来消息说有人擅自冲出了莫家城生死未卜,听了之后有些人是忐忑不安也想试试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直到晚上门口守卫看到不知何时被丢弃在门外不远处的尸体,城中所有人才从慌乱之中冷静下来静观其变。所有人都不敢睡,害怕明天一早醒来之时那树已经长满莫家城,城中处处魅影。千足寨个个是轻功了得,而且更有六婆掌握奇毒。但雪砚在萧禧的房内始终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在打地鸑之毒的注意到底这毒药和其他毒药有什么不同之处当初看见那因此毒死去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得昏昏沉沉的,而且口干的厉害,便爬在桌上闭目养神起来。突然萧禧推开房门,说道:“雪砚快跟我来,掌门要决定出击了。” 第六章爱恨缠绵难解语何必嬉笑染流浪(中)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院之内,莫掌门和莫决站在门前,门派之内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的。“看来焰遭府的人打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如今这样等下去不会有任何转机了,所有人听令,各自杀出莫家城。”莫掌门已经换好夜行衣,并且派人给所有人各自分发一套,“若是出了这丛林,便在苏州秦楼会和一起去锦官城休养生息,若是没有出来,也就是各自的命了。”   萧禧一个人走了回去,   “她居然还有脸回来,害人精,怎么不自己咬舌自尽。”就是她从千足寨逃回来的那天,城里的议论便像是故意要钻进自己的耳朵似的,挡也挡不住。自己一身是伤。   “真是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小姐嘛,受不了皮肉之苦。不过到死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有她的苦。”   她知道没有人是愿意和她一起走的。因为说不定走着走着自己又背叛了同伴,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是自己先出卖了别人。   “萧禧,莫伤让你和我们一起走。”雪砚在门外轻叩门扉,旁边站着莫伤和冷凌,萧禧屋子里看见那三个映在窗上的人影,觉得好像没有那个必要了。想摇头说一句不。莫伤却忽然开了口:“赶快收拾吧,要活下来还债。”自己便忽然觉得莫伤说的对,自己若是就这么在城中等死,到时候下去了,也没脸见人,便穿好衣服打开了门,他们三个齐齐的站着,背着月光看不清楚脸,但能感觉到一种信任,一种久违的信任。   他们走到城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了,因为想要同时从各个方西出击分散千足寨的兵力。那树木已经涨的十分近了。倒语鬼两兄弟走过来给他们寒暄了两句,便没有再说话了,实在是想赶快出去找到水大喝几口。随着莫掌门一声令下,所有人四逃八窜的往林中跑去。   进入林里的时候感觉到有一浓浓的雾,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绝非是普通的雾,看见插在地上的匕首的时候猛然醒悟,这是木毒,不过由这些树吸收再吐出来就变的不那么致命,但决不能停留的太久,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说不准了,跑了一会,他们便奇怪到为何还是没有人出手阻拦,忽然在前方传来一阵冷笑,雪砚最清楚不过了,魅影一晃,便看见是沈降妃,妖冶之极。   “居然下令不管你们七鬼众全力去杀戮小卒和莫老太太,真是傻子,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见到过线刀鬼,虽说我现在还是认定这地鸑之毒是在赤铅门,而且你最有可能,”降妃伸手指了指莫伤,“但凭借着当年汞华毒娘和一梦妖的关系,也说不定是花虹陷害了你,又把那东西给了雪砚让你带走,反正都在这……”   嗖的一支箭从降妃的身体里穿过但降妃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和莫伤当初用铜钱攻击时的那招一样。   “她不会和我们动手的。”萧禧说:“大概是要拖延时间让我们中这木毒的气,然后一网打尽。”他们便继续跑了起来,那沈降妃忽然就出现在了雪砚面前,一手向雪砚的右肩攻去。雪砚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莫伤见状连忙去扶雪砚起来,降妃闪到莫伤背后,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要插向莫伤的后背,大概是木毒的关系,冷凌引弓的动作都变得迟钝了,却见那沈降妃突然定住了,萧禧双手擒住沈降妃手,两条腿已经夹着沈降妃的头,腰上一用力,便把沈降妃摔倒在地,用脚踝处紧紧夹着沈降妃的头往上扬起,沈降妃趴在地上。萧禧坐在她的背部,双手压住降妃的肘部,用两肩抵着她腿部的任何移动。两人的身体扭曲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沈降妃第一次露出狰狞的表情,但萧禧却镇定自若。 第六章爱恨缠绵难解语何必嬉笑染流浪(下)   忽然听到沈降妃大叫一声,像是什么暗号。便听到不远处的树有了动静。   “带着雪砚先走!”萧禧转过头向莫伤这边大吼道:“我折断她的腰骨后马上过来。再停留在这里她们的援兵便要到了。”   莫伤没有多想,抱起雪砚便立刻离开了,冷凌紧随其后,一刻也没有耽搁,连头都没有回就消失在萧禧的视线之中,安静的只听得到沈降妃痛苦的呻吟。   莫伤三人才刚走一步,萧禧就感觉到一股杀意疾驰而来,两只压住降妃肘部的手在地上用力一撑,两人便腾空而起,降妃似立非立的站着由于腰骨刚刚摆脱疼痛的扭折而可以稍稍松一口气,可双手却被萧禧紧紧扣住不得动弹,夹在脖子上的双脚不禁没有放开,反而感觉到开始转动,那一记伴着杀意飞来的水珠深深打在地上,那岩石便瞬间融化。   萧禧是打算在这个时刻扭断降妃的脖子,可又一记水珠飞驰而来,瞄准了萧禧的下腹,本来立在降妃肩上的双脚一使力把降妃提了起来,自己头向下倒下去躲在降妃的身后。那一记暗器正中沈降妃的右肩,降妃惨叫一声。大概是水滴力道太猛,两人便都倒在了地上,往后滚了几圈。   “死丫头,这软柔鬼也是你对付的了得?”声音干瘪到让萧禧感到恶心,“就晓得你会独自行动,虽说也不知道你的原因。早知道就让你死在花虹手上,害我这老婆子也不得清闲,这江湖真是麻烦。”躺在地上沈降妃全身抖动的厉害,额头也冒着豆大的汗滴。萧禧意识到是强敌,便立刻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但更加明白的是由于吸入太多的木毒的气,行动速度和力量都有所降低了,没有承受住刚刚的冲击也在所难免。   月亮之下那人的身形逐渐清晰,佝偻的背影和斑驳的拐杖,雪白的头发和紫青的衣裳,萧禧认识她,药婆潘紫紫。   “怎么,节骨锁退潮了,不好意思在莫家城像以前那样放肆的练了?传言中不是说不把对手折腾死绝对不松开的吗?那死丫头可是还躺在那的,我两口痰就把你打瘫了?”潘紫紫说道死丫头时连看都没看降妃一眼,“不过这软柔鬼倒是和你挺配,卦婆才把竹签子拿出来你就说出了另外两人的藏身之处,真是懦弱到家了。”   话才刚刚到这里药婆就察觉到了萧禧已经在自己身后了,萧禧知道已经逃不掉了,就算现在离开也会在离开树林之前中毒而死,只有豁出去了。双手捏住了潘紫紫的脖颈,却突然觉得手像是被烫了一般难耐,可还是用力掐住。   “就只有这点力气?”潘紫紫完全没有感觉到痛苦,萧禧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遇上药婆婆你也算是倒霉了,药婆婆可是涂了一身的毒啊。”好像已经听不清楚她的话了,萧禧的手也渐渐的松开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要同时给千足寨的人都准备解药也真是麻烦,木毒也全部用完了。这可真是……”萧禧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看见潘紫紫走到卧地不起的降妃面前丢下了什么东西,大概是刚刚那婆婆的痰里的毒的解药吧。侧身躺着看见潘紫紫往林子的深处走了,那降妃吃了解药之后还是躺在了里。   自己好不容易梳顺的头发零散的打在自己脸上,有几根飘进了眼里,涩涩的,难受极了,自己却没有力气把那头发收拾一下。想着表哥和雪砚他们也该已经安全了,便觉得特别踏实,连刚刚抖动的厉害的右手也忽然安静下来了。   “长大后我要嫁给表哥。”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总是这样对姨娘说,莫伤就会不理睬自己好多天,自己厚着脸皮要去表哥的房间说好多话,第二天表哥去河边看舅舅钓鱼的时候才会再叫上自己,可下次姨娘问长大后要嫁给谁时,自己还是口无遮拦的说要嫁给表哥。想想当时真是好笑,表哥是不好意思还是生气自己现在都不确定,就是觉得那段时间是幸福的,十分幸福的。   “额啊!”猛然睁开眼,艳娥双手把那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腰上,一刀两刀知道自己意识模糊到已经忘记之前数到了几,便又重新数起来,毕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啊。虽然想要忍住,但疼就是疼,便小声的叫了起来。听到那位被自己折磨了好久的姑娘在大声的哭,大声的喘息。不是胜利了吗,为什么要哭呢?   腰间被插刀的那种疼痛她已经想象过好多次了,果然这般痛楚孤独,从腰间忽然袭来的寒意慢慢搂住自己,吞噬自己。感觉身体被逐渐分成两半,又觉得那匕首在融入自己了。月亮悄悄躲进云去了,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觉得好后悔,鼻尖大概是等不到,眼角的泪水了…… 第七章斑掘南墙默不语,荒砖孽瓦心意灰(上)   冷凌本以为从里面逃出来的大多是一些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人,可没想到很多高手都没有出来,反而还有一些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人和受到惊吓的孩子。他明白,就像萧禧奋不顾身的保护他们一样,因为背负了什么东西,便没有理由的去保护。莫伤背对树林站着,刚才因为月亮的影匿而带来的短暂黑暗里,他感到了一丝不安,模模糊糊的就掠过了。现在莫名其妙的一阵风,撩人不安。他们已近离莫家城外那圈树林很远了,刚刚一战赤铅门和千足寨都大伤元气,千足寨的人也没有武断的追杀,毕竟在黑暗下的旷野里,千足寨没有一点优势。   “萧禧她来不了了。”他就是这样说了一句,冷冷的,和平时一样,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句话落进风里,一下便被扯成了碎片,飘进了坐在一旁休息的雪砚耳中。雪砚向远处树林里面望着,许久才眨一下眼睛。她感到一丝凉意,人的死亡让她第一次觉得那么近,刚刚还在路上叮嘱自己要小心的萧禧,忽然就变被冠上了消失这个词。紧紧的抱住萧禧给自己的那个装衣服用的包裹。上面还有萧禧柜子里的那种香气,她说叫灵香草,十分名贵的。是很多年前莫伤从锦官城看姥姥回来时带给她的,这么多年都还有香气。本来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的冷凌坐了起来。   “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萧禧以前的事情。”莫伤站在远处,没有回头。冷凌看来一眼,继续说了起来,“萧禧从来没有给你说过她的家吧。大概是四年以前,萧禧和他的三个哥哥一起去扬州执行任务时中了千足寨的圈套,三个哥哥为了她身受重伤,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逃了出来,恰巧找到了一处藏身之所打算等伤势稍好一些之后便回莫家城。晚上萧禧逃出了那个地方时被千足寨抓住,”说道此处时冷凌不自主的顿了一下,把头埋着的雪砚听到他喉咙里干瘪得吞口水的声响,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稍稍用了点酷刑她便把三个哥哥的藏身之地说了出来,自己也没能脱险,大概是在牢里也吃了不少苦。”   现在是子时,稍微有一点凉意,模模糊糊的觉得心里安静极了,听到冷凌说的一切,雪砚在心里没有一点责备,自己不明白江湖对他们对萧禧到底是什么意义,但总相信在萧禧心里一定有一杯茶般苦的原因,感觉萧禧就像花虹一样是为别人活的。抬起头的时候头发卡在了包裹的缝里,扯疼了,雪砚便打开那个结,刚刚揭开就看见里面有一张白纸,当时月光还算明亮,能看的清楚那些工整的字,那张最后署名萧禧的纸,莫伤还是背对着所有人,冷凌说完话之后便躺了下去。钱家两兄弟坐在很远处休息,掌门和莫决在四处观察情况。雪砚一字一句的认真在心里读了起来,不敢出声。   “真希望在你看到这封信之前我能苟活在你身边难为情的抢过来不然你看,如果我没有赶到,那说明我先走了一步,哥哥们相聚了,那天在池边没有告诉你那三个被我害死的人是我哥哥,但我想到冷凌那家伙会告诉你我的事情,我便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第七章斑掘南墙默不语,荒砖孽瓦心意灰(中)   “真希望在你看到这封信之前我能苟活在你身边难为情的抢过来不让你看,如果我没有赶到,那说明我先走了一步,去和哥哥们相聚了,那天在池边没有告诉你那三个被我害死的人是我哥哥,但我想到冷凌那家伙会告诉你我的事情,我便想把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告诉你。   那年我们中了圈套哥哥们为了保护我身受重伤,幸好逃掉了,更幸运的是我们在扬州城外找到一个荒废的草屋,便决定在那里养好伤势后赶回莫家城,但陷害我们的千足寨高手要赶尽杀绝,在砍伤哥哥们的刀上涂了毒,我们身上的解药都没有用,只好点住穴道让毒不要攻心。哥哥们越来越虚弱,不可能自己走了,便叫我赶快会莫家城找人来就他们,其实当时哥哥们怎么想的我清楚,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是迟早的是,哥哥们是想让我先走,他们中了毒只有这样才有活路。可我出去之后赶了大概两三里路便碰上了千足寨真在搜索我们的一大群高手,抓住之后我就告诉了他们哥哥们的藏身之地,他们以为我真的叛变了免我一死,哥哥们便身首异处了,我到今天都没有觉的我有错,被抓住之后哥哥们便没有了救援,被找到是无法避免的,既然哥哥们拼命保护我,那我就一定要活下来。   如果我没有把这封信抢过来,不要伤心,我不是做了和哥哥们一样的事情,一样的选择吗?就担心我如果让你们三个先走时,你们会有所挂念,不走,那样我可就真的像莫伤说的那样活着赎一辈子罪了,其实很辛苦。我不害怕死,就怕我爱的人不知道我为何而死,这就是哥哥们最后教我的。   我不知道今天在垛场莫掌门给你说了一句什么,但不要像我一样傻。”   雪砚忽然间觉得释然了,了解了萧禧的心意之后刚才那些沉沉的伤感成了过眼云烟。   在那么一瞬间,大片急促的脚步声,骤然被点亮的黑夜和雪砚内心陡然的**同时出现,天空死板的不做太多改变,大风狂起之际赤铅门残留众人都感觉到了那个站在火把簇拥之中的男人,火光把他照得十分耀眼。他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十分高大威武,凶神恶煞。眉毛直冲眼中怒火四射,所有人像是都不敢说话,等待他先开口。   “赤铅门贼人,还不束手就擒!”黑黑天空中的云像是收到惊吓似地一下子分散开来,口中蟾宫也忽然涨了光芒。   “军神——邢困大将军,果然行军神速,这么多的军队半天就能从京城来到苏州,各个都是精兵上阵啊。”莫掌门大概是唯一在此刻还能说出话来的人,“怕是奉命前来歼灭杀害朝廷命官的赤铅门吧,邢大将军,你不是糊涂人,太后是到底什么身份你我都明白,如今他动用官兵来歼灭本门,大将军就这般听顺于她。”   “不要再口出狂言,我只是奉朝廷之命,而绝非太后一人懿旨。”他抖动了一下披风。大喝道:“反抗者,杀无赦!”   “将军且慢,若要动手我们赤铅门也绝不会退半步,只是希望将军能确定你的属下都愿意为太后卖命?只不过都是忠诚于你,若因为你而让他们死于此地,如何对得起他们和他们的妻儿。” 第七章斑掘南墙默不语,荒砖孽瓦心意灰(下)   “你以为我的属下是贪生怕死之人?”他话刚说完,后面军队便发出了雷霆般的呐喊。众人都觉得大地在颤抖。   “将军,”莫掌门举起手,把大拇指举起来,带着一玉扳指。“将军官高位达,时常见太后也知道赤铅门和焰遭府一样,这玉扳指是掌门的标志,若此一毁便如门派湮灭。”莫决看到一幕:“姐姐,这……”莫掌门瞪了他一眼,莫决看到她已是泪流满面。   “自从花枭死了之后我保护它已经二十年了,今天我自费武功自毁扳指,你带我回京城任太后处置,只求大将军不要发动战争。我们赤铅门已经累了。”   莫伤明白娘的心意,爹死了之后,舅舅便一直盼着能接过赤铅门完成他的大业,但娘只把赤铅门当做爹的东西,如今这样一来也不用再操心舅舅的有什么阴谋了,不见扳指,是如何也不会有人承认谁是掌门的,他看到雪砚在地上蹲着,想问问怎么了,却突然听到邢困雷霆般的话语。   “好,莫芙旎,自己动手动手吧。”   “将军说话算数。”莫掌门就这么最后一句,便取下扳指,放在地上,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连数掌才击碎那绯红的扳指,风一过,皆成沙。然后又从袖中取出了三根银针,分别扎在百会、人迎和天突,忽然便吐了一口血。邢困示意身边的曹苦,曹苦本也是**攻心,动弹不得,知道雪砚就在附近但望了许久都见不到,见到大将军的眼神也力不从心。一旁的银铃见状立刻走到莫芙旎身旁,正要伸手检查她的脉象是否已经废武功,突然见一个身影晃到自己眼前,便双手把背上的刀取下来,左手一刀砍了下去,刀法极快,让本来要进攻的莫伤只好架刀防守,虽然自己体内还有一点木毒体力有所下降,但还是接下一刀,那姑娘已经绕道右侧把左手的刀落了下来,这刀来得却不如刚才那般快速,莫伤做好防守架势不料这一刀力道极大,自己一下跪在了地上。   嗖嗖两声,银铃抬起左手一抬直接住了一箭,曹苦眼看另一来自一男子的箭就要射中银铃只是,莫芙旎已挡在银铃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将军已近移到莫芙旎那处,一手接住了那只箭,冷凌目瞪口呆于见到自己的箭第一次被别人接住之际,大将军一出掌,一阵掌风便把数尺之外的冷凌击倒。   所有人听到冷凌一声惨痛的叫声时,才反应过来发生的一切。   “莫伤,退下!”莫掌门又吐了一大口血,溅得地上殷红一片。   众人缄了口,眼看着掌门和被带走,火把也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了。雪砚渐渐恢复之后看见所有人都各自离开了这个地方,是谁?去哪里?她统统不知道,就坐在哪里一直等躺在地上的冷凌站起来,等跪在地上大哭的莫伤站起来,等他说一句,我们走吧。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   “刚才,公子怎么了?不舒服吗?”银铃和曹苦跟在押送莫掌门的监车后面。   “没什么,这样一来,一切就结束了。”   一切就结束了? 第八章众生皆拜苍生雨,无人见怜落寞花(上)   宋艳娥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只记得当初在一梦阁的时候自己知道花虹会把生路告诉给苏雪砚,便悄悄跟着她和那个刺客一起进了苏雪砚和他的房子。等待他们把石板打开找到密道离开后,自己才捡回一条命。想着踏雁镇易容不下她,自己又没有脸去找雪砚,便一个人用身上的碎银子买了点干粮,往离踏雁镇最近的扬州走去。   扬州大概是要走四五天,艳娥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银两,大概第二天就没了住店的钱,而且已是饥肠辘辘,走到一个叫泰青镖局的地方,便昏倒在地没有了记忆。   这个房子十分明亮,以致艳娥刚刚醒来的时候,睁不开眼。床外有一张大大圆桌,上面摆着几张写意的墨画,艳娥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是新的,而且材质十分好,做工也很精湛,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做得出来或者买的到的。正想着,门便被轻轻推开了,是一个女子,踱着碎步,手里拿着一张手帕,穿着打扮也是十分奢华裘衣貂帽,但不落俗套,是名门闺秀的样子。   “姑娘你醒了?”声音更是矜持,像是有一支手捏住了,不放开的话,永远也只能用这么小声真么温柔的语气。   “这里是哪,我昏迷已近很久了吗?”那姑娘又碎步走向屋内,艳娥这才看到那里原来还有一壶煮着的茶,这才闻到一阵茶香。   “待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省的一问一答。你是长度跋涉昏倒在泰青镖局,我有一个兄长在那处,押镖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你一人倒在门口。”这位闺秀正要把煮好的茶倒在杯中,便突然闯进了一个丫鬟要帮忙,这位小姐拉着艳娥坐在椅子上,继续说了起来,“猜你大概是往扬州在赶路,一想方正也要回来,就把你一起带来回来。可你一直昏迷不醒,在那之后都又有一天没有进食了。”   说道此处,艳娥才觉得肚子已经扁了,肚子忽然作出了声响,脸上便刷的红了,这位小姐却没有取笑,只是吩咐丫鬟先端来一点糕点之后便去让膳房做点食物。还等地问了艳娥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艳娥不好意思的说想吃点辣子。   “真是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那姑娘来扬州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还是别有打算。”   “……”艳娥自己不敢说是从青楼逃出来无家可归,没有作答。那小姐一看便知道这姑娘有难言之隐。“若是不嫌弃这里,姑娘大可不必拘谨,暂住几日也没有关系。”这位小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但还是说了出来:“从你被抬进门时的青衣和一双大脚我知道姑娘是从青楼里逃出来的。姑娘放心,我们这里没有人会瞧不起青楼出身的女子,因为我额娘便是当年为了我阿玛从青楼中偷偷跑出来的。   艳娥忽然觉的眼睛酸酸的,落起泪来,止不住的抽泣和全身的颤抖,接着便是嚎啕大哭,虽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委屈了,哪里收了罪,但一听到小姐这么说,就觉得心里梗得慌,不大哭一场就要憋死。那位小姐没有离开,也没有安慰她,就这么让她一直哭,门外的佣人和丫鬟门虽好奇得会向里面瞄一眼,但看见小姐在,便又急忙离开。   “对了,我马山派人去通知哥哥,今天晚上一起给你接风,虽说迟了一天,将就将就。”   艳娥就那么哭哭啼啼好一阵之后,吃的糕点什么的就摆在桌子上了。才没有吃多少,就有下人进来说吃的已经做好了,请小姐和艳娥姑娘到膳房去。那小姐起身,仍旧是踏着小碎步,出了门,艳娥也拭干眼泪,不慌不忙的更了上去。这出了门才发现是别有洞天,一个大得出奇的花园里种满了青竹,一条石经曲曲折折的通向拱门,那里面传来了溪水扑通扑通的声响,有两个侍女嬉笑着从拱门前走过。她跟着小姐往右走了过去,便无暇再赏风景。向右走进一条回廊,便见前方分叉处有一座凉亭,四周有清水围住,里面稀疏的看的见一些红红的鱼,自己忽觉得这般左顾右盼的太失礼,便默默的跟着小姐和丫鬟一起走去。   记不得吃了些什么,只知道是民间见都见不到的东西,顾忌不了站在身后侍奉的丫鬟和坐在对面细嚼慢咽的小姐,艳娥便自己填饱了肚子。   “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去见见我额娘。他说待你清醒过后,定要带你去见见她。”   艳娥憋得一口的饭,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是黄昏了,扬州的黄昏和踏雁镇的的确是不一样,薄薄的感觉,没有那么让人感到踏实,像是一见就让人心神不定的,希望夜晚赶快来。坐在大大的厅房里等着那位曾是和自己一样的夫人,艳娥稍稍有点不耐烦,但见所有人都不做声,也不走动,自己觉得还是安稳的坐着为好。又过了许久,艳娥稍稍有点困了,刚想要迷迷糊糊的打个盹,忽听见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夫人来了,边整顿整顿精神,坐直了腰身。 第八章众生皆拜苍生雨,无人见怜落寞花(下)   可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闪烁的厉害,四处打量,看见艳娥了,微微笑了笑,艳娥看得醉人的很。一开口便是:“听下人说姑娘醒了,便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他把别在腰间得刀放在桌上,坐下来。   “在等夫人过来吗?”旁边的丫鬟回答道:“是的,少爷。”艳娥大概知道这就是那位少爷,他谈吐自然却又大方得体,觉得实在是帅气逼人。“在下南宫怀,这位是我妹妹南宫问。”他对着艳娥说话时艳娥才看仔细他的脸,十分俊俏,特别是鼻梁坚挺而精致。还有浪子般的眼眸和高贵却又十分亲切的语气。   “真是劳烦哥哥介绍了,和姑娘谈的尽兴都忘记了。”那位小姐笑的时候用手帕遮住了嘴。   艳娥怕失礼急忙回答:“我叫宋艳娥,是……一梦阁里……逃出来的。”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以为会迎来一阵沉默。便地下了头去。   “哦?我回来时听说一梦阁所在的踏雁镇已经完全变了样。”那公子立刻接住了话,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差点说出了口。   “哥哥怎么如此了解一梦阁,那不成也要向父亲请教请教?”南宫问这么一说,便和南宫怀一同笑了,一旁本来站得规规矩矩的丫鬟也惹不住偷笑起来。艳娥心里一埂差点有落泪了,觉得太失礼又强忍了回去。一抬头便和那公子对了眼,见他关怀的眼神,自己一下便红了脸,也笑了出来。   “什么事情怎么好笑?”若说这夫人以前是妓,艳娥是决绝不相信的,没有任何矫饰和做作的装饰,是一个十分清秀端庄的女人,唯一能够怀疑只是她声音里的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浮。一进门便瞧见雪砚,走了过去抓起了她的双手,这一举动把雪砚吓了一跳,但夫人眼神中的怜悯,像是在疼爱以前的自己,又收拾收拾情绪,坐在了上把位。南宫问和南宫怀两人纷纷行了礼,艳娥也跟在后面作揖。   “姑娘再府上还习惯吗?当初我刚刚嫁进来时,就觉得礼数太多,姑娘不用太拘谨,自己随便走动都可以。”   “娘,这位姑娘叫宋艳娥。”   “哦,艳娥,好名字。晚上给你接接风,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给丫鬟们说,然他们去买,或者不习惯……”夫人转向了南宫问:“你就陪着她一起去吧。”   “不用劳烦了,什么都不缺。”艳娥听夫人的语气没有赶走自己的意思,而且还如此无微不至,“本来公子救我一命我就感激不尽了,如今夫人和小姐还对我这般体贴,我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们。我是一介草民,又作过妓,怕是……”说着说着便哑了口。   “好了,不必胡思乱想,对了,过两日我们要去京城,很久没见到老爷了。”   “要去看爹爹?”南宫问这么一问,夫人也没有回答,只是面露愁色,便起身走了出去。   “我陪你们两一起去市集吧,我也好久没去过了。”南宫怀起身说到。   这是艳娥第一次坐轿子,是八个人抬的十分稳妥,自己一个人在轿子里觉得无聊,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外面的骏马上的那位公子,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这种被珍惜的感觉,忽然来了,和以前那些嫖客们的不一样,是可以持久的,不是只属于某一夜的。但又想想自己是不干净的,即使夫人能够理解,可人心怎么猜的透。自己若能像南宫问一样也是出身名门,门当户对就好。   轿子忽然停了,门帘被拉了起来,有人伸进手来扶艳娥出来。扬州的市集正是大,街上的人十分多,虽然是黄昏了,但还是有到处吆喝和谈捡钱的事情,因为前方是在拥挤才让轿子停下来的。那位公子吩咐下人就在这里等会儿,他们买完东西就过来。南宫问和艳娥已近在卖扇子的地方停下挑选了起来。   “哥哥给钱,你随便选吧。”话说完后,南宫问便要这个要那个的选了一大堆,南宫怀跟在后面一直掏着银两,艳娥若是把什么东西多看一眼,那位公子便问都不问直接买了下来。忽然之间,艳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药铺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个陌生的男人。   “你认识?”南宫怀问到。艳娥马上摇摇头,“认错了,以为是以前的姐妹。”便走到南宫问和她一起看起了胭脂。   “艳娥应该很会选胭脂吧。我很少自己出来买。”   “我也是半斤八两,以前都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带我买的,她选的胭脂又好用又便宜。”   “姑娘谈价钱还真是厉害。这么好的金疮药才用二两七钱银子。”是冷凌,他们离开莫家城之后,莫伤一直觉得导致赤铅门毁灭是自己的原因,由于当时中了木毒,银铃的那一重击伤了筋骨,知道扬州有一家金疮药很好,他们三人告别了所用心灰意冷的赤铅门的人、倒语鬼和舅舅之后,便各奔东西连夜来到了扬州城,来到了此地之后便找到一处客栈,莫伤在失去母亲的痛苦和自责交加之中动弹不得,雪砚便和冷凌一起出来买药了。   “以前都是我给一个一梦阁的好姐妹买胭脂水粉什么的,时间一长便厉害了。”虽说两人也是赶到扬州城之后只休息了两三个时辰。但比起莫伤来说还算有精神。雪砚说到这里时,不免往胭脂看了一眼,虽说艳娥是换了衣服和发誓,但相处了那么多年,一眼便看了出来。   冷凌看到了她的目光,“我们银两可是要省着花的,虽说从莫家城里出来时带了不少,可哪里有花不光的。你不是还有一盒吗,就是我怀疑的毒药的那盒。”   雪砚离开了视线,艳娥没有转身。   “艳娥姑娘那位好姐妹也像你生的这般漂亮?”   雪砚默默的走过去没有一丝想开口的冲动,艳娥能感觉到那种挣扎,那种想要在这落寞世界里找到曾经知己之后相拥的快意。   “就算姑娘你以前因为帮你姐妹买胭脂变的再能讲价钱,胭脂水粉这些东西还是太浪费。”   两人已近背道而驰了。   不知道如今一错过,何时才能再相见。 第九章天涯两处双生花,咫尺一步独线桥   “东西交给我吧,你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待会下楼去吃点东西。”   雪砚把金疮药交给了冷凌,打开了房门进去了,莫伤和冷凌住在隔壁,自己只要一敲那堵墙,他们便会马上赶到。进门之后雪砚是在是太累了一下躺在了榻上。短短两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忽然觉得脑子里一团糟,又向往起了以前的生活,那种简单的,单纯的,如出一辙的,空洞的生活。艳娥的样子是遇到贵人了,雪砚在心底的感情一下涌了上来,即便是给自己下了相思苦的艳娥,也是希望她能活得好好的。若能相见相认这种想法,雪砚不知自己已经想过多少次了。   若能和艳娥,若能和花妈妈,若能和曹苦。   觉得自己要好好整顿一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去确定,她便起了身,打开了那个萧禧给自己收拾的包裹,里面有一套萧禧的衣服,因为萧禧知道雪砚是在乎那一身青衣的,便把自己的衣服给雪砚穿了一件,还装了一件。还把那盒铅华也装在了里面。雪砚取出了那封信,想了许久有放了进去。最在意的还是莫掌门说话的时候塞到自己手里的那条项链,萧禧看到的只是莫掌门对自己说话,并未看到把这个东西给自己。这条项链说来也十分奇怪,是一块块的小石子串成的,说不上好看,但因为莫掌门的话,自己对这条项链却又很多疑问。还有莫掌门的那句话……   莫伤躺在床上没有闭眼,冷凌进来的时候,他侧眼看了一下。   “一定要报仇……”   “恩。”这一声回答,就连冷凌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回答的这么从容坚定,像是习惯了,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恩,好,一定这种回答。莫伤坐起来看着冷凌,觉得冷凌憔悴的可怜,但还是那么坚毅又好不委屈的眼神,那么然自己感到踏实的眼神。   “要报仇就先要保证身体,快涂点金疮药,然后下去吃饭吧。”冷凌把药放在了桌子上,躺在了莫伤身边。   “那位姑娘也该很累了吧。”他拉起袖口,打开瓶盖涂起了手臂。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问她的名字,周围也没有人知道,还姑娘姑娘的叫,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是你问问。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妹啊。”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像是等待莫伤反应过来还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她大概是在撑吧,一个弱女子也够辛苦了,她到底要怎么办?不会和我们一起闯入皇宫刺杀太后啊。”   “到时候再看吧。”莫伤要去涂后背,可手臂上的筋骨一拉就疼,啊的叫了一声。   “我来吧。”冷凌接过药瓶。涂着涂着看到了莫伤背上的刺青,“好久都没有再做过那个梦了。”   “想你爹了?梦里见面也觉得很幸福吧。”   冷凌没有说话。   “姑娘,下去吃饭吧。”冷凌敲了敲门。   雪砚打开门时候,门口站着的莫伤和冷凌心里都出了一把汗。   雪砚把头发扎成了两股,从肩膀上像水般流了下来,刘海也梳的整整齐齐,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泛着自然的红晕,很像一个人,他们想了很久,萧禧。   “有很多话要在下楼之前和你们说,你们可能只知道我是一梦阁的小丫头,但叫什么名字你们从来也没有问过我,我也错过了第一次就说的机会,”她说的时候声音颤抖着,还是十分紧张,一起一伏的,那两个公子不敢说话,听着。   “苏雪砚,雨雪的雪,砚台的砚。”   “哦。”冷凌尴尬的回答了一声。   下楼之后除了点菜的时候莫伤说了一些菜名,冷凌催促小二的几句话之外,便没有再有任何言谈,因为刚刚雪砚那么唐突的表现,三个人都尴尬的不说话。如果正在做的事情本来就很有趣的话,沉默本来是很令人安心的,可饭还没有到,便觉得十分不自在,雪砚的脸上一直还挂这红晕。门外的如同刚刚的嘈杂也不在了,偶尔会传来孩童的嬉戏和追逐,还有属于黄昏的叹息。   “我想去看看花妈妈。”雪砚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原来,雪砚是这么健谈的人,前几天可是憋屈了你。”冷凌见状马上含笑接话。   “去踏雁镇?”莫伤还是板着脸。   “昨天在树林里见到了沈降妃,突然就……”   “若花虹已经死了这么办?”没有等雪砚把话说完,莫伤就直接问到。   “那就继续勇敢的活下去。”雪砚说这句话除了是鼓励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莫伤宽心。“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不是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去确定吗。”   “三位客官,你们的三丁包子,盐水鹅,鸡蛋煎饼。”   小二的吆喝声是在是大,忽然就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好像那报菜名的声音十分的长,这期间雪砚看那两个人看的痴迷,莫伤有男子气概的眉毛,浓浓的,眼睛也十分锋利,刀削的五官十分干净,宽阔的肩膀,脖子上的线条也十分迷人;而冷凌却在帅气中平添了一份俏皮和玩世不恭。雪砚就看到冷凌笑着看着莫伤点了点头。心里就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一切又安静下的时候。   “你昨天晚上,相思苦又发作了。”莫伤夹起一块肉一边嚼一边说。   “相思苦?什么东西,怎么没有听说过。”冷凌的筷子在三丁包子里翻来覆去选了半天,最后还是夹起一张煎饼放在碗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雪砚脑子里闪过了“春药”两个字,但还是说不出口外面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婆婆走过,两个孩子吵着要娘给他们买最后的那支,娘问到买一支两个人谁要吃,一个孩子说和弟弟一起吃,后来那个女人大概是摸索了半天才凑够碎银子,给钱的时候,孩子们快乐喊叫的声音淹没了一钱银子不小心落在地上的声音,娘弯下腰拾起交给了婆婆。   “雪砚怎么……”冷凌看到雪砚落泪的时候本要问,被莫伤拦住了,各自吃了起来。雪砚心里到底有多少结,他们两不知道,就像雪砚也不会明白他们的宿命一样。雪砚这时想的不是相思苦带来的痛苦,而是当时明知道曹苦就在周围才会发作,但自己没有勇气与他相见,因为自己是没有遵守承诺的人,那和铅华,还在自己手上。   宅子太大的话,空中的月亮就会显得特别突兀,有时月亮自己也会不好意思的躲起来。感觉就像是屋子特别大的时候,人就显得特别突兀,艳娥已经睡在床上,一个人。想着明天应该怎么办,以前衣食无忧的生活已经不在了,回来时候南宫音说脚疼,南宫怀便背着她一直走到轿子那里,如果也有人能够这么珍惜自己有多好。眼眶湿湿的,到底自己命运里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有的话要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遇到他,若是遇到了自己能鼓起勇气去肯定?问着问着,就睡着了。   “曹公子,昨晚上在莫家城外你不舒服?大将军叫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动静?”银铃和曹苦刚刚回到京城,便要押着莫掌门去见太后,说是太后本是睡了,但听说刑将军凯旋归来便又急匆匆的起来在宫里等着。他们走在牢车之后。   “没什么,有点不舒服。”   “平时见公子身体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被银铃穷追猛问都习惯了,曹苦一向都不做声,直到她问口渴后一切才恢复平常的样子。   “公子有什么瞒着铃儿的,公子?”   曹苦虽然知道自己对铃儿是隐瞒了很多事情,就像这次要去见雪砚一样,也没有告诉她任何消息,但想到雪砚本来在场也难以相见,这便是缘分,以后可能就要相隔天涯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没有必要再提了。银铃也知道公子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不相信自己,便又像这么多年的每一幕一样,不再说话。   “铃儿的天地刀法又有长进啊,天刀轻盈地刀沉稳。”   “公子又在没话找话了,都好久没有练了,有什么长进啊。”   说着说着就进了宫,宫里晚上静悄悄的,全然没有了白天的冲动和浮躁。   是那个一直服侍太后的宫女带他们进去的,不是去后宫,而是经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到了一个密道之中,一行的人除了大将军,曹苦,银铃和莫掌门之外都被挡在了门外,说是在这里等着。 第十章芙旎一抹香消痕,艳娥半笑雪长融   就连大将军也是第一次知道宫中有这样的地方,实属诧异。跟在后面押送莫芙旎的银铃和曹苦也在心中暗叹这皇宫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自己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也不是位高权重的大官,没有理由会知道。又在密道里曲曲折折走了许久,才看见前方有一点萤火微光,那位侍女回过头来说几位请进来吧。自己站在石门边不再往前走。   进门之后,除了莫芙旎之外的三个人纷纷行礼。   “赤铅门已经全部歼灭了?此行正是劳烦邢大将军了。”   “太后过奖了,为国效劳是我的职责,既然是暗杀朝廷命官的邪门歪道,那就没有存在的理由。”   隐隐约约得听到了莫芙旎毫无力气的嘲笑,但在这石墙之内却被放大到十分清晰的程度。曹苦和银铃不敢做声,太后抚了抚袖口,轻声说道:“大将军你们先退下吧,各自回府休息即可。”待三人都出去之后太后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古盈香,这么多年的还是那么爱喝茶?”   “你也真是辛苦啊,竟然说服邢将军饶了赤铅门众弟子,真是浪费了他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啊,和千足寨一仗可打赢了?大将军啊,居然不知道他的人中有我的眼线,刚才问他是否全部歼灭也不回答。”   “当初是你易容成我去给莫伤和冷凌下达任务,又易容成莫伤先拖住我让我无从阻止,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模仿莫伤真不辱你名号。”   “过奖了。”古香盈是一点也没有老,只是说话的声音有难以掩盖沧桑和历练。   “涂在莫伤线刀上的地鸑之毒也是你干的了。”   “莫芙旎,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说什么,地鸑之毒,不是在你们赤铅门吗?但我没想到居然你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莫伤,你儿子是叫这个名字吧?还有身边的那个孩子,冷凌,是当年冷如病的独生子吧,听说花枭和他交情甚深,没想到还把他的妻儿也带回来了,我知道将军只带你回来的话我是决绝拿不到地鸑之毒,但他兵权在手,我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赤铅门从来没有地鸑之毒。”   “你就死撑吧,我把你掉在京城门外,看你们赤铅门的人会不会把拿东西交给我。”   “哼……哼。”莫芙旎的笑声也因为身体虚弱长度跋涉干裂到了几点,烛火被突然袭来的风吹得招摇起来,太后古盈香那凝脂未脱的脸上半明半暗,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笑什么,千足寨也会消失,所有的门派都会想首当其冲的彼岸崖一样消失。”   “那之后呢,嫁给花枭的人还是我。”话才刚刚说完,古盈香已近捏住莫芙旎的脖颈,“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我早就不在乎了。”   莫芙旎难以呼吸,但还是一字一字的挤出了那几个字,“不,他永远只爱一个人,是你根本不了解花枭,他……”   古盈香松了手,因为她掐在莫芙旎脖子上的手已经感觉到了莫芙旎脉搏十分混乱,但想想自己并没有用力,不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我已经吃了药,在路上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一切已经……”   在离开皇宫之后,路上大将军一行人突然碰到了一个夜行人,从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因为是刻意把声音压扁了说的话。   “南宫决明丞相请大将军府上一行,这么晚打扰大将军和光禄勋实属迫不得已。”   从语气中听得出来是急事,二话没说便和那人一起走了。   丞相府虽说已经是暗了下来,但大将军,曹苦,银铃都感觉到了其实是把守森严,处处都是有高手把关,虽说是已经把气息隐蔽的很好了,但大将军和曹苦还是能隐约察觉到气氛的压抑,大概是十万火急之事了,三人的心都绷紧了。   “大将军。”一进丞相府的正厅的大门,就听到丞相的声音,他确认了将军身边的人,却是是曹苦和银铃之后,便坐下继续说道,“在你出行的这一日之中,朝廷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一大批朝廷重官已经被太后扣押,形势扭转了。”   “丞相辛苦了,我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太后这招连环计实在太高。”   银铃要从中插嘴,被曹苦拦了下来。   “大将军也不用太担心,辅佐皇帝夺回政权,势在必行,先皇当初托付给老夫的事情若是没有达成,我可没脸去见先皇了。”   时间总是会不停的走,干干净净的不留一点痕迹。像是所有人都会慢慢忘记昨天一样的忧伤一样,每个人全力去憧憬明天也说不定一定就是件幸福的事情。扬州城的深夜水气实在是太重了,冰凉的月光经过一层层的尘埃抵达青苔石板的时候,已经只剩银色,偶尔传来一声犬吠和孩童的嗲哭,什么也吵不醒。   第二日莫伤醒来时候,已经发现冷凌不再屋子里了,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去敲雪砚的门时,发现门也是锁住的,下楼去的时候才看见两个人已近坐在桌子上大吃大喝起来,是自己实在是太累了才睡过了头,坐下来的时候本来想问问为什么不叫醒自己的时候,冷凌突然皱起眉头等了他一眼,才听到坐在中间那桌的谈话。   “听说过这扬州城外最近的一座小镇踏雁镇吗?”其中一个人这样问到。   “就是有天下第一青楼一梦阁的踏雁镇吗?怎么能没有听说过呢。你有什么新鲜事吗?比刚刚讲得那个还精彩?”另一个人说道此处时,莫伤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前一个消息,便更加认真的听了起来。   “听说了,踏雁镇接连两天死了两个人,每天夜子时里都会有一个人惨死在路上,那个人,是到下午才失踪的,晚上的时候死时血流满地,都是脖子被切开而死的。”   “不要说的那么吓人。”   “是真的事情,现在整个踏雁镇都人心惶惶,有钱的人就从那里搬走,没钱的就留在那里,我二叔也刚刚回扬州寄住我家啊。不过那死的人不是横行霸道的人就是在混世的嫖客。”   “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二叔……”   “说什么呢。”   忽然外面吵闹了起来,十分热闹,所有人都冲了出去,像是要抢什么东西似的。连小二也放下手中的活,欲夺门而出的时候,被冷落抓住。   “这是去干什么。”   “客官你有所不知,昨日南宫丞相的夫人便命令下人贴出告示说今日要搬府去京城,要给百姓开仓发粮,一来不用般米面去京城节省人力,二来又可以给丞相祖上积德,正是好夫人啊。客官,我听人说那夫人以前是作妓的,没想到是这般好心肠啊。”说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雪砚,要出去看看吗?”冷凌倒是十分好奇,雪砚听到说夫人以前也是妓,便点点头,莫伤放下手中的豆浆,“去凑什么热闹,赶快吃饭,饭吃了我们去踏雁镇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顺便再让雪砚见见花虹,若果还活着的话。”   “你不想知道刚刚那两个人还说了什么事情吗?”雪砚俏皮说道,“想知道的话就让我们去看看,回来就告诉你,而且我们在你下来之前就吃饱喝足了。”冷凌听到后笑了笑,“你真是添了一个好表妹啊。”莫伤也觉的雪砚原来不是之前那样,忽然手足无措起来,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他们。看到他们两个人走出去之后自己一个人也吃得味同嚼蜡,随便喝了一口豆浆也跟了出去。   “怎么也跟出来了?”冷凌看到身后的莫伤开口问。莫伤笑了笑就没有说话,假装是没有听到那句被淹没在人潮中的话,便和百姓们齐齐得四处张望,百姓们都排着队拿着所有能装米的东西,场面好不热闹,一个站在雪砚边上的妇人看见别家的男人们都背着很大很大的米缸,便开始抱怨自己家的男人没出息,没有力气。好像注意到雪砚在身旁听到,便不好意思的住了嘴,雪砚走到了莫伤和冷凌面前。   “如果也能那样就好了。每天计较着能存多少米多少面。”两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可笑,放粮的台上站着四个人,其他三个人百姓们都认识,倒是忽然出来一个漂亮女人大家都以为是公子的相好,好多好女都在叹气到好可惜,不过那个女人是十分漂亮的,雪砚也是第一次看到没有画浓妆的艳娥,十分清新可人。艳娥注意到了雪砚,表情僵了几秒,眼神恍惚之后,对雪砚笑了笑。雪砚好像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虽然也已经看到了艳娥,但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还是吓了她一跳,当初的隔阂就忽然消失,或者说,从来没有过这个隔阂。   雪砚看到了,如此久违的,温暖的笑容,从那个笑容里面她读得懂艳娥现在是幸福的。莫伤也认出了那个女人,唯有冷凌问雪砚:“认识你?”   雪砚摇摇头:“不认识,出发吧,去踏雁镇。”   莫家城外有一个人,形单影只。一边蹲下身在找什么东西一边自言自语   “这可就麻烦了,莫掌门也太用力了,怎么能把扳指打碎呢,真是难找,虽然说不用去直接对抗一个高手,但这样找也太浪费时间了,大哥说那东西是吹不走,晒不化的,但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颗珠子……也……啊,找到了,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真是好,离统一武林又进了一步。”一晃眼,人就不在了。 第十一章常奔波光阴似箭,久留恋度日如年   莫伤一行三人在驿站借了两匹马,先开始还有说有笑,冷凌按照约定把莫伤错过的那个消息告诉给了他,说是京城里面有一种病,得了的人全身浮肿,昏迷不醒。但在这京城之中唯有一位大夫能治这奇病,只用针灸之术,一个时辰便好,但这病似乎是会传染,据说中的三品员外也染上了这病,后来请这位大夫进了员外府才治好。外人听到之后只觉得这大夫实在神奇,但身为赤铅门的人,莫伤和冷凌一听便知道是金银二鬼已经出动了,金蛊鬼荣容用蛊毒让别人误以为是染病,银灸鬼略扎几针,在针上涂上蛊毒的解药便可,其他针灸大夫就算偷学也学不来,这样一来如果太后也染了那病就这能请银灸鬼来治疗,因为这能传染的蛊毒的毒性实在是不强,难以夺命,而且若要进宫中下烈药也是难上加难,所以只能出此麻烦之极的计谋。   相较之下,莫伤和冷凌却还没有任何计划,心中便沉下了气。希望早日收到金银二鬼或者倒语鬼的捷报,本来越是接近踏雁镇,雪砚的心情就越是复杂,再加上莫伤和冷凌的沉默不语,气氛就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就干脆一个字也不吐了。就像是一幅画,一幅画,永远的一幅画。   摇摇晃晃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踏雁镇,是比原来荒凉些许,但那条长147步,宽12步的正街却依旧是净无尘杂,只是少了三天前那样热闹的样子,城里的人的确是害怕被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抓取放血。除了一两个快速跑动的行人之外,就只剩下风和尘埃了。一梦阁有好久没有收拾了的样子,暗沉沉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闪耀在镇中的宝石,而像是一口枯井,干涸的吸收了整个小镇的水分,直到殆尽。   “雪砚,还要进去确定一下吗。”冷凌可能是难以忍受这座小镇的死寂,便先看口问了向一梦阁走去的雪砚和莫伤。   听到之后雪砚停住了,是莫名其妙的犹豫和恐惧,如果进去了什么也没有的话怎么办,进去之后看见不是想要看见的怎么办,有太多的怎么办怎么办,就这么止住了脚步。   “走吧,难道还要在这里守一辈子不进去,要勇敢得活着,不是你说的吗?”莫伤停住,转过身来问雪砚。   雪砚低下头,又深深吸了口气。   “在害怕吗?”冷凌走了上了。   “恩。”雪砚看到走到身旁的冷凌,下意识的回答了一个字。   “还有其他的退路吗?”莫伤说。   但是雪砚迟迟没有回答,先是悄悄往前挪了一步。但在长裙下看不出动静。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感觉是右手,便往右边一看,是冷凌。十指交错的温暖感瞬即就从指尖袭来,像是瞬间的暖流和勇气,便有了向前走的步伐。莫伤也就转过头继续向前走了起来。安安静静的走到了门前,便开始踌躇谁了推开门。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   “我知道。”   莫伤刚刚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推开一梦阁的门,便有扑鼻而来的花香,就在那么一瞬间,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绸缎,从三个人的腰间,手臂,脖子,身体的各个地方穿插捆绑,莫伤和冷凌虽然是准备了一万个小心,但这绸缎的速度实在是快得惊人,莫伤拔刀的速度都已经被忽视,手刚到腰间就被绑住,三个人就在那一瞬间被绑住吊了起来。   那个人,虽然是在这么三天之内老了许多,但那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是没有办法忘掉那张每天晚上都问自己想吃点什么的脸庞,那个让自己从梦中惊醒然后泪流满面的脸庞。   “雪砚!”“花妈妈!”这两句话不知道是谁先说的,两个人却忽然湿了眼眶,三天,到底是很长的时光还是一瞬间。雪砚的记忆里面,这三天太丰富太精彩,但那天在一梦阁的一切却像是刚刚发生,自己又回到了这里,而对于花虹,这三天,却是度秒如年。花虹把手上的一条绸缎一松,脚下有踢出一条,接住了掉下来的雪砚。   “花妈妈,他们……”花虹虽说是松开了手,但没有再做什么,两人稳稳在站在地上的时候,花虹已经走了过来,抱住雪砚一语不发,没有落眼泪,表情就是那么冷静,冷静得让人吃惊,莫伤和冷凌看到此景觉得自己没有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的必要,便吹了吹那青楼落满灰的木椅,坐上去发呆。   “还过得好吗?”   雪砚见到妈妈没有哭,自己害怕让花妈妈伤心便止住了泪水,这样一来便说不出话,一直努力应付一阵又一阵的哽咽。   “可是辛苦你了,”那一双手去抚顺了雪砚额前凌乱的头发,“把头发扎成了两束了,还是那么漂亮,从十六岁开始就不让你在大家面前说话还带上面具可是辛苦你了,怕你被别人带走,妈妈的用意你一直知道吧。”   雪砚从来都知道,现在便止不住的点头。   “知道就好,你娘死得早,她走之前就把你托付给我,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哪有脸去见她啊。如今看到你平平安安我也就放心了。”说道雪砚的娘时,坐在一旁的冷凌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到莫伤的时候,莫伤已经站了起来,走到花虹跟前,猛得跪了下来。花虹不知他是要做什么,静静的看着。   “我的父亲,是花枭。”   “哥哥?你是哥哥的儿子?”花虹沧桑的脸上焕发出了一丝亮光。像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般,少许惊讶,少许惶恐,少许落寞和怀念。“真像他。”莫伤和雪砚听到中间那个字时,莫伤听作了想他。   “父亲他已经去世了。”   “叫什么名字?”   “莫伤。”   “跟娘姓的吗?”   “恩。”   “看来,我是托付对人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想流眼泪。”花虹收拾心情之后,扶着雪砚坐在了木椅之上。雪砚听到花妈妈这般说心里忽然揪住了,这么会说只想流眼泪。“到底有多少故事,你们都完全不知道,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煎熬。”冷凌像是也十分感兴趣的看着花虹。   “以前觉得要把雪砚关在牢笼里面就是安全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有这样的人每天都能保护你,虽然看起来是每天都在奔波的样子,却也比困在一梦阁的二十六年里要好很多吧。”花虹的衣裳还是那样鲜红的,冶艳的,夺人耳目,花虹看向莫伤,“你,会遵守约定吧,既然是哥哥的儿子,那就是命中注定的纠葛,看来是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斩断了。”   “娘说是父亲的妹妹花芹的女儿,这样就是我的表妹。即使没有和大娘你约定,我也会保护她的。”莫伤的话说的十分坚定。   “看来你娘又说谎话了。”花虹笑了笑,就停止不住了,“嫂嫂还是和以前一样,担心的事情太多,若都要顾忌的话,就只好撒谎了。说是花芹的女儿还是花玲的?呵呵……我们三姐妹不是都没有嫁人吗?嫂嫂也真是的……”   看到三个人都傻傻的望着花虹说不出话,若是莫掌门刻意要隐瞒雪砚的身份的话,那说明雪砚的来历就是十分特别的。   “那天千足寨足足五百人也没有将我从这红尘中抹去我便知道是天意,天意让我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都告诉你们。”听到此处时,莫伤和冷凌也就知道了当初千足寨不轻举妄动是在一梦阁损失兵力太严重。不敢打断花虹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刀光剑影快意江湖似乎从来都是深藏在习武之人心中的两个词语。三十年前,江湖中有一门派像是一个晚上就突然出现似地,江湖中人听了一些齐东野语之后便纷纷议论起来,此门派下分五堂,赤铅堂专门研究暗器机关,千足堂众人各个是轻功高手,焰遭堂则都是一些搬斧动刀的侠客,还有一梦堂,深居山林,潜心研习幻术,而至于最后一门绝学毒药,则有彼岸堂掌管。顿时,武林之中便掀起了血雨腥风的乱杀情形,大概就是半年的时间,众多小门派便惧其淫威,都纷纷投靠,赶挑衅的大门派,不出一旬就被剿灭。   那个强大到令人窒息却几乎没有人知道其来历的门派名被众口相传,铅花派。让人沉醉致死的名字。   掌门姓花,单名一个枭字,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大侠,有三个妹妹花虹,花芹花玲,一个弟弟花熙。五人像是从来都不提很早就去世父母的事情,只是母亲是一个地方的公主,当年嫁给父亲的时候带过来了三个侍女,古盈香、苏钥和岑鬼鬼。轻功和毒药的秘籍也是从那里带过来的。后来铅花派独步武林之后,便出现了内乱。   大概是被情所困。 第十二章五门派分道扬镳,连心花蚕食芳颜   后来花枭的母亲死了之后,花家五姊妹对那三个侍女也如亲姊妹一般,江湖之中有传言说除了苏钥之外的两个侍女都是十分喜欢花枭的,抢了一辈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花枭最后和暗器至尊莫家的女儿结了婚,苏钥阴差阳错的嫁给了花枭的弟弟花熙带着彼岸堂绝学自创门派起名彼岸崖,古盈香也带着赤铅堂的众高手纷纷隐匿起来,知道后来才有传言说赤铅门已经投靠了朝廷,那貌若天仙的古盈香也被先帝选作了妃。而潜心修习幻术的花家三姐妹被说成了铅花派最恐怖的人,当年仅仅凭借三人之力就血洗了武当,也有人传言说一梦斋好像只有三个人;其貌不扬的岑鬼鬼轻功极好,也将千足堂从铅花堂从中割裂出来在青州自立门派,止于最后剩下的花枭和莫家的女儿便引领剩下的人来到苏州建了莫家城,给门派起名赤铅门。   虽说五大门派比起当年的铅花牌是大大的消减了实力,但在分家之前江湖上能够抗衡的大门派已经全部灭亡,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已。之后就是五大门派笼络人心,开始纷纷自相残杀起来。   赤铅门,从来就摒弃了轻功和毒药幻术,潜心研究暗器,莫家的女儿和哥哥从天资聪颖的孩子里面挑选了七个,线刀鬼莫伤,骨箭鬼冷凌,倒语鬼钱峰钱繁,软柔鬼萧禧,金蛊鬼莫愁,银灸鬼莫怜,江湖上称七鬼众,各个除了暗器了得之外都精通一门绝学,就在七鬼众渐渐崭露头角的时候,花枭忽然身亡,莫掌门便和弟弟莫决一起掌管门派事务。   千足寨,已经将轻功钻研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也有研究毒药的专门机构,掌门人岑鬼鬼跟是从来都神出鬼没,自己好像从来都有重事缠身,便把门中的要事交给了六婆来打理,药婆,虔婆,牙婆,稳婆,师婆和媒婆,善用毒药而且轻功了得,但用毒过甚,都变成了奇怪的人。   一梦斋是最为神秘的门派,到底有多少人是完全没有人了解的,只知道花家三姐妹统领这个幻术门派,三个妹妹都长得十分俏丽,三人除了幻术之外,大姐一梦妖花虹武功无人能敌,二姐花玲也是用毒高手,而最神的小妹花芹,据说是来自地府的妖精。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一梦斋到底还在不在,若是在,又在哪里?   彼岸崖,才是万毒之源,据说掌门夫人就是被江湖上称为汞华毒娘的苏钥,武林中被争的你死我活的地鸑之毒就是苏钥的绝学,而就像是当年铅花突然出现的那样,彼岸崖就像是一夜之间,那么消失了,但有一个传言花熙和苏钥有一个女儿,到底他们是怎么了,就没有人说得上来了。   而这三十年来,最强大的门派便逐渐变成了焰遭府,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生子的古盈香被先帝立为皇后,后来先帝死后,由于她没有没有龙裔,便利了三皇子作了太子。有人说,是当年彼岸崖得罪了朝廷的缘故,才迫使朝廷派兵剿灭了彼岸崖。   但是当年的铅花派有一样东西,却是从很早的时候便销声匿迹了,就是一见就死的功夫——,连花枭都不曾会的武功,。据说是花枭的父亲的绝招,但好想已近失传了。   “当年的事情,大概还能记起的,也就只剩这些了。”花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个人才从过去的故事里醒过来,不知是因为太精彩还是什么原因,听到现在江湖上疯挣的地鸑之毒是也没有追问任何事情。花虹转向雪砚,伸手一指,“而我那好姐妹苏钥的女儿,就是你,苏雪砚”   莫伤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把腰间的线刀取了出来,拿到了花虹面前,冷凌傻傻的看着苏雪砚。莫伤的线刀上有一记锈斑,洗了好多次也没有能洗掉。   “大娘,这刀上的斑痕,是地鸑之毒的原因吧。”他盯着这斑痕,有点疼惜这线刀,伴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线刀,还是很可惜的。   “是地鸑之毒,是的,这毒在古盈香那里,当年哥哥是怎么去世的,你娘没有告诉你吧,是古盈香,因为得不到,所以要毁灭掉,那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莫伤心中本来就是憎恨太后的,如今听到父亲居然是哪个女人杀死的,更是震惊,因为是爸爸的妹妹,也就没有怀疑话的真实性,想想娘在被自己问到爹爹时总是回避,联系到这里时,便随随便便的相信了。复仇的想法便有了根深蒂固的感觉。   “救命啊!”是从阁楼之上传来的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下面四个人的谈话与思索。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花虹,像是在等待一个解释。花虹那憔悴的脸上稍稍抽搐了一下,又十分无奈的恍惚了眼神,又忽地转变成了坚持,但坚持的是一种罪过,无法被理解的罪过。又像是一种羞愧,一种难以言表的羞愧。   “有听说踏雁镇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吗?那是我一手造成的,”雪砚忽然脱口而出:“花妈妈怎么会这样。”花虹假装没有在乎,但眼角却泛起了泪光,“虽说千足寨的五百号人也没有能杀死我,但我一时疏忽,不过他们也是可怜了,死了那么多人才把连心花打在我的体内。”现在的眼神有渐渐变成了轻蔑和难耐。   “连心花?”三人同时诧异,但只有冷凌说出了口,这时楼上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下去了,大概实在是累了。   “没有看见那里的一盆花吗?”三人顺着花虹的手指看到一梦阁左窗下,是有一盆妖娆鲜艳的花,没有一片叶子的衬托,那种红色是那么难以抗拒,如果不是一进门就丝绸分散注意,那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盆花,那种红,会让人联想到自己的脉搏,是血的红色。看到那盆花后三人就惊艳到说不出话。   “如果那盆花枯萎的话,我也就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可以实现吗?”冷凌说话的速度也变慢了。   “是……蛊毒吧,以前好像莫愁提到过这种蛊毒。”莫伤接了话。而雪砚是完全安静,因为刚刚听到死了的两个无辜的人是花妈妈干的,还没有缓过来,因为毕竟花妈妈是一个让人感到踏实的人,怎么会这样。   花虹看到了雪砚那隐约不见颤抖,居然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活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的委屈,可忽然之间雪砚握住了放在茶几上的手。   “花妈妈,有难言之隐吧……”声音哽咽。   “傻丫头……那盆连心花如果不用新鲜的人血浇灌的话,是没有办法活下来的,那盆花如果枯萎的话,我体内的蛊虫子时吸不到那花香,我也就一命呜呼了。真是让人变成妖魔的蛊毒。如今你们已经来了,为了见你一面居然杀人,我也真是太自私了。”她没有眼泪,但还是下意识的用袖子擦拭眼角,“不说这些了,莫伤,去襄垣城外的乱芝山找你小娘花芹去,她会带你们完成你的命运。我,是走不出去了。”   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带上雪砚。”   三个人都有一大堆的话没有说,却被花虹继续说到:“雪砚会对你们的行动有帮助的,而且花芹大概也是想看看她了,再说,莫伤,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结束。”   夜,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那种让人会胡思乱想的安谧。后来莫伤没有去救那个呼喊救命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拯救别人的人,很难抉择到底应该让谁活着,虽然花虹的生存会导致更多无辜的死亡,但他们毕竟只是人,也有偏袒和自私。而冷凌,是决绝知道莫伤的想法。花虹说想和雪砚睡一晚上,虽然莫伤恨不得马上就去乱芝山找到花芹去杀掉太后,可看着没有精神的雪砚便决定还是休息一晚吧。 第十三章漫山海棠开不尽,可惜此花难再红   三天的时间,一梦阁的一切都变了好多,白纱帐上全是尘埃,铜镜也失去了光泽。   躺在床上的花虹看着雪砚久久不睡,雪砚也看着她。   “雪砚,以前最喜欢花妈妈抱着睡了。就是可怜你连你娘的味都记不得。”   “花妈妈一直就是雪砚的娘,花妈妈的味道就是娘的味道。”   “呵呵,就会逗我开心,”花虹把手放在雪砚的脸上,“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事情一定要记清楚了,雪砚……地鸑之毒本来是你娘的东西,她怕死后武林人士因为抢地鸑之毒而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就把那配方完全毁掉了,但是因为早年用地鸑之毒太多,这毒侵蚀已经到深入骨髓,是没有办法摆脱的,现在这毒怀你的时候就传在你身上了,就在你身上。”雪砚从刚开始就发现花妈妈的话是从心里出来的。就像三天前那晚一样,只有自己听得到。   雪砚听到毒在自己身上时,觉得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那毒,就在你的眼泪里。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的眼泪居然会滴在莫伤的刀上。”   雪砚忽然想起了,想起了那天晚上,是自己的眼泪滴在莫伤的刀上,那这样一来导致赤铅门毁灭的原罪,不久是自己了,雪砚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没有办法停止,花虹保住了雪砚,那颤抖就渐渐传到了花虹的心里,刚刚坚强的两个人,这一刻都落了眼泪。   “雪砚,没有到时机,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一定要,这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是为了千千万万人的姓名,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的秘籍,然后毁掉。”花虹像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哽住了。   雪砚好像忽然感觉到了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便止住了自责,造成一个门派毁灭的自责。“我……要如何才能找到?”   “我还不知到,但和你眼泪里的地鸑之毒还有五大门派的扳指有关。”说道这里,花虹便把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了一枚扳指,是翠绿色的,“这时一梦斋的扳指,你娘的我没有找到,但一定要搜齐五个然后找到秘密,毁掉,你的地鸑之毒的秘密,也要尽量保守住。”   “恩,恩……”虽然雪砚一点头绪也没有,但还是答应下来,“花妈妈,莫掌门给了我这个,”她把衣服的领打开,把那藏的很深很深的那条项链露出来。“还说‘若真的是你,那就是在还债’,我当初不明白……原来莫掌门一定以为是我专门给莫伤的刀涂毒。”说到这里一股委屈,完全没有看到花虹眼中的惊讶。   “这,是花枭当年,送给你娘的,后来你娘嫁给花枭之后……便还给了他。原来莫家小姐还在斤斤计较。”说着便笑了起来,虽然雪砚还想问为什么花枭会送给娘,为什么又要还回去,但看到花妈妈的花脸又哭又笑,便止不住笑了起来。花虹起了身。   “我出去一下。”   雪砚知道花妈妈要去杀那个人,用鲜血浇灌连心花,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花虹又转过身,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相思苦,还发作过吗?”   “……没有了。”雪砚没有把莫家城外的事情告诉花虹。   “以后,也不能和那个男人见面了。”说完,便离开了。   后院之中。今夜的月光暗的出奇,花虹把那盆连心花搬到了后院之中。   “没想到,这后院会有如此多的海棠。”花虹没有发现冷凌坐在房顶上,朝下看着,是在暗暗的月光下欣赏海棠红,忽然这么问花虹,还把她吓了一跳。   “还没有睡吗?莫伤呢。”   “他也许有点累。我实在在这种地方睡不着,便出来逛逛,没想到有海棠便觉得和它度过一晚也不错。”   “害怕吗?”   “害怕什么?”   “真羡慕你们年少轻狂。”   “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莫伤会被仇恨吞噬。不可自拔。”   “所以呢?”   “所以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完成他的愿望,然后在他快要陷进去的时候,把他拉出来就好。”   “倘若出不来呢?”   “那就和他一起跳进去。”   “呵呵,想到真是简单,莫伤那孩子,靠得住吗?”冷凌没有回答,花虹也没有追问。安静了一会来了一阵风,海棠的香味好像让花虹觉得莫伤就像这花香一样让人踏实。冷凌知道花虹没有把那个人杀掉,因为他刚刚转来转去的时候看到那人还在那里活着。   “要走了吗?”冷凌突然脱口而出。   “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吧。死去的两个人,真是对不起他的家人,我是真的累了。”   “雪砚怎么办?”   “不是有你们吗,而且这三天也是毫发无损的就回来了。我,放得下心……”   “我万一和莫伤沉下去了,那雪砚不就孤身一人了。”   “她,会把你们拉出来。”   冷凌想笑,但忍住了,问到:“海棠花,好像还有一个名字……”   “解语花,我们这一行不就是解语花吗,你还说在这种地方睡不着……安心休息去吧。”   冷凌从屋顶跳了下来,觉得再呆在这里会很碍事,没有在乎刚刚花虹对妓的辩解。   “不相信的话,想想,我们刚刚不是说了很多话吗,而且我们对相互一点也不了解啊。”   冷凌是不自觉停顿了那么一会儿,还是离开了。冷凌走到后院的门口才发现雪砚一直站在那里,手抓着门拦,因为太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不去阻止她吗?”冷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问。   “当初在莫家城,你和莫伤不是也没有阻止萧禧,让她一个人扛着吗?如果连选择生死的权利也被剥夺,她们就太可怜了。”   “这,也是一种爱。”   雪砚的眼泪落下来,止不住的点头。忽然想起了萧禧的话,便说了出来:“她们怕的不是死,而是她们爱的人不知道她们为何而死。”不过冷凌没有听到,已经走过了。雪砚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花虹慢慢弯下腰,看着花虹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花虹伸手把连心花的花茎折断。雪砚终于忍不住了,冲了出去。   刚刚好,是子时。   花虹没哟太多的痛苦的表情,只是觉得慢慢的,会意识模糊,慢慢的死亡,是会那样的。   “花妈妈……花妈妈”这时的雪砚终于泣不成声了。花虹平躺在地上,雪砚跪在那里不敢去碰,怕会增加痛苦,只是握住花虹的手。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喜欢的人,因为要练习幻术,早就错过了,真是可怜。”   “花妈妈,我也不能有喜欢的人吧。”   “说什么呢,傻丫头。当然可以,像你娘一样。在厨房里还有一些冰片糕,还没有一次给你那么多,以前都藏在第二个灶台下,以后便不用再担心你这个馋嘴了,花虹想要手去掐掐雪砚的嘴,举到半空,落了下去。   雪砚说那样的话,是知道,她娘怀她,才把这毒传给她的,既然花妈妈和娘的愿望是毁掉地鸑之毒和,那么生孩子,就会再把那毒传给孩子,不知道是在眼泪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但终究脱不掉。当然花虹也知道,只是深深感到到没有人爱的自己是多么可怜,便动了私心,在雪砚和所有人之间。   “你怎么醒了?”冷凌回到房子里,看到莫伤坐在床沿,埋着头。   “心里很不安,就醒来了。” 第十四章地府群尸如魔舞,阳间伊人似仙飞(上)   那一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冷凌忽然想起被花虹抓来的那个人便早早起来,没想到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看见雪砚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猜到了大概,问了雪砚,说是花虹已经睡在房间里了,不用再操心了,但看见她带着黑沉的脸色去叫莫伤上路时,冷凌便猜到了昨晚大概的事情。   “看来又要走密道了。”雪砚刚刚进门就看到莫伤站在打开的窗子前,便走了过去,看到外面全是人,虽然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但这种情况下若是就这样走出去的话会很麻烦,大概是看到人被放出来了便来讨一个说法,虽然是害怕不敢猖狂,但就这样站在这里也许才是一个办法吧。   冷凌走了进来。   “密道?没想到一梦妖也有这套啊。”   三人便不紧不慢的从密道逃了出来。说是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梦阁变成了真正的空城一座,留着花虹一人悄悄守候。   从踏雁镇到乱芝山其实不算远,但很令人不解的是按照花虹提到花芹的语气就好像只是知道那里有花芹而已,两人从来没有来往过,就在雪砚的记忆里也没有,花芹这个名字出现过。一路上冷凌便不停的问花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到底是有把握还是没有把握能帮助他们杀死太后,说是问还不如说是猜测,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问答,便在三个的印象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样子,和花虹差不多的年龄,妖娆之极的花家女儿,深谙世道的样子吧。但至少还是想花虹一样待人亲近吧。   可是骑马到乱芝山的山脚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人就感觉怪怪的。   各个人都是蒙面遮头,穿着一样的白色衣服,长的出奇的袖子里面全是暗器,虽说都不是好对付的家伙,但奇怪的是都不对雪砚出手,这样一来莫伤和冷凌便很好对付他们了,但完慢慢的三个人,就发现了其中的怪异。   “冷凌,他们是杀不死的吗?”莫伤已经十分累了,喘着粗气问到。   “要小心,他们没有人味,反而是泥土味一点也消不去,”话是从远方来的,随着一直利箭射杀接近莫伤的怪物,“像是,死人。”   雪砚听到死人两个字的时候,脸突然青了,站在远处不敢动,忽然天上掉下来一巨物,雪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漫天的灰尘四起,一声巨响过后,便传来笑声,果真是魅人心魄,哈哈的声音刺耳的很,就在这时,其他白衣人便纷纷停住不再动了。   莫伤赶紧冲到雪砚身边,等待灰尘退去之后的事情,而莫伤还是在很远处不动只是准备好架势拉起了弓,听到声音都以为是一个女人,但看到的却是一口棺材,一口华丽的棺材,不大,却给人十分沉重的感觉,虽说的木质的,打上面镶有很多的翡翠,烈日之下,影藏在山脚的树荫里面也是一闪一闪的。还有一股掩不住的香味。   轰的一声,棺材便开了,但在莫伤的感觉上,棺门开的时间和一个穿着华丽妖娆的女人出现在自己和雪砚之间的时间,像是同一个时间。以为危险的时候,远处便飞来一只箭,这个女人和刚刚那些人不一样,没有尸臭而且十分灵敏的躲过了那支箭,这个空隙里面,莫伤转过身接住了突袭而来的一掌。但是掌力完全不是一个女人能打出来的,把莫伤震出几尺之外,莫伤不敢松懈,脚上用力便冲上前去,但那个女人的动作快到极致,以至于冷凌射出的第二支箭也射空了,那女人在前方张嘴说起来了:“以为就我一个人吗?”   刚刚说完,莫伤便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原本站着雪砚的地方现在停放着一口棺材,远处冷凌也走了过来,不过脖子上驾着刀,身后站着一个,颇为年轻的女人,没有太多的粉饰和妆容,但是十分清秀的美貌。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出奇的饱满沧桑。   “就这个样子去杀太后?是去送死的吗?”随着这一声,棺材门也大开了,雪砚傻傻的站在里面不敢动。莫伤好像反应了过来,便对着那个异常妖娆的从木棺里出来的女人半跪了下来,说到:“小娘,我是花枭的儿子莫伤,是大娘花虹让我来找您的,说你能帮我完成复仇的命运。”说完,那两个突然出现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沙的女人都笑了。那个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年轻女人把手从冷凌的脖子上放了下来。一边笑一边走过来,“拜谁呢,拜谁呢,这样的胡乱喊的话,可是会遭天谴的哦,不过,你奶奶要是你小娘,那我花芹就是你表妹了?”   三人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莫伤的奶奶,花枭的娘还活着?莫伤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奶奶和爷爷在花枭小的时候就去世,怎么现在还活着?雪砚更是觉得奇怪,听花妈妈说花芹只比她小四岁,但如今一见感觉到是和自己一般年龄的样子。看到三人一脸惊讶,花芹便觉的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后来问问问个不停。   “也是啊,好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了,名声也渐渐消失了,真是怀念那个时光啊,看来一梦斋真的是没有了,地府妖精,尸舞之术这些传言都没有了吗?看来真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第十四章地府群尸如魔舞,阳间伊人似仙飞(下)   话说的轻松,这一山的死人动来动去,毕竟是让人觉得不自在,山路崎岖难走,花芹看似柔弱但背着那个大大的棺材却行走自如,反而他们三人走了没有多久便开始喘气,雪砚更是休息了好几次,拖拖拉拉过了很久才来到山腰。   “如果不是花虹告诉我们来乱芝山的路,这种地方不是人能够找的到的吧。”冷凌的话像是抱怨,但语气十分轻微。   花芹只是笑了笑,不做声。莫伤便直接问了起来:“小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你是要你帮助我们杀太后?”被直接问了,花芹便回答说:“是和大姐的一个约定,两天前的约定。”   “花妈妈来过这里?”雪砚一边擦了擦汗,惊叹了出来。   “恩,乱芝山离踏雁镇不远啊,说是要去一梦阁等你们,便匆匆的回去了。”   “花妈妈,她……”   “我知道,不用说出来……我们到了。”花芹转过身来,太阳好像还是在那个位置,即便是爬到了这个高度,也觉得离天空还是那么远,没有想到快到山顶的地方还有这么一片空地,修建着一座小院,石砌成的墙不高也不矮,有一束海棠从墙沿探出,走进去的时候才看到是里面还有一个种满了荷花的池塘,房屋找不到门,全是白色的帘幕随风摆动。是一个让人留恋往返的地方,可能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都想就在这里住下了。   进去之后,花芹没有多说便离开了,来了几个和山下蒙面白衣人一样的,死人。   “我有点累了,你们就跟着他们去客房吧。”这种以花芹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在这个蒙面人的嘴里说出来难免有点怪怪的。虽说是给了他们两间客房,但是雪砚和两个男人之间只有一个大大的拱门,上面闲散的落下了几段绸缎,白色的,安静极了。雪砚把那个藏着一梦阁扳指和萧禧的信的包裹放在床上之后,听到隔壁冷凌的话,便走了过去。   掀开白帘幕时。   “花芹的尸舞之术,是分散精神的奇术,刚刚在山下,同时操纵了那么多的死人,自然没有办法控制好每一个动作,但是莫伤你的奶奶的动作你可是看见了的,在那么精确的操纵之下还有能悄无声息置我于死地的能力,看来,花芹,是能够帮助我们暗杀太后的人。”说完便看到本来站在门口的那个死人转过头来。   “你们真以为古盈香是那么好对付飞人?”声音还是那个死人生前的声音,“当年哥哥的武功算是独步天下,不还是落到惨死在她手上的地步,况且现在这个京城到底有多少人是她的手下,谁知道呢,完了的话就跟着这个人过来吧。”三人便纷纷起身,跟着那个死人走了过去。   远远看见湖中小亭子里面坐在花芹和那个被她称作老太婆的女人,一旁站着一个丫鬟,不过一看没有表情的面部就知道这座宅子里的下人全是死人,越走近的时候,便问道一股香味扑鼻,雪砚不禁叹出声来,称赞好香。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叫雪砚吧,这可不是普通的香料,他们还好好的活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天天浸在这香气之中,才不至于腐朽。”   冷凌立刻问道:“那小娘你还如此清新丽质也是这个原因喽!”   “瞧你说得,花芹我是真年轻,是天生丽质。”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就连坐在一旁的那个老太婆也笑了起来。那个真在为他们三人倒茶的丫鬟也笑了笑。雪砚便觉的花芹不用如此浪费精力吧。   “以后你们就叫我小倩吧。”那个美丽妖娆老太婆忽然开口,不是花芹的语气着实把他们三人吓了一跳,论辈分是所有人里最高的,但忽然给自己一个如此的名字,三人恐怕是怎么也看不了口。小倩没有在意这点沉默,把桌子上的糕点拿起递给了花芹,花芹接住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雪砚,冰片糕应该有带过来吧?”   莫伤和冷凌齐齐的把目光投向雪砚。雪砚忽然紧张的回答道:“没有带多少过来,四个人,”雪砚看到小倩忽然改了口:“五个人吃的话,一会儿就没有了。”雪砚忸怩不动,小倩忽然起身,拦住雪砚的肩膀,“哎呀没想到你这个天天吃花虹的冰片糕的馋猫这么舍不得。”花芹是听到了雪砚把小倩也看做了活人,心里稍稍起了一丝涟漪,便急匆匆的用小倩夸张的行为掩盖了过去。   “不是我舍不得冰片糕,只是害怕以后思恋花妈妈,没有东西寄托。” 第十五章世人皆恋冰片糕,无人能懂含毒泪   雪砚忽然这么说了,其他人便没有再搭话。只是冷凌实在是有点稀奇冰片糕的味道,便旁敲侧击的说道:“冰片糕也涂了花虹的脂粉吗?那可吃不了了。”本来以为是一个笑话,可是雪砚就瞪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声。   “还是拿过来,大家都尝尝吧,我好久没有尝过姐姐的手艺了,你要是想她的话,我帮你把她叫过来见见就好。”花芹劝道。   雪砚迟迟不动,但怕其他人误会以为自己还是舍不得,便说:“谁陪我一起去,一屋子都是死人,有点害怕。”冷凌给莫伤推搪了许久,莫伤才答应,两个人便一同去了,才没有走两步,便听到花芹的一句话:“他们俩什么关系?”两人一阵尴尬继续往前走,冷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也没有说话。倒是小倩说了一大堆的猜想,冷凌便更没有话说了,接下来变成了花芹和小倩的交谈,也就是花芹一个人。   “我在门口等你吧。”莫伤双手包抱胸站着不动,把门帮雪砚打开了。   “恩,一直以来,都谢谢你的照顾了。”雪砚倒是没有直接进去。   “不用太在意了,实在要谢谢的话应该给冷凌说说,我倒觉得一路上他照顾你更多一些。”   “下次有机会会告诉他的。冷凌,一直是很照顾人的吗?”雪砚也不知道如何收场,便把话题转到冷凌身上。   莫伤想了想却又说不出,在别人眼里冷凌是一个刻薄的人,但对自己却只有信任和照顾,这样想来便没有什么可以确认的话。   雪砚自己说到:“因为是你答应了花妈妈的原因,他才这般照顾我,像是他在遵守你的约定。”莫伤被一语点醒,更是沉默不语,雪砚便自己进去取冰片糕。   大概过了一刻钟,花芹,小倩和冷凌便看到雪砚和莫伤已经回来了。后来冰片糕被一抢而空,所有人对花虹的手艺都是赞不绝口,就连小倩也感叹说生女儿就是福气。吃饱喝足之后,花芹便立刻严肃了起来。小倩好像也没有必要一直坐在这里,花芹便操纵小倩走进了木棺之内,其他的仆人也纷纷离开了。   “为了更加集中精力吗?”冷凌问花芹,她点了点头。“因为小倩很浪费我的精神,好了进入正题吧,对于刺杀古盈香,你们三个人这么多天以来自己有什么策略吗?”莫伤是想过很多,但都被自己否决了,冷凌正欲说话,花芹便抢先到:“你们要知道古盈香的武功绝对不会在我之下,倘若比我厉害我也不知道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而且她住在京城皇宫之中想要进宫对于我们来说是难上加难,最后,古盈香擅长计谋和易容,善于笼络人心,虽说百姓对她也不至于爱戴,但也绝非是怨声载道,更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本来想要说话的冷凌便哑口无言了,和莫伤对看一眼便扭过头去开始看池塘里的荷花。莫伤也没有把金银二鬼的计划说出来。雪砚大概是听懂了,可更加没有话说。花芹看了三个人的表情之后伸了一个懒腰。   “虽然我是有一个计划,但不要完全靠我。丑话说在前边,若真要踏上这条路,你们的生死,可就谁也说不清了。计划是什么先不要问我,倘若是考虑好了,就收拾好东西,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上路赶往京城。”   三个人互相确认了一眼,莫伤发话说:“不用休息一晚了,待会就直接上路吧,再说在这种地方,我们三个人也是没有办法安心睡觉的。”   花芹知道莫伤复仇心切,便答应了,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雪砚。   “雪砚,地鸑之毒在你眼泪里的事情大姐告诉你了?”看见雪砚点头之后继续说道,“以后落泪的时候,就把眼泪滴在这里面,这样的事情虽说是十分没有道理的请求,但是,这对我们的计划至关重要。”雪砚明白自己的意义何在,接住了那个盒子,但在那一个时刻雪砚终于明白了花妈妈的担心,地鸑之毒,是所有人都需要的。但如今大局要紧便只有答应了。见到雪砚如此,花芹也放下了心,说要哪一些东西,不用立刻下山,虽说不会要求休息一晚,但还是坚持要歇歇,便离开了这个亭子,余下的三人也纷纷起身各自回房去休息一下。花芹说是自己休息其实是在担心他们三人,想必这几日他们没有一日是安安稳稳的休息的,现在立刻下山,是太急了一些。 第十五章世人皆恋冰片糕,无人能懂含毒泪(下)   百姓们听说是丞相的夫人和儿女要来京城,并且丞相的夫人并非出身名门,便都拥挤在街道上想要看看,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夫人小姐都是坐在轿中,便独独看见丞相的公子骑马前行,可大家却从来不知道丞相有两个千金。   其实最后轿子里坐的不是丞相千金,而是和丞相一家才认识数日的宋艳娥,听到外面热闹非凡却又没有勇气拉起窗帘探出头去看,便紧张而又兴奋的坐在里面等待到达丞相府之后好好休息,其实她也是十分难以抉择,心里想着不能一直赖着南宫家不走,但若要走的话又没有去处,只好等到南宫一家撵自己走再说。   听到说南宫一家的当家就是当今的丞相南宫陈珂时,自己也实在吓到没有话说,模模糊糊的时候就已经在轿子里了,如今进了京城,便只好在丞相府里做点粗活以便有理由暂时住在丞相家。想着想着轿子便停住了,外边有人说到:“艳娥姑娘丞相府到了。”她把声音拉长答应了一声,便掀开帘幕下了轿子,下来时,只是透过数不清的人头看见没有尽头的庭院时,便忽然觉得脚上没有力气,这么大的场面,虽说自己是做过一梦阁的花魁见过的人事物也有大气的,但是这般的恢弘大气却是从来连想都没有想过。   身边却有一手紧紧的扶住了自己,一看才是那个高大魁梧的救命恩人,自己说不上是仰慕还是喜欢的男人,丞相家的公子,南宫怀。   “艳娥,不舒服吗?”   那只手就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肘部,因为他是贵族,便感觉倒像是被宠幸了般,不自觉的羞红了脸,觉得失礼怕被看到便底下了头,一阵冲动,便一下扑进了南宫怀的胸膛里,才刚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贱,还是本性难移的时候,便感觉南宫怀的双手扶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扶正,底下头问了一句。   “头晕了?”   “恩,有一点。”幸好有了借口,便连忙回答是这样的。   南宫音和一个侍女走了过来。   “兄长,你怎么在此处。”南宫音看见雪砚也在那边,便忽然笑了笑,“哦,原来在等艳娥姑娘。快过去吧,父亲急着要见你。艳娥姑娘就和我过来吧,给你找一个厢房住下休息吧。”南宫音走过来牵住艳娥的手,两人便离开了。   走了几步,南宫音才开口说话:“姑娘莫要见怪,我们没有告诉父亲你的事情,以后可能姑娘就要在府上做一点活路了。”   艳娥应了一声,南宫音没有给她说话的空隙,继续说道:“因为父亲他还是不能接受……可能要委屈姑娘了。”   “小姐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命都是南宫家里救回来的,自然无话可说了,干活我可是能手,小姐放心吧。”   “以后可能就要和她们穿得一样也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的,这样我住在这里也就会心安理得了。”   她的房间是和那个侍女共同住的,但是却比当初在扬州时南宫音的房间大,装潢也绝不会差于扬州的房子。只能感叹丞相是腰缠万贯。随便收拾了一下行囊,换好了丫鬟的衣裳,把那些发簪,项链,耳环统统写下放在了房间里面。   “以后我这么称呼你呢。”在一旁的丫鬟看见南宫音出去之后才猛吸了一口气,问到。   “就叫我艳娥吧,小姐就这么叫的。”那面铜镜也像是刚刚准备好的,十分干净。   “恩,我是从小就被太太看着可怜买回来的,我叫严晴。以后就叫我晴儿吧。我可是沾了你的福气了,这件以前是来了贵客才用的房子,现在是害怕你一个人寂寞,便让我陪着你一起。”   “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恩。”晴儿看见艳娥好像是收拾好了,便走了过来,艳娥虽说是没有上妆,衣裳也是极其简单的,但就是有一种魅惑的魅力,晴儿也不禁看傻了眼。   “晴儿,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哦,没什么,小姐吩咐让我带一看看这个大得~不得了的丞相府,快走吧,不然今天能不能看完都说不定呢。”   出门的时候,晴儿抢着要锁房门,艳娥马上把锁抢过来。   “以后我们都一样,论和小姐感情我还比不上晴儿呢,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呢。”艳娥笑着锁门的时候,听到晴儿说:“但是啊,公子可是……”话是忽然哑住了,艳娥猜想大概是遇到人了,不好说出来,但是听到公子什么的,有觉得是自己关心的,锁好之后便立马装过身来。想要等人走了便追问。   可以转过头来,便看见了一个人,自己便立刻低下了头,看到晴儿屈膝作揖自己也就照做了。晴儿还说:“参见曹公子,银铃小姐。”听到那两个人的脚步渐行渐远了,艳娥才把头抬起来,心跳也慢慢恢复平静。   “刚刚的那两位,和丞相的关系非同一般,知道当今的第一军师邢困吗?刚刚那两位就是大将军的心腹,而丞相和大将军交情甚深,他们两人自然也就得到了丞相的信任。”   艳娥没有接话,晴儿便继续说:“知道这皇宫之中有一个江湖门派吗?赤铅门,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银铃小姐和曹苦曹公子就是门派中人,大将军好像也和那个门派有关系,至于那个门派到底早皇宫之中的何处就没有人知道了。” 第十六章三婆乍现丞相府,二喜各自请阎王(上)   “刚刚那个侍女长的还真是漂亮。看见你刚刚一直盯着她看,要不要给丞相说给你啊。”银铃看见刚刚曹苦一直看着那个新来的侍女便这般说了起来。   曹苦知道银铃是生气了,“总觉得那位姑娘实在哪里见到过。”   “公子,你到底是在外面欠了多少风流债。今天必须说清楚了。”银铃的语气有点抓狂,而且说到后面竟然是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行。   “铃儿说的是哪门子的话,我只是说真的很像一个人。赶快去见丞相吧,现在有要事在身就不要再闹脾气了。”说着一把手抓住了银铃的手臂拉着就继续往前走了。银铃把手一甩,自己大步走在了前面,不再理曹苦。   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廊,安静得绕来绕去过了很久才来到丞相大堂的门,门是微掩住的,门边站着一个侍卫,看见曹苦和银铃之后便让他们在此处稍等,待他进去传话。就在门口等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也互不搭话,但曹苦知道银铃过不了多久就没有事了,不用担心。门被拉开时,第一个走出来的人他们两认识,是丞相夫人,紧跟而来的两人便是公子和小姐,曹苦和银铃便纷纷作揖行礼。   “曹苦参见夫人,少爷,小姐。”“银铃参见夫人,少爷,小姐。”   “你们两快进去吧。老爷在等你们。”夫人还是那么年轻,银铃再心里暗叹到,小姐和少爷却是很难才见一面,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脾气她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以前十几岁出出入入丞相家的时候还是去十次才见一次小姐少爷,只是以前是妓的夫人对她很好,经常给她给一些首饰,虽说给的都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但是想银铃这种从小就生活在刀光剑影里的女孩,这种东西是难得一见的。   两人等到夫人小姐和少爷都离开之后,再挺直腰板走进大堂,曹苦先进去了,银铃再后关住了门。进门之后,银铃和曹苦便拉起袖口,丞相看到手臂上七个红点之后才确定那不是太后易容或者是易容她的下属来的,凡是和丞相一同要推翻太后的人都在手臂上点有七个红点以此来确认身份。   “曹苦和银铃都坐下吧。”丞相身边站着刚刚的那个侍卫,一脸的喜色,大概是刚刚和亲人相见的缘故。“曹苦,焰遭府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丞相,自从曹英大人在上次的任务之中遇袭身亡之后,焰遭府内便安静了许多,以前想要谋反的那一帮人看见曹英的下场之后,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丞相,我们的这张牌,大概是废掉了。”曹苦回答。   银铃也说起来了:“而且太后还反过来将来我们一军,把部分有能力辅佐太子的大臣都抓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反而输掉了两张牌。”   “的确形势向太后偏移了,但是我们也不必惊慌,只要大将军还握有兵权我们就还有机会。曹苦你继续潜伏在焰遭府,除了盯紧古盈香之外,焰遭二喜的动静也要随时向我报告。太子那里我已经派了人,见到大将军后让他一心处理自己的事务即可,不必再多操劳。”话才刚刚说完,外面就有人传话来。   “禀告丞相,府外有一个老夫人带着两个女子,说是有要事要见丞相还说如果您不见的话就要改姓了。”侍卫和丞相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比迟迟没有回话,坐在远处,忽然外面一阵风,门也被推开了,原本影藏在丞相府的一众高手全部现身,纷纷举起刀剑准备好了架势。曹苦和银铃也瞬间摆好架势保护   “且慢!”丞相一声令下,众人都没有动。   “丞相,恕我无礼,我擅自闯入丞相府也是实属不得已,我是千足寨的卦婆,旁边这两位是虔婆和牙婆,”丞相和其他听到千足寨的六婆居然来了三位,顿时又警惕了起来,“我们来此地,是有一事有求于丞相,希望丞相答应。”卦婆虔婆和牙婆都纷纷跪了下来。   “且先说说有何事相求,我再做决定。”   “千足寨想要和丞相做一笔交易。”卦婆听到丞相这般说,觉得有希望,便说道:“现在太后是丞相和千足寨共同的敌人,”丞相听到此处,忽然拍桌大怒,“一派胡言,我南宫陈珂一心效命于朝廷,岂有二心?”   “丞相!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江湖之中也有耳闻,如今冒死闯入丞相府,若是丞相是一心于太后,那我们三人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当时候两败俱伤,但是丞相如果现在答应我们联手,我们也不会干涉丞相你的目的。”   那一刻,曹苦和银铃像是开始怀疑丞相了,到底丞相是会辅佐太子回到龙椅,还是自己会代替太后的位置,还有大将军到底又是如何想的,两人对看了一眼,有默默的移开了目光,被丞相的一句“我会把你们带入宫中,但最先不能安插的太后身边,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惊醒。   “谢丞相。”   “你们明早来府上,明日我要上朝。” 第十六章三婆乍现丞相府,二喜各自请阎王(中)   众人退下,一阵风掠过的时候三婆已经不在那处了。   后来曹苦也和银铃也和丞相作别之后,便准备赶回曹府稍稍休息。   “公子,这样一来千足寨的目的是什么?”   “目标可能是太后,不过也是迫于无奈,因为皇宫禁地是没有办法随便出入,现在若能借丞相之手轻易进入宫中,对他们来说也就算是捡到了一笔。”   “进宫之后,如果千足寨的行动暴露了怎么办?”   “这点我们不用操心,丞相应该会处理好的,而且这样对丞相有利,自然会答应。但是……”忽然曹苦不说话,银铃也知道这样就是说明曹苦发现了这条通往曹府小巷里有别人,自然不敢多说,但是银铃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压抑,大概不是普通人,自然的把双手举起,握住了双刀刀柄。曹苦也做好拔剑的姿势,静观其变。   “钱繁,在莫家城外确实是见过他们两。”一个人从前面的拐角处站了出来,银铃确实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四肢奇长无比。   另一个人也从另一边出来了。   “哥哥,现在是要干什么?我有点糊涂了。”   “确实糊涂了,不过你没有倒语这一点倒是进步了。”   一听“倒语”二字银铃便惊呼到“倒语鬼!”那两个人便纷纷转过头了,看着她。曹苦察觉到是劲敌也不敢先动手。倒是银铃先开始挑衅到:“难得见得到七鬼众啊,今天算是大饱眼福了。”曹苦觉得银铃是太冲动了,一身冷汗,但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是他们两人,就是他们杀死了父亲是挚友曹英大人,如今到了报仇的机会,不自主的冲了过去,银铃是有计划的,却被曹苦的冲动完全打破,事到如今也只好冲锋陷阵,保护好曹苦。   倒语鬼见来势汹涌,决定往后退两步,便起身一跳,往后退了几尺。   “头丫个那住制牵去你,脚阵了乱点有像好子公这,他果结来我。”钱峰对钱繁说道,便忽然冲向前去,用手臂上数不清的倒钩接住了曹苦带着愤怒的一击剑砍,银铃没有挺清楚他们两人支支吾吾的话,看到从天而降的钱繁,以为是要突袭曹苦,自己便也跳起来,左手拔出天刀,因为是从下向上一击便决定用轻盈天刀,钱繁是用和钱峰同样的架势,两个手臂死死扣住刀身,不过这一记天刀的力度倒是吓到了他,但还是死咬住了,自己看到这个丫头右手已经有了动作,便立刻全身用力,在空中翻了一圈,双手全力把银铃连人带刀扔了出去,银铃现在才明白,是要把自己和曹苦分开。   被扔出去后,已经里曹苦很远了。自己前方站着钱繁。   “虽说分开作战对我们哥俩也没有好处,不过那小子好像有点怒火中烧,撑不了多久了,倒是你……”还没有说完,银铃右手一刀下来,钱繁侧身一避,地上便被砍出一条其深无比的裂痕。   “你们不要小看了曹公子,”虽说看到曹苦在远处处于下风,但还是这般说了,心里却是在想马上干掉眼前这个怪物的计划,因为这条小巷太窄,虽说自己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绕道到前方去就是给他们两人空子一起对付曹苦,当下也就只用用尽全力倒语鬼再说。想到此处便左手持刀,右手托刀准备出击。   钱繁才刚刚看清楚,那位姑娘已经冲上前来,自己虽然手里十分痒,但是还是不敢轻易出击,只是一味的躲避,眼看已经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向前突袭取得一些空间,但听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便知道那所谓的曹公子真的是愤怒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局势有利,便还是一直躲避,不出手。   银铃也知道现在这种速度是赶不上前面的人,但自己又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这便和曹苦打的火热的钱峰在大步往后退,遇到有岔口就随便选了一个进去,一来在拉开与银铃的距离,而来也在等待现在剑法极其凌乱的曹苦出一点点错,只要一点点就够了,这样为莫掌门复仇的第一步就走完了。忽然之间,曹苦脚上踩到一块碎石,身子便稍稍往前偏了一些,见势不妙便准备收回剑防守对方的攻击,但是钱峰已经先行一步用一直手紧紧的捏住了剑,没有在意左手的血流不止,右手立刻出击,瞄准好曹苦的胸前。远处的银铃和钱繁早没有看到这里微妙的转折。 第十六章三婆乍现丞相府,二喜各自请阎王(下)   就在这一刻,身旁的墙壁忽然被什么东西击穿,又立刻击穿另一面墙,当那个东西抵挡住了钱峰的致命一击时,这两人才发现一条极其粗的铁索横加在曹苦胸前,钱峰全力一击也没有击穿,觉得形势不利,便大喊一声:“撤!”   便和远处的钱繁一起跳到房顶,想南边逃去。银铃本来要追,但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处发生了什么事情,曹苦本以为自己要赴黄泉,也在惊慌之中无法动弹。   “曹公子!”银铃冲过了,马上左右上下的看曹苦身上有没有受伤。   曹苦被这一声叫醒之后,才大口大口的喘气,惊魂甫定的他全身都在颤抖。前方便传来一阵声音。   “曹苦,你太鲁莽了,对手既然是赤铅门的七鬼众,就该更加小心,”那个人渐渐走近,一头白发,衣着华贵,不像是武林人士,但是说话力道十足,内功十分雄厚,“你若葬身此地倒是无所谓,可是他们两人若是一起对付银铃,她也难逃一死。这样你可就对不起她了。”   曹苦本来有一大堆理由,但听到他这般一说,忽觉的刚刚举动实在是对不起银铃,便不再说话,只是和银铃一起作揖,口中喊到:“拜见左喜大人。”   “倒语鬼也真是难对付,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好了我现在马上要去向太后报道了,如果见到右喜的话让他赶快见太后,有要是事找他,”他马上要离开时,又补充了一句:“曹苦,丞相那边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吧。”看到银铃点了点头,便安心的离开了。银铃扶起曹苦,也曹府的方向走去。   宫中的生活到底该如何描述,每天见到的永远是一样的人,做的是一样的是。很难想象高高墙外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因为她们从来不知道。作为太后的贴身侍女,这个被太后呼作千千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想过要逃出去看看卖胭脂的婆婆到底是什么样,听听那些吆喝是一种怎样语气。   却天天要在皇宫中处理太后的各种琐事,就像是现在要为太后端一杯茶进去这样,总是有事情做的话,就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千千,太后在吗?”忽然后面有人叫,听声音便知道是左喜郭莲,便没有转身直接回答了话:“恩,太后在里歇息,好像是在等左喜大人。一路过去吧。”   “也不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可是一件危险的事哦,就像太后的易容术一样,声音也是可以模仿的,要考虑清楚啊。对了,你有看到右喜吗?”   “右喜大人已经在鸾颐殿里了。”   然后郭莲就和千千一起向鸾颐店走去。   “参见太后。”千千没有说话,只是行了行礼便把茶端到太后的桌上。   右喜站在一旁懒散到了极致,站没有站象,左喜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左右二喜是焰遭府里最厉害的两个角色,但是左喜生性严谨做什么事情都十分小心,右喜却是十分鲁莽的人,平时也是什么也不在乎。左喜刚刚要汇报情况的时候,右喜便说:“太后可要注意点了,听说京城里闹瘟疫了,是很难受的病。”   太后笑而不言,一旁的千千说到:“皇宫的宫门处对于进出的大臣和一些公公都查的十分严格没有大碍的,柳龙大人不必操心的。”   “刚才柳龙已经告诉我大将军那边的情况了,不用花太多心思,郭莲,说说你的情况吧。”太后微微喝了一口茶,说到。   “回禀太后,这次我查到的是赤铅七鬼众的钱峰钱繁两兄弟,在武林中嗜血成性,人称倒语鬼,大概就是将话倒说来及时制定战术,出奇制胜。和从丞相府回来的曹苦银铃碰上了,曹苦因为遇到了杀死曹英的人儿怒火中烧乱了阵脚,我出手相救只时,那两人便逃跑了。”左喜心中一阵愧疚。   “也是辛苦你了,让你一个人对付七鬼众的两鬼,其他可能有地鸑之毒的人有查到吗?”   “回禀太后,因为没有从赤铅门的掌门身上搜到地鸑之毒,在莫家城也没有找到,虽然不能否认一定没有落入千足寨的人手中,但是我认为她应该会把这东西交给七鬼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的儿子和两个女儿手上,而最早用地鸑之毒的又是她的长子线刀鬼莫伤,所以他最有可能,但是至今一直没有查明他的下落便只有先锁定其他人,如今确认倒语鬼就在京城,骨箭鬼应该和线刀鬼一同,而在莫家城外虽说没有找到软柔鬼的尸体,但我在千足寨安插的线人告诉我确实是死在了药婆潘紫紫的手中,最后就是神出鬼没的金银二鬼了,我怀疑如今突然出现的一个大夫有肯能就是银灸鬼。” 第十七章四人京城初乍到,一尸客栈独徘徊(上)   “好了好了,说一大堆真是麻烦,我去照顾一下那个神大夫的生意,”右喜柳龙走过左喜身旁时还补了一句,“真是婆婆妈妈的。”左喜从来不在乎右喜这样讽刺他,从小长到大已经习惯了,看见太后也稍稍疲惫,最后有说:“我的线人说千足寨如今是掌门人带着六婆都来到了京城,太后现在还是小心为好。”便起身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郭莲说道:“右喜,此番一定要小心,银灸鬼是继承了莫掌门的鬼八针,实力绝对在倒语鬼之上,”还没有说完柳龙便抱怨不用多说,自己会见机行事,郭莲知道他哪里懂见机行事,便继续唠叨:“保命最重要,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她一定是准备好的,而且金蛊鬼也一定在一起,要活着回来。”话才刚刚说完,人就不见了,刚刚的气息也一扫全无。   屋内。   “千千啊,好久没有看戏了,我也就这么一个嗜好,今天让梨园的青儿排一出新戏吧,这几天有点累了。到时候也让将军丞相和太子一起来看看吧。”   “是,太后。”   对于雪砚来说,这是第一次进京城,虽说在苏州也见了不少的大场面,但京城有一种磅礴的气势,一种箭在弦上的紧张感和无与伦比的热闹,雪砚傻眼站在城门处一动不动。   “雪砚,要想你娘一样,不要被这样的场面就震慑住了。”花芹背着那大大的木棺说话却一点也么有累的感觉,“听说二姐花玲也在京城,这一趟要是能够见到她就好了。”   冷凌也没有来过京城,但还是装作镇定,转眼看了看身边的莫伤,还是那般的冷静,莫伤问到:“小娘,你说来这里便会有办法的,那现在你的计划能告诉我们了吗?”   “不要这么着急啊,很久没有来市集了,该买一些东西打扮打扮了,雪砚也和我一起来吧。”   雪砚是没有添置新衣裳了,如是在以前的话,大概一旬花妈妈就会给她买一些布料,以前和莫伤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银两又不要意思开口,便靠着萧禧的那两件衣裳一直换洗将就着,花芹这么一说雪砚是动心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便扭扭捏捏的不开口。   “和我还客气什么,你娘以前特别照顾我,现在大姐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娘了。”说完便牵着雪砚的手,把身上的木棺交给了莫伤,莫伤刚要说话,两人便离开了。   “刚刚在城门还说是娘死了,来京城找爹讨债的,花芹连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我还真的紧张了一把,走吧,去找住处吧。”说完也走了,这木棺还真是出奇的重,没有办法,应为毕竟是长辈,便只好扛起木棺跟在冷凌后面。   这一间客栈在京城南门边十分不起眼,但是却异常的热闹,以至于莫伤还考虑需不需要换一个住处,但是冷凌问了价钱之后还是觉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反而人多的话也会安心一些,便在三楼选了两个门对门的房间先上楼去休息了。其实这么久以来,冷凌很少有和莫伤独处的机会,但是现在房间里还有小倩在,害怕被花芹听到,便只是一直检查房子里面的东西,又收拾了一下,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莫伤在房子里转了一会儿。发现只有一张床,以前在虽说是和冷凌一件房子,不过都是各自睡一张床,但这客栈却和与众不同的只有一张,但现在觉得手头银两稍稍紧了些,而且床还算大,心里便想着凑合一下吧   “客官?在吗?”门外小二敲了敲门问到。   “有什么事?”莫伤打开了房门,这小二便满面的笑容回答说:“客官,这是小店送给客官的澡堂票,”说着便从手上拿出两张票,上面写着“乙”,递到莫伤手上后继续解释说,“两间房子就会送两张洗澡票,就在客栈对面,要是累了就去对面休息休息吧。”莫伤莫有说什么,准备关门的时候,那小二有补充说:“对了,客官有什么贵重物品的话可以寄存到掌柜那里,交两钱银子就可以了。”   莫伤没有在意,关上门坐在竹椅上休息了。 第十七章四人京城初乍到,一尸客栈独徘徊(中)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就听到又有人在敲门,不过是十分轻微的,不像是店小二,自己浑身难受不想起来,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冷凌,还是觉得自己起来开门。门一开就看到雪砚灿烂的笑容,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才是第一次看到雪砚这般的笑。虽说自己是个男人,但是多少能够理解到雪砚的快乐。手里抱着大大的一团分不清楚的东西,后面的花芹倒是没有买什么。   “雪砚先把东西放在房间里吧,我又话要说。”花芹一边说一边走进了房间,雪砚站在门口问到:“只有一个房间?”   莫伤走到对门把钥匙拿出来打开了锁,“你和小娘就住在这边吧。我都看了一边,没有什么大碍是正常的客栈,而且有小娘和你在一起应该可以放心。”花芹进去把木棺也过来背了出来,在雪砚进去之后也跟着进去了,最后丢了一句:“你把那小子也叫醒吧,到我们的房子里来。”   四个人围坐在桌子边,冷凌刚刚睡醒还耷拉着脑袋,莫伤是全神贯注在等待花芹说话,雪砚像是被拉来凑堂子的,敷衍的到处乱看,花芹却没有把小倩也安插在这里,倒是让小倩站在门外一直看着有没有什么情况。   “现在是在京城了,说话做事都要多加小心才是,古盈香什么地方有眼线谁也说不定,按照路上莫伤告诉我的情况,现在古盈香一定还是认定地鸑之毒在已经毁灭的赤铅门,而你们七鬼众便是头号通缉,而千足寨在那场大战之中也没有损失多少,一定会乘胜追击,”花芹看了看莫伤刚刚要问什么的样子,便立马问到:“莫伤,知道你娘为什么要自费武功让大将军抓取吗?”   莫伤本来想说出自己心中猜疑,但是花芹紧接而来的自问自答让莫伤知道原来她一切都相好了。   “这是最后的遗计,”花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冷凌这时也打起了精神,双眼注视着这个年龄和外表一点也不相符的女人,“既然千足寨和焰遭府都把矛头指向了莫家赤铅门,理由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其实不在赤铅门手上的地鸑之毒,现在莫伤的娘以掌门人的身份被逮到皇宫焰遭府之中,这样一来,实存形亡的赤铅门就有时间喘息,而千足寨就会转而攻向焰遭府,形势就大变了。”   就在莫伤心里觉得娘这样做令他十分难受时,冷凌横插了一句话:“那你这样说的话,就可以把责任算在雪砚头上了,眼泪是这样滴在莫伤的刀上的吧。”说着便转过头看着雪砚,雪砚一阵紧张放下本来要端起的茶杯。不敢动了,花芹不像莫伤那样尴尬的不说话。笑了一声说道:“姐姐也真是的,把这种秘密都告诉你们了,不过,不是雪砚存心的,一定是雪砚和莫伤之间有故事,这就是命。”   忽然之间就安静了,这时时候的阳光刚刚够暖和,只不过窗户是掩住的,这样一来就略显的闷热,刚刚喝着茶聊天还不觉得,现在话题忽然被推倒风口浪尖,便各自安静的体会这里的潮热。雪砚在等待一阵能够推开窗户的风,然后自然而然得起身去关掉窗户,然后说上一些道歉的话和表示决心的话。可是风就是一直没有来。   不然还可以怎样? 第十七章四人京城初乍到,一尸客栈独徘徊(下)   忽然之间小倩把门推开了,大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我脚站的疼,端个凳子出去坐着。”一边说一边就进来四处张望,看到所用凳子都坐了人,便无奈的说:“算了,花芹,不是要说计划吗,赶快吧。”便出去关了门。   花芹顺势说道:“以前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了,如今还是认真听我的计划吧。以前还在铅华派的时候,娘就常常带着我们去看戏,最喜欢看的就是白蛇传,以前看戏的我们小孩子都是站在台下看的,我们花家三姐妹也很难有机会离山去镇上玩玩,所以都很珍惜,有一回我去戏台后面玩还见到一个小戏子,先开始……怎么讲到这里了,言归正传吧,当今太后古盈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戏。”   听到此处,莫伤已经是一头雾水了:“古盈香最爱看戏又如何?难不成我们还要装成戏子进宫去刺杀她。?”   “正是如此!”花芹这么一句更是把三人吓傻了,冷凌实在是难以接受,这种异想天开的故事,以为这是在过家家?花芹没有理睬三人的表情继续说:“如今挡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便是怎么进皇宫,总不能等到那女人出来吧,况且她还会易容之术,只有我们主动出击才行。”   莫伤忽然站起来:“但我们若要唱戏唱到能被请进皇宫的地步,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办到的。”   “知道就好。”花芹一句话说出来,莫伤心中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便冷静了下来,雪砚连忙想要给他把茶倒满,抬起茶壶是才发现原来他一口都没有喝,冷凌也看到了,和雪砚交换了眼神,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莫伤是心太急了,失去娘的心情虽说雪砚不能确定到底是如何的让人难以自拔,但那晚上她看到花虹那样安安静静的消逝的时候,那种哽咽的痛苦似乎算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而冷凌对这种娘在自己眼前被夺走的感觉却是从来没有忘记过。   花芹的眼中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是一种坚定。   “这客栈的房子先让它空着吧,去南阳街,那里会有人帮助我们的。”花芹说着,小倩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自己进了木棺,花芹该还棺材盖子背了起来,三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花芹看了一眼,“唱戏这种事情可不是每个人说唱就唱的,就你们三个的那副德行还是省省吧,南阳街可是有一群唱戏好手,那皇宫梨园也不一定就比他们唱的好,他们等这个时候已经等了太久了,现在去找他们看看还剩下几个吧。”   这时他们三人才知道,原来花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似乎会顺利的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不过现在办法也只有这一个,以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发问她也不会没有原因,如今就这能相信她,毕竟她经历过这一切。那群南阳街的人,到底又有什么渊源,要冒死去帮助我们。莫伤想完这些的时候雪砚已经出门了,冷凌站在那里看着他,等他一起走。 第十八章劲风乱入南阳街,香气诡弥空空院(上)   南阳街在京城干净的毫不起眼,没有一点奢华与拥挤的尴尬和单薄,就是干干净净的可以看到几个失落的女人带着吵闹的孩子走过,两个女人低声耳语了两句,便匆匆的进了自己的房子。没有风,也不算是落魄。南阳街就是这样在这块繁华之地静静地落尽铅华。好不吸引人。   左边第三间房子一点也不起眼,一个姑娘,带着干净利落的长发站在门口,把药渣倒在了门口之后,有悄悄的掩上房门,自以为什么也没有发生。进屋之后,就是一条短短的走廊,两边没有任何装饰,**裸的木墙让人感到一点诡异的压抑感,不过那位姑娘才走了几步,视野便立刻开阔了,小小低低的假山突兀地出现在宽敞的庭院之中,更加显得刚刚的走廊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药渣都这么讲究?”一个姑娘把针从薄纱后穿过,娴熟的又从另一边接住,嘴上便这样说着。   “万人踩的话,病才会好的。”她这样走进了右边的第二间房屋,过了没有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两只手在裙子前面轻轻擦了一下。那个在做女红的女子轻轻问道:“他的病还好吗?”   “恩,一点小疾,已经好了一大半了。”说着又进了刚刚的房间,庭院里独留那个姑娘。忽然之间正厅之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嘶哑:“正南方来了四个人,其中三个是习武高手,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刚刚那个长发姑娘进去的房间蹒跚出来了一个男人,手持长剑,虽然是做足了坚实,但是刚刚那两位姑娘说的“小疾”的人,那位姑娘想来扶他,被挡住了。   “还是进去吧,”那个做女红的女人也站了起来,把腰间的鞭子也放开来了,站了那里一动不动,双眼注视着那扇躲在走廊里的门,又回过头去对着那正厅问了一句:“现在怎么样?”   “已近在门口了,小心。”   持剑的人还是健步如飞得躲在了走廊的一侧,那个女人也躲到了另一边,悄无声息。   砰砰砰的敲了门,院子里就是死一样的安静。   停顿了一会,门便“磅”的一声别踢开了,力道之大,那门渣飞溅在两边的木墙之上,还有少许的木削飞溅进入了守在两侧的那两个人,那两人屏住了呼吸。   “莫伤,要小心,气愤不对。”   另一个男人应了一声。刚刚的脚步声也渐渐的淡了下去。就在一个男人前额的一丝头发飘进大厅的那一刻,那个持剑的人已经迈出脚步挥剑攻击,不过他大概是低估了对手的武功,那人袖口之中一刀提出挡住了,后边立刻接近的马鞭也被一只箭钉在了地上。   “训练结束了,都停手吧。”是花芹的声音,莫伤便在手上收了力道,冷凌也把指向那个姑娘眉心的箭松下了弦。对方两人像是认识花芹,立马收了手。   正厅里传来一身紧张之后的叹息之后,又说了一句:“花芹,怎么还是怎么爱玩,真是不像长辈的样子。门时你怂恿踢坏的吧,反正你不缺钱,重新给我们买个新的吧。”   花芹大笑了两声,便道歉说一定赔,又恍然间想到什么:“这次你说的又几个人?”   “五个,五个,许才给梅儿和甑鸾说错了,把小倩都忘掉了。” 第十八章劲风乱入南阳街,香气诡弥空空院(下)   莫伤和冷凌白了花芹一眼,她假装没有看到,站在最后面的雪砚站在那里,说:“花芹妈妈,刚刚还说这里只有一个有渊源的老伯在住,是过来打听几个人,刚刚敲门没有人,说是直接破门而入就可以了,才引来这个误会,各位多多见谅。”   莫伤和冷凌觉得这样雪砚这样喊花芹觉得实在难以承受,站在那里不动。花芹倒说:“雪砚还能反映过来,好了好了,都进来吧,鲁梦,快来招呼招呼我们,鲁梦!”花芹自己先从那拥挤的走廊出来了,梅儿和甑鸾卸下心防各自去做自己本来的事情,梅儿继续坐在庭院之中做女红,那个叫鲁梦的姑娘也跑出来扶着甑鸾进来房间之后,莫伤和冷凌,雪砚也都纷纷进去了,鲁梦也匆匆赶紧来端了三个板凳然后又忙里忙外的泡了茶,看见四个人就瞪着三个板凳不坐才忽然说:“花姨你自己坐在棺材上吧,家里只有三个板凳了,除非你让梅儿站起来喽。”   花芹看了看梅儿,梅儿低头不看她,便无奈的放下木棺,想了想又掀开盖子用尸舞之术把小倩喊了出来,两人一同坐在了木棺之上。鲁梦把茶泡好之后便自然的放在了地上。这之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就和这条南阳街一样的干干净净。这茶泡得十分浓苦,雪砚一口就知道是放了太久,见其他人也都喝了,便没有说什么。她四下打量了这个庭院和刚刚那个南阳街一样干净,不过多了一点萧条,再想了想刚刚那盅茶,便大概猜得出来这些人生活得窘困了。目光不小心对上了那个叫鲁梦的姑娘,她对雪砚笑了一笑,就像现在的阳关一样温暖的笑容。   甑鸾自己又出来了,一句话就把一切拉回了正轨道。   “花芹,这次来是可以行动了吗?”   莫伤一听,也就知道了原来花芹过来此处的目的。所说的唱戏好手就是就是眼前的三位吧,至于一直在正厅里面说话的人就不得而知了,冷凌死死盯着花芹,花芹就敷衍的笑了一声。   小倩说:“花芹,还是我说吧。”便起了身,花芹自己便拿起杯子自己喝起茶来。   这个沧桑的声音和小倩的眼神十分搭调:“甑鸾,确实让你们等了一阵时间,现在时机到了,可以出山了。”小倩可以回避了甑鸾眼角一丝的抽搐和梅儿手指上的颤抖,便直接转向冷凌莫伤和雪砚:“甑鸾,梅儿,鲁梦和正厅里面的杜独如果能够在这京城里面上演几场戏马上就可以在整个京城大红大紫,进皇宫就要看古盈香的口味对不对他们了。   与南阳街隔得并不远处有一条叫做程光街的大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吆喝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完全淹没了右喜柳龙官靴在石地上的摩擦。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药铺,掌柜的看见有客人来了却十分得不热情,应为店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据说是这京城中肆虐的疾患只有此处的一个叫刘怜的大夫医得好,而且这大夫是个女儿,十分丽质。   “掌柜的,麻烦找一下叫刘怜的大夫。” 第十九章遮天刀断斩空巷,鬼八针借石索命(上)   掌柜的看也没看他就说:“现在很忙,没时间,自己排队吧,谁不是生病的啊。”   柳龙立马从腰间取出一个金元宝,那掌柜的也立马转过脸了,笑嘻嘻的上下打量柳龙,一件这么好成色的黄金只能是宫中的重臣,立马变了脸:“官爷有所不知啊,这京城里的虐疾染上了七王爷的贵体,这不,刘怜才被请了去啊,官爷你在此处坐坐,等她回来了,立刻让他来给您瞧瞧。”   “不用了。”话毕,柳龙扭头离开了,听到后边有人问这元宝如何处置,他应了声:“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柳龙出了药铺便直接往右走了,这条路便是通往七王爷府上唯一的一条。柳龙身后拖着一个十分巨大的用白布缠住的东西,把从后面投来的阳关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阳关投射在他的右脸颊,但是柳龙一脸阴沉,和那阳光一点也不搭调。   走着走着没有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抱着一个箱子小步踱来,距离慢慢接近的时候,她的药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不急不慢的收拾好,扶摇站起来了。太阳也不小心被云挡住了,一篇黯淡。   “刘怜大夫吗?”柳龙在她前面几步停下了,声音低低。   “看病的话去前面的医馆等一等吧。”那个叫刘怜大夫低下头低声回答。   “不用了,给了掌柜钱,现在送你走就可以了。”说话的同时便把背上巨物的白布扯开,刘怜没有抬头看见那柄大得离奇的刀,但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气,太阳一下窜出的时候,才发现刚刚笼罩自己的阳光被什么东西挡住的时候,在一阵惊吓之后猛然抬起了头,可是那一记大刀已经在自己腰间,一整嘶喊之后,刘怜便深深的嵌在了左边的石墙之中。   柳龙举起巨刀深深吹了一口气:“果然只是普通人,刚刚那一击一点内力都没有感觉到,对不起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嘴角流血的姑娘,挤出一个对不起的表情,向前走了。一边走一边用布一圈又一圈的缠住那柄大刀,虽说这把刀只有刀背,但完全靠的都是力量。一步两步,一直走着,不小心踢开了一块石头,便轰的一声到在了地上。   一阵风吹过。   “下手居然这么重,”那个被叫做刘怜的大夫咳出了一点血,之后便死撑着站了起来,“荣容,你他妈死哪里去了!?”这么一声,那条没有人的街道尾便出现了一个抱着小香炉的女孩,很小,大概只有豆蔻之年,走到倒下的柳龙前,蹲下身体,摸了一下他的脖子,说道:“莫怜姐这一针还真是准啊,不偏不差的直指命门穴,果然对得起鬼八针,不过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八针除了命门还有其他哪七个地方?”   “少废话,现在把人也杀了,计划不就全部失败了?他可是二喜之一,一定会惊动古盈香。”一边说到,那个不知道到底叫莫怜还是刘怜的女人把手伸向后腰,拔出了四根针,一下便吐血不止。   “莫怜姐,没事吧!”那个小女孩表现的十分在意。   “死不了,就是五脏六腑全部怀了,幸好稳住了经脉,别管我,现在赶快想想要怎么收拾这个局面,我休息一两天就可以继续上阵。”   那个小姑娘把那个香炉盖揭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十分像蜈蚣的虫,掰开柳龙的嘴让那虫钻了进去。“已经为他准备了三天三夜了,反魂蛊,会让他和身前一样行动,没有意思破绽。而且我可以得到他的一切感官,还可以制造幻觉,比如刘怜不过只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而已。”   “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挺靠得住。幸亏你的蛊虫已经混到二喜身边,才能得到他要来刺探我这样的消息。”   “莫怜姐才厉害,刚刚故意把药匣子掉在地上,如此短的时间里居然就设好机关,石头一颤就发动真是高手。”那女孩的脸色忽然阴郁了下来,“可是有一件事要小心,太后身边有个侍女,我的蛊虫难以接近,就连在太后身上的蛊虫只要和那侍女呆久了,也立刻死掉,一定有来头。”   话刚刚说完,柳龙便站了起来,眼神,表情,以及那向前行走的身法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过已经是死人了。 第十九章遮天刀断斩空巷,鬼八针借石索命(下)   等到柳龙慢慢离开之后,莫怜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个小姑娘也没有想要过来扶一把,只是在一旁安静的收拾她的香炉,这个姑娘虽然年龄还小,但是她把所有头发全部混乱的扎在后脑,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发饰。手腕和脚踝的骨节也很小,忽然被莫怜问了一句。   “荣容,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吗?这些随时都会把命搭进去的冒险?”   “恩,不是为了给掌门报仇吗?另一方面,现在相信钱峰钱繁,萧禧姐姐,莫伤和冷凌,哥,甚至是更多的赤铅门兄弟也会应为同样的目标在京城聚集,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大家见面。”   莫怜知道荣容是十分精明聪明的孩子,但这样问一下,大概是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安心就好,自己刚刚压死了穴位冒死接住了柳龙的致命一击,这下计划也就要减缓速度,虽说自己用鬼八针会很快让自己恢复,但毕竟这样重的伤,还是要三四天。反正荣容的染蛊还没有进入皇宫,也可以先休息休息了。   “莫怜姐,要用我的蛊毒帮你疗伤吗?”荣容收拾完后才想起要去支撑一点莫怜的痛苦,“当年莫伤哥哥都快要死了,我的虫海可是救了他一命,你这种伤用不了多久。”   “恶心死了,我的传统医术不会留下一点影响,满是稍微慢了点,我们又不用着急。”荣容扶住她的腰一步一步的往前方走,方向和柳龙相反,大概是药铺那个方向。她们走了之后两个百姓才像是收到了惊吓一般从躲藏的地方逃出来,干干净净的打扮,一男一女,窃窃私语的样子。只听得到他们反复的讨论这扳指这个词。   如今的京城和以前一模一样,从每天的无数声鸡鸣开始,单调的云霞便开始反复的来来去去,勾勒出地上明暗的线条,来来往往的人群拥挤的街道之上,他们之中有木匠,有银匠,有无聊之极而无奈出来逛逛的夫人,和随便在街上溜达的公子爷,当然,准备着表演的戏子,静坐行医的大夫,奇奇怪怪的行人,以及穿着华贵的小姐,没有人闲着,好像都有一个自己的目的,安安静静进行着。只有艳阳高照人群稀疏的时候,所有人才会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自己去喝一杯茶,吃一口饭,闲聊几句,或者拉着别人一起来吃饭喝茶闲聊。   不过总会有人不顾一切地迁就别人,也有人毫无顾忌的顺从别人,支持别人。这样一来便把自己的目的完完全全的隐藏在心底,到底有没有人曾经在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这样的做法会让人们更加疏远?也会有人用尽心机利用别人,也有人毫不留情地欺骗别人,但是所有的欺骗都是真实的吗?是没有丝毫的怀疑,还是明了之后的心甘情愿在作祟?也有人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得到别人的所有,也有人浇熄所有的欲火去保持一件小事,到底得到还是失去,又是由什么来衡量?   江湖到底有多深?   毒到底下得多重?   恨到底埋到多深? 第二十章君臣情迷梨园戏,苍生笑看戏中情(上)   京城很难见到的瓢泼大雨在屋外滴滴答答不停的吵闹,一点也没有要留白的样子。不过屋内有火炉,虽说是极大的厅房里仅仅摆设了一个精致的火炉,但不知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屋子里就是会不时地传来一股股热流,站着不敢抬头的宋艳娥大概是害怕被偶尔目不转睛的曹苦看出什么端倪,本来就不凉快,自己又十分紧张,不过一会就觉得背都有一点湿湿的,刚开始还想要听一听这些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到底在茶余饭后会讨论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什么事情。想了解一下他们是把什么当做笑料逗别人开心,这样一来自己以后插嘴也就不会显得没有教养。可是现在心里想的却完全是想要出去在雨中淋湿自己,让自己摆脱来自罪恶的注视,也让自己从梦里醒过来,毕竟,自己骨子里面脱不了那一层黑。   南宫音是通过他哥哥南宫怀急躁的眼神才知道宋艳娥此时可能十分不舒服。她环视了一圈,才发现曹苦一直会一有空隙便转过来看看艳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让艳娥这般不自在,她猜不透其中缘由,但能确定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便起身说什么自己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丞相看了看大将军,大将军点了点头,丞相便说:“音儿,那明日要去宫中陪同太后看戏吗?”   “长这么大,明日大概是头一回看进皇宫,怎么会不去?”说完又转头向宋艳娥说,“扶我回房吧。”艳娥一听有一线生机,便急急忙忙得和南宫一同行礼离开了,南宫怀见妹妹这般做便也放心了,又一同和曹苦,银铃,邢将军和父亲一起讨论起了明天陪同太后看戏事宜。   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像是一口气从深渊里爬了出来一般,京城的清风,这种微凉的惬意,穿过宋艳娥的头发时,她才爱上了。这丞相府中的下人口中总会不停得说主仆有别,而且规矩甚多,远不如当年的一梦阁自在,但是此时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况且更没有重操旧业的想法,寄人篱下,毕竟不是没有代价的事情。   “你认识曹苦大哥?”南宫音这样突如其来的问一下打断了艳娥的思绪,艳娥慌张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决定不如不说。南宫觉得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想在追究,刚要说不想说就不用说,艳娥便轻轻的回答到:“我认识,在我逃离一梦阁的那天认识的。”   南宫便安安静静地开始听了,不知道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满足感,还是就单单想要听。   “就在那一天晚上,我因担心别人毁掉我的前程而和他扯上纠葛,也就是你口中的曹苦大哥。”南宫没有转过头去看,走在前面不敢回头,就一句一句地听南宫娓娓道来,不敢多插一句嘴,怕打乱了思绪。两个人就像主仆应该的样子向小姐华贵的闺房走去。“还记得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十分会买胭脂水粉的好姐妹吗?当初就是她差一点取代我被带进大宅院,去过好日子,我便在曹苦和我的好姐妹的杯子里,下了……春药。”   这一刻,南宫音终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她尽量把自己的惊吓收敛起来,不留一丝痕迹得问了一句:“结果呢?” 第二十章君臣情迷梨园戏,苍生笑看戏中情(中)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宋艳娥叹了口气,“现在真想紧紧抱住雪砚,说一声对不起。”   “她叫雪砚?”   “恩,下雪的雪,砚台的砚。很干净的名字,就和她人一样干净,单纯简单,没有心机,从来都只是想到别人是否爱心,她最擅长的就是迁就别人。”宋艳娥这般说着就热泪盈眶了。   “给她下了药,现在她还算干净吗?虽说我认识的曹苦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他却依然是个男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不寒而栗。”南宫没有留下一丝余地。站在门口,等待宋艳娥推开门。这是她应该做的,她像是哑口无言了,默默得像其他侍女一样做了这件事。   “至少比我干净得多。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洗掉我的罪,至少不想要被曹苦认出来。我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   “我要闭目养神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南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得休息,她相信一个人的过去永远是难以丢掉的,所有的罪过和恐惧都会和一个人形影不离,就像现在的宋艳娥,永远都要生活在自责之中,只要她不敢正视一切。   门外的宋艳娥不再怪任何人,就连现在情有可原讨厌自己的南宫音。至少自己不再想要这样每天早起早睡没有目的的生活,好像是某一刻,自己开始讨厌这种自己已经煎熬了十几年的日子,那种醉生梦死的无聊。而现在,因为自私自利而失去了自己弥足珍贵的姐妹,无话可说的无奈痛苦。在这个下着雨的清晨,全部弥漫过来。   长廊里面没有细雨,但是夹杂在空气里面的满京城人因为失落的叹息,一丝一点得侵蚀艳娥的心。她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大概是想要把沉淀了如此久的肮脏浑浊。就像刚刚把秘密说出来一般把它们全部倾吐出来,的确,轻松多了。   今天早上应为有微凉的雨,没有多少人在院子里面干活,只有几个人窸窸窣窣地走来走去。   我们都需要,释怀过去。   大厅之内,还是如此温暖,没有人能理解刚刚那个貌美的宫女表现出的燥热。   丞相在和邢困讨论完明日一同去参加太后懿旨梨园新出的戏之后,便把其他侍女也支出去,她们是常常见过这种情况的,便自觉为各位得参满了最后一杯茶就退身了。看到门缝中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眼前时,丞相才开口说话:“南宫怀,也出去吧。”   南宫怀迟钝了一下,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来不让自己参与到这个秘密之中,便识趣得离席了。   这样,丞相接着说:“把那三个千足寨的人带进宫中已经有数日了,明日盛会之中除了太后会有何等计划,但是也要十分注意那三人的举动,我在宫中已经安排了眼线随时随地监视他们。到时候,大将军,我们见机行事即可。”   “丞相不必操心,明日之事,我定会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银铃不敢落下一句话,这样才能认真得确保曹苦的疏忽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差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也不敢想一下那天曹苦所说的要去带她看《白蛇》的戏,屏住呼吸听丞相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要小心的地方。这样是非常累,即便没有回报。直到出门的时候才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戏?”   “不用着急,梨园的戏从来都是让人叹为观止的。不过明天可不能光顾着看戏。”曹苦一脸正经。   “宫里的戏都无聊透顶,明天就是中秋节,会演的无非就是《广寒踏月憨儒拾桂》、《月桂飘香霓裳献舞》《会蟾宫》《广寒法会》。公子不是说,从苏州回来之后,就带我去看白娘娘的戏吗?”   这下曹苦才从混乱中醒了过来,觉得实在是对不起银铃。“但是,明日之事……”   “我知道,公子,下次吧,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带我去看。”银铃的确是善解人意,就是因为如此,曹苦才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如今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一点也不敢放松,而现在就是如此一个承诺也没有时间去实现。不知道要这样拖着银铃走多远,这样痛苦悔恨走多远。   “一旦有空闲,一定去。”   天空毫无预兆得放晴,冷清的光芒恍然出现了温暖的色,映照在银铃的侧脸,那张随时随地都在微笑的脸庞,那张从来都不畏惧孤独,失去的脸庞。没有人怀疑过会撑多久的脸庞。   “真是想不到,花芹会有如此广的人脉,这样大的戏院的老板她也认识,况且她也算是深居山林很多年了,别人怎么还会答应她?”冷凌刚刚把一个大得出奇的木箱子从南阳街那户人家搬过来,虽说他从小练武,但已经是第七趟了。莫伤没有表现出心疼,只是卖力的搬,一趟又一趟得尽量多做一些,好让这事情赶快结束。雪砚和其他女人便把一些衣裳整理好,唯有花芹一个人坐在台下和那个一脸横肉的老牌唠磕。   这座戏院在京城里十分有名,戏台就**裸的在刚刚放晴的天空之下,四周修建着高达四层高楼,围住了这个空处。这样一来只有中午的时候会有阳光才会落入院子里。但是现在这个时刻也十分明亮。中原许多大有名气的戏班都在这里演过戏,以前还有人道听途说曾经有一个戏班表演精彩之极,甚至被请到皇宫中取表演。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武功高强,足智多谋,而且善于说谎……”莫伤这样一说,便觉的一股凉意从背上袭来,转过身一看,是小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莫伤。莫伤不敢说话,这样一来,坐在远处的花芹就听得一清二楚了。小倩俏皮的眨了眼:“说得好。”莫伤不敢看那处品茶的花芹。 第二十章君臣情迷梨园戏,苍生笑看戏中情(下)   这里忙来忙去的还有结识不久的甑鸾和梅尔,不见鲁梦和杜独。这四个人自从认识之后,除了鲁梦之外没有人主动和他们说过话,只有花芹问过之后才会回答。做事吃饭的时候也一语不发,鲁梦偶尔会不识时务地插一句话,让大家说不上话。甑鸾小病初愈之后除了会更多的在鲁梦眼前晃来晃去之外一点也没有变。至于梅尔这几天之后雪砚和冷凌十分了解她的傲慢和动人。而杜独一直在房里不出来,常常是鲁梦把饭端进房子里,最神秘的,便是他。   “收拾完了之后就等着吃饭吧,”花芹看着他们五人一尸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哈哈哈,真是辛苦了,我已经和钱老板说好了,明天就上第一台戏。”莫伤听到之后心里颤了一下,复仇计划越快越好,哪怕只是一天,早一天表演,就可以早一天名扬京城,早一天名扬京城,就可以早一天进皇宫,就可以早一天杀了古盈香,就可以早一天,让冷凌脱离一种自己说不上来的痛苦。   “演戏的时候,我们要做什么?”雪砚把最后一件衣裳折好之后,把两束头发梳到身后。冷凌插嘴到:“需要我们也学着演戏吗?我们习武之人可是肢体僵硬,最好能来一杯茶坐着看戏最好。”说到肢体僵硬是他看到了甑鸾,语气便渐渐软了下去,甑鸾转过身没有直视他。   花芹冷笑一声:“看戏?想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钱掌柜慷慨解囊给我们这么多件客房你们脸上也挂得住?莫伤,冷凌还有雪砚,你们三个就去给客人们掺茶倒水,没有余地。”说完小倩还补充了一句:“客人不开心可是很危险的事。”便和花芹一起离开这这里。留下的人把箱子搬到后台之后,也稀稀疏疏的各自回到了昨天分给自己的客房,等着有人喊自己下去吃午饭。   所有人的房间都在三楼,一推开门便可以看见天空和戏台,雪砚经过杜独的房间之时又一次闻到了那股奇香,十分淡雅,完全不像一个男人会选择的香味。昨天晚上走过的时候他的灯便还一直亮着,雪砚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问。到底他是想甑鸾一般侠气十足还是如莫伤一般威武潇洒,或者,如冷凌般英俊脱俗?因为没有理由敲门直接问,便还是带着疑问离开了这里,没有走几步,便砰地一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之后便听到充满歉意的轻声细语:“啊!我不知道有人在这里,真对不起。”雪砚抬头一看才知道是那个叫鲁梦的姑娘,她扶着雪砚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她扶到床上之后立刻坐在一旁揉雪砚的头。一边还止不住道歉。   “我是太不小心,真是一无是处的笨蛋。”   雪砚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贬低自己,忽然担心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伤害到这个毫不了解的女人,就一直不说话等看她到底有什么要说,而且由于刚刚的撞击头疼得不得了,那个女孩的手十分轻柔,没有听到雪砚的回话鲁梦也住嘴了。雪砚抬起头仔细瞧瞧这个女孩,清爽雅致,头发十分细柔顺直,眼神却是涣散至极,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过往,直到雪砚开口问到:“你,有心事吗?”   鲁梦被雪砚这般细微的观察惊吓到,很少有人会察觉到她的那一丝沉在心底的忧伤。   “明天就要再次登台,不免有点紧张。”   “说说你的故事吧,从第一次遇到你们到现在,就没有机会认认真真得和你们说话,我很难相信想花芹说的那般,你们居然在那条街上足足等了四年。”雪砚说出四年那个词的时候语气渐渐若了下去,怕刺到别人的痛楚。   “其实很多时候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要不要继续等下去。本想着就安静的生活下去便好,若某一天,真的就来了,那就去做,若不来,也就不用抱怨浪费的光阴。”语气很平静,像是这个答案早已在心中,等着别人问,“不过,甑鸾和梅尔却从来都没有认真过日子,成天提心吊胆,不过现在好了,他们,可以完成心愿了。”   “完成心愿?”   “也是我们所有四个人心愿,不过我早就不在乎,为过去活着,真的很累。”鲁梦不打算告诉雪砚这件以前的陈年往事,便转开了话:“你们都是有目的才来的吗?”   雪砚才恍然想起花虹告诉自己的使命,但却藏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我不知道,这你要问问他们自己了。”鲁梦不提即可,这样一提目的二字便忽然横生出想要回去看一看那枚扳指到底还在不在,就想要快点会自己房间看一看。自己又不好意思提出来,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便有一种幸喜,没有理由的幸喜,这个叫鲁梦的女孩给自己到带来压抑感,快要让她窒息。 第二十一章缠绵中秋难见明,缠身杜独月见牙(上)   听到一阵敲门声之后,雪砚立刻站起来,鲁梦点头也站了起来,让雪砚跟在身后自己去看门,门一打开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形,房间本来太暗,三楼的阳光还是稍稍明亮,甑鸾侠气的脸庞在他说话之后才慢慢出现。   “下楼去吧……”甑鸾忽然看见雪砚便住了嘴,大概是想了想不是什么密码便继续说:“去过过场吧,熟悉一下。梅儿也在下边等你。”鲁梦答应了一声便出来了,雪砚识趣得到了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鲁梦锁上房门后,甑鸾和她的脚步声便渐渐远去,雪砚的房间在三楼东南便拐角,从鲁梦的房门到自己的房间还要经过冷凌的房间,莫伤在另一边,两个人的房间把雪砚夹在拐角处。雪砚快步经过冷凌的房门时,门开着,冷凌依靠在门口。雪砚经过时说:“不要太和他们接近了,雪砚,没有那个必要。”   “他们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最好这样。”   雪砚没有再说话,急急忙忙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冷凌察觉到了雪砚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了看站在斜边的莫伤,便转身进门。   这个戏院的房间特别安静,完全听不到隔墙的声响,可以安安静静的想一些自己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大家是否都朝着相同的目标,雪砚紧紧握着那枚扳指时候这个念头便一闪而过,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雪砚立刻把这个重要的东西和萧禧的信放在了衣柜的最深处。至于那个莫掌门给自己的项链,便悄悄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概在这里要久居一段时间,因为无论如何也要多住一段时间,戏班闯出名气也不是一天半会儿的事情。甚至雪砚还在兴奋下午的戏,到底是什么样子。   百姓们看到昌火戏院的门口的板子上完全改变了,明日的戏被改为了白蛇寻夫,在京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般令人垂涎三尺的戏段,今年来很多戏院都花大价钱托人进宫偷来宫中的桥段效仿,百姓们不爱那些无聊的东西,如今恍然有这样的大戏院愿意独树一帜,便便纷纷挤到昌火戏院,从以前无从选择的消遣,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买一张票,可以安心等待了。   买票的还有另一个女孩,虽然说已经十分低调,但一种难以掩饰的妖娆却一直往外溢出。   “我要一张明天白蛇寻夫的戏票。要前排的独坐。”   “三两四钱。”买票的老伯十分不耐烦,看见一个女子独自出来更是毫不理睬。   那个姑娘没有看见,直接从袖中掏出银两,老伯看见那些银子的成色十分好,立刻眼光一亮,以为是名门之后,便恭维得递上了戏票。“姑娘一人看戏?”还虚伪的寒暄起来。那姑娘没有回话便从拥挤的人群中离开了,可是没有走几步,那姑娘便停住了,在她面前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一点也没不像一梦阁的花枝招展的宋艳娥。一时间那晚发生在一梦阁的一切都瞬间浮现。   “艳娥,傻站着干什么?我们还要挤进去,好不容易老爷一家都要出去,太太才放我们一天假,好久没有看过戏了。”晴儿一边往里面挤一边嚷嚷着,宋艳娥一晃神,假装没有看见刚刚买到戏票的——沈降妃。降妃看到宋艳娥恍惚的表情,也不再多说什么,不知不觉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钱掌柜用不着这么客气吧,我们只是一个新的戏班,就用这么多大鱼大肉招待我们。”冷凌一手夹着一块硕大无比的鸡肉,一边用塞满米饭的嘴说道。坐满人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种京城有名的菜肴,雪砚,莫伤,小倩,甑鸾和梅尔很久没有迟到过这般美味的佳肴,花芹却放下筷子,翻了白眼,叹气道:“这都是我典当我的首饰才犒劳你们的,以后可就没有这般的享受了,庆祝明天的初战告捷。”   “那第一天来京城买到那些绸缎也是用典当首饰的钱?”雪砚的话中充满了歉意。花芹表情一转,小倩开始说话:“听花芹胡说,五大门派分道扬镳时钱全部都被这丫头卷走了,她刚刚那样说就是担心你们全部缠着她,钱嘛,总是不够花的。”   甑鸾和梅尔还是照吃不误,倒是冷凌刚刚的架势忽然没有了。莫伤也停了片刻,说:“那我们住的房子也是用你的钱。”   小倩说:“没事,支持到甑鸾他们进皇宫应该还是没有问题。快吃吧,吃完饭了各自就找点乐子吧。明日就是中秋,夜市应该很热闹,去逛逛或者到戏台上坐坐,今晚很多客人都会在下边赏赏未圆之月。”这时花芹才见缝插针:“不过一定不能惹事生非,如今我们进皇宫就全看甑鸾他们了,但是倘若出了什么差错被焰遭府的人盯上了,一切都付之东流了。而且这家戏院同时也是客栈,鱼龙混杂,千万要小心。”她环视了所有人,他们眼神坚定得让花芹不得不哑口无言。   一阵沉默之后,雪砚打破了它:“怎么从来不见杜独和我们一起吃饭?”知道的人不说,不知道的人没话,雪砚自觉说错了话,但也不能就不说了,便换了话题:“鲁梦不吃饭吗?”甑鸾大概是害怕再一次沉默便说道:“把饭端到杜独房间里面吃饭了吧。”   其实雪砚在心里对杜独十分好奇,当第一次从南阳街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便被甑鸾和梅尔用轿子抬出来开始,就没有真正见过他一面,问花芹她也一句话也一句话也不说。自己也不敢去自己敲门进去,这顿饭和以往一样,干脆而且低沉。这件贵客吃饭的房间在二楼,隔壁也有一些高官和贵族也在吃饭或者消遣。甑鸾最先吃完之后独自离开了,碗里一粒米也没有剩下,梅尔也加快了速度吃饭会自己了房间,莫伤一直等雪砚和冷凌,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倒是等到甑鸾和梅尔离开之后,他们四人一尸倒是慢慢有话可说了。   “待会有什么打算吗?”花芹问说。   冷凌伸了懒腰说到:“也没有什么事情,到处转转,了解一下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你还真有精神,搬了一天的箱子,我还是回房间休息算了。”莫伤说。   “嗨,花芹,待会我们出去看看京城的姑娘到底漂亮在哪里?”小倩把头发一耷拉,摆出了魅人的样子。雪砚埋着头憋着笑,又忽然想到自己有一件事,便一本正经到:“我也有些累,不用出去了,你们自己玩吧。”   后来有人进来收拾了桌子,花芹和小倩也就按计划出去了,莫伤知道雪砚不会出去便安心会自己的房间了,冷凌也出去溜达了。雪砚看到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才自己出了门,上了三楼,走到了,杜独的房门前,再次嗅到那股奇妙的香味。 第二十一章缠绵中秋难见明,缠身杜独月见牙(下)   雪砚伸手欲敲门,内心还在徘徊之际,门内便出来杜独的声音,那种沉敛的语气:“门没有锁,想进来不用敲门。”雪砚吓了一跳,还是止不住好奇轻轻推开门,原以为房内会烟雾弥漫看不清楚,但门一开就瞧见杜独坐在床沿,桌上是吃剩的饭菜,用来抬他的轿子在房内的空处,床头有一个香炉,那香气大概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可是没有一点迹象。   杜独一身素衣,脸颊十分消瘦,鼻子也十分窄小,倒是双眼苍劲有力。看见雪砚胆怯地走进来,他不做声,就是坐在那处,像是在等待雪砚的审问一般,但见雪砚扭扭捏捏不敢说话,自己便开了头:“刚刚你在下面吃饭的时候,为何要问我的事情。”   雪砚连忙否认说自己没有多问。杜独笑了笑,神情也十分祥和,忽然学起雪砚的语调说:“怎么从来不见杜独和我们一起吃饭?”雪砚这次才乖乖点点头,诧异的承认。这时由于房门没有关,屋子里的香气也渐渐淡了,杜独的额头也冒出了几滴汗。   “苏雪砚,你先把门关上。”杜独这般一说,雪砚以为他是怕风便连忙关了门,杜独伸手示意雪砚坐在板凳上,自己整理了一下桌子。把床沿的床单铺整齐后坐在了雪砚对面。雪砚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先说话,毕竟如果问到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场面便难以收拾,而且从鲁梦的眼神和口气里能捕捉一丝他们的过去,不是光鲜亮丽的。   “我是不能离开它的,”杜独开口,一边指着那香炉,“刚刚你开着房门让房内的香气变淡,我的身体就难以承受,我身体里的毒必须靠着这香气才能抑制住。”   “你的身体里有毒?”   “月见牙,当年我们还在皇宫中的时候,古盈香给我们所有人都下了此毒。”   “所有人,为何鲁梦她们却安然无恙?”   “月见牙的毒性并不都是致命的,是因人而异,当年梨园戏子戏女们应为误演了一出戏,就被太后打进牢中,后来太后的贴身侍女便给我们的饭里下了月见牙,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牢门开着,我们乘机逃离了皇宫,整整十七个人,逃出来后活下来的就我们四个。我的月见牙让我不能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所以才要这见怜散的香气保护,不然怎能苟活至今天。不过万幸的是,我的耳朵却能听到你们所听不到的动静。”   “很痛苦吧。”   雪砚语出惊人,杜独愣住了,本来还有好多话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了。雪砚坦言说:“见怜散,真是好听的名字,不瞒你说,我也是身中奇毒,不过在一些情况下才发作,但是心里痛苦不堪,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的痛苦,是那样的吧。”   “因为,我是一个累赘,我的耳朵听到太多,只能给甑鸾他们带来不必的惊慌。才从皇宫里逃出来的时候,便遇到了花芹,当初就是她救了甑鸾他们,我的毒性不能根治,只能靠见怜散。我们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报太后的仇,但是甑鸾和梅尔要为死去的其他十三人讨回公道。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一直生活在担心之中,不知道敲门的那个是会不会是朝廷派来抓我们的人。我常常在夜里惊醒,伴着打更的吆喝。”   杜独的眼睛闪动了泪光,雪砚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落泪,便更加措手不及,忽然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觉得自己也没有能力安慰他,便想起了萧禧,说道:“人的一辈子,都是在水深火热中翻腾,”仅仅这么一句,杜独便注视她认真听起来,“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足以让我们寻死的痛楚,也有一个要活下去的使命,但当完成了那个使命之后,我们才能死的安心。”雪砚说完话后便作别了,自己独自出来门,出来的时候连忙关上了门,一转身抬头便看见了明月,快要满的月,忽然就想起了萧禧,她这样,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吗?这座戏院四面封闭,站在这里也没有凉风,莫伤也没有进门,站在那处趴在栏杆上看着月亮。   雪砚走了许久才过去。   “那晚在莫家城外,萧禧让我们走的时候,为什么听了她的话?”   “她不是一直都希望那样吗?这样,她也就安心了。”听到莫伤这样回答,她像是解脱,从萧禧的死中解脱,大概,所有人萧禧在乎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冷凌一个人游荡到了四楼,饶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稀奇,便有下了楼,三楼和二楼都转过了也没有使命蹊跷,但终究是不放心,虽说花芹是说过钱老板是信得过的人,但他想想花芹都很久未涉足江湖,人心易改毕竟防不胜防。想到此处有觉得自己和莫伤这般相信花芹和甑鸾一帮人不也是太过轻浮,但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一楼没有客房,都是一些茶座和椅子,这时月亮刚刚明亮,悬挂正空。看到雪砚和莫伤在那处悠闲的赏月,自己心里叹气到还是要靠自己保护他们。   他走到戏台之后,瞧见甑鸾,梅儿和鲁梦三人拿着本子在讨论什么东西,梅儿看见冷凌后稍稍停顿了一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复正常。冷凌没有久留离开了那处,往戏台后更暗出走去,因为没有窗子月光不仅照不进来,而且也没有点什么油灯,更是昏暗。堆积了很多装戏服和道具的箱子,再往里面走就看不见了,但他能感觉到,里面,还有路。 第二十二章三婆难下杯中毒,莫怜何放手里针(上)   京城的清晨确实和其他小地方不一样,而且加上今日就是中秋,很早就有数不胜数的人在市集上逛来逛去,各家店铺也堵得水泄不通,来来往往的人把这本来就潮湿的空气憋得更闷,百姓脸上也残留一丝节庆之余的躁动,不过在这皇家大院里,人和空气却是一丝不苟的进行自己的初衷。   梨园弟子各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漠视急匆匆布置园林的奴才们,一个个敛袖冷笑,还未从那一个个角中脱离出来,偶有侍女驻足停留他们就更加来劲,推推嚷嚷地演了起来,只有当烈日出头他们才前前后后躲到树荫,一切才恢复正常,宫里常有人说太后令人四处着急演戏奇才堆积在宫中,偶有兴致便命其演一出戏,这样一来也就会劳驾各路达官皇族一同赏戏。自从先皇驾崩之后,宫中大小事都要经太皇太后曾经最亲信当今太后之手,这样一来各路人马也都纷纷应邀看戏,顺势讨好太后,眼看来历不明的太后已经掌握大权,太子出头之日遥不可见,以前站在太子一边的大臣也都纷纷投靠了太后,再加上曹英一死和群臣收囚,丞相和大将军的势力便越来越弱了。   皇家赏戏常常在己时进行,艳阳已逝,清风送暖,更重要的是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一会儿的光景,戏台和看座都搭好了,人们忙忙入座,等待太后。   邢困坐在丞相左侧,身后站着曹苦和银铃,丞相一脸阴沉,邢困开口问到:“南宫丞相,是发生了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吗?”   丞相顿了顿:“是卦婆虔婆和牙婆的事情,本来派去盯着她们三人行动的下手,都被她们三人杀掉了。”   邢困一脸惊色:“什么!竟然如此大胆,这是皇家重地,居然做的一丝痕迹不留。”说到此处,牙婆和虔婆便端着茶走过大将军和丞相眼前。丞相继续说:“如今她们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这样局面就会非常不稳定,虽然她们的目的对我们有好处,但……”   身后的曹苦和银铃离他们如此之近,居然一句也听不清楚。   “丞相不必惊慌,老夫倒是未看见太子?过不了多久太后便到,太子如今是在何处?”   “太子昨夜染疾,就是当今京城的那怪病,我已经派人去请那叫刘怜的大夫进宫给太子诊治,应该没有大恙。”   远远便传来刘公公的声音:“太后驾到~”   众人起身,太后便带着众妃嫔进了院子,宫女也络绎不绝端着各式点心纷纷放在桌上,梨园弟子也呆呆望着太后,随时听命。太后坐在丞相的另一侧,刚刚坐下,众人便下跪请安:“太后千岁!”   “怎不见太子入席?”   丞相回话说:“太子昨夜染疾,在房中修养。”   “御医是做什么的?昨夜染疾,现在已是己时,为何还未痊愈?”   御医连忙回话:“太子之病是近日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传染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丞相说只有请那于忠堂的刘怜大夫才可医治好。”   古盈香听到刘怜二字便想到柳龙回来时说是刘怜并无可疑之处,但丞相却是不得不防,丞相大概以为自己会趁此机会弑君,但古盈香却是真正只想看看戏,就连亲信二喜柳龙和郭莲都没有来,只有那个喊不上名字的宫女还伴在太后左右,太后看了看茶杯,忽然怒斥到:“今天这茶是何人所泡!”众人全部屏住气不敢回话。那位宫女伸头一看原来杯中所泡是龙井,她跟随太后多年,知道太后只喝上等普洱,心想大概是那个刚来的宫女不清楚犯了这错,不敢承认了,太后见没人承认,刚想凤颜大怒,但想想好不容易看一次戏,也就算了。众人才放松下来,那位宫女便立刻端走这杯茶,连忙去重新泡一杯,这时又有三位宫女也匆匆跟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三婆难下杯中毒,莫怜何放手里针(下)   路上,她就察觉出来后面有人跟着。   “泡错茶的人,是你们吧。”那后面的三个侍女本想抵赖,但当这整个皇宫最受宠的奴婢说出下句话时,她们三人便哑口无言了,“你们不知道就算是你们泡对了茶,太后也绝对不会喝的。”四人一同走进了茶膳房,那三人齐齐站在门口,那位宫女把茶水重新泡了一遍,站在门口的三人中一位立刻冲上前去。   “我来端给太后吧。”   “怎样,还想下诀喉散?”此语一处,那三人便呆呆站在了原处一动不动,这女人未动原来的茶便知茶中有毒,何况是千足寨的秘毒诀喉散。那女人没有张嘴,三人却是在脑中听到:“卦婆高跷,牙婆何怡,虔婆邱访你们若想干什么,奉劝你们还另想个法子,接我之手干掉太后这种路数不知有多少人早已试过,没有用。”   这是一梦斋的奇术一梦遥,为何太后身边的侍女如此精通?三婆眼看着那宫女离开茶膳房,才回过神来跟了过去,所有的计划都成了空谈,但是这宫女的话确实留有余地,如果此刻冒险杀掉她,那必然她们三人脱不了干系,只有赌一把,看她是否要告诉太后。进了院子,梨园子弟都还未上场,太后掀开盖子看了看茶叶,才放心喝了下去,这茶叶中含有茶语,太后一看便知,是说这跟在身后的宫女之中有一人是混进宫中,来路不明,刚刚茶中的毒便是她所下。太后压制住脸色,和丞相的夫人女儿还有儿子闲谈起来,三婆以为那宫女什么都没有说,便忐忑得站在了后面。她们站在了太后身后,随时找机会干掉稍有松懈的古盈香,这也就是千足寨交给她们三人的任务。而且如今左右二喜不在身边,是大好的机会。坐在一旁的丞相和将军却已是汗流浃背,不知只想看戏的太后到底设了什么套子。   太后下令让戏子们上台开演,便见一个个青衣上了台,声音一出果然不出银铃所料,中秋之时又开始唱起《广寒法会》,戏子们各个唱的是会心会意,台下却没见多少人听的入神,整个皇宫之中安安静静得难见躁动,偷懒的太监,闲聊的宫女,没有一出有生机。   一个俗家女子抱着药匣子跟着侍卫往太子寝宫走去,身边跟着一孩童背着药箱,那女大夫双眸一展,瞧见通向太子寝宫的大院左侧站着两人,高大魁梧,其中一人她和那孩童都认识,就是不久前他们杀掉的右喜柳龙,另一人不用想也知道,荣容用反魂蛊已经知道他叫郭莲,是二喜中的左喜,在控制了柳龙的意识的这几天里,已近知道左喜生性冷静,善于思考,武功应该也在柳龙之上。二喜就这么看着莫怜和荣容随重重把守的侍卫进了太子寝宫。这把守的人数之多实在令莫怜和荣容吃惊,若出了什么差错便决绝出不去了,但这是进皇宫的好机会,又不能不管,更加熟悉宫中,下次进宫的成功也就越简单。   站在床边的两个侍卫绷得笔直,莫怜见太子安坐在床上,那决绝是用不上龙颜来形容,像是受尽折磨般的憔悴,但脸上却十分干净俊美,还有脱不掉的皇族的贵气,下跪行礼之后御前侍卫却不下令让莫怜给太子把脉,莫怜和荣容也看出了了,太子并没有什么病,莫怜担心这是什么圈套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滴汗便从脖颈流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到太子开口:“差不多时间了,请他们两出宫吧。”听到太子这般说,侍卫才和莫怜还有荣容往外走。   “这位大夫,叫什么名字?”太子问到。   “草民姓刘,单名一个怜字。”莫怜转身作揖回答说。   “哪一个字?”   “怜悯之怜。”话毕,便要转身离开。   “若愿意的话,明日进宫作御医罢。”所有人都停住了,这种轻率的决定。   “敢问太子,此话当真?”对莫怜和荣容来说这个轻率的决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莫怜想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   “虽说我还没有当上帝王,但和先皇一样,从不戏言。”侍卫都瞪大了眼睛,却也没有阻止,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愿意去阻止,哪怕是要收到丞相重则,而当莫怜应声答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介平民就这般平步青云,莫怜和荣容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太子也一脸祥和,众人纷纷出去了。二喜还站在那处,注视着莫怜和荣容往外走,凉风一起,噌的一声,便听见有几个经过的宫女嘶叫,黑血四溢,莫怜和荣容,还有一行的侍卫都呆住了,郭莲取了柳龙的大刀,从脖处,斩掉了柳龙的头颅。莫怜和郭莲四目相对,众侍卫瞬间制服了没有还手的郭莲,从柳龙断掉的脖子处爬出了一条虫,被吓呆了的荣容没有控制住,众人没有察觉之时,莫怜已然出招,一针把那条虫至于死地。   太子没有出来,寝宫的门已被堵死。   三婆不敢妄动,不敢出声说话,怕露出一丝马脚。太阳已经偏走,举罩子的宫女已经很累了,那个最受太后宠爱的侍女便吩咐牙婆和卦婆两个宫女接替举罩子,她们以为这是她故意给她们刺杀太后的机会,便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活,那女子便站在了牙婆和卦婆的身后,刚好踩住了她们两人紧张的影子。   ---------------------------------------------------------------------------------------------------------------------   ps:各位读者要踊跃参加投票活动啊,谢谢支持,马上就要小**了。激情戏各种戏   读者们还要多多收藏哦,爱死你们了 第二十三章看不完宫廷旧瓶,唯独饮昌火新酒(上)   戏子刚刚唱完了《广寒法会》,曹苦就看见银铃微微闭住的双眼,便用肩膀撞了撞,银铃便立刻惊醒,有认认真真的注视周围的一切。丞相和太后说了几句话便和他的家人说起话来,邢大将军也和丞相偶有闲聊。第二出戏是《月桂飘香霓裳献舞》,当场的人,看见太后没有夸奖前一出,便也不敢做声,大概太后也看倦了这些宫廷戏,不过当作一种消遣罢了。   就在戏子再一次登台的这一刹那,站在太后身后的三个宫女,便开始有了杀气,这种杀气在大将军刚刚察觉到微弱的一丝时,已经覆水难收,但是动的只有虔婆一人,牙婆和卦婆却纹丝难动,那踩住牙婆和卦婆的影子的女子没有一丝表情,牙婆和卦婆这才察觉到是她动了手脚,此刻她们两人也不敢说话,不然若失败的活便会全军覆没。太后似乎没有察觉到端起茶杯,虔婆袖中藏刀直指太后的心背,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动,丞相将军都在等待太后中刀,就在此刻,当太后身边的侍女一倒要为太后挡住这一刀时,太后凤袍一晃,一把长剑便避开那保护自己的宫女,直插在了虔婆的要害之处。   随着太后一句:“楚楚,没事吧?”一切才在四溅的鲜血中收场,个个目瞪口呆,所有人此时才知道这个舍身护主的丫鬟叫楚楚,曹苦上前制服虔婆之时她也奄奄一息,太后一刀极其重得插在左胸,没有一个人当场惊呼,戏子们也停下了表演,看着戏台下的一幕幕,倒像是他们在看戏一般,太后把剑拔出之后,便吩咐楚楚和她一道会后宫,南宫怀抱着转过头被吓坏的南宫音,银铃也随着曹苦一道站在倒地的虔婆身边。丞相和大将军目送太后离开之后也率先离开了院子,其余人也离场,牙婆和卦婆不敢暴露身份便一眼也没有看那尸体就离开了。几个太监和侍卫便留下了收拾,刘公公叹了一声,也离开了。   牙婆和卦婆虽说被江湖称作六婆,但在其他不知底细的宫女看来就是稍有姿色的女人而已,也不算起眼,此时牙婆和卦婆只好庆幸她们三人都是在宫中分别行动,看刚刚太后也只是杀掉了想要杀她的虔婆,不过倒地太后是怎么想的却又无人知晓,而那个叫楚楚的侍女,既精通一梦斋的奇术一梦遥,而且刚刚中的大概也是一梦斋的幻术锥影**,这种武林高手绝对不容小觑。而且刚刚的情况看起来,她是否忠于太后是难以确定,如今这般情况,刺杀太后便是难上加难,但她却没有把事情暴露出来,到底应该如何应对?   丞相和大将军在回丞相府的路上有侍卫跑来把刚刚太子寝宫外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两人,丞相夫人和南宫怀南宫音被银铃和曹苦护送回府,丞相和大将军决定去看看太子的情况,便在此处分开了。丞相看到人都离开,便语重心长到:“大将军,这一局是我们输了。太后分明已是知道有人要刺杀她,留下的那一点空当便是在试探到底谁才是值得信任的,你我二人倒是无所谓,如今这般一闹,曹苦和银铃两个眼线怕是没有什么价值了。”   将军听到丞相这般说,觉得像是有什么蹊跷:“那宫女出招极快,曹苦和银铃大可以说尚未察觉敷衍过去,丞相也不必太过操心,还是快去看看太子的情况。丞相,恐怕太后又要借此事大闹一番,我们可一定要稳住局面才行。”不对,大将军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丞相,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察觉到了太后留下的空当,难道? 第二十三章看不完宫廷旧瓶,唯独饮昌火新酒(下)   晴儿和艳娥收拾好院子之后便有时间去昌火戏院看白蛇寻夫,两人兴奋极了,不过戏院开戏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待会还可以去市集逛逛,今天中秋坊间都有各式各样的月饼,昨夜太太才给的一些碎银应该可以吃个痛快了。院子里有零零散散的落叶,红彤彤的酣睡在大理石砌成的大道之上,恍然间听到有人说是太太和小姐们回来了。先开始还不相信,后来南宫怀少爷跑到这边过来,看到艳娥之后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回去,艳娥和晴儿才知道本来计划黄昏才回来的丞相一家是提早回来了。艳娥和晴儿一下绷紧了,想着大概是看不成今天的戏了,就在心慌意乱之际,南宫音便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过来。   “艳娥,听说今天昌火戏院有白蛇寻夫飞戏,我和哥哥还有银铃曹苦都闲着没有事情,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吧,今日在宫中的戏都是看过很多遍的,也实在没有意思。”两人听到小姐这样说,幸喜万分,南宫怀这时也走了过来,银铃和曹苦走过来时,艳娥又急匆匆的底下了头,不敢抬起来,曹苦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再去死盯着她。南宫怀让大家都去休息休息,过一会儿就出发。艳娥本来还担心其他人没有票,但后来晴儿说是公子早就买好了所有人的票,本来就想着说是一起去,不过当初要和丞相一同进皇宫便匆匆推掉了,毕竟是丞相家,很少有什么事实做不到的。   至于昌火戏院之中,更是沸沸扬扬,市井之处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新的戏班,而且早早就有人进了戏院占到座位喝茶闲聊等待好戏上演,莫伤也和其他人一同打理着杂事,却从午饭之后就一直没有见雪砚和冷凌两人,问花芹说是雪砚去街上买东西去了,而至于冷凌就真的不清楚了,鲁梦甑鸾和梅儿也不见踪影。人越来越多,事情也就越来越多,莫伤完全都放不下手里的事情去在意别的琐事。但是抬头晃眼之间便看到了许许多多自己认识的人,莫家城外交过手的那个拿双刀的女人,同门手足倒语鬼,还有,必须为萧禧的死承担责任的沈降妃,怒火中烧之际,花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现在又很多事情想要做,但,一定要忍耐,不然一切都付诸东流。”   莫伤抽搐的身体便安静了下来,没有抬头说话,只是端着盘子去里屋倒茶了。花芹想要告诫千万别让别人认出来,但是看着远去的背影又没有说出口,莫伤是聪明人,自己还是住嘴吧。莫伤从小就知道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如今要去为母报仇,其他的不能完成的事情都是为之付出的代价,忍气吞声,若是真的能有回报,那就无怨无悔了。昌火戏院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人潮涌动伴着各种人的只言片语,不知就让多少想要复仇或者浪迹天涯的人想要安定下来,找一个人陪着,没有事的时候便来戏院看看戏也就足够了。至少鲁梦便从没有想过要去干一番大事,只想要能够叹息往事如梦的生活,这些年头仿佛就是看透了,不再挂念,只是每每看着甑鸾忘不了当年的往事,便想要不求回报的帮他,和莫伤一样,她也想着,若是这些代价都能换得回报就好,若没有,她也绝对不会怪甑鸾,要怪,只能怪自己。   “白娘娘,到底是能不能寻到许仙?”鲁梦忽然间一说,这在化妆的梅儿便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梅儿微微笑了笑,又用手紧紧握住了鲁梦,没有说话,这种问题谁又会有答案,鲁梦从铜镜里看见甑鸾依旧在画,觉得后台静悄悄的,便独自一人唱了起来: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   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   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这几日的戏都没有太h不过是为了更多的铺成一下下了   继续支持我吧 第二十四章曼舞灵喉醉仙魂,闲言碎语怒人心   花芹跟着钱掌柜站在昌火戏院的门口接待各位客人,笑脸相迎却又是忧心忡忡,担心的事情太多。钱掌柜看见花芹魂不守舍,便忙忙让她去坐下休息,花芹说没有大碍,其实她在等待外出的雪砚,其实也说不上不放心,雪砚比莫伤沉得住气,倒也是不必担心,但看不见心里就是毛毛的。出门的时候本来说让小倩陪着一起去,但是想到雪砚会不自在,便省了这麻烦事,说是去替戏院买个茶叶,去去就回,但是直到所有人都坐下来等待戏子出场的时候,才看见她急忙跑回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有好多茶都没有沏好,快去厨房把茶叶给师傅们。”钱掌柜催促雪砚快去了厨房,雪砚转过头来向钱掌柜抱怨说自己转了很久是为了买一些更实惠的茶叶,一边说着一边把茶叶给钱掌柜看了看,看钱掌柜的脸色成色香味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雪砚又掏了片刻,把余下的一些银子给了掌柜才匆匆跑去厨房,钱掌柜笑着对花芹说:“这姑娘还真是有本事,这点钱就买到这种茶叶。可是你教的?”   “说的是哪里话,是她自己天资聪慧。”花芹像是能够想象以前姐姐花虹带着雪砚时的那种生活。但是又在感叹变化无常,这姑娘到底是苏钥的女儿。   帷幕升起,便见两个旦角端端立在台上,一人衣袖拂面双颊娇涩,一人回眸顾盼望穿秋水。冷不防一眨眼,锣鼓毕响之时,鲁梦扮的白蛇,和梅儿画的小青二人此一句彼一句唱到:   “老法海唤过来许仙开言道   我赐你佛钵去把妖降   许汉文接过了佛钵心肠硬   扭回头来够奔钱塘   一路上点点飘残桃杏雨   萧萧不断柳风扬   顾不得连理枝狂风吹散   顾不上比翼鸟棍下伤亡   玉碎珠沉人何在   镜花水月两分张“   后来又见许仙,甑鸾也是演的真真切切,台下的戏客们没有一人交头接耳,坐在高高看台处的南宫怀,南宫音还有曹苦银铃,晴儿和艳娥,错落坐在下面人群中的沈降妃,钱峰钱繁,都看得痴迷,雪砚和莫伤在戏台后也傻傻得看,没有注意到这些熟人,却一直不见冷凌。戏台上的三人更是陶醉其中,敛袖,转身,拾起个个动作都是千锤百炼一般娴熟曼妙,脚一抬便是一支舞,嘴一张就成一首曲,这三人原来还有这般柔情似水。   “穿大街过小巷来的多么快   启珠帘走进来这负心郎   白娘子见佛钵得得得得颤   战惊惊玉体粉了面的焦黄   尊丈夫高抬手把奴容让   止不住秋波儿泪洒千行   曾记得游湖借伞百般恩爱   曾记得红罗帐下会鸳鸯   五月初五端阳日   大不该夫妻对坐饮雄黄   三杯酒下咽喉醉倒销金帐   显原形吓的儿夫命见阎王   奴为你长寿山盗回了还阳草   还与那护山的神将大战了一场   多亏了寿星爷发了测隐   赠了那保命丹转会了家乡   我进门来用金簪橇牙关把金丹灌下   搭救儿夫你转还阳   我只说到金山你是烧香还愿   有谁知飞灾横祸受到身旁   到如今你手托佛钵回家转   口口声声要把妖降   看起来红颜薄命真命苦   真叫我眼泪流干寸断了肝肠   奴好比月当空被乌云遮上   奴好比瓦上霜难见日光   奴好比弓断弦回天无术   奴好比东流如海隐入汪洋   我这看起来人生苦短无有救   不由得两泪流干洒满了胸膛   忙把娇儿怀中抱   为娘我有句话细听端详   再吃口为娘断肠的乳   从今以后离了亲娘   埋怨休把娘埋怨   埋怨你父丧了天良   回头忙把青儿叫   你与我扶养小儿郎   忙把娇儿递过去   那唰啦啦佛钵放了豪光   白娘子压在了这雷峰塔   终朝每日受凄凉   好可叹十八年灾数才满   许梦娇中状元雷峰塔下见了亲娘   我一言唱不尽这白蛇传   我是愿诸位合家欢乐福寿绵长“   曲终之时,众人都没有动一丝一毫,桌上泡的茶水也从未被喝过一口,本是来来往往参茶倒水的人也就停在两旁,唯当帷幕慢慢降下之时,台下掌声才此起彼伏轰鸣不断,钱掌柜本要拉着花芹一同上台致谢,花芹婉言拒绝,他便一人上了台,说了一些场面话,便说:“这场戏就此结束,过几日还有这些角色的戏,还望到时候各位还能赏光。马上就要开张做客栈生意了,还望各位离场我们好打扫打扫。“没过多少时间便曲终人散,人走茶凉。所有人便匆匆开始清扫地面,收拾桌子。花芹走到后台,看见所有人都在,笑着说:”今天钱掌柜说要庆祝,给我们做京城昌火戏院最好吃的嫂嫂鸡。“小倩也在一旁。   “若是你要花钱买的话大可不必了,还是节约一点吧。”梅儿忽然一句倒是让莫伤和雪砚大吃了一惊,梅儿笑着抬头时才看到,两人的面孔,平时从来不在莫伤和雪砚在的场合说话的梅儿也忽然大大方方的说起话来,她自己也觉得很不自在,便立刻起身上楼了。甑鸾冷笑一声,梅儿装作没有听见便离开了此处。花芹也笑了起来。鲁梦便喘着气说到:“我们曾经就是皇宫里的梨园子弟,很久没有演戏,梅儿大概是太高兴。才撕下了以前沉默的伪装和当着你们说起了话,没想到演戏让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是马上要开饭了吗?梅儿上楼去干什么?”雪砚试着和她们这群冷冰冰的人说话。本来鲁梦抢着要回答,结果甑鸾抢了先:“应该是去上楼看看杜独了,我们唱的戏,他在楼上应该完全听到了,他也是戏剧高手,而且当局者迷,他大概把我们的缺陷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不敢接话,甑鸾也卸下了心防,这般接受了他们。花芹笑着离开了,这种局面他们要自己去处理,不知道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话要说,但都是他们这一辈的事情。倒是冷凌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开饭了,快帮我端一下菜去。白吃不做事钱掌柜迟早会撵我们走。”鲁梦看着坐在大堂上的其他人都无动于衷,便指着梅儿说,等着上菜的其他客人太多,嘈杂的很,她便假装没有听见,雪砚却自己主动站起来跟着鲁梦一同去帮其他跑堂的忙。莫伤去找冷凌了还没有回来,其余人坐在那处喝着茶,等着吃饭。大概过了一刻钟,便见莫伤无果而回,花芹问:“没有找到吗?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知道,昨天夜里他便说今天有点事情,要我不用管他,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莫伤看着有一个空茶杯便端起壶倒了一杯,大大喝了一口。   “京城里他有熟人吗?“梅儿插话问到。   “他从小丧父,他娘便和我们住在一起,平日也未曾听他说过,“莫伤放下茶杯,还是十分担心,”我还是再去找找吧。“   花芹连忙拉住他。“现在找也找不到,京城这么大,况且你也不熟悉,马上要吃饭了,如果待会还不回来,我们便一同去找吧。”小倩这般安慰他他,他还是万般着急,但冷凌的性格他十分了解,不会冲动到去做一些傻事。便焦躁万分得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昌火的客人变少跑堂便可以应付的过来,雪砚便和鲁梦端着他们的菜过来了。鲁梦拿了一个大碗乘了米饭,还把嫂嫂鸡里最大的一块鸡肉加进碗中,还添了些其他菜便端着碗上楼去送饭给杜独去了。梅儿抱怨说最好的肉都被拿走了,鲁梦二话不说就在众人的笑声中离开了。唯独甑鸾没有笑,看着鲁梦上了楼梯。   不愧是昌火的招牌菜,众人才吃一口就都不再说话,生怕自己少吃一点,感觉热闹非凡,忽然莫伤听到旁桌有人在议论什么,便停口听到了。   “师兄,莫家城外赤铅门门全灭的传言大概都过来两旬了,江湖之中也没有人出来澄清,看来这事情是真的。”其中一人着道士的样子,却在此处吃肉饮酒。   “这样一来五大门派便只剩下千足寨和焰遭府了,看来当初的名震一时的五大门派快要消失了。”另外两人中一位说道。   “这都是积怨,我听说五大门派本属一家流派,但是好像是为了一种叫地鸑之毒的奇药才反目成仇,不过尚且不论世间到底有无此物,就算得到,又能作甚?“背对他们的一人饮一口酒说。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这地鸑之毒本事汞华毒娘苏钥的秘技,听说当年大侠花枭其实是爱苏钥的。“此话一出,坐在座位上的莫伤忍不住了,花芹捏住他的肩瞪了一眼,雪砚听到这话也尴尬万分,看一眼莫伤痛苦的样子,也不敢说话。那边的人并未察觉到继续讲说:”当年花枭的父亲的确是将天下奇学传给了花枭,但这不是一把人能练出结果的,花枭也不例外,这大侠便把这秘技装进了用落崖玄铁做的盒子中,这锁便唯独只有地鸑之毒才融得了。“话毕那个被称作师兄的道士便笑说:”你这些道听途说,那花枭如是爱苏钥,怎么让给了他弟弟花熙?“说完三人便都笑了起来。莫伤听到此处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花芹担心莫伤会沉不住气,但见他气急败坏的走上楼梯便长长舒了口气,给被吓到的可是赔不是时,看见雪砚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血雨听闻彼岸崖,默默行人不出声(上)   这时,冷凌才破门而入,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往日那帮俊秀,进门便问花芹说:“已经开饭了吗?怎么不等莫伤他们一起吃?”其他人看着花芹如何回答。花芹说:“一点眼力价都没有,你看桌上这狼藉的样子,他们都已经吃完了,你快坐下吃吧?”花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今日一天都未曾见过你,去哪里了?”冷凌只顾着埋头吃,假装没有听到一般,花芹看到大堂人都是非杂,便不再追问,想想还是等到时候慢慢逼问的好。   沈降妃转了几个巷子才偷偷走进一家客栈,厅堂之中没有什么生意,小二看见她回来也懒得打招呼,沈降妃也没有在意,上了二楼辗转了几个回廊才走到一间客房门前,刚刚要推开房门,门内的人便轻声问说:“沈降妃,今日你去了何处?”   沈降妃的声音颤抖道:“回禀掌门,是去皇宫外看看六婆有什么消息。”   那屋内人声忽然高涨:“一派胡言,皇宫外的姐妹们根本未曾见你!”沈降妃刚刚要作解释,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丝话:“这姑娘还真不诚实,去看戏就说是去看戏呗,骗掌门没有好果子吃的。”沈降妃忽然大惊,客房大门也忽然打开,是一个极其老极其丑陋的女人,身着大袖黑衣一脸黯淡,一出门便给降妃一记耳光,力道之深降妃一下倒地。   “你这煞星,被人跟踪也不知道!”   那刚刚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再次说:“岑掌门息怒,这千足寨高手如云你却偏偏要带她出来,要怪也要怪你。”   “大侠是何方神圣,我千足寨向来不与武林人士结怨结仇,还望大侠莫伤了和气。况且我并非掌门岑鬼鬼,怕大侠是认错人了。”   “看你和她一般丑陋便以为你是她真是失礼,不过你却为何带着这扳指?”   听到他如此辱骂自己,那女人怒发冲冠,瞬间向那处突出几口痰,听见嘣嘣嘣的三声便知是打在了木柱之上。那边的声音继续说到:“原来是药婆潘紫紫啊,那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沈降妃了,不过是谁不重要,扳指在就好。”   “大侠还不知此处有多少千足寨的人吧,恐怕凭你一人之力也做不了什么。这扳指又是我派身份的象征,我是决绝不会给你。”话才出口,便听到那人大笑,潘紫紫心中暗自盘算,掌门为了这次从古盈香那处夺回地鸑之毒不太张扬,一共就来七人,而且能独挡一面的卦婆,虔婆,和牙婆已经进宫在此客栈里便只剩下了四人。看看倒在一旁的沈降妃,便觉得又是一场苦战了。   “潘紫紫,我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你把那两人也叫醒?”潘紫紫忽然推开对面房门,那两个姑娘已惨死,鲜血染红了被褥,脖子处皆有刎痕,潘紫紫忽然紧张了起来,这人若是跟着沈降妃前来,那就在刚刚自己和沈降妃说话的时间便无声无息的杀掉了千足寨两位高手。“敢问大侠是何门何派,此战我若一败也便无怨无悔。”潘紫紫的声音都在发抖。   那人叹息一声说:“彼岸崖!” 第二十五章血雨听闻彼岸崖,默默行人不出声(下)   药婆一听便神智大乱,彼岸崖不是早已被焰遭府以谋反之名满门抄斩?这神出鬼没之人又怎能说自己是彼岸崖之人,她给一旁的沈降妃递了个眼神,便瞬间把扳指取下放在降妃手上,大吼一声:“快走,要誓死保护扳指。”便一运功把降妃从窗户掷了出去,沈降妃脚下轻功一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药婆对着走廊连涂口痰,颗颗都极具力道,安静片刻过后也听不见动静,药婆大惊失色,以为他去追逃走的沈降妃,便连忙向前冲了几步,不料,一急速飞驰而来的痰正中右肩,把药婆直接击倒在地,她大嚎一声,立刻从腰间取出一药瓶往伤口上撒下药粉。   又是大惊失色说:“天取之术?!倘若你真是彼岸崖之人,我就奇怪何时这复制别人招数的天取竟然落在你们手里,不过一切都是枉然。”药婆忽然大笑,一来是沈降妃可以安全逃走,二来她早已设下局,“虽然还不知你到底是谁,不过今天你还是要死在这处,我在刚刚已吧整个客栈熏上了金毒,不过片刻你便会内血而死,哈哈哈!”   那人终于说话了:“药婆潘紫紫你还真是心狠手辣,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那我就做一回观世音菩萨吧,你倒是好好闻闻,这到底是否是你的五大奇毒中的土毒?早就听说药婆居六婆之次,就是靠她五种毒相生相克的奇术,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刚刚第一口吸入之时就已经学会了,稍稍在这里加了一点火毒,以火克金就抵消了毒性。”药婆听到此处已是手足无措得的说道:“天取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又能奈我如何。”药婆起身继续说到:“我用这五毒已是多年,比你倒要熟练……”才说道此处便咣当一声倒地,全身剧痛。   “药婆,我早就赢了,刚刚的那一口痰我早已处置你于死地,你的那痰本是水毒,我早知你有解药,而且按照土克水来说应是用土毒来解,便将那口痰中融入了金毒,你以为是解毒,结果土生金是毒上加毒,本以为你会解这二重毒,结果因缘巧合刚刚还残留了一些火毒,刚刚好能生土却不会克金的程度,真是命运弄人啊。真是不清楚为什么岑鬼鬼要把掌门之位给你。”此刻这件客栈便安静了下来,十分安静。   莫伤的房间里,雪砚一直盯着莫伤大口大口的喝酒,莫伤大概又是在因为赤铅门已不在这个事实伤心,雪砚一旁看了许久也不见莫伤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心一横便拿起酒杯酒壶自己也满满得干了一杯,这就十分辣口,一杯而已雪砚就要哭了,莫伤看到吃了一惊也觉得痛快,便和雪砚碰杯又干了一杯,两人各有各的苦处,也不向问就这般各自借酒消愁。前前后后喝了不知道有没有十杯,忽然间雪砚**上涌,便知是曹苦就在附近,酒劲上头自己便不知不觉的拥着身旁莫伤,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中,听着他的血脉,扑通扑通的充满了血性,雪砚止不住的在莫伤身上磨蹭,一双热手和坚实的臂膀便把雪砚紧紧的困住,雪砚一抬头莫伤便死死的亲了过来,雪砚什么也没有想,也紧紧相拥,莫伤一使力便把雪砚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全然不顾外面匆忙跑来的脚步声,莫伤刚刚要解开雪砚的腰带,他的房门便被“砰”一声打开,忽然之间一切都停了,雪砚和莫伤同时转头过来,便看见刚刚回来吃完饭的冷凌傻傻的站了那处,雪砚把莫伤一把推开,自己便拾起外衣匆匆跑了出去,一路想澡堂跑去,澡堂早已没有了烛火,只能借着月光看见暗暗的水波,自己一纵身连衣服都为解开便进了这冰冷的水中。曹苦,到底还是在这附近,而且比今日看戏时两人的距离还近,雪砚当时感受到了一丝相思苦,便忙忙离开了前台去厨房一直躲着,大概当时曹苦也感受到了,便在此刻背着所有人来到了这里再找找,雪砚心中暗自到,曹苦,你到底要如何才好? 第二十六章凡心泪难熄欲火,鬼中仙不杀痴人(上)   忽然听见脚步声,自己心里一紧心中欲火也在冰冷和惊慌之中弱了下去。   “雪砚,是我花芹妈妈,姐姐告诉我了,你的相思苦,不过我也不能根治,只能暂且帮帮你。”花芹走进之后,边让一同来的小倩离开了,自己伸手向雪砚脖出一点,雪砚便自己轻松了许多,花芹见雪砚一人埋头不说话,自己知道雪砚想要一个人呆一会,便独自出去了。即将离开之时花芹问了一句:“雪砚,要我帮你杀掉那个人吗?”   雪砚不知所措的回过头,那个人是曹苦吗?那个自己还欠着一盒铅华的曹苦吗?一阵哽咽,花芹看了看她的眼神,独自出去了。最后说了一句:“若要哭的话,记得把眼泪滴在我给你的那个盒子里。”   雪砚以为自己会落泪,便在暗暗的水光中全然卸下心防,可自己就是哭不出来,气急之下便猛捶自己胸口,忽然水中浮现一人,吓了雪砚一条,那人一开口雪砚便安心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掌门,是我。我在此处以恭候多时,有什么情况吗?怎么此时才来?”   雪砚摇摇头。那人自知不敢问便转入了正题:“掌门没有把今日我们相见之事告诉给其他人吧?”雪砚自知要公私分明便开口小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告诉他们说我去选茶叶才用了那么多时间。你的任务怎么样?”   “我去了千足寨在京城的客栈,虽说是干掉了药婆潘紫紫,但是扳指却被另一个女人带走,她轻功极好便没有追上。”   雪砚下午被这个女子拉到没有人的巷口说了很多话,说自己是彼岸崖当年偷偷被苏钥送给百姓家的孩子,就是为了等待雪砚长大成人之后协助雪砚重整彼岸崖,再次名震江湖。虽说一开始并不敢相信她的话,但是当她把关于一切和扳指以及绝学的秘密都告诉给雪砚并且把她从莫家城外找到的赤铅门扳指中的那个秘密交给雪砚保管之时,雪砚才开始相信她。雪砚听到千足寨的扳指并未得到一时失落,但也觉得没有办法,便问到:“那你可知道彼岸崖和一梦斋的扳指到底在何处?”其实一梦斋的扳指在雪砚自己这处,不过她并未告诉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一梦斋的扳指我去过你曾经呆过的一梦阁,没有从花虹身上搜到什么,”听到此处雪砚吞了口口水,那女人没有察觉继续说,“而花玲很在就不知去向,如果真按掌门所言花虹并未给您留下什么线索,那唯一的线索便是你身边现在花芹手中,掌门要想方设法套话,至于彼岸崖的扳指,我就真无从知晓了。”   “仅仅凭借我们二人之力要得到不是容易事,还有效忠于你之人吗?”   “我还有两个跟班,他们现在不能出面和你相见,他们有自己的任务真在做。”   “那你就继续想办法去抢千足寨的扳指,时常打听打听彼岸崖扳指之事。”   “属下告退。”完全没有声响,那女人便从水中一跃,从窗户离开了。   莫伤的房间里,冷凌还站在门口,这么长的时间一动未动。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离开不就好了吗?看着莫伤一脸通红不自在的理着自己的衣裳,冷凌的手便把门抓的更紧了,桌上的两个酒杯也倒着,月光渗不进来,仅仅有微弱的油灯灯光,照着莫伤忐忑的表情。慌乱之中竟然把衣裳扎的乱七八糟,冷凌低着头默默走了过来,一把拉起莫伤把他的背转向自己,把腰带,外衣全部脱下,里里外外给他重新穿好,扎腰带的时候才看见腰带有一处一有磨损,有一个缺口,冷凌才心中自责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你的腰带是何时坏的,明天再去买个新的吧,毕竟京城的东西肯定和我们那处的不一样,看看能好到哪里去。”冷凌扎好腰带之后便坐在了桌子上,把倒掉的酒杯摆正,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进去。冷凌本来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可是此情此景竟然哑住了口。   “绸缎的东西,京城怎比得上的苏杭,我看还是算了,先凑合着。等为娘报了仇回苏州再买。”莫伤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冷凌说。   冷凌不知道下次回到苏州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不过听到莫伤这般说了,自己却莫名奇妙的安心了。火光一闪,依旧无风。恍然听见窗外有声响,莫伤和冷凌仔细一听才知道是花芹,便打开窗户,看在站在楼下的花芹和另一个人,看不清脸,就是高大的样子。两人对峙,夜深月高,京城硕果仅存的小河蜿蜒到了黑暗的尽头。 第二十六章凡心泪难熄欲火,鬼中仙不杀痴人(下)   “叫什么名字?相思苦的雄虫就在你的体内,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吧。”花芹冷言冷语,并且是抱着那口木棺。曹苦虽说是运功压制住体内的欲火,但也完全没有力气再回答,是吞吞吐吐道:“在下曹苦,若你认识一个叫苏雪砚的姑娘,能带我见见她吗?”   “见她做什么?你若是知道这相思苦的厉害,就应该离开雪砚,你是习武之人尚有门路克制,但她只是一普通女子,这种痛苦是无法解决的。”   曹苦听到说自己给雪砚带来了痛苦,忽然神色大惊说不出话来,抬头一看这女人已经抱着木棺冲了过来,一口说道:“杀了你,这毒便可以解了。”曹苦此时才拔剑,那木棺已经飞离花芹的手,直冲冲飞过来,千钧之时,一人影已经挡在自己更前,一看才知是银铃,银铃双刀架十挡在胸前,竟硬生生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棺材,棺材落地之时,银铃也应为强力的冲击站不稳了。但她担心自己如果倒下去,两个人都得死,但才拼命站稳脚,身后的曹苦已经被花芹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自己刚刚要转身那棺材轰然开盖,小倩双手抓住了银铃的手臂,口一张,一把利刃便从口中弹出,直指银铃咽喉,两人都不得动弹,这一切却只是瞬间的事情。   风一起,楼上的莫伤和冷凌才意识到花芹已经控制了局面,冷凌的头往左边一转才看见梅儿和甑鸾房间的窗户也是开着的,楼下十分紧张,银铃和曹苦忽然感觉到了花芹开始运功,心想大概今日要命丧于此地,便都闭了眼睛,过来良久才听到花芹抱起木棺的声音,睁开眼时,花芹已经抱着棺材离开了,银铃才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花芹抛下一句:“若我杀了你,便没有办法向苏雪砚交代了。”便消失了人影,两人这才蹒跚起来,银铃已经感觉不到杀气,才要转头问个究竟,为何自己从丞相府回曹府见不到曹苦,曹苦又为何要来此处,才一转身,曹苦已经从桥跑到了河对岸,自己捡起天地刀连忙跟了过去。看着曹苦轻松了的脸和伤怀的眼神,自己又不知要从何问起,便跟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往家走了去。   此时雪砚早已冷静了下来,相思苦的毒也忽然消失不见,便从冷水中起身了,出门便撞见了钱掌柜对着花芹唧唧歪歪的说不听,花芹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看见雪砚便忽然岔开了钱掌柜说要给雪砚煮点姜汤便支开了他,雪砚一脸无神的向楼上走去,独留钱掌柜一人在院子里跺脚。   现在雪砚也觉得爬上三楼好吃力,刚刚上三楼便有点喘气了,走过杜独的房门时,忽然听到里面杜独说了一句:“苏雪砚,我都听到了。”   雪砚大惊,忽然才想起杜独的神听之耳,一下推开门进去又立刻关上了门,直直盯住杜独不说一个字,杜独面无惊色,月见牙的香味应为刚刚开了一下门稍稍淡了些,但片刻的沉默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你现在只要把门打开,只要我不呼喊甑鸾他们,过不了一刻钟,我便会一命呜呼。”雪砚听到杜独这般说话大惊失色,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握住门的把手,杜独也像是在等待苏雪砚的答案。   “我不会那样做的,就算你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们,大不了他们不再和我通道而行,这样我们彼此的目标也照样可以实现,”雪砚知道虽说自己被揭穿,也不会伤及到花芹,莫伤和冷凌,而且他们需要自己眼泪中的地鸑之毒也不会怎么样,但此时会伤害到彼此的感情,“你不要告诉他们,明天一早,我自己会离开这里。”   又是一阵莫须有的沉默,雪砚心灰意冷的要转身开门时,杜独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但你要保证你的计划不会打乱我们的行动。”   雪砚压制住自己的感情,低头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杜独的房间。杜独一生到底知道别人多少的小秘密?雪砚现在最想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把今天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余光看见了冷凌独自趴在栏上望中秋之月,雪砚不敢看冷凌的脸,自己也想不出一个缘由,冷凌也用余光看见全身湿透了的雪砚,但也是假装看着月亮。雪砚急急忙忙的,甚至中间还有措手不及的小跑,回到房间了,换了衣裳把身体擦干,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想着今天是中秋,没过多久,便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   ps:因为马上所有角色都要进入剧情的小**了,但是读者们会觉得人物关系很复杂吗?因为这个故事是一个很庞大的,涉及两代的,所以有什么建议都非常非常高兴读者们向我提出,谢谢! 第二十七章冷凌挑灯刺裸骨,倒语千钧救何人(上)   半夜随着一声惊呼,冷凌便从那个缠绕了自己一辈子的噩梦里惊醒了,茫茫沙漠之中,一个男人不停的杀人,招招致命但却见所未见,黑压压的人不断涌上前来,但却不是这一个人的对少,这人无刀无剑,单单用手就把陆续而来的所有人都杀完,杀完的人便被沙漠中的流沙吞没不见了踪影,但这个梦没有结束,沙漠四周的沙丘便又来了持刀擎斧之人,就这样一直到冷凌惊醒为止,冷凌醒后立刻**着身子跑出了房间,大概是丑时一片漆黑,他摸着墙走过了雪砚房门,转过拐角一直走到了莫伤的房门,莫伤的房门锁着,但冷凌只是轻轻敲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莫伤,我又做那个梦了。”莫伤便忽然起身,习武之人本就这这样,出来给冷凌开了门,看见冷凌赤着上身进来,自己关了房门便立刻找了被子给冷凌裹上了,冷凌过着被子点燃油灯之时,莫伤已经脱完了衣服,**裸趴在了床上。   冷凌端着煤油灯放轻步子走到了莫伤身后,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东西,莫伤也忽然意识到了,便起身在昏暗的灯光之时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银针。递给冷凌之后自己又像刚刚那般趴在拿出一动不动,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莫伤的背在暗淡的灯光之下还是看得到遍布全身的刺青,已经到了腰下,都是一些外人看不懂的图形,冷凌提起银针在火上炙烤了一会,便向莫伤的后腰刺去。   天明时分,中秋时节的那份浮躁便已经消失在了京城之中,所有百姓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倦怠,不过对于在昌火戏院里给吃早饭的客人端盘子的花芹众人来说有个好消息,听说昨日的一出白蛇寻夫是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传到了德王爷耳中,这德王爷中秋佳节本是受到了当今太后和太子之邀去了梨园看戏,不过出了状况,便说过几日要来昌火戏院看看这一夜变家喻户晓的戏班到底有什么能耐,梅儿听到之后便立刻上楼告诉了曾鸾,至于杜独大概早就在房中听到了。倒是莫伤,冷凌两人看起来十分疲惫,雪砚也时时刻刻避开两人。当活还是在认认真真的做。   忽然有三三两两孩童跑进戏院大厅,吃饭的众人都认识这几个孩子,京城若有什么大事者群孩子便会挨家挨户的报告,众人一见这情况便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等着他们说什么。其中一个孩子大声说道:“有人要被杀头了,快去看看!”众人一听心潮澎湃得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边都离开了昌火戏院,那些孩子便立马跑到桌前吃其那些富豪们留下的食物。   冷凌冷语说:“看别人掉脑袋比吃饭还重要。”但又走到那些吃得稀里糊涂的孩子面前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是哪个天杀的要掉脑袋啊?”   刚刚说话的那个孩子不顾嘴里包的饭说:“在城里都贴了告示,我也不认识,名字难写但姓好像是草头,一个‘日’下边一个‘大’。”众人一听便震住了,直到另一个孩童嘲讽到:“这字你都不认识,叫‘莫’。”他们才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路,跟着人流跑了出去。莫伤和花芹在前面,冷凌紧随其后,最后面的是雪砚,这姓莫,所有人第一想到的便是赤铅门掌门人莫芙旎。花芹先停了下来,一把拉住了莫伤,冷凌和雪砚也停了下来脱离了人群。   “莫伤,你相信你娘还没有死吗?”花芹双眼直直盯着莫伤,莫伤自己也不清楚,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是以莫芙旎已经死了的条件行动,如今听到说古盈香事到如今才要斩莫芙旎的头,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做的确是说不通,但莫伤心里也有一个说的过去的想法:“但倘若是古盈香一直逼问我娘但却始终没有结果,便以为我娘已经把毒药给了我们七鬼众,他们想要以此来激将我们。等我们出现。”   “但是,别忘了古盈香的易容术,当初我们就是吃了这亏。”冷凌一语点醒了莫伤,雪砚也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但由于昨天的事情,自己现在还为何这两人说过一句话。抬头时他们三人已经往前走了,自己也跟上步伐。 第二十七章冷凌挑灯刺裸骨,倒语千钧救何人(下)   花芹说:“到时候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切忌冲动,特别是你莫伤。不然,真的会前功尽弃。”莫伤点了点头。到达刑场是人都已经围得满满的了,虽然雪砚和他们两还是一话不说,他们两还是靠自己的身子骨挤出一个宽松的位置留给了雪砚,本来是秋高气爽,但人满为患之时,整个刑场都热腾腾的,押送犯人的车还没有到,不过很多人都静候在此处,先占了好位置,雪砚还看到竟又夫人带着自己的孩子来看,便长长倒吸了一口气。   大概等了片刻,莫伤的后颈便留下了一滴汗水,时而又一阵秋风吹来,众人的浮躁也就稍稍弱了一些,但不过多久便又如艳夏一般了。忽然听到阵阵的马蹄,便见左右两排马立在道路之上,每匹马只上都坐着一个人,面无表情。之后便传来了车轮的响动,莫伤很高一眼便看见大大的木牢之中的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侧倒在木牢之中,头发极其散乱但是莫伤一眼就知道,这张脸就是自己的娘,赤铅门掌门人莫芙旎。但还是只有见机行事。牢车之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人和其他人不同,一脸平静但却是杀气重重,双手都缠满了铁索,没有骑马但是步伐很是快。没有被队伍落下一丝一毫。众人也难以安静下来,花芹察觉到了莫伤的急躁,用手戳了他一下,他转过头之后花芹看到的神色更让他放心不下。   “怎么了?”莫伤故作镇定问到。   “你在试图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莫芙旎还是古盈香?”周围很是吵闹。花芹低声说。   莫伤没有回答,转了回去,认真的看着。冷凌站在莫伤前面,转身和莫伤四目相接时也察觉到了莫伤蠢蠢欲动的意念,但自己此时也有一股冲动,但至少还能压制的住。   马队也已经走到了刑场,京城的刑场十分大,百姓茶余饭后也看多了杀头的事情,反而成了平淡生活的一种调剂,看别人的头一下落地,心里面揪了一把之后便有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什么也不留下,往好里的说,就是看淡了红尘。那个双手缠着铁链的人打开了木牢之门,一把抓住那个全身是伤的女人的头发,那个女人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呼喊,双眼木讷的没有神,那人一仍,着女人便滚到了刑场中间,这种力道,站在一旁的花芹和雪砚都吓傻了,更不要说是救母心切的莫伤,在雪砚的印象里面,莫伤到现在很少变现出对莫掌门的思念,但他的眼神里总有一种琢磨不透的伤怀,大概是硬撑了如此之久。   刽子手也懒散的走了过来等待刑官的指令,那刑官仰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双手绑铁链的那男人,毕恭毕敬得问了一句:“郭莲大人,下官看这时间已到,是可以行刑了。”郭莲点了点头,便见两个侍卫走过来,把莫芙旎扶持起来,走到了一块木台前,把莫芙旎的头架在上面,刽子手向刀上哈了一口气,把桌上的一杯酒往地上散了一点,说道:“也就是算是为你践行了,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便双手持刀在她的脖子处比了比,所有人都屏息住,刽子手便抬起大刀,顺势往下砍去。   花芹死死的抓住了莫伤,冷凌双手揪着自己的双臂,雪砚也紧紧闭上双眼之时,便听到响亮的甚至是刺耳的一声刀剑相碰的声音,众人眼前便看见了两个身材奇异的人,一人用一把小剑挡住了刽子手的刀,另一人乘机便把那个昏昏欲死的女人从杀头台上救了下来。莫伤一看是倒语鬼钱峰钱繁两人,不知是应该放心还是担心。顿时整个刑场都乱了起来,所有侍卫都团团围住这突如其来的两个人,百姓们向后乱窜了起来,也有人会不时的回头,双眼极其渴望这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因为百姓们疯狂的推挤莫伤一行人也各自被挤散了,花芹死死的跟住了莫伤,隔着两个人。冷凌回头要找雪砚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了,自己在人群之中也没有可以走动的余地。忽然刑场之中已经开始残杀起来,钱峰钱繁两人手上一点不留情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杀了十来个侍卫,哥哥钱繁说到:“走先门掌莫着带先你,地集聚人门门铅赤去她带事行划计按。”本来就是倒语,而且钱繁说得极快,就连莫伤也难以听得究竟,其他人就更是一头雾水。 第二十八章三宝聚现断魂地,钱峰难躲阴间债(上)   只见弟弟钱峰背起看似没有力气的莫芙旎纵身一跃便从被侍卫和百姓重重围住的刑场逃了出去,有几个侍卫要追上去,钱繁把腰间的腰带撕开,两把利刃便从其中弹了出来命中了那几个侍卫。回头怒视其他人,那些人像是被威慑住了都不敢再前进一步,但是郭莲却隐约一笑大喝一声:“其他人退下!”双手上缠满的铁链便从手臂上松了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钱繁一看便知道这个人就是一招铁索就救了曹苦的那个高手,如今一战大概费些光景了。郭莲说到:“你们七鬼众可算是罪大恶极了,联手杀了柳龙还用蛊毒妄图控制柳龙,真是好笑。”钱繁一听没,回话到:“没想到那两丫头还比我们快,都干掉了一个。”   “倒语鬼钱繁,不要嚣张,此地我先干掉你,再回宫收拾那两个人。你还不知道吧,银灸鬼和金蛊鬼已经进宫了,真是敢入虎穴。”话毕右手一抬便把铁链甩起,那铁链便向钱繁冲来,钱繁站在那处,那铁链直直打在钱繁胸膛,钱繁却纹丝不动,郭莲大惊,这铁链是崛绝谷的千重石打造而成,还没有人能正面承受住这一击,周围的其他人也惊呆了,刚刚的那一击还造成了一阵微风,风吹过莫伤和冷凌时他们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但也忽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钱繁冷笑一声,一手撕开了衣服,布衣里面的东西在秋日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夺人眼目。   “不知该说是焰遭府孤陋寡闻还是二喜之一的郭莲大人你没有眼力价。话说当年花枭创建赤铅门之时,可是把震惊江湖的铅花派的三大宝物留了下来,躲石之链,拒山之衣,还有地鸑之毒,不过现在地鸑之毒已经在你手上了,而躲石之链我刚刚也没有看见在我们掌门脖子上大概也落入你们这群贼人手中。”莫伤和花芹一行人都知道钱繁这般说是为了在江湖人士之中散步地鸑之毒已经在赤铅门也就是当今太后手中的消息,而被分开的雪砚一人本来还在找其他人,听到钱繁这般说也意识到了,那天在莫家城中莫掌门给自己的那个项链难道就是刚刚钱繁口中的躲石之链。   郭莲自然是不知道太后到底有没有得到地鸑之毒和躲石之链,不过刚刚能接住自己的一击而不受一丝伤害,这拒山之衣可算是货真价实,自己也只能感叹这五大门派也就属赤铅门宝贝最多,他说:“简直一派胡言,我从未见过地鸑之毒和躲石之链。”   “我们掌门一直带着这两样宝物,如今你们既然是要杀了她,自然她是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价值,现在你说你们未曾见这两样东西,是在糊弄天下吗。”   郭莲自知再和他纠缠只会越搅越黑,也是浪费时间,叹了一口气,便向钱繁冲去,速度极快就连在七鬼众中以速度见长的钱家的钱繁也自叹不如。 第二十八章三宝聚现断魂地,钱峰难躲阴间债(中)   接着就是两次快得看不清的攻击,钱繁尽力往后退了数步,那两条铁索却是笔直的穿梭了过来,耳畔都听得见空气的声音,钱繁双手抱十挡在了面前,两道铁索击在了手臂上,又是两阵疾风吹开,但是钱繁却好像没有事似地开始了反击,两条铁索落地之时,钱繁已经从之间冲向郭莲,郭莲双手拉住铁链顺势一扯,双链就击向了钱繁的大臂之上,钱繁表情并无异样,在百姓中看着的莫伤一行人也就稍稍放心了,钱繁接近了郭莲右手直指喉咙,但是郭莲早就看出了他的动作,双手交换了数下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铁链做的网,活生生的接住这一击,钱繁见状立刻往后一跃拉开了距离。   “怎么,听说倒语鬼不是常常用倒语出奇制胜吗,怎么招招都被看破了?”郭莲冷讽到。钱繁知道倒语是和钱峰一起才有用如今冒死一战只是为了给钱峰争取时间而已,看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还是撤退为好。刚刚想要转身忽然大地开始震动,百姓还来不及逃跑,刑场周围的墙便纷纷倒塌,数不清的铁索把刑场周围重重围住,郭莲说到:“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你要怎么才逃得出去?”   莫伤忽然激动了起来,回头要看看冷凌时也已经找不到了,只有花芹在自己旁边,花芹举手在七处点七下,莫伤便被封住了五音,动也不能动,花芹小声说到:“这时幻术,你越是激动便中的越深,要大局为重,你如今一旦出去了,我们便不能再和你一起行动了。”莫伤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心却快要碎了,自己救不了娘,还救不了兄弟。现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钱繁和郭莲被困在了重重的铁索做的铁笼之中,刚刚的动静破坏了许多百姓的房子,铁素像是埋在地之中,另一头伸向了皇宫之中,无数铁索相互缠绕只留下了些许缝隙,许多百姓也被刚刚的动静吓跑了,人一散花芹便觉得不能再呆在此处,便扯着走动奇怪的莫伤离开了此处,花芹也顾不得找冷凌和雪砚了,相信他们会自己回来,或者已经回去了。背身离去是听到钱繁说了什么话,但她知道,这拒山之衣并非所向披靡。   在这铁笼之中郭莲听着钱繁说:“现在你又能奈我如何。”   郭莲忽然大笑,笑了几声之后目光忽然冷了下来,直勾勾盯着钱繁:“一直打,打到你的拒山之衣碎掉。”   “笑话,拒山之衣久经战场从来就没有过一丝的裂痕,居然想要把则宝物打碎你这可是说的何等笑话。”话才刚刚说完,便见一铁鞭从天而降,钱繁眼疾手快的躲了开来。   “为什么要躲开?从一开始我向你击去的两铁链你欲躲开不成才用双手挡住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其实拒山之衣也不是无敌的,只是被击打的限度比较高而已,如今你已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况且拒山之衣也能防止疼痛吗?等死吧。”话毕那通天的铁笼上的五条铁链变相钱繁击来,钱繁大惊,郭莲在刚刚那么一点的时间之中就看出了拒山之衣的秘密,还在惊讶之中,那几跳铁链便在他的腰腹上重重击了下来,他惨叫一声便倒地不起,其实身体并未受到很大的创伤,但是疼痛感却始终是存在的,郭莲走到了自己面前,又是几条铁链击打在了背部,钱繁看着周围侍卫的尸体想着大概自己也要葬身此处了,郭莲扯着钱繁的头发蹲下来凑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莫芙旎早就死了。”   钱繁倒也不觉得惊讶,当时冲动都去救那个女人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眼睛默默呼呼看见郭莲举起了一把大刀,那大刀挡住了阳光,钱繁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反抗,哐当一声惊醒了钱繁和沉浸在即将胜利喜悦之中的郭莲,这通天铁笼之中居然还有人,他们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已经死掉的侍卫的尸体,居然再次动了起来并且为钱繁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刀。周围大概有二十来个侍卫的尸体在走动,但却不如面前接住了郭莲一刀的这个敏捷。忽然又冲来两个,郭莲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奇术,不敢轻举妄动,用双链接住这两刀,往后退了去,这时挡在郭莲面前的侍卫尸体居然转过头来说话了:“这围城铁笼的铁链和他手上的两条不一样,只是普通的铁而已,你要尽全力拖住他,我们来斩断铁链然后逃出去。 第二十八章三宝聚现断魂地,钱峰难躲阴间债(下)   钱繁虽不知是何方神圣在助自己一臂之力,但如今有一线生机便只好试试,那尸体之后便和其他侍卫一起去斩一处的铁索。郭莲也看了出来他们的计划,便用铁链一击击倒了数侍卫,但他们却依旧站起来继续砍铁链,就在这时,钱繁找到空隙一击戳到了郭莲右臂,郭莲乱了阵脚左手扯住铁笼一拉便出现两条铁索挡住了钱繁乘胜追击的去路,钱繁也不着急,只是静候郭莲分心的时机,郭莲便全力攻击起钱繁,钱繁精神大振,凭借着拒山之衣撑了许久忽然听到那处叫到快撤,回头一看那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便奋力向那处跑去,听见身后疾行的铁索造成的风声也来不及回头,只觉风声渐渐接近了,那群侍卫跑了过来,成了人墙,挡住了这重击,还有在缺口处把守,钱繁奇怪得想说一起走时,那几个侍卫已经说到:“要活下去。”便把钱繁一推做好架势挡住郭莲的去路,钱繁不再回头,向钱峰带着那个危险女人的方向跑了出去。   昌火戏院三楼花芹的房间之中,花芹坐在床上时不时的皱眉,雪砚莫伤甑鸾等人坐在周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忽然花芹双眼一睁,额头上的汗水也停了下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莫伤立刻站起问说:“怎么样?”   花芹结果雪砚递过来的一杯茶大大的喝了一口,看看刚刚为了不放心就置之不顾躺在一旁的小倩才说道:“他逃走了。”众人才都松了全身各自向各自的房间中走了去。莫伤一脸歉意花芹却假装没有看见,长长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经过昨晚的事情,雪砚也是不好意思和莫伤说话,也匆匆离开了这个房间,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经过莫伤身边时,她下意识的缩了脖子大概是害怕那很可能是所谓的躲石之链的东西被他看见。出了门才想起昨夜之时莫伤是否已经看到,忽然心里一紧,担心了起来,便不知不觉的躲在门口想听一些东西。   花芹躺在床上休息,说道:“冷凌去了哪里?”   莫伤立马接话:“我不知道何时已经看不见他。”   “你这般着急,还顾得了别的事情?”花芹的语气是像生气了,莫伤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无趣的往门外走去,这习武之人走路本身动静就小,只有当他触碰到门把要拉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外的雪砚才意识到自己要被发现了,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莫伤出门看见雪砚,雪砚尴尬得看着莫伤,两人顿时就红了脸,不知道要说什么。莫伤随便挤了一句:“你看见了冷凌吗?”   雪砚见状便说没有看见,两人去各自的房间还要走一段路,雪砚便一路小跑走在了前面先进了房间。   钱峰救了莫掌门之后,就没听见莫掌门说一句话,一心在想着哥哥钱繁怎么还没有赶到便忘了计划,忽然觉得还是按计划行事的好,便叫醒了莫掌门:“莫掌门,钱峰大概要过一会才到,我先带你去赤铅门众弟子休息的地方。”   莫掌门上气不接下气说道:“真是麻烦你了。”   噌~的一声,钱峰抛开这女人转身用肘攻击,那女人单单用一只手便接住了这一击。用手用力一推,钱峰竟然退出了数尺,她也退后了许多。   “连连钱峰钱繁都分不清楚,你到底是谁,莫掌门呢?”钱峰刚刚只是按照和哥哥的计划计故意说错了自己和钱繁的名字,才戳穿了她的诡计,钱峰大概也猜到了她是谁,那女人从左边的脸颊处撕开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扯才看到她真正的面目,一脸的雍容华贵,和此处的树林一点也不搭调,丹凤眼过长以至于钱峰完全看不清她的瞳孔。   “你就是古盈香,施计害了我赤铅门的当今太后吧。”   她还是不语,不过呼吸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钱峰的错觉,若果不是古盈香就站在此处,他是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没有敌意也没有杀气,但是单单是双眼对视,就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和她之间实力和经验的差距,她就十分安静的站在那处,什么也不说不做,但是此刻钱峰也冷静了下来,调整好气息和动作,但是绝对不敢转身逃跑,只要有一丝的破绽古盈香可能就会送他上西天去,忽然山林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偶尔听到深秋难得的鸟鸣,和一些习以为常的树声。就这么对峙了很久的一段时间。钱峰此时集中看着那处,小步小步的往后退,就在此刻古盈香开口说话了,吓他一跳。   “地鸑之毒,若是在你手上的话,还是交出了,不然今天可能你就回不去了。” 第二十九章兄弟情深渊如海,帝相仇密细如丝(上)   钱峰一听地鸑之毒,便想起了之前钱繁对他说的话,便小心翼翼的回答说:“地鸑之毒本来就在掌门手中,你如今抓了她却又来问我地鸑之毒,可是为难了我了。”   古盈香冷笑一声:“居然还要我亲自出马。”钱峰忽然看到本来站在那处的古盈香忽然开始变模糊了,他开始慌张的感受来自古盈香的气息,但是当那个人形完全模糊之时,还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那么一瞬间当他要转身逃跑时,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本来雍容华贵的脸上阴气四射。   “本来还以为骨箭鬼和线刀鬼回来救我,结果你们两兄弟偏要床这个鬼门关,你若没有地鸑之毒,那就赶快带我去你们赤铅门余留之人聚集的地方,否则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她用力一掐,指甲已经剜进了喉咙的肉里。   “你若要杀了我,就赶快吧,我哥会为我报仇的。”钱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深知实力差距太大,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哈哈,你哥,大概已经被郭莲埋了,还为你报仇。”话毕之时便要在手上使力,嗖的一声惊到了古盈香和钱峰,一直利箭疾风飞驰过来,直指古盈香的手臂飞来,古盈香立马收手,那支箭便落了空,一击落地轰的一声扬起了漫天的灰尘,古盈香一看这箭的力道和精准便猜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骨箭鬼能把弓箭使得如此之好,心里惦记着地鸑之毒很可能在他手上,便施展轻功照着那箭射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钱峰知道古盈香是中计了,冷凌射出的箭从来都不是他所站的地方,风行箭法是在跑动的过程之中射出,古盈香大概以为这种力道的箭要站在原地才能发射,现在赶过去还能抓到冷凌,不免也太小看七鬼众了吧。他要起身时,看见那只箭上刻着几个字:“恕不能相见,保重。”钱峰心里暗自骂道:“整这些肉麻的话也就只有冷凌了。”他自己站起来休息了一会,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个人向此处赶了过来,那个人从树林中出现的时候他才放心,是穿着拒山之衣的哥哥钱繁。   “怎么样,那个女人去了何处?我已知道她果然不是莫掌门。”钱繁走过来问了一句,看到地上的箭,有问说,“冷凌来了。”   “不是,冷凌救了我一命,差点被易容成莫掌门的古盈香掐死。”钱峰摸了摸脖子处的掐破的地方,正欲说话,忽然四肢无力跪倒在地。钱峰渐渐意识模糊,耳畔只听到哥哥失惊的呐喊,他这时才意识到大概是刚刚古盈香指甲里面有毒,原来她早就想赶尽杀绝了,就是为了一种毒药。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钱繁跪在面前大摇着钱峰一边喊到:“钱峰,不用怕,我现在带你去找……”说道这里时卡住了,才想到郭莲告诉自己的莫怜和荣容都进宫去了,但是还是硬说出了口,“去找大夫治好这毒。”一把就把钱峰抱起,向城中跑去。钱峰感到了钱繁在发抖,他说:“哥哥,没有希望了,古盈香的毒药怎么解的了,普通大夫是束手无策的,算了吧。”   钱繁不说话就是抱着弟弟一直跑,自己其实早就没有力气了,但是不知又是何处来的力量,从小就跟着父亲进了莫家,以为找到了靠山,如今像是转眼间便都改变了,漂泊流利还要丢了性命,这种事情钱繁绝对不能让他发生。钱峰像是回光返照般的好像忽然多了好多话想说,现在便一口气都说出来罢:“我这一辈子杀人无数,被武林人士说是冷血,倒也无所谓,总算是被讨论了,有了名气,况且做的事情也都从未是自己不愿意做的,无论如何都是不枉此生,如果我今天气数已尽,那大哥你要答应我一见事情。”才说道此处,钱繁是没有力气了,腿上一软,摔了一跤,钱峰也滚了出去,钱繁赶快爬过去,噙泪问到:“什么事情大哥都答应你,现在要先把毒解了。”这次他背过身把钱峰背了起来。钱峰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被背上去后,轻声说到:“大哥要答应我,若我死了,千万不要去寻仇,退出武林去寻自己的因缘,过普通百姓的日子吧。”钱繁忽然就止不住泪水了,原来钱峰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但是眼看就要进城了他回话到:“你不会死的,马上就到医馆了。坚持住。”但是看着一路上路人的眼神,钱繁知道背上的钱峰大概是不行了,钱峰此时已是七窍血流不止,还喃喃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到了医馆。   “这么活,太累了。” 第二十九章兄弟情深渊如海,帝相仇密细如丝(下)   钱繁忽然愣住了,但是现在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钱峰放在椅子上,就随便扯了医馆的一个伙计大吼说:“快叫你们大夫,我弟快不行了,快!”那伙计一看立马跑向内堂,不一会便见一个老郎中蹒跚出来,看到已经没有人样的钱峰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给钱繁把了脉,钱繁虽然着急但也不敢打乱郎中,跺脚等着。   “这病,已入心包,治不了了。”郎中这么一说,钱繁忽的勃然大怒一把抓起郎中的衣襟,“什么叫治不了了,治不了也得治,我弟弟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那郎中吓的直求饶,便说去内堂那药箱急忙进去了。钱繁忽然听到钱峰喊了一声“大哥”,立马装过身去,钱峰上气不接下气,双眼已经是血泪交加:“算了吧。”   “不行,一定能治好的。”钱繁还在坚持着。   “算了吧!!大哥,我好累!”钱峰忽然吼了一句,连围观的百姓和好事的人都被震慑住了,钱繁听到这么一吼,最后的心防也瓦解了,崩溃大哭了起来,钱峰忽然解脱了,怎么过不都是一辈子吗,这般轻松自在,还是头一回感觉到。“人总要死的,若活……的长了自然……看的也多了,就更加眷恋了,大概也就更怕死了……大哥,不要再想着报仇了,算了吧,答应我,要好好过日子。”便在钱繁大声的哭泣中,钱峰闭上了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好真哥大个一么这你有。”   林荫之中古盈香已经追了数里,但每次感到弓箭发射的地方时却是一点人气也没有,不知道这骨箭鬼是在耍什么花招,正要起步继续在树林里找找时,忽然一声鸟鸣,古盈香一听便知是楚楚和自己通信的凉鸠,她一吹口哨,那鸟便直冲而下落在她的肩膀之上。古盈香拿下绑在凉鸠腿上的信函,打开读了起来。   “宫中大事,速回。”   古盈香一脸惊色,嗖的一声消失在了树荫之中。   皇宫的高墙之内,所有人都看着初次进宫的荣容和莫怜,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最多就是看一眼便不再久留,今日太后忽然不出寝宫,楚楚只是说太后身体欠安不愿意惊动了凤体,便把所有想要求见于太后的人挡在了门外,知道点内情的人都十分诧异,为何太后在忽如其来的太子登基大典时出了差错,岂不是对太后十分不利,不过也只是想想,都不说出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主子,无所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本来莫怜和荣容是受太子赏识才进了皇宫,现在因为太子在大典之上脱不了身,她们两个人也就不用先去见太子了,由一个宫女带他们进了太子寝宫所在了院子里,把她们两引进了分给她们两的房子后,便退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那是女关了门,莫怜才开口说进宫的第一句话:“荣容,现在我们进了皇宫,那散布京城的毒虫你也就收起来罢,以免让百姓遭了多余的罪。”   “早就收了起来,不用操心。倒是我们这般闯入了虎穴,莫怜姐姐,现在又有什么打算?”荣容安分不下来,到处乱转了起来,摸这摸那的不停息。莫怜被这么一问,倒是哑口无言了,下一步自己也不知道,晃神时,荣容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看见鬼了。”莫怜问了荣容还是不说话,呆站在那处。莫怜觉得不对劲了,便立马走了过去,一看自己也呆住了,荣容打开的衣柜里面,躺着那把原本属于柳龙的大刀。忽然的有人敲门,荣容在莫怜反应过来之前关上了衣柜,屏息不说话走回原处。 第三十章黑腹佞臣失双侠,忠心武将连二鬼(上)   原本躲在云中的太阳忽然露出了脸,把那个高高大大的人影映在了窗门之上,莫怜大概已经猜到了,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防备状态下打开了门,果然那张冷酷的脸,是郭莲。她倒是没有惊吓,就是离开往后退了几步。   “我现在不会杀你的,你是太子点进来的人,我可不想给南宫丞相任何可以挑起事端的借口,不过除了衣柜里的礼物之外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们。”郭莲说着便抬起了手,手上是一块布,“认识吧,仔细看看吧。”说完便把那片布扔在了地上离开了,才出去没有多久,忽然便闯进两个大内侍卫,离开捡起那片布里里外外看了很久才放心的又丢在地上,莫怜和荣容都安静的看着这一切,那块布是钱繁最爱的衣裳上的,莫怜咬着嘴唇忍住眼泪转过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荣容关上了门把那片布捡起来紧紧的捏住了。   太子的大典已经结束了,丞相却还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邢困早已对丞相有所防备了,只不过现在为止一切都还是为太子争取了位置,便无可厚非了,忽然听到太监传:“太后驾到。”丞相不像邢困那般有反应,还是面对着坐在皇椅上的太子不动声色,众大臣纷纷跪下等待着太后,丞相听到步声才慢慢转过身来,太后一进大殿南宫丞相便说到:“老臣给太后请安。”众臣才纷纷随声附和。   “老夫请人问过太后但是太后身体有恙也不做反应,但是想到先皇说的时日就是今天便草草完成了登基大典。”   “有劳南宫丞相了,这样也好,不过太子尚还年轻……”   “不用太后操心,老臣一定会辅佐太子处理好国家大事,况且还有邢困大将军,我们文武相辅太子一定会把持好社稷大事。”丞相这般一说邢困知道是在让自己也站出来,但现在很难把握到丞相的真正动机,但是唯有此一次时机,还是以大局为重,便在向太后作揖之后说:“太后请放心,我会全心辅佐太子成为如先皇一般英明的皇帝。”   太后居然只是笑了笑:“那这里的事情便先交给你们两来做,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既然见过太子了便可以回去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丞相脸上忽然笑了笑,问邢困说到:“曹苦和银铃在何处?”   “我让他们两去了江城,去给我妻哨封口信,告诉她再等等我,也有五年没和她见面了,后天就是她的生日,我之放心得下曹苦和银铃,便让他们两去给我妻儿带点东西。”丞相听到之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出来后,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郭莲和楚楚便跟在后面。   “太后,我这边的钱繁逃走了。”   “钱峰倒是应该或不了,当初用这个计的时候还以为莫伤回来救他娘,结果被钱家两兄弟救了去,易容出宫还让丞相抓住了空隙往前走了一步,没有赚到任何东西。”太后的脚步好像有点稍稍加快。   “钱繁本来就应该去见阎王的,但是出现了怪事情。”   “什么怪事情,说来听听。”   郭莲和太后两人一问一答说着,完全不过一句话也不插的亲信楚楚。   “本来就要去钱繁性命时,倒在地上的死掉的侍卫忽然全部复活了过来,帮他把千千锁砍断助他逃了出去,和我纠缠了一会之后有忽然倒地和死了一样。”忽然楚楚像是绊倒脚了跌了过来,郭莲伸出手扶住了。楚楚才连忙道歉怪罪自己不小心。   “尸舞之术。”太后讶异道。   “尸舞之术?”郭莲反问。   “枉你看了那么多武学秘籍,尸舞之术是以前花家小妹花芹的禁术,很早以前就听说她早已退隐了,现在怎么会又出来?难道是花虹死了的消息传到她耳朵了?”太后说道此处,楚楚的眼睛忽然有点红,但有立刻恢复了过来,没有被谁察觉。太后继续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派人去花芹的山上看看究竟,倒是你还有没有七鬼众的消息,如今一来软柔鬼萧禧和倒语鬼钱峰是死了,虽说我现在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确定地鸑一定在赤铅门手上,但是毕竟他们最有可能。”   郭莲忽然想到了银灸鬼莫怜和金蛊鬼荣容,但是没有说出来。   太后便继续说道:“怎么一直不见曹苦银铃和柳龙?”   “曹苦和银铃好像被邢困叫去做什么事情,柳龙是回家看他娘了。”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平静。   “邢困算是被南宫利用了,邢困担心自己妻儿安全便不让他们住进京城,他毕竟会衣锦还乡,丞相不一样,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他想到丞相多久就多久,如今邢困为了太子出面和南宫站在了一条线,迟早要被他卖了。”   郭莲想了想:“要不然,给南宫家一点苦吃吃。” 第三十章黑腹佞臣失双侠,忠心武将连二鬼(下)   “他家里壁垒森严,堪比皇宫,不要浪费这个劲了。”太后说话是,有两个宫女迎面走来,太后和郭莲便住了口,楚楚却认识这两个人,因为一婆一死现在是六婆之二了。那两个人走开之后,郭莲才笑中带话:“我又办法。”太后倒是相信一向处处小心的郭莲是势在必得的,便不再干涉,问了其他的事情:“听说太子让两个草民进了宫?”   “我去看过了,普通人而已。”   太子一脸疲倦,登基大典他是没有做什么事情,但却是觉得非常疲惫,完事之后便说要回去休息,丞相也出宫回了一趟丞相府,邢困便陪着太子一起会太子殿。莫怜和荣容也被宫女喊了出来,说是太子回来了,要让她们两个人去拜见。莫怜和荣容便去了。   太子殿虽然和她们两个的房间从外看去一样,但是进去之后陈设和装潢都是有天差地别的,太子还是一脸英气的坐在那处,她们两个草民见了太子之后跪下请了安,太子说了平身便轻轻咳了两声,莫怜是高医单单听到这咳声便知太子是两肋处出了问题,但这深宫之中有些话倒是不该说,便假装没有听见,站在一旁还有大将军,大将军忽然把其他驻守在太子殿里的侍卫支出去,虽说他掌管兵权,但是此处的眼线都是丞相安插。众人出去之后,大将军才对莫怜和荣容客气相待,让她们坐了下来。荣容早就告诉了莫怜她们两人的进宫绝非是机缘巧合,而定有人安排,单单是住处就和其他侍女甚至是御医不同,如今又是这般排场必定有什么事情。大将军说:“久闻刘怜大夫是京城第一高医,太子近年来状况是每况愈下,还望大夫给太子瞧一瞧。”   荣容年纪轻轻,便没大没到:“宫中有如此多御医,不用苦用此计某让我们进宫吧。”莫怜推了推荣容让她住嘴,万一说错了话便可能掉脑袋。   邢困说:“不瞒二位,当初请两位进宫而又不诊治太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昨天忽然听到太子说让你们两位进了宫便希望看看你们有没有办法给太子看看,姑娘放心,若是治好了病一定会重赏而且会让二位姑娘离开这禁城。”   荣容和莫怜才从邢困的话中知道原来她们现在进宫真的只是太子一时的意思。莫怜顿了顿便走到了太子面前,邢困主动起来给莫怜搭了椅子。莫怜让太子把手腕露出来之后便开始把脉。太子并非想莫怜想的那般高傲,也没有侧目看她,而是转过头来直视她,太子的脉搏和莫怜猜测的如出一辙,果然是两肋的肺出了问题,不像是什么病,而是像是被别人下了毒似的。她一抬头便看到太子的双眸,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事情,浑浊的看不透,和一脸清秀完全不搭。她又看了看邢困大将军,便吞吞吐吐的说:“太子,这是被人下了毒。”所有人都呆了,太子的一切都是被丞相和将军重重保护,如今居然说是被人下了毒,邢困自然不相信,便说让莫怜再确定一遍。莫怜没有再把脉,而是问到:“大将军,我要检查一下太子进食的所有东西。”便站起来,把桌上的水壶中的水往杯中倒了一些,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针插了进去,片刻之后便取出看了许久,又用同样的方法检查了桌上的食物,叹了一口气。   太子踌躇片刻从内房取出了一个小瓶子,邢困一看便知这是丞相当初给太子说是对刚刚大病初愈的太子有用的药,莫怜接了过来,刚刚开了一下盖子,便脸色大变立刻把盖子盖上了。   “太子一直在吃这东西。”   太子自己开口说:“一旬吃一粒。”   “大将军,这本来只是用灵山当归和谋田山药做的补药,但是在这其中我还闻到了另外的一味药。”荣容立刻打断了莫怜问说:“是什么?”   “龟雁藤,此药本来是对人无害,但是若和山药陪在一起使用,不但会让山药的补效全失,还会急火攻金,伤人的肺,时间一长,便会窒息而死。”邢困现在才真正确定了丞相的真正目的,先以太子为挡箭牌在天下人面前夺来政权,又用此药让太子死于无形,自己便乘机窜了位。太子安安静静坐在那处,邢困寻思了片刻,次女子居然如此厉害,便说:“刘怜大夫,现在我要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只希望你能答应我,助我和太子一臂之力,我定将无以为报。”说着便给莫怜跪下来。莫怜看看太子,有看了看荣容,荣容一脸笑意,她便点点头答应了。 第三十一章王爷府中悲歌泪,孤烟道外几行人(上)   话说在昌火戏院里本来是要准备要东西,今晚去德王爷府上表演,但是一早上的折腾花芹和雪砚都没有力气了,莫伤更是在大厅之中一个人不说话,钱掌柜也不好劝说便只好让其他人多做一些事情,甑鸾和梅儿他们大概也可以理解一点,便也不在多想。没过多久冷凌便从昌火戏院的大门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莫伤一人坐在那处不说话晃神,便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冷凌,去了哪里?”   “莫掌门是古盈香易容而成的,我觉得钱峰有危险便过去救他了。放心吧,没事了。”冷凌看了一眼莫伤,一个人低着头喝着闷酒,不再说话,桌子上有两只小菜,却一口未动,冷凌便也坐下来,倒是没有喝酒。问莫伤道:“其他人都去做什么了?”   小酌一口说道:“今天要去王爷府上唱戏,都在收拾。”   “怎么不去帮忙。”   “太累。”   “累的话,我给你讲个事情你就轻松了,还记得前一天你们一直没有找到我,不知道我去了何处吗?我发现了昌火戏院的一个秘密。”莫伤本来是无心再想其他事情,现在冷凌虽说是要说一个秘密,但是莫伤也就假装听着。   “这昌火戏院的后台之上”冷凌放低了声音,怕被别人听去了:“有一处秘道,我下去走了很久,都走不到头,但是按方向来说,通往的地方,应该是向皇宫的那个方向。”忽然莫伤就放下了酒杯,忽然有了兴趣,但是眼神又立刻暗淡了下去。冷凌现在说了之后,见他还是没有精神便自己匆匆离开了,上楼去帮他们收拾东西。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所救之人,到底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快活,或者本来就不应该去救他们。或者就这样和谁相伴一生才是最简单的幸福,什么三世缘分都难以兑现,好好活着就好。   杜独的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因为要去王爷府上,杜独不方便行动所以便只好在这房间里休息等待他们的消息,房子里面也只有鲁梦和他。   “你的月见牙最是痛苦啊,至少我们还可以自由的走动。”   “反正也是习惯了,不过现在在昌火戏院还算是安全,我的耳朵除了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给你们帮多大的忙,反正,这次一定要好好演,说不定王爷一高兴,把你们这戏班说到了太后耳朵里,离目标就不员了。”   “以后,你想做什么?”   “出去转转,溜达溜达。看看这个世界。”   “怎么溜达,我们几个给你买一个大大的轿子,里面点上这香?”   “好主意啊,再找一两个花花姑娘陪着我一起坐轿子。”   “你想的倒美。”说完两人便哈哈的笑了起来,梦想嘛,总会成真的,又不是镜花水月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王爷府中悲歌泪,孤烟道外几行人(下)   薄暮之初,本来就是注定的凄凉和哀婉,可是偏偏会有人要有所希冀才能活下去,错落有致的德王爷府里,甑鸾、鲁梦、梅儿、莫伤、冷凌、雪砚和花芹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今日府上一演,必定能关系到他们到底能不能进皇宫去演戏,虽然是史无前例,但是王爷府上也是从来没有请民间戏班来演过戏,不是也因为在百姓中反响好,才破了先河吗?听说德王爷和太后都一样是爱戏之人,说不定那日给太后推荐,所以今日鲁梦他们便拿出了压箱宝的戏码——杜独自己写的《七夕落》,是把牛郎织女的故事稍稍改了改,后来牛郎和织女都没有再眷恋凡尘,都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一会儿工夫,台子什么的都搭好了,台下坐着两个稍微年长之人,其中一人是王爷他们知道,倒是另一个人器宇轩昂的样子,大概也是大官贵族,王爷的爱子坐在后面一排,同排之中还有其他一些大官,王爷开口说:“怎不见丞相夫人和音儿怀儿?”这才知此人是当今南宫丞相。   “哦,他们都不想出来,便留在家里休息去了。”丞相其实知道,今天自己趁太后不在协助太子登基之事已经正式拉开他和古盈香的战斗,现在和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非常危险,况且如今太子登基并不能真正意义上把太后推下去,由于上一次太后关押免职大部分自己的亲信,现在朝中很多大臣都是向着太后的,今日应邀来看戏也就是为了拉拢德王爷。   忽然罗鸣一声,鲁梦穿着青色戏服,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容,朱唇一张便是碎珠落盘的悦耳声音,缠缠绵绵的唱:   “绵月冷看痴人梦,浊酒半杯映碎眸。   青苔石巷若懂情,何曾只留深雾浓。”   戏就这般开始了。这戏里面甑鸾演的牛郎和鲁梦扮的织女谁说是看破了红尘,却是更见的耽溺于七情六欲之中,整个难舍的缠绵和欲斩断的孽情,处处揪动人心,半路杀出的梅儿扮的深爱着牛郎,对牛郎来说也是枕边灯的村妇,让织女对于放弃俗情的意念也更加坚定了。最后在牛郎一句低吟“竹马摇曳待留念,青梅双双落池渊”后,一场戏便戛然而止。王爷拍案叫好,桌上的茶杯都差点翻掉,所有人便和着丞相和王爷一同欢迎。鲁梦等人正欲谢场退下之时,王爷忽然叫住了:“那个演织女的戏子,过来让本王爷好好看看你的眉目。”忽然这个场子都僵住了,王爷的好色在京城是出了命的,现在口上说是过来看看,其实是要做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甑鸾正欲说什么的时候,鲁梦便先开口了:“王爷待我洗去这妆说罢。”王爷大笑许了,其他人便纷纷散场了,昌火戏院自己还拿出了一些自己戏班的戏,让这些高官欣赏。   雪砚端进换过的水去后台的时候,鲁梦,梅儿和甑鸾坐了一排在各自洗这脸上的妆,没人说话,雪砚这要给鲁梦说话的时候,甑鸾已经收拾好了,便去箱子中翻出了自己的剑,鲁梦忽然转过来问:“你要干什么?”莫伤冷凌和花芹守在门口,若是王爷对鲁梦真要做什么,他们也是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去杀了那王爷,他若是玷污了你,他也就没用了。”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鲁梦说着就站了起来,冲过去把甑鸾的剑抢了过来:“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要插手,虽然说他若是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们便是白演了,但这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况且我不想你们处于危险之中。”   “你怎么会如此自甘堕落。”甑鸾话刚刚出口,鲁梦便一巴掌打在了甑鸾的脸上,场上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鲁梦一个人憋着哭腔说:“和你没有关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说着便把脸上最后一点洗干净便出去了,雪砚马上追了过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甑鸾不知道鲁梦说的是气话还是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能让鲁梦做这种事情,也快步跟了上去。   鲁梦和雪砚走在前面,莫伤一行人不知道她们两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就到了台前,王爷一件鲁梦来了,便在无心看戏,连忙招呼鲁梦过来,雪砚便和其他人在一旁呆着,看着鲁梦走过去,雪砚转过头对甑鸾说:“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众人纷纷看向雪砚不知她有做了什么事情。 第三十二章鲁家墙外湿眼梦,曾家院内孤鸾鸣(上)   “我中午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听到两个人说王爷的风流事,还打听到了一件奇怪的传言,王爷却是从来没有碰过京城四妓中的杨乐乐,就是担心王爷会打鲁梦的主意,便去了一趟醉魂乡。”听到这醉魂乡这个名字,大家都猜出来是一个妓院,雪砚继续说,“我本来就是来自那处的人,进去也就厚着脸皮,给了妈妈一些银两又只是见见杨乐乐,妈妈自然巴不得。这见了杨乐乐我才知道了王爷的软肋在何处。”众人都听得入神,雪砚却不讲了,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问这种事情。便齐齐看向王爷那处。只见王爷之和鲁梦寒暄了几句,鲁梦便转身向这边走了过来,所有人百思不解,都看一眼雪砚又看一眼鲁梦,等着她们两说一点什么事情。不过,当鲁梦走近的时候,他们闻到一股臭味,各个都皱起鼻子。   梅儿先抱怨到:“什么东西!这么快就从王爷那处染了回来。”   鲁梦一笑,雪砚才抗拒不了其他人的眼神,说道:“那杨乐乐虽说是涂脂抹粉,但是也躲不过我的鼻子,一闻就知道了她天生有狐臭,大概王爷和她赤诚相见的时候也是因为发现这个才不再碰她的吧。所以我上街去把花芹妈妈给我买的那些首饰当了,买了一张新的狐皮,回来只是洗了洗便抱在一个包裹里一起带了过来以备不时之需。”众人听得是目瞪口呆,花芹最先反应了过来:“那鲁梦你就要带着那张狐皮一晚上了?”鲁梦笑着点了点头。顷刻之间,所有人都散开了,去做自己的事情,雪砚说了一句“那张狐皮回去再还我吧”也消失了踪影。甑鸾本是要跟着鲁梦的,但是刚刚的一巴掌现在又还未和好,在一起也实属尴尬,也扭头离开了。鲁梦叹道今晚大概是一个人了,忽然内急了,便随处抓了一个侍者问了问茅房在何处?那人皱着眉头指了指那个方向便立刻逃走了。   王爷府上的茅房果然不一般,虽说的大,但是只有一盏油灯,鲁梦便摸黑进去了,快速解决了之后便匆匆往外跑,自己是一个怕黑的人,更是在大宅子里听不见人声,便急匆匆的跑向有灯的那处。忽然有什么东西绊住了自己的脚,一个跟斗甩出去,把雪砚赛进来的狐皮甩了一角,收好连忙起来时,看见有一个人挡在了自己面前,一看才是王爷的公子,连忙赔礼要走的时候,那公子竟然把自己的手腕拉住了,鲁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刚要大呼求救,王爷家的公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帕子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在鲁梦耳边说:“我去看过你演的白蛇寻夫,当时接近你时怎么没问到你有狐臭,这迷药下的轻,一刻钟就好了。”说着便把手伸进了鲁梦上衣之中把那张狐皮扯了出来。鲁梦再是想挣扎,但是越发没有力气,昏了过去。   戏总算是演完了,看见钱掌柜一脸笑意,招呼着其他人,时间也不早了,该回昌火戏院了。左右人都来了之后便开始清点人数,又待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甑鸾他们都来齐了之后才发现鲁梦还没有来,雪砚他们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正要去找时才看见鲁梦往这边走来,一脸倦意,雪砚问到:“怎么了,头发怎么乱了?”   “没什么,上茅房的时候摔了一跤。演完了?那我们走吧。”   花芹开玩笑说了一句:“你也被那味道熏得瞌睡了,眼皮都没劲了的样子。”鲁梦尴尬得笑了笑便和人们一起出了王爷府门。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开玩笑,都累了,现在都想赶快回去休息了。大概走了两刻钟的样子终于到了昌火戏院,鲁梦一句话未说便立马上了楼去,钱老板让厨子做了一些菜,现在稍稍有点月亮刚刚从昌火的上方漏下月光,好多人便都留了下来准备吃点东西再去睡觉。   ————————————————————————————————————————————各位读者们,我制作了花芹,沈降妃和艳娥三个角色的海报,要的亲们,加我的qq啊,欢迎欢迎啊   245623178二四五六二三一七八 第三十二章鲁家墙外湿眼梦,曾家院内孤鸾鸣(中)   甑鸾和莫伤他们围了一张桌子。还没有上菜,雪砚便听到有人夸了自己一句,说的什么因为太突然没有听清,但转头一看,是冷凌,自己才喝进去的谁差点呛了出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冷凌莫伤说过话了,和莫伤不说话自己还有理由,倒是冷凌自己就说不出口了,但是现在冷凌要打破这冰墙,雪砚便立刻回说:“花妈妈以前就夸我冰雪聪明,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哎,以前有人看过我的手相,就说我是助人之命,现在看来是算对了……”   “话匣子开了?”花芹看到雪砚其实是想挽救她和冷凌莫伤之间的感情,但是好像又说的略微多了一些,便帮她挡住了嘴。   “苏雪砚,”甑鸾这是第一次认真对雪砚说话,“麻烦你去看看鲁梦,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高兴。”有一种忽然的感觉,一定要帮这个忙才行。变看看其他人的眼神,上楼去了。身后又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喧哗,仿佛王爷已经决定把他们推荐给太后一般,上楼后便要往鲁梦的房间走去,路过杜独的房门时,忽然被一声叫住了。   雪砚本来不想耽搁,便没有进去,直接在房门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因为本来杜独知道她的秘密,所以语气也十分警惕了起来。   “不要紧张,苏雪砚,这样不用我告密莫伤他们就会看出你的破绽,我已经听到你身体的颤抖了,我只是听到了鲁梦在哭,所以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雪砚没有回答便离开了,径直向鲁梦的房间走去。   鲁梦听到敲门的声响便立马擦掉了眼角的泪水。问到:“是,曾鸾吗?”   “是我雪砚。”   “有什么事情吗?若是要吃夜宵的话我不用下去了。”   “不是那件事情,不想打开门让我进去吗,我也很饱了,他们都是饥肠辘辘,便想上来和你聊聊天。”   “我已经睡了,明天早上再说吧,狐狸皮我明天给你吧。”   “那,好吧,你先休息吧。”   雪砚下去之后并没有多说鲁梦的事情,只是说好像是累了。后来第二天早上雪砚刚刚起床的时候,鲁梦便把一张狐皮还给了雪砚,不过离开的时候雪砚还是看到了鲁梦耳朵上天天戴着的好像说是曾鸾送给她的一对耳环已经不在了,那张狐皮也不是原来的那张,雪砚不敢去猜想,一天到晚鲁梦都心神不定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似的,后来就传来了戏班已经是名震一时的消息了,家家院院,甚至是连很多大臣都纷纷派人赶往戏院看看什么时候会有这个戏班的新戏,但是钱掌柜按照花芹的指示,在这几天之内并没有安排任何表演,所有的气氛都十分奇怪。 第三十二章鲁家墙外湿眼梦,曾家院内孤鸾鸣(下)   冷凌也是一天见不到人影,莫伤成天还沉闷在痛苦和复仇的兴奋之中,梅儿和甑鸾一语不发的做事情,昌火戏院忽然之间死气沉沉的,只是生意照做,财源广进,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什么两样。整个昌火戏院最忙的人反而成了苏雪砚。   因为知道杜独的耳朵能听到昌火戏院中每一个角落的声音,雪砚现在和那个称自己为彼岸崖掌门的女子在市井之处见面,趁着买菜的机会都会和她碰头。后来那个女子便化妆成了一个卖菜的婆婆,在很偏的一个地方摆了摊位,身后便是一座宅子,又矮又破的样子,今天还是照往常一样,假装和那婆婆寒暄几句便一同进了屋子。   “掌门我已经……”那女子扮的婆婆刚刚要说话,雪砚忽然打断了,插嘴问了一句:“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苏钥的女儿?”   她见到苏雪砚还是不相信自己,叹了一声气之后便解释道:“   “掌门现在还是不相信我?我跟随了苏钥掌门半辈子,一眼就能认清楚到底是谁继承了她的血脉了,当我看到你和花芹一路时,我变确定了你就是苏钥的女儿。”   “我也没有办法轻易相信别人,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被别人知道了。”   那人忽然神情错乱,直盯这雪砚,雪砚马上补充说:“不过他会保守这个秘密,放心。”   “不行,这个人是谁?”   “你要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了他不会说出去吗?”雪砚急了起来,那人便不再顶嘴。便转进了正题:“我已经去了千足寨的大本营,本来作掌门的药婆阵亡之后,由于扳指在那个逃走的女子手上,那女子便顺势做了千足的掌门人,不过大部分门人都不服气,只是形式上应付应付她,因为有作掌门资格的六婆中卦婆、牙婆、虔婆进了皇宫,药婆又命丧我手,其余两婆又不知去向。现在的千足寨犹如一盘散沙,群龙无首,本想趁此时机在千足寨捣乱,但是后来六婆之一的媒婆出面接管了千足寨,好像已是整个门派都逼近京城,大概是要和我或者太后大干一场了。”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雪砚本来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可是想想就算是相互利用,她也是赚了,所以草草问了一句。   “所以希望掌门不要在此地久留,明日再见。希望掌门能早日从花芹口中得到扳指和地鸑之毒的消息。”就在此刻屋中的墙轰的一声炸开了,那女人把便向内房喊了一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雪砚已经被那人影抱了起来,迅速奔了出去,耳畔听到:“掌门我送你到巷口,然后你要快速逃跑。”宛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功已经把雪砚送到了院落之中,忽然雪砚感觉到这人晃了一下,自己也有一点甚至模糊了,只看得清这是一个男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他说:“掌门,这是药婆的五毒中的水毒,大概是水汽散布在了这里。药婆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把他们全部吸进来,不然你就逃不掉了,掌门你一定要活下去。”话才刚刚说完那男孩便张大了嘴,忽然整个院落便起了风,吹向他嘴里,雪砚还傻傻的惊讶于凡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时,那男孩忽然吼了一声快走,她才落荒而逃。雪砚不小心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吐血而死,自己狠下心逃走了。   百姓大概也是被那一声巨响轰动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纷纷守好摊子雪砚便在人群中蜿蜒前行,自己只吸了一口水毒没有一会儿便清醒了,振作精神往昌火戏院赶去。   “杀了药婆就算了,还把她的尸首挂在你们屋沿下,惊吓到官府百姓你倒是不害怕,就不怕我们千足寨门人来找你寻仇?彼岸崖的后裔?”说话的人她见过,就是当今千足寨的媒婆——黄尘尘。身后却没有跟多少人。黄尘尘继续说:“看你挺有本事的,药婆可是厉害角,都败在你的手下,今天先和你玩玩吧。”正要往前冲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呼:“土毒,你在这土墙之中灌了土毒?这不是药婆的毒药吗?”说着便立刻屏住了呼吸。   “看来药婆是六婆之首也不是浪得虚名啊,黄尘尘,你就没有听说过天取之术吗?”黄尘尘才刚刚听到天取二字,便立刻失神,那婆婆样子的女子继续说到:“不知这媒婆黄尘尘到底是用的什么奇学,不如露两手让我看看。”   “你觉得我黄尘尘是为了给药婆报仇就枉送了性命的人吗?我们来日再见。”正欲和其余随从一起走时,忽然听见身后大喊:“毁了我的墙便想走吗?若想活命的话把扳指留下吧,不然你就去和药婆叙叙旧。语音刚落便见其余随从纷纷倒下了,虽然那人手法极快,但是黄尘尘还是以轻功的优势躲开了,而且逃掉了。那突然出现的黄衣人正要去追时,那女子开口到:“方寸,莫追了,千足寨的轻功不是你能抗衡的了的,已经快到就算用天取之术也取不来了。”   “师傅,米勋已经没气了。”那黄衣人走了过来。女子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一句:“把他埋了吧。”便消失在了屋里的黑暗之中。 第三十三章艳娥无心入豪门,郭莲有意断芳魂(上)   丞相大院之中,本来是清风压惊,凉气徐来,不过忽然的一声是女的尖叫打破了所有的静谧,丞相本来近几天便是常常在紧张之中度日如年,忽的的一声惊吓还以为只是某个是女的不小心而已,但是越来越急促的步声让他开始有些担心,砰的一声把门推开是丞相府中侍女少有的行为,他开始有所担心了。   “何事!”好像有点怒火中烧,但是那侍女已经双额大汗,完全没有在意老爷的脾气。   “老爷,老爷,快看,大事不好了。”那是女手上拿着一个飞镖,上面有一张纸条。丞相接过来不敢细读,只是不经意见看到了几个字:两日后卯时,去小姐项上人头。   “这件事情,其他人知道吗?”   老爷这般问道,是女倒也是十分惊讶,但是不敢多过问什么,只好回答就好:“没有人知道,是在小姐的门上看到的。”   “那好,你不要声张出去,府上守卫森严没有必要担心这件事情,你先退下去吧。”那侍女正要离开时,老爷又忽然问了一句:“你是新来的侍女?看起来非常面生,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我是少爷救的命。叫宋艳娥。”   “之后会重重赏你。”   一出门便开始胡思乱想,这个放飞镖的人既然能在警卫森严丞相府中把飞镖插在小姐的房外,而且精确到只让一个是女发现的地步,老爷口中的森严也就没有意义了,埋头走着走着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厚厚的,好像是心有灵犀般的就知道了,是南宫怀。抬头看时,还是那副什么都想了解的痴情眼神。   “刚刚听到你在叫什么?”   “哦?没什么,看到府上有……有……壁虎,吓到了。”   “什么?!京城居然有壁虎?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原来害怕那种东西。”   艳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是觉得南宫怀的每一句话都太温柔,自己难以回击。只是忽然觉得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吓了艳娥一跳,听到还是那般温柔的话:“我们成婚吧?”   她猛得一抬头,他的双眼告诉艳娥,他是认真的。怎么可能,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而且出身又不干净,堂堂宰相之子,居然可以接受自己。   “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我们……还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少爷你也不了解我的心意,就这么唐突的说出这种话。”   “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在意你以前是怎么样一个人,但是你在府上这些日子,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艳娥眼睛早就湿了,现在更是哽咽到说不出来话,忽然听到了南宫音的声音:“艳娥,答应他吧。”她便看见南宫音站在了南宫怀的身边,一脸笑意得说:“艳娥其实也是很喜欢哥哥的吧。”南宫怀听到这句话之后便直直盯着艳娥通红的双颊。在等待什么答案。艳娥抬起头,看了看南宫音,又看看南宫怀:“少爷小姐,先跟我过来。”   三人走到了很少有人来的一个院落之中,艳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们两个人。”   日落是一件哀伤的事情,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但是倘若能安静下来仔细看一看日落的依依不舍便会恍然之间被落寞和无奈吞噬,虽然明日还会再相见,但是有些东西在明日太阳缓缓升起之时,就再也看不见了。   丞相府今天的黄昏和往常还是一模一样,安静却不荒凉,厅堂的八仙桌上把位坐着南宫丞相,一脸倦意的吃饭,太太是不是唠叨两句是不是那处不适,丞相也不回话,南宫兄妹今天确实分外的安静,太太见老爷不回自己的话,便有手扯了扯南宫音,让她来问问。   “父亲,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感觉气色不如昨日?”南宫音的表情分外着急。   丞相总算是回答了:“没事,吃饭吧,明日我还要上朝,不想多说话了。”   后来便是一片安静。   饭后丞相便回房了,少爷和小姐也出去了,侍女们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太太说:“艳娥到书房中来一下。”艳娥便放下手里的活和跟着太太去了书房,太太坐在椅子上,看着艳娥拘束这不敢坐,笑了笑:“坐在这里。”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看艳娥还是傻站这不动,便自己起身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把手给我。”   艳娥把手伸了过去,太太双手握着,看了看艳娥的眉目,清秀艳丽。   “以前没有干过这些粗活吧。”   “太太不必为我操心,我的命都是你们救的,做这点事情都难以报答你们的恩情。”   “哪里有婆婆不心疼媳妇的。”艳娥的双脚居然抖起来了,一滴泪水搭在了裙敛之上,望着太太,回答说:“我,以前只是一个妓,不敢高攀啊太太。”   “怀儿和音儿没有告诉你,我以前也是妓吗?以前本来是和老爷家门当户对的,那时候老爷的父亲就是朝中大臣了,但是后来我的父亲应为私抠贡品被罢免了官职,还抄了家,家道中落的时候,母亲便撒手人寰了。我便到了妓院离开了家,后来老爷对我死心塌地,也是一个情种,三年之后便被明媒正娶嫁给了他。我们虽然一辈子也脱不了当年的债,但是如果有人真正爱你的话,不是应该更加珍惜吗?”   艳娥已经是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太太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和怀儿自己找个日子把婚日定了吧。”艳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太太安慰她好久才让她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艳娥无心入豪门,郭莲有意断芳魂(下)   走到了小姐房前,房中点着灯却安安静静的,艳娥敲了敲门。   “艳娥吗?进来吧。”   艳娥推开门进去了。   “小姐怎么知道是我?”   “只有你才敢在这个时候敲小姐的们啊。”这句是玩笑话,艳娥和南宫音笑而不言。之后南宫便有陷入了冰凉的沉思之中。艳娥本来想陪着她坐一会儿,才刚刚坐下来,便被问了一句:“父亲,是完全不在乎有人要取我项上人头的事情吧。”老爷虽说不然艳娥告诉其他人,但是还是在那个院落里告诉给了南宫音和南宫怀。艳娥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那个人若这要杀了小姐,按他的功力也不是不可能,艳娥第一次看到了南宫音眼神中的落寞,从饭席间那句话里便听见了小姐对老爷的试探。   “小姐,我不会让你死的。”艳娥好像知道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小姐的房间,往南宫怀的房子走去。本来是要敲门,但是刚刚抬起手,门边打开了,南宫怀看着艳娥吃了一惊。艳娥也是吓了一跳,木讷了片刻,艳娥才开口说:“我们明天成婚吧。”   是的,能够清楚的看到。南宫怀终于舒展的笑容,他一把从腰间搂住了她,抱了起来,南宫怀欢呼的声音和这夜里的沉寂十分不搭调,艳娥好像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一种难得的快乐,虽然自己是一句高兴的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听见南宫怀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就一不小心沉浸了进去。还以为南宫怀会觉得明日成婚会显得太急,但现在他的表现却是让自己放心了,他是急着想要曲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急着要嫁给他,好像艳娥自己都说不上来。   皇宫之中大将军刚刚才见到了太子,近日没有再服用丞相给的补药,而且这叫刘怜的大夫医术果然超群,短短一天之内,太子的气色变好了许多,不过令他担忧的事情是丞相有了私心,自己若是和他划清界限,那太后便会趁虚而入,况且之前的登基大典还只是形式,只是昭告天下而已,这宫中到处有焰遭府的高手,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太后也就对不会吃亏。现在的权宜之计便是静观其变,先稳住丞相才信。出了城门还有一段路才到将军府,将军府没有多少人去过,刑困一向是不好客的。而且府上除了两个侍童和一些短工之外也没有多少人了。   生根半夜,走到府上便看见侍童在门边,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将军今日回来的晚了些。”那侍童是从小就服侍将军,是他家乡的孤儿,倒是没有什么牵挂便带来进城做点事情,话时家乡的方言,外人倒还是难以听得懂。   “宫中事情稍多了一些。”将军也说起了乡音。   “曹公子和银铃在府上恭候多时了,在内堂休息。”   “检查过他们手腕上的标志,确认就是本人吗?绝非是他人易容?”   “跟随将军多年了,怎能忘掉这种重要事情。   刑困抖擞精神进了屋子。府上也免去了多余的装潢和无用的奢侈,一片竹林做了屏风,干净利落又独出心裁,将军府不大,也难见守卫之类的人,没有灯火通明,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百姓家。   将军进了内堂便看见曹苦正襟危坐,银铃大概是累了侧躺了竹椅之上,曹苦见将军来了,边叫醒了银铃。还准备要拉起袖口给将军看看手腕的标记时,将军说:“刚刚侍童说已经检查过了,不必了。”   银铃懒散的说:“怎能不看,将军不是告诫我们要处处小心吗?”说完边拉起了袖口让将军看了一遍。继续说:“将军此次让我们打着回乡替您看望夫人的幌子,去赖山窥探之事,进展可谓是非同一般。”将军没有打断银铃,曹苦也准备让她汇报行动的结果。   “将军那日看到账簿上写的赖山附近的米粮供应忽然增多,而赖山离京城并不远但却是人烟稀少,其实,结果正中了将军你的猜测。” 第三十四章银铃曹苦落将府,艳娥长街等雪砚(上)   将军屏住了呼吸,他是从来都不管皇宫里账簿之类的杂事,但那日偶听风声,本来那是就太后是否在赖山暗自练习精兵有所顾忌,便去查了查,结果在赖山米粮供应忽然增多,每天的供应超过了以前赖山一月的供应。如此下去虽说自己兵权在握,但必定会有所动摇,到时候太后要篡位,就是易如反掌了。   银铃继续说:“我和公子乔装办成朝廷送米粮的人去了赖山之后,才发现赖山之上正在训练的精兵数量远远超过了将军你所想的三千人,账簿上的数字都是一个假报。”夜深人静,内堂中的气氛却是躁动不安。   将军居然大呼了一声:“不止三千!?”曹苦也很难见到将军这般的失措。   银铃没有停顿:“我们调查了之后立刻下山以免他们生疑,后来在山下的人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说这里的人都是地方的士兵在练习。但是我们却不能确认他们就是太后麾下的兵。更重要的一点,在距离赖山稍稍有一些距离的另外四座山上,还有其他精兵在练习。就是说,士兵的总人说,可能会超过……万人。”   万人的那两个字,银铃的声音抖动了一下,大家好像都知道了对手在暗地里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太后已经是蓄势待发了。”将军打破了这个局面。   “将军,”曹苦回答说,“并不能确定一定是太后练习的精兵,太后是焰遭府的掌门人,这倒是天下尽知的事情,若是想要练兵完全没有此必要,焰遭府在皇宫之中的地界也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而且我们在赖山看到的水准也绝对难以达到太后的标准。”   刑困思索了没有多少便想到了一个更糟糕的猜想:“你们没在的这短短三天之内,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太子的登基大典已经完成了,但是丞相却在太子的补药之中下了毒药。”   “南宫丞相?”银铃忽然有了精神。曹苦双目凝练问道:“将军是如何知道此事,如果将军所言是真,那么几座山上的精兵,可能就是丞相的秘密计划。”   “宫中来了一个神医,现在也加入了我们的阵营。”   银铃听到将军的话忽然觉得这几天内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后来三人又谈了很久,侍童进来了几次给他们泡茶又掺水,一口乡音,银铃偶然间问到了关于将军已经很久没有探望过夫人的事情,将军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多谈,银铃却是看到了眼中有一些情绪,没有戳破。后来谈完了之后,将军为了怕别人生疑便先让他们就在将军府住下。   毕竟现在的情形,不得不防。 沙葬第死卷――篡位   一些想给读者解释的话   因为最近我们都在考试周,所以更文的数字都不算多,不过到了25号我们放假之后,呵呵,那我就疯狂补偿给位了,到时候也就是大**的阶第三十五章无缘姐妹忆旧情,不待秋风感天地(上)   坝子里面全是百姓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丞相府前搭了一个台子,有一些人拿着鞭炮和挂彩,还有一些人守着丞相府的大门。夫人坐在台上的椅子上,就在这嘈杂时分,一群侍女从门口急忙跑出来,然后听见有人喊道:“新郎官和新娘子出来了。”然后百姓门就在这院子里面热闹了起来,倒也不是因为新郎官他们,而是在他们出来的同时,夫人便令人把事先包好的红包发给来了的每一个乡亲。雪砚和花芹也一人接了一个。   “雪砚,这丞相夫人果然是大善人,百姓中口碑好不说,还真把实打实的银子交到我们手上。不过我听别人说过这夫人以前也是青楼中人。不过看她的样貌,想必几十年前倒也是倾国倾城。”花芹打开了红包扫了扫里面的银子。   雪砚捏着红包不看,全神贯注的眺望远处的新娘子,一边回答:“现在看起来却是清美样貌,完全不觉得以前是烟花巷中人。就夫人这个样子看来,算是驻颜有术。”说着,便见南宫怀身着新衣走上大台,后面的八抬大轿也安安稳稳的落在台前,南宫怀撩起门帘,把艳娥从里出扶了出来,不过新娘是带着盖头见不到样子。雪砚从身形也见不出来她到底是谁,好像是比以前的艳娥消瘦了一些。   完全不带拖拉,就见一个媒人开始主持起了婚事。在台上嚷嚷了一段时间,百姓倒也是难得听那些话,在下面各自讨论自己的事情,台上只有夫人和南宫音并不见丞相,不过台上也是热闹非凡,普天盖度的喜色和彩纸,侍女们也纷纷站在台上凑热闹。只听见说要揭盖头了,百姓们才渐渐安静下来,目光齐齐看向台上,雪砚在花芹的注视之下也屏住呼吸看着上面,南宫怀更是等不及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手便掀开了。   没有过多的浓妆艳抹,就是一些简简单单的发饰和脂粉,却已是惊艳之极闭月羞花了。整个场子便忽然安静了,这新娘怕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见露脸,双颊竟然刷的一下红了,双眸微闭看着南宫怀,百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听不知何处呼喊了一声“貌若天仙,恭喜丞相和夫人”之后,所有百姓便开始接二连三的开始称赞,就算这新娘不是现在这般倾国倾城,百姓手上拿了夫人给的银子,讨个口彩也不是难事。   花芹看着雪砚双眼发神,痴痴看着那新娘便问道:“你认识?”   雪砚忽的回过神:“恩,是我这辈子的好姐妹,虽说以前我们发生过一些事情。”这是台上夫人也开始说一些感谢百姓捧场的话,便开始吩咐下人散喜糖,百姓们各抢各的雪砚和花芹却在无动于衷的说话,花芹冷笑了一声:“不会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看那姑娘的样子,倒是没有太惦记你。”   一时雪砚说不上话了,台上艳娥对一脸笑意的夫人耳语了两句,夫人便让百姓安静一下,百姓不知有何事都安静了下来。艳娥往前走了两步,面向百姓,好像要讲什么。已经是深秋,残留的萧瑟也被这喜庆冲的一无是处了。   艳娥张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声喊叫:“踏雁镇的苏雪砚在这里吗?”众人便在台下纷纷议论起来,左右互相瞅瞅,莫名其妙的又全部看向艳娥,苏雪砚本来时差一点挤出人群应声了,幸好花芹在一旁扯住了她,她才一时反应过来此时是万万不能相认的,现在若被知道了自己就是苏雪砚,便会引来杀身之祸。艳娥是打算陷害自己吗?   台上的新娘子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有人回声,以为那雪砚大概是没有在这京城之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身后的南宫家两兄妹也没有做什么,夫人更是动也不动,艳娥开口说:“刚刚我说的那个叫苏雪砚的姑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虽说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一直是情同手足。”百姓傻傻看着这新娘子讲故事,不过台下一人,已是热泪盈眶了。 第三十五章无缘姐妹忆旧情,不待秋风感天地(下)   “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和那个姑娘便是在风花雪夜里生活,虽说是被很多人瞧不起,但毕竟是自由身,活得倒也是自在快活,后来因为自己的私心做了一些傻事,今天小女子在此处耽搁各位的时间就是想要把一些心里话说出来,贪个心里好受,”艳娥大概是昨夜就想好了似的,没有一个顿点,百姓也像是在看热闹一样安安静静,“我本来以为那位姑娘在京城,现在看来是不在,不过这些话还是想要说出来,以前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昨天的时候恍然彻悟了,现在真想要和她坐下来,好好聊聊,把我的所有歉意,全都倾诉给她。”   雪砚此时已是泪如雨下,没等花芹提醒她,自己就把那个花芹给她的盒子取出来,把泪水尽量滴在里面,毕竟盒子不够大,雪砚自己也是全身颤抖的厉害,数竟滴落在了地上,花芹居然手足无措了,一眼看见那盒中竟然也是有很多眼泪了,这姑娘真是不把痛苦说出来,花芹就一把把盒子和盖子夺过来,拧紧盖子,把手搭着雪砚肩,把头搂了过来,雪砚便痛哭了起来。后来就开始了花样别出的节目,本有人还在说身后由一个姑娘莫名其妙的泣不成声过来一会儿回头看的时候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昌火戏院自从那个演白蛇寻夫的戏班不再上台之后,看戏的人又回到了原来那般的冷清,不过其他的生意倒还是照样做,众人在这里吃吃喝喝便没有在意那个双眼都哭红的可人儿和那个清秀动人的美人儿,梅儿看到之后也不想多问,到处招呼客人,钱掌柜一脸笑意和奉承。雪砚自己上了搂之后,花芹才被梅儿截住问了究竟。   “没什么大事,不过她就是遇到了一个发小,说了些话感动了。”   “雪砚姑娘还是性情中人啊,遇到发小怎么也不和她多聊聊。不过现在我们也是在困境中,看鲁梦的样子,看来之后还会有大事情发生,还是先做好准备吧。”   “我们倒是不需要太多的准备了,倒是曾鸾这孩子太是可怜了,一心是痴痴迷恋着梦儿,看吧,这都是姻缘,谁都逃不掉。”   梅儿无话可说离开了。   雪砚没有回自己的房子,却到了杜独的房子,和以前一样,还是没有来得及敲门,杜独便在房中让她进来。   “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杜独看到雪砚进了屋,便从床上起身问道。   “我要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雪砚倒是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不过杜独刻意回避了雪砚红肿的双眸。双目微闭,不说话,等雪砚自己说便是。雪砚便把她的一切秘密全部告诉给了杜独。她身上的帝鸑之毒,她所知道的绝学的秘密。还有她要集齐所有五大门派的扳指而去毁掉以免世人争夺的事情。还有莫掌门把躲石之链的事情,杜独虽说是耳听八方但是今日被告知了如此多的秘密,而且各个都是惊天之密。一时有一些喘不过气来。雪砚没有用多少时间便说完了。   “苏雪砚,为何要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我。”香气缭绕之间这般一问,雪砚倒是停歇了,但是也不是哑口无言。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我相信你。”雪砚倒也是直言不讳。   “我的帮助,帮助你什么,我离开这个房子便寸步难行,不过为了回报你的秘密,我也可以告诉你两件事情。” 第三十四章银铃曹苦落将府,艳娥长街等雪砚(下)   苏雪砚实在是难以忍受昌火戏院从昨天开始的突如其来的低沉的气氛,没有人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感觉到,鲁梦的秘密好像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戏院生意倒是一刻也没有停息的样子,端盘子进厨房的时候,偶然碰到了曾鸾,想着曾鸾让自己去帮忙看看鲁梦之后就再也没有追问自己,就主动开口说了起来。   “从王爷府回来这两天,你们好像有点不高兴,不是表演的非常好吗?”苏雪砚把所有关于鲁梦的事藏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说到。   |“没有什么,不过是天气太阴沉,心情便自然不好罢了。”曾鸾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想快些离开雪砚这里,担心被问出什么究竟。雪砚却是死缠烂打准备问出什么东西才罢休,继续问说:“一早上都见不到莫伤和冷凌,而且鲁梦在房中一直不出来,杜度更是一语不发。曾鸾你和梅儿也是埋着头一句话不说全在做活路。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曾鸾一时说不出话了,幸好梅儿贸然出现,催促曾鸾快点做事,曾鸾才不急不慢的离开了。梅儿也假装没有看见雪砚也急忙逃走了,雪砚自知无趣便想要出门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钱掌柜倒是难以拉住问些什么东西,但是花芹此时也不去打理雪砚,这几日雪砚天天都会出去闲逛,只是以为是到处闲逛散散心罢了,不过这些日子雪砚倒是也吃了不少的苦,不少的委屈,便由她去了。雪砚刚刚要踏出门去时,忽然街上有数人匆匆跑过,雪砚倒是习惯了京城之中随时都有大事的情况,随手抓了一人问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姑娘,是丞相家的公子,今日要成婚,告示是忽然就贴出来的,这百姓都知道夫人是菩萨转世,这公子成婚,必定夫人又要做什么善事啊,姑娘你别拽着我了,我要快些赶过去了。”说完便跑开了,雪砚想着反正要见见那个自称是彼岸崖门人的女子,不如先去看看再说,而且当初来京城的时候还看见了艳娥,从那公子的眉目处好像看到了一丝丝对艳娥的仰慕。说不定就是艳娥的大喜日子,雪砚已经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一阵幸喜正要敛群跑去。肩膀忽然被人一拍,转头看来是花芹。   “看你一天没有精神,今天有这种喜事,一同去看看吧。”   雪砚忘了那件事情,想着还能从花芹妈妈口中问些什么事情,便答应了。   一上路雪砚就开始问:“怎么这几天都不见小倩出来转转?”   花芹耸了耸肩:“心力不足啊,最近真的是心力交瘁,小倩又最费心,也让她休息休息吧。”   雪砚不再像问曾鸾那般,而是旁敲侧击起来:“小倩在那里面,怎么每次出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味道?”   “半旬香。听说过没?”   雪砚好像是有点映像,仔细一想,有点眉目了,原来花宏花妈妈用的脂粉和小倩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便“哦”了一声。花芹笑道:“知道了吧,我们三姐妹一直都是用的半旬香,随说名字叫半旬香,但是香味却能够持续两三旬。”   “我还听杜度说了最初就是你们救了他们?”   “杜度那家伙,耳朵好,听得多,没想着这种事情他都说。我就是知道月见牙,便救了他们一命,后来他们要去做和我一样的事情,便和他们结交了。”   雪砚继续讲:“那这几天见他们一个个都阴着脸,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花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看还要走一会儿才能到丞相府门前,若是此时不说话又尴尬:“那你不是也又东西藏着掖着啊。”   花芹此话一出,雪砚立马就连忙否决。想着花芹难道是知道了她和那个女子的事情,只好一句话也不说,满脑子想着如何应对。花芹捕捉到了雪砚的一丝紧张,说到:“鲁梦的事情,你还真的替她保守秘密了,两个傻姑娘,怎么可能瞒得住我们?鲁梦的事情,看来还是要告诉你……”虽然雪砚马上就要听到她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丞相府门前已经吵闹的说不成话了,花芹丢了一句:“回去再给你细说,好好看看这丞相府的气派吧。”   丞相府前不是一个庭院,但是却没有什么房屋,就是干净的空在那里,外人不知道,京城此地从来都是丞相用来普天同庆的地方,今日是爱子的大婚之日,自然也在此处举行。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夫人在此处等了好久,都不说话,只是看着百姓,像是在等什么。 第三十六章鲁梦难藏隔夜毒,郭莲终算半月账(中)   黄昏暮霭之际,才见到莫伤和冷凌两人在昌火戏院之中游走,倒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又出现了,不过也不好过问。雪砚还在等待黄昏来临的时候来自他们口里的大事情,不过终究还是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其他人假装是毫不在乎,各自很早就去睡了,雪砚自觉无奈,途中看见莫伤冷凌好几回看见他们一脸倦容,也不再去问什么,自己在房中等待一会儿也去睡了,刚刚想要躺下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有人敲了敲。   雪砚冲上去打开房门,不出所料,是那个姑娘,雪砚忽然怒火中烧起来:“你为何要来此处!”声音虽说是极小的,但是还是十分气愤。那女子早知道雪砚会这样发火,没有回应,只是看到雪砚现在这般样子慢慢消逝的时候,才对冷静下来的雪砚说:“我已经看过其他房间了,刚刚的力度除了那个你所说的耳朵十分灵敏的人之外,是绝对不会有人听见的,掌门要放心我才能一同达到前掌门留下的目的。”   雪砚想想其实也是,自己这般鲁莽,反而更加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雪砚忽然想到了什么,本来是不能问,可是终究是带着歉意问道:“那个救我出来的孩子,怎么样了。”   那女子眼神恍惚,故意没有看雪砚,把话题转向了其他地方:“那日千足寨的奇袭之后,我已经查清楚他们现在的动向是如何了,她们其实是靠着混进皇宫的三婆来……”   “那孩子怎么样了?”雪砚知道了大概,只是不敢说出来,完全没有听这女子说话,那日的那个男孩子为了就自己难道已经是……雪砚看着那姑娘,她也没有余地在躲避雪砚这般的追问了,回答说:“那孩子叫米勋,是我的两个门徒之一,从小爹娘离异,这般去了,倒也是算一种归宿了。”   “为了救我?他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让他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只能怪千足寨下手太狠毒了,但是我知道他是做的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保护你。”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前掌门不是也说过吗?活着未必乐,死去未必苦。掌门现在不能再和你多说这些事情了,今日看见花芹跟在你身旁便不能和你接头,但是见你还是迟迟不出来,便自己来找你了,有一件事情掌门你必须知道,千足寨准备和古盈香所带领的焰遭府拼个鱼死网破,开来是要动用混入宫里的三婆来打开皇宫的禁门。”   雪砚说:“是因为地鸑之毒在古盈香手中,所以千足寨才会这般全力以赴吧。”   雪砚此话一出,那姑娘便像是顿悟一般,原本紧锁的眉目也舒展了开来,雪砚察觉到了,那姑娘说:“掌门现在要等待他们两大门派的大战之时,做好混进皇宫之中的准备,时候一到我们便进去坐收渔翁之利,把两大门派的扳指统统收集起来。而且彼岸崖的扳指我好想也有了消息,当年五大门派灭了大部分所谓的武林正派,可是在京城之外有一座寺庙却是实属少林但却是当年谁都没有动过的地方,前掌门十分爱到那处添一些香火,我过几日便去问问,打听打听。”   雪砚听到这些话简直觉得是难上加难,混进皇宫若是她说的这般简单,那鲁梦她们又何苦这般辛苦,不过她既然这般说,定有她的计划,而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要靠她才行。   刚刚想着,那姑娘已经不见了,一阵冷风过去,雪砚快些锁住了窗户,安心睡了。艳娥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雪砚是真高兴,只不过姐妹此时不能相认,来日在恭喜吧。活着未必乐。死去未必苦。楼下那女子落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些因为风而扬起的灰尘。一个黄衣男子半跪在地上。那姑娘说:“明日就按计划行事,你来着昌火戏院,我去拿寺庙看看。   王爷府上今天晚上是热闹了,前几日看那戏班演戏时还要热闹一些,下人们里里外外到处跑,端水的端药的一刻也没有停,还有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张望什么的,远处对面不远处就是皇宫的大门,看着有很多御医都出出进进,一个换一个。宫女们最是爱说是非,本来只是想要在太子园中乘凉而已的莫怜和荣容也不得不听到那群宫女的话语。   “听说王爷的公子今天早上忽然大病,便卧床不起,御医都来来回回的看完了,还是没有效果。”   “何止这些,王爷府上的什么名贵药材没有,统统都吃了下去,只是保住了气,这活不活的过来,倒又是一个谜了。听说着王爷和他的公子都是爱那些花花草草的人,大概又把什么东西带回来了吧。”   “不要胡说了,小心被听去了,你人头都没了。不过,这帐算在这么俊秀的儿子身上,倒也是算是孝子了。”   说完,三个宫女都掩面笑了起来,莫怜和荣容也就知道这宫中原来这般危险也就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荣容等到那群宫女离开才依靠在莫怜的肩膀上:“莫怜姐,不是这般喜欢医治这些奇怪的病吗?全身有紫色的纹路,像是干枯的树藤缠绕起来的样子,是怜姐姐你没有见过的病吧。”   莫怜把手搭在荣容的肩上,搂住她:“你这小丫头,你觉得就凭这些庸医有办法把这病拖到现在吗?你怜姐中午就把一个秘方抄在了纸上假装掉在了御药房,不知被那个御医捡去用了,他们的药理都是在皇宫里混饭的,真正的名医是在民间为百姓除疾苦的。”   “莫怜姐是大善人,是菩萨,我可也是帮了帮那公子的,还记得上次给莫伤哥哥用的之吸毒不吸血的缠蚂蟥吗?这次给那公子用了一些。”   “在这皇宫中还是不能招摇啊,悄悄帮帮他们就好了,不过导致这种病的毒,我还听都没有听说过,可算是比地鸑之毒都不逊色的毒药了。在怎么撑也过不了明天中午啊。”莫怜把脸贴在荣容头顶。   “姐姐,地鸑之毒,你觉得到底在何处,江湖都说是太后带走了掌门,所以在太后那里。我觉得不会,要是有的话,哥哥们也不会不告诉我们啊。”   “傻丫头,不要想这些了,做完那件事之后想去哪里玩,好多蛊虫你不是都还想见见吗?”   “荣容我还是不多想,要紧的是先完成手上的事情,免得兑不了现又得失望了。对了,你让我养的可以飞的蛊虫第一只已经养好了,让它们再多生一些就可以了。”荣容揉揉眼睑说到。莫怜知道是荣容故意不想说以后的事情,才故意转移了话题,莫怜想着那就算了吧,俏皮的回答:“哎呦,宫中的银器也被我偷了不少,看是我的银针先造完还是你的虫儿先生孩子啊。”两人本来是想笑笑的,但是想着这是宫中禁地,便只是捂住了嘴抖动身体。她们本来还要想想对付郭莲的事情,自从那日本来在她们房中的柳龙的大刀不见了之后,她们两个人就更加警觉了,但是今天好不容易这般开心,这些其他的东西,就不谈了吧。   每个人不管如何总有自己的心思,有时候以为没有必要告诉对方,但是恰恰那就是他想要知道的,所谓误会,说穿了,就是人心开的玩笑,不过真的是在意的对方的,不管如何都会不顾一切去原谅,哪怕是因为这个误会而丢了性命,其实,也是在所不惜的。服侍好太后休息的楚楚,在家中苦苦思索的邢困,透着窗纸悄悄看莫怜的太子,彻夜不眠的卦婆,等着水烧好了就给曹苦加洗澡水的银铃,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曹苦,没有人直视的降妃,紧紧捏着扳指的雪砚,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冷凌,挑着灯被刺的莫伤,因为夜晚的秋虫而难以入眠的杜独,心中忐忑不安的鲁梦,下定决心的怎鸾,不知所措的梅儿,忧心忡忡的花芹,抱着等死决心的南宫音,磨着利刃的郭莲,还有,一对唯一能笑得出来的佳人,浓稠的月光,透不过砂纸,再说房中早就有了烛光,也不必谁来凑热闹了,艳娥坐在床沿,南宫怀坐在桌前,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不晓得要说什么,才正常。一天吵闹下来,好多人都筋疲力尽,而且又是丞相的公子,闹洞房这种事情,若是不答应,便把新房留给他们两个人就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把我明媒正娶。”艳娥先说了话。 第三十六章鲁梦难藏隔夜毒,郭莲终算半月账(下)   “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个福气娶了你。”南宫怀乘机转过身看着艳娥,眼神中的霸占丝毫也难当遮掉,床帘半耷拉着,把艳娥的半张脸藏在了阴影之中,不过朱唇未改,还是那般丰盈滋润,嘴角薄似丝绸稍向上扬。半明半暗之中微微吐着气,大概是有点紧张,不知道南宫怀现在会说些什么,但是两人对望了好久,都没有再说一个字,想要说是又只是张开嘴没有话,彼此想要大声的把爱意说出来,但是好像在脑子里有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把世俗的顽石卡在自己的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就这样看着就好,艳娥多么希望自己剩下的半辈子永远都能这样看着他就好。   “一切都来得太快,很害怕,又很快失去了。”艳娥好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以前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有谁是真正的爱我,就想着找个有钱人把自己赎出去,作妾也好,让我在外面透透气,现在又一晃眼成了丞相家的儿媳妇,现在……”艳娥没有说完,因为她看到南宫怀起身坐到了自己身旁,双手把自己冒汗的手紧紧握住,双眼迷茫空洞,红烛也快要烧完了,艳娥看着南宫怀,一脸潇洒却又痴情的样子,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值了。便栽倒在了南宫怀的怀中,最后一个愿望完成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留恋了。真的,没有什么留恋了吗?   这一夜,就安安静静的让艳娥感受南宫怀那身为公子的金躯玉体另一面的温柔或者狂暴,艳娥以前和那些嫖客体味**情时,没有过的感觉,她知道,能够从南宫怀哪里找到。站在丞相家外的那个背着柳龙大刀的人也打算再给自己或者别人一点时间,还是先回哪个客栈休息休息,距卯时还有那么一些时间,暂时等等吧。他一转身,躲在黑暗中的七个人影才纷纷散去。   丞相府危机四伏还是破漏百出,卯时就见证一下。   昌火戏院一直都是彻夜做生意的,小二一边瞌睡一边等着另一个人来换班,忽然两声清脆的敲门,惊醒了他,连忙跑上前去,一开门便睡眼惺忪的看见一个人背着大刀,连忙问到:“客官是住店吧。快进快进,客房只剩一间了。”   “我不住店,打尖而已,给我泡一壶龙井吧,茶艺好了重重有赏。”这么晚只打尖不住店而且背着这么大一把刀大概是什么怪人不过听着重重有赏,便立马有了精神,连忙跑去了厨房,郭莲也是第一次来昌火戏院,一抬头看见黑黑的天空倒也是稀奇,四周数层的楼把中间围住,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杜独猛敲右边的墙,墙的另一边是梅儿的房间,梅儿透过墙问:“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真是不让人睡安稳觉。”便听到穿衣服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开门的声音。一开门便一张臭脸看着睡在床上的杜独。   “梅儿,有人来了。”   “谁来了啊,周公刚刚走。”梅儿不耐烦但是还是认真听着,这一句话自然也开起了玩笑。   “一个武功极高的人,从他的步伐就能听出来,在甑鸾和你之上。”杜独还是蜷缩在床上,屋中想起缭绕。梅儿坐在他的床沿:“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武功比我们高的人多的是,不要把我和甑鸾说的多么厉害。“梅儿愣了愣,忽然说到:“现在什么时候?”   “快到子时。”   “这么晚,难道是来住店的,江湖之中武林高手甚多,说不定只是恰巧路过在此住一晚上?”梅儿开始清醒了。   “我刚刚听到了他们说话,那人的声音极其雄浑,而且,只是暂时在戏院之中休息一下,这么看来,十分可疑。”杜独说到。   梅儿站起来左思右想,踱来踱去,不知所措,“要我去告诉他们吗,总之不得不防啊。虽然我们的身份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小心为好。”刚刚说到这句,门便被推开了,他们两人吓了一身冷汗,才看到是花芹,这下他们两也真正感觉到了不是一般人物,花芹开口说:“楼下的那个人是焰遭府二喜之一,虽然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但是还是要小心为好,梅儿,去通知一下其他人吧。”   梅儿起身出去的时候,花芹补了一句:“雪砚和鲁梦的话,还是算了,醒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若发生什么还要顾忌她们,让她们两个好好休息吧。”梅儿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第一个敲醒了甑鸾,让他有所准备,而在冷凌的房门外敲了许久也没有声音,便先去瞧瞧莫伤的门问问他再说,还未走到莫伤门前便看见莫伤房内有光透出,还以为是已经察觉到了,便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梅儿冷不防打了个寒战,看到冷凌倒还是穿着裤衩,莫伤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趴在床上,冷凌骑在莫伤的背上,挑着一盏灯,左手拿着银针,不过梅儿是远远看不见,三人默默对视了很久,梅儿才转过身去,冷凌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问:“有什么事情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梅儿可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苦苦挣扎了许久,才憋出这几个字:“那个~~楼下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这个~杜独和花芹让你们两个有点防备。我先走了。”然后快步离开了。心中小鹿乱撞,上气不接下气的撞上了花芹。花芹看到梅儿这般表情,虽说是只有月光但还是看到了梅儿的不自在。没有来得及问,梅儿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花芹好奇,照着光走到了莫伤的门前,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视眼前为无物,还极其自然的问在干什么。冷凌看莫伤不说话,自己便回答说没有什么,是和莫伤之间的秘密而已。花芹笑了笑,反问到要把衣服脱了的秘密?冷凌拍拍莫伤的背,说好了。莫伤便一把抓过散落在床上的衣裳传了上来,自己走了出去。花芹嘱咐了一声一定不要主动下去。   冷凌也吧棉被裹在身上,把油灯放在桌前,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花芹看了看他转移了话题:“这几天都不见你们两个人,去哪里了?”   “本来想着不问的话就不用说,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便可,我和莫伤去练武功了。”冷凌好像有点冷了,起身把莫伤开的大大的门关上了,坐回了原位。途中花芹笑道:“练武功?为了什么而准备的?进宫去杀了古盈香吗?”   “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还记得花虹在那夜问我的话,自己还口口声声的说有朝一日要把莫伤从复仇的深渊里拉出来,结果现在和他一起陷进去了。多练一点总没有坏处。”   “好吧,随便你们,我去看看莫伤,最冲动的人就是他,让人不放心。”   花芹他们所有人都背着这个不速之客一直半醒半睡三个时辰,大概是卯时,杜独才通知其他人那个人离开了,紧张了这般久的人们才都纷纷安心睡下去,可各自都在猜测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花芹甚至连小倩都派了出去,探个究竟。   郭莲一路上是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人气,卯时快要到了,但是不能暴露了身份,不过太后给自己和那七个人都易容了,是绝对不会知道的,摸了摸背在背上的刀,本来还打算着最先用这柳龙的刀杀掉莫怜和荣容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无所谓了,反正都要死。当他走到丞相府门口的时候,心中还感叹着,都过了三四个时辰了,这丞相府人气还是这般,一点也没有要迎战的意思,不过一直算是禁卫森严,他和那七人要好好拼一下了。   “你们七个在大门口拉住其他侍卫,我去大小姐的院子里面逛逛。”郭莲小声说道,但已经足够这七个身着完全融入黑暗中的人听的清楚,其中一个人说到:“大人,计划就这般简单?小姐的院中一定有埋伏的。”   “不用这般担心,丞相的决心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打算要对我给他的纸条做出任何改变,他也知道是太后的势力,他这是在示意他为了夺得帝位,其他的都不会在乎。”郭莲把背上的大刀取了下来,“不过话都放出去了,还是要完成才行。你们再看一看太后给我易容是很像柳龙吧。”其余其人未说话,不过时辰已到,及时行刑吧。   丞相其实也未曾睡觉,就着一盅茶一直等到了卯时,早已经吩咐了侍卫若有人闯入迎战即可,不用来报,自己拿主意就好,不一会就听到外面开始有了打斗和爆炸的声音,原来连夜七都开始给古盈香卖命了,曹英可是古盈香用计谋害死的,这七人都是曹英一手栽培起来的,精通火药爆弹之术。而且又善于藏匿不可小觑,但如今像走狗一般忘主却又是丞相所不齿的,叹一口气,安静等着吧。 第三十六章鲁梦难藏隔夜毒,郭莲终算半月账(续)   很多侍女和下人都被一声声爆炸惊醒,大吼大叫四处乱窜起来。侍女敲过小姐和少爷的门,但是无论如何再使劲敲门都没有反映,便以为是小姐和少爷少夫人在已经被营救走了,下人们也就开始自己就自己的命,不再多管了。满园的惊呼声却难以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激起半波涟漪,若要说说这理由,便是这丞相府本来就大,而且周围也都被南宫丞相买下没有多少人家,就算是惊动了哪户百姓,未免自己受到牵连,也多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丞相府中众侍卫虽说是武功高强,但是终究是以防守为主,那夜七也都纷纷远处投掷独门火药,双方纠缠不清,没有打得你死我活,尽量能保住性命就好,卖命这种事情谁都不愿出尝试。   小姐的庭院此时也是乱糟糟的,被太后易容成了柳龙的郭莲扛着这把大刀从高墙之上一直注视着人群来来去去逃跑,数次敲响小姐的房门也没有回音,他从高墙之上一跃而下,渐渐逼近南宫音的房间,心里还是盘算着这小姐是没有机会逃走的,大概是躲在什么地方了,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这处有没有,没有的话再慢慢找就行,天也是麻麻的,快亮的时候再撤军吧,忽然才看见有两个人挡在了郭莲的路上,一人持银色长枪一人拿千斤重锤。   “丞相就吩咐你们两人守卫此处?未免对小姐来说也算是过分了吧。你们二人若是现在跑还来得及,我柳龙的大刀没几个人能接得住。”郭莲已经完全按照柳龙的语气开始说话了。那两人一动不动也不回话,顷刻之间郭莲已经快速狂跑,绕道那两人左侧,顺势用右手挥刀欲斩向两人腰处,那持银枪者把枪立在地上双脚一蹬倒立起来,又把手中银枪一收躲过了大刀更甚者一个倒翻站在了大刀之上,与此同时那持大锤之人竟是活生生用一只巨锤挡住了大刀,忽然长枪如数千把利刃刺向郭莲,而且身后更是有一人用巨锤狠狠砸下,进退两难之时,数条铁链忽然从大院之中横生出来,恰恰从三人之间穿插过去,为郭莲挡住千枪刺击和重锤。趁此机会抽回大刀立马闪到了数尺之外。那铁链延伸到了远处的皇宫之中。   郭莲这才知道南宫丞相还是下不了决心啊,冷笑一声说:“铁马秦离,飞燕陆壑,丞相的两大得力高手,我还以为丞相真是冷血,结果还是把你们两人派来保护宝贝女儿,算了,大概也把小姐送到丞相府中安全的地方了。最后拼一把看看吧。”这铁马秦离力大无穷而且在速度上也是登峰造极,而这飞燕陆壑却是身轻似燕出招也是变化无穷,看来丞相也是培养出了许多的武林人士啊,为了对付太后还真算是用尽心思了。站在那处随时准备迎战的秦离陆壑常年在丞相府深居简出,虽然不知道这张脸到底是谁,但是从刚刚那铁索就已经知道这是二喜之一的郭莲,早就知道郭莲在京城处处都埋有铁索,全部都通向皇宫的某一处,不过决绝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也卖到了丞相府之中。双臂上缠的铁索更是坚硬无比,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角色。听到郭莲说要拼最后一把也是绷紧了神经。   恍然之间数十条铁索再次从地中爆出,刚刚为郭莲搭出一条通向小姐门前的通道,郭莲迅速从中冲向南宫音的房间,铁马飞燕两人大惊之中并没有乱了阵脚,放弃了去砸断铁链的想法也迅速向南宫音的房间冲去,不顾还是郭莲快了一步,铁马飞燕破窗而入时,郭莲已经把一个女子挡在身前掐住了脖子,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郭莲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便立刻离开不过现在小姐已经落入他手中,他大吼一声“息战”,便听到前院中的轰鸣声忽然停息了,郭莲看到陆壑和秦离不再出手便携带着着姑娘渐渐出来,走到了空旷的地方,不过铁马和飞燕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双眼坚决一声不吭的姑娘并非小姐,而是昨日才刚刚嫁入丞相家的少夫人——宋艳娥。   天刚刚亮的感觉,好像就是奄奄一息的谁,出不了畅快的气,也吸不进通爽的分,尴尬的夹在中间,数名胆子大的宫女也听不到打斗声也悄悄出来看热闹,夜七和郭莲站在院子中央等待了许久,丞相才步履蹒跚的走进这个好久没有光临过的院子之中,没有跟来多余的侍卫,铁马飞燕站在身旁不语,双方就这般对持起来。丞相也看到了宋艳娥,穿着南宫音的衣服,又从身后南宫音的房间里嗅到了一些残留的**香的声音,便知道了大概。本来准备了很多话,丞相却忽然说不出来了,宋艳娥微微有点笑意,双眸却又包着泪光环视了周围,眼睛中还诉说这大家要安静因为这郭莲好像并没有见过小姐,本来睡着的时候会以为他会一剑杀了自己,没想到现在不杀还以为会识破,不过现在倒好,他不知道自己不是南宫音。   郭莲先是大笑了两声,又说到:“还以为南宫丞相你是心狠手辣没想到人心真是肉做的,还是让铁马飞燕来保护小姐,我先带千金去你知道的一个地方了,来日方长,旧账就慢慢再算吧。”恍然之间,八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一阵凉风掠过,才听到一个丫鬟的惊呼,其余侍女纷纷赶过去,才看到小姐南宫音躺在少爷房里的地毯之上,少爷南宫怀被子紧紧盖着也没有一点被那夜的震鸣吵醒。一直跟着郭莲的小倩在丞相府的高墙之外双眼朦胧,她也认识这少夫人,雪砚的好姐妹宋艳娥。   总会有人做想做的事情的时候阻碍了其他人,即便是为了别人好,但是这般下定决心要和因缘抗衡改变命运,不论对谁来说都是极其痛苦的,新婚之日前悄悄买**香的时候,在更加爱上南宫怀的时候,在用湿帕子捂住鼻嘴把**香点在小姐和少爷的房中的时候,在换掉南宫音和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她都想到了,只不过拜南宫一家,自己也没有来得及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但是宋艳娥知道,自己已经做了自己想做的也是该做的事情,总之,自己很幸福。   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是要流泪?还是眷恋这这个红尘?故事何时才告一段落?当太后气愤的说郭莲抓来的并不是小姐的时候?或者有更好的结局?谁知道呢? 出错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是要流泪?还是眷恋这这个红尘?故事何时才告一段落?当太后气愤的说郭莲抓来的并不是小姐的时候?或者有更好的结局?谁知道第三十七章无寐难撩月见牙,俊朗乞人怪鬼心(上)   小倩压抑着所有的感情冲回昌火戏院的时候,才看到所有人脸色凝重的吃着早饭,都不吭声,隔坐的一桌人像是江湖中人,各个携刀带剑荡气回肠的样子,其中一人抿了一口酒,讽笑道:“听说德王爷请尽了天下奇医术士,用完良药终究是没有把公子的命拉回来,说是报应不过也算是可怜了。”坐在一边的女侠翻了一个白眼:“倒是你不要多说这些,这父子两人都是好色之极何谓可怜他们尝尝也不算是过分。”   小倩走到座位上之后,花芹才有了精神。   百姓们就算是知道这件事,也大都闭口不言,就说说出来也就最多说说事情的这样,不再多做什么评价和无谓的议论,免得惹祸上身。不过这一桌的侠士倒是百无禁忌的胡乱说起来,梅儿甑鸾和鲁梦都没有一点要说话的样子,只有雪砚和莫伤冷凌一头雾水,就算能猜到王爷家公子的死和鲁梦他们有关系,但是究竟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一点也不知道了,而唯一能告诉他们的人就是身为局外人的花芹。早饭过后所有人本应都开始给昌火戏院打杂,不过花芹去了一趟钱掌柜那处说了一些话,便走过来告诉所有人去杜独的房间,有事情要说。   杜独的房间本来不大,虽说能勉强挤下这么多人但是还是觉得顿时就燥热了起来。   最后进来的是鲁梦,她关上房门之后,花芹开门见山说到:“莫伤和冷凌还不知道甑鸾他们四人都中了月见牙的毒这件事情吧。”莫伤和冷凌对看一眼也不说话不点头,花芹就继续说:“月见牙是古盈香以前用来处罚犯错的戏子的毒药,甑鸾和梅儿他们都中了此毒。”   “这么说来,他们以前都是宫中的戏子?”冷凌不禁说出了口。   “当年他们误演了一出戏就被赐了月见牙,月见牙会因为不同的人而产生不同的毒性,像杜独就必须在这见怜散的香气中才能活下去,但是另一面杜独的耳朵便可以听到常人难以达到的距离。而现在德王爷的公子之死也就和鲁梦的月见牙有关系,”花芹在说之前还是再看了一眼鲁梦,鲁梦的样子好像是不在乎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花芹再一次确认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鲁梦的月见牙倒是不像杜独这般必须每天靠见怜散维持,但是终究也留下了一些,鲁梦全身都是毒。”此话一出,雪砚和莫伤冷凌都转向鲁梦,又觉得是在失礼,才假装没有什么大不了转过来看着花芹让她继续讲。   “还是我自己来说吧。”鲁梦的声音一点也不颤抖,几乎和平常说话完全没有区别,“我的身体全是毒,花芹你说的也不算对,真正有毒的,是我的汗、血、泪和我身体里的所有水。”雪砚便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眼泪也是有毒,倒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到头了自己还是不知道自己眼泪里的毒到底有何特别,为何真个天下这般争抢,鲁梦的泪中不是也有毒吗?不过雪砚没有多想还是继续听鲁梦讲:“那日在德王爷府上表演之后,在雪砚的帮助下,躲过了被王爷羞辱的厄运,不过我去了一趟茅房,出来的时候就撞见了**熏心的公子,后来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全是**的睡在那该死的人的床上了,后来我整理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张臭狐皮不知掉在何处,不过幸好衣服上还有余味,第二天我就买了一张新的狐皮还给了雪砚。”   众人中莫伤冷凌和雪砚也就知道德王爷爱子的死是罪有应得了,而梅尔、花芹和杜独也像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只有甑鸾难以忍受房中的气味,忽然站了起来要多门而出,花芹问到:“甑鸾你要去哪里?”   “出去通通风而已,不必担心。”甑鸾的话中充满了情绪,不过花芹知道他若是这般说了,便一定不会去做傻事。自己也就放心了,花芹让其他人也就去做自己的时候,忘掉这件事情吧,不过冷凌又忽然冒出一句:“那梅儿和甑鸾的月见牙又是怎么样?”花芹还正要让冷凌住口的时候,梅儿便面红的立马回答了:“我的月见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身上的肉是可以解所有毒的解药,甑鸾的月见牙,现在我们都还是不清楚。冷凌得到了答案便出去了,莫伤紧随其后。雪砚和花芹一同下来楼。   “雪砚,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莫伤便忽然便的安静了。”花芹知道那天夜里的事情自己只能只字不提,不过还是很担心雪砚和莫伤的关系,便觉得还是要问一下。   “不是从那天之后,其实自从在莫家城外莫掌门被带走之后,莫伤就变了,虽说本来他就是一个冷漠的人,不过在那之后还是改变了许多,不仅仅是心中不容易接受别人,现在连话也很少说了。”   花芹没想到雪砚现在已经不再回避莫伤的事情,便继续说到:“现在莫伤和冷凌两个人不知道在何处苦练武功,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我听杜独说了。”   “杜独?你们两人何时走的这般近了。”其实一开始花芹就在挣扎是否要把宋艳娥被郭莲以为是丞相家小姐而带走的事情告诉她,不过自己还是没有说出来。算了吧,免得又惊起无谓的风波。刚刚下楼就看见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在昌火戏院之中问客官们乞讨,钱掌柜在一直和他周旋让他出去。从袖口掏了一些碎银又让人给了一些包子,那乞丐便心满意足的出了门,不过一屁股竟坐在戏院门口,大吃起来。 第三十七章无寐难撩月见牙,俊朗乞人怪鬼心(下)   这乞丐也着实奇怪,从手臂和脖子处的肉都看得出来生的是细皮嫩肉的,倒像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大概也是遇到了家道中落的命了,才放下架子来此处讨饭吃起来,但是钱掌柜还是难以忍受一个乞丐在自己门前影响了生意,便慢步走过去催促他换一个地方,那乞丐不识像,倒是在那处假装没有听到掌柜的话,一心吃着包子,不是还发出啧啧的声音,钱掌柜拗不过他,但也不是让人来轰走的话,这京城一代最会做生意的,大概就数他,和气生财这种道理他能不懂?心想既然赶不走,不如就请进来吃,反正现在客也不满趁他吃完再让他走,也算是积点阴德。转身一看雪砚站在花芹身边,便挥手让雪砚过来,吩咐让她打理一下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带着乞丐进去吃。   这雪砚走进了一看,居然是这般的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怎落到这步田地,不过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定。还在感慨世事无常时,忽然觉得这少年在看着自己,雪砚用余光一瞄,也看不清楚便假装问到:“客官想吃点什么?”难料这话被钱掌柜听到,连忙踱步过来,“你问他吃什么作甚,随便给点菜就好,”然后转向这乞丐才发现他双目看着雪砚,钱掌柜便说:“吃完了就赶快走。你看着这姑娘做什么,吃完了还想玩啊,快吃快吃,吃了就走。”然后就挥袖而走了。雪砚奇怪得盯着这孩子,问到:“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不过你吃了要快些离开这里,不要在戏院门前转悠了,不然掌柜的发火的话就不好。”这孩子还是看着雪砚一句话有也不说,雪砚便进了厨房去给他拿一些好吃的菜去了。   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这乞丐总算是埋头大吃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三盘的菜吃的干干净净,雪砚不敢去收拾那一桌,看到下来的鲁梦便过去让她帮一个忙。一把抓住了鲁梦的衣襟,本来要说的话再看到鲁梦的神情时忽然就说不出来了,便问:“鲁梦,你还好吧,脸色看起来不好看。现在还是不要做事情,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   鲁梦说:“我想去京城外的那座寺庙添点香火,麻烦你帮我给掌柜的说一声吧。”鲁梦的打扮倒也像是一个素人了,干净而淡淡的样子,雪砚忽然想起昨晚上那个姑娘说要去京城外的那座寺庙看看彼岸崖扳指的下落,便放不下心怕鲁梦出什么事情,便放下手中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去吧。”鲁梦也不好回绝,反正一个人倒也是荒凉寂寞,多一人也不是坏事,就答应了。雪砚找到了花芹说了大概,花芹不来也不放心,不过心想迟早还是要让她们独挡一面,便没多说,只是让她们两人行事低调也不要随便喊出名字,毕竟鲁梦和雪砚还算是细腻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鲁梦和雪砚便一同出了昌火戏院的大门,那乞丐好像也是吃的心满意足了,起身便走,钱掌柜也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楼上的梅儿看到她们两个要出门的样子,便一下从三楼用轻功跳了下来,还好落地似风其他人都没有被打搅,梅儿算是武功高强,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了保护。一出门梅儿就开始兴奋起来,问说:“你们两这是去哪里?带上我吧。”   “是去京城外的那座寺庙,我也不知在何处。”雪砚装过身看到追上来的梅儿便解释说。   梅儿赶上之后三人就一同在来来往往的人中往前走了,梅儿说:“是烟庭寺?是在城南啊,不远不远,走一会儿就到不用过城门,虽说是在城外,不过京城的城外倒也是有一派景象,雪砚你们刚刚进来京城的时候没有看到吗?”梅儿这么一说雪砚才想起鲁梦他们在京城之中已经住了很久,不过回想起来,自己和莫伤他们来京城的时候,进来城门就直接看到的京城的大街小巷,便摇了摇头。   “奇怪了,不过也可能是你们当时进来的时候没有在意吧。”梅儿看了看鲁梦,一副心事的样子,她的痛苦自己大概一辈子也理解不到吧。一直沉默的鲁梦总算是开了口:“雪砚他们进城的时候,走的是城东的门,自然是看不到什么。今日我们去南门,是城外有城,自然和东门不一样了。”梅儿和雪砚听到鲁梦说了话,自然是十分惊喜又高兴。虽说一路上鲁梦只是偶作几句话三人有说有笑的一直走到了南城门外。   雪砚一出门便看到了一片旷野,星星点点有几户人间,但是怎么看还是非常空旷,有带人送东西的牌子,写着城内三钱,不论多远出府一两的告示,有一个人牵着三四头黄牛大概是要卖掉,往西面一看便有一座高高的寺庙映入眼帘,比城墙还高出三四丈,三人不再多说,纷纷走向那寺庙。   一进寺庙的大门,便知道这座寺庙算是香火旺盛,雪砚只能感叹这京城算是人满为患了,大多数的一些婆婆和媳妇,拿着红蜡嘴里不知道在连着什么,还有算卦的人立着牌碑坐在那处,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梅儿拉了一把四处乱看的雪砚,雪砚才回过神和鲁梦梅儿一同往寺庙的正堂走去。不过雪砚转过身来的最后一刻还是看到了什么,好像是那个在昌火戏院赖着吃饭的乞丐孩子,忽然觉的不安起来,如果真的是他那为什么要一直跟踪到此处,不敢多想连忙跑到梅儿和鲁梦的身旁。进了正堂外边百口各说的吵闹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前面是一尊极大的佛像,很多痴男信女都纷纷跪在垫子上双手拜佛听着经文的诵读,鲁梦跪在了后面,雪砚和梅儿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不过雪砚此时在四处大看,看那个姑娘,和那个孩子。 第三十八章难忍虐心相思苦,待看和尚战媚骨(上)   雪砚四处窥伺了许久,依旧见不到她想要见的人,倒是看到鲁梦和梅儿两个人紧闭双目虔诚的静听诵言,这家寺庙的香火是极其旺盛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也算是京城中的一块净土,忽然想到自己的娘亲以前常来此处,说不定也许此处的这一块地她也踏过了不知多少回,便忽然横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曾经就和这里相识,不过是在外风雨飘摇了许久,再次回到了此处,和某些人某些物叙叙旧。便觉得顿时安静了,自己的娘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何的打扮爱谁恨谁,做过什么事情?虽然说花芹是对上一代的故事只字未提,但雪砚却早已从这么多天的辗转之中发现了许多的纠葛,这些事情,都想要一一知道。   不一会儿便陷入了自己一个人的遐想之中,寺庙里的檀香闻起来不算名贵,但是淡薄得别有一番韵味,从袖间衣领渐渐进入了身体,久而久之便就觉得好像和尘世脱离了,但就在此时,心中便又有了火烧一般的感觉,自己居然脱口而出了一句:“曹苦来了。”声音虽然说是小,但是却惊动了梅儿和鲁梦,两人同时回过头,梅儿问说:“谁?”才看到雪砚难受的样子,整张脸隐忍而又痛苦,嘴角也不听的抽搐,鲁梦扶着雪砚低声问着怎么回事。雪砚现在是欲火攻心一个字也不想说,心中一阵委屈,眼泪便落了下来,也没有力气再把铁盒子拿出来,自己忽然想要吼一声的时候。梅儿和鲁梦也没有听花芹说过雪砚以前是中过什么毒药,两人也手足无措起来。忽然觉得好像这座寺庙都在动,所有人便一哄而散开始往门外逃去,梅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吼着让鲁梦先跑,自己正要把雪砚背起来说:“我们先出去,然后你吃一口我的肉看能不能解你的毒,如果实在是不行就快些回昌火戏院找花芹吧。”就在此刻轰的一声,整座寺院都炸开了,飞石漫天,燎烟滚滚,寺庙里的石柱也全部倒塌,一块巨石落了下来,砸在梅儿和雪砚之间,顿时烟尘四起,梅儿大喊一声雪砚但已听不见回应,正要跑时,整个寺庙便轰然倒塌,包括梅儿在内的半数人便被埋在了这废墟之下。   刚刚那一块巨石落地时,雪砚难以顾忌只是在欲火之中煎熬,但觉得身后有人一把保住自己,瞬间便冲出了寺庙之中,不过自己睁开眼看的时候,这个寺院一片狼藉,许多人在刨着废墟,自己被人抱着往后一看是那个在昌火戏院讨饭吃的孩子,这个距离自己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才看到健壮的脖颈和有棱有角的俊容,手上也是细皮嫩肉的,不过在就雪砚的时候顾不了太多,这孩子的一只手绕过雪砚的细腰竟然抓着雪砚的胸,这孩子眉目紧锁,和雪砚躲在废墟搭成的一隐秘之处,半蹲着一动不动观察的外面的情形,忽然埋下头看了一眼苏雪砚,却见雪砚面红耳赤,气喘嘘嘘的看着自己,一双含情眼一眨一眨的,朱唇竟然渐渐的接近自己,本来这个废墟搭起的地方就小,这十**岁的孩子竟然往后一晃两人便倒在了地上,雪砚活生生压在了他身上,一直手便从他裤子处伸了进去,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他,呼出来的气一阵阵的铺撒在他的脖子处,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雪砚的朱唇已经紧紧贴在了他的娇嫩的嘴上。耳畔还听到一丝妖娆的呻吟:“救我。”   鲁梦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雪砚和梅儿两人出来,便心中一急和其他百姓一同开始挖起来,走到大概是梅儿和雪砚的地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连一块石头都难以般的起来,用了很大力气一块废石也是纹丝不动,自己便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虽然在繁杂的呼喊声和哭泣声之中自己还是知道他是谁,自己一下就踏实了,回过头一看,果然是甑鸾。他问:“怎么回事,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和梅儿还有雪砚来这寺庙添香火,却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座寺庙就轰然倒塌了雪砚和梅儿还在里面。快救救她们。”鲁梦此时的话说的极快,但甑鸾还是听懂了大概,便让鲁梦在一旁呆着,确认了是梅儿和雪砚的这处之后便开始搬移废石,鲁梦则在一旁喊着梅儿的名字,因为害怕雪砚的名字一旦喊出来会招来祸害便一直喊着梅儿,确认她到底还有没有意识。自己转了转视线便看见了两个人,模模糊糊之中好像是有一点影响,但又实在记不起来到底是谁,是一男一女两人,公子坐在一块石头上双眉紧锁着四处张望,另一个姑娘便是不停地对着他说话,鲁梦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便不再浪费时间,一心开始却认梅儿在何处。就在这时,便听到废墟中央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到:“你看你造的孽,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现在你害了黎明苍生,早已无岸了。你们五大门派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中害人不浅如今还不收手?”众人在百忙之中都抬起了头,那大概是这寺庙的方丈,脸上没有一丝的生机但却是安详的,手上拿着禅杖站在废墟中央。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女子,说:“老方丈,这可是要怪你了,我好说歹说你就是不愿交出那东西,我也是被闭上了绝境啊。”   “一派胡言,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已说过那东西不在这寺庙之中,你却是要一意孤行犯下此等罪过。今天你不给黎明苍生一个交代,休想离开这里。”   这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秃驴,少给我一口一个黎明一口一个苍生,你把百姓的香火钱用在何处?我不是信佛之人,不怕十八层地狱,倒是你这种畜生怕是要被火烤油浇了。既然你说那东西不在此处,我就告辞了。”正欲转身之后,老方丈抬起禅杖一敲,站着的居然瞬间粉碎,怒斥到:“你这歹女子,当初五大门派未灭少林,但我知道你用来炸了这寺庙的火药乃是焰遭府的抨郎爆,今天容不得你走了。”   “既然大师想玩玩,那小女子就奉陪奉陪,不过老骨头可是容易断的哦。” 第三十八章难忍虐心相思苦,待看和尚战媚骨(下)   晃眼之间一座寺庙便化作了废墟,不知道慌石之下有压着多少无辜百姓,沉默也就是片刻的事情,这两人的对话刚刚结束,整个南城外又陷进了无尽的哭号之中,爹娘找孩子的悲惨的哭声,还有心怀相思的少女与钟情的少年的一应一答,完全忽视了在废墟中央的和尚和姑娘之间的交火。   那姑娘在刚刚说完话的时候,大大吸了一口气,顿时大风四起,忽然一吐就见四五颗水滴从嘴中飞出,飞向方丈那处,方丈不慌不忙却在瞬间消失不见,又瞬间出现在了姑娘右侧一手持禅杖横击过来,只见那姑娘不慌不忙也不动伸出左手一把接住了那一杖,轰的一声鸣叫便扬起了一阵沙尘,那废墟中间便权看不清了。   只听见一个疲惫而又苍老的声音:“盘龙爪,此乃少林绝学,你这黄毛丫头是如何学会的。难怪接住了老衲一杖。”另一个声音冷静却又不是娇柔说:“方丈你不是玄晶大师的徒弟吗?不过当年和他老人家交手的时候还没有收呢这个孽徒吧,玄晶大师武功虽破,但是为人正直悲悯苍生,杀了他之后我还有些后悔。”   此时烟尘渐渐消退,那姑娘紧紧抓这那禅杖,两人对峙着。方丈一脸的惊恐:“一派胡言,恩师乃是圆寂游仙绝不可能被你所杀,看来今天我不得不除了你。”话毕便见那禅杖的杖头忽然和手杖分开了,那和尚便又忽然急速移动起来,手中的手杖眼花缭乱的挥动起来,外人看不清楚这和尚的招式,但是这姑娘却知道这方丈果然是继承了玄晶大师衣钵,这千斤棍早已超越了玄晶大师,多了一股恨劲,招招点地破石,过空起风无不致命,灰尘也不断扬起,这姑娘无法接近方丈便绕着那处一直躲着,但是此棍法快而精准一下打在这姑娘肚子上,便连滚带爬飞出了数丈之外。和尚趁胜追击,女子见势不妙立刻起身继续防守。忽然方丈闪到身后重杖欲落之时这姑娘一个纵身起跳便腾空飞起,一击落空竟砸烂了脚下废石又是一阵沙尘,方丈欲抬头追击,但忽的一阵阳光刺眼,方丈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方丈忽听到空中又东西急速飞来,一看便知是数颗水滴,刚刚要举起手中杖抵挡住,那几颗水滴已经打在他身边的废石之上,扬起的灰尘刚刚落下那姑娘便落在了他举起的手杖之上,这姑娘脚上一个猛蹬便和方丈分开来了。   方丈知道刚刚那几滴水绝对是故意打偏的,觉知是中计了但是却不明真相,盯着这来历不明却又武功高强的女子随时应战,但忽然之间便觉得双膝无力一把跪倒在了地上,心中大喊不妙,是中了毒。忽然耳畔之间传来笑声,一看那姑娘一脸媚态目中无人的样子,方丈真想冲去玉石俱焚时那姑娘说到:“不要轻举妄动,老和尚,你可是中毒了。”   “你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毒。”声音虚弱无力,快要奄奄一息。   这姑娘抬起自己的脚,露出了鞋底,方丈模糊之中看见她鞋底贴着一个药包,这姑娘说到:“刚刚用盘龙手接住的一击只是障眼法而已,为了让你以为我会和你比真功夫,但是你千斤棍每打一点便灰尘四起的时候我就便注意了,刚刚被你打到是故意的,好在沙尘之中在脚底贴好毒药,以免你生疑,这是药婆的独门绝学五毒之一的土毒,见石便入,在我躲避的那一段时间之中已然是渗进了这几块石头之中。你的一击本来是足以把有土毒的沙尘扬起吸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吐了几口口水多扬起了一些沙尘,这样一来你就必须死了。”说完之时一脸的轻蔑,方丈忽然口吐鲜血,但还是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焰遭府的抨郎爆,少林寺的盘龙爪,还有千足寨的五毒你都如此精通,五大门派早已是一统江湖,为何还要如此赶尽杀绝。”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便回答一下你的第一个问题。”说着便走到方丈身边,把他紧紧捏住的禅杖一把抢了过来,“让你见识见识天取之术。”说着便挥动起了禅杖,方丈一看便大惊失色,短短一刻钟,她的千斤棍不在自己之下,刚刚要开口说话,一棍便击在自己眉心,轰的一声一切便化为须有。   这一声轰鸣却没有惊吓到在废石堆中缠绵似胶的雪砚和那个十**岁的少年,此时雪砚已经是衣带全解坐在这少年身上,这少年毕竟是血性阳刚受不了这般引诱,便全盘接受了雪砚的欲火和激吻,双手也从衣间深入触碰到了雪砚细滑的身体,呻吟声低缓但是却十分**,自己的裤带早已被雪砚解开,这少年逐渐忘我起来,一个侧身按倒雪砚两人便完全失控了。这血性少年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雪砚虽说此时是欲火熏心但是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只是低声的呻吟,却是更加勾动了这少年,没到一刻钟这少年便忽然离开雪砚的身体背对着雪砚跪在那处,雪砚忽然觉得相思苦的毒全然消失了,自己也整理好衣服没有看那男子,自己从石堆中伸出口看外面,但是晃眼之间还是看到了曹苦,曹苦和另一个姑娘站在那个称自己是掌门的姑娘面前在说着什么,但是此刻自己却在想曹苦还在为什么自己却摆脱了欲火,心中一想大概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缓解了毒,但是一想刚刚的事情自己心中便是一种羞愧,尴尬之极的回过头是那少年已收拾好衣冠跪在自己面前埋头不起,雪砚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说:“你我都忘了这件事吧。”   这孩子不说话,也不动,雪砚便让他抬头站起来。那男子一抬头雪砚才真正直视了他,俊俏的眉目和高挺的鼻梁,还有细嫩的肌肤和脖颈出突出的血管,宽实的双肩是挺阔的胸膛,特别是那双坚定而又柔情的双眸,自己竟然看的入神了,忽然回过神了的时候便听见一句:“掌门,我,对不起你。”   “你,和……那女人是一起来的?”雪砚大吃一惊却又想到当初那女子说有两个随从之前有一个为了就自己丧命,还有一个应该就是他。 第三十九章雪砚终究恋曹苦,黄昏何处寻真情(上)   “我的任务是保护掌门,但是做了那种玷污掌门的事情。”声音也是那般浑厚有力,说话的时候露出亮白的齿和娇嫩的舌,红嫩的双唇一张一合。   雪砚没有话说了,便转过身向外看去,他们两离那对废墟很远,但是雪砚在四处大量的时候,还是看见了那个她最该恨的人——沈降妃。她便对那个男子说:“今年什么岁数了?”   “上旬刚刚满的十八。”   “叫什么名字?”   “黄昏。”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有一些犹豫,雪砚都怀疑是不是立刻编出来的。   “这名字是爹娘起的?”雪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随意的名字,便止不住又多问了一些,雪砚伸出手去把他脸上的那些灰尘擦去,他的衣服还是锦衣绸缎,雪砚好像都忘记了最开始对他“家道中落”的印象。   “我自小父母双亡,去偷店家的馒头差点被打死,幸好遇到了姑姑便救了我的命,后来我和姑姑还有米勋便相依为命了。黄昏这名字也是姑姑起给我的。”   雪砚知道姑姑就是指那个女人,便问到:“我都还不知道你姑姑的名字,米勋就是那个为了救我而丧生的孩子吧。”黄昏听到关于米勋的事情是便哑口无言了,雪砚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坐过来吧,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黄昏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雪砚旁边,说:“掌门之命绝不违抗。”   雪砚用手指了指此时背对着自己的宋艳娥,说到:“杀了她。”三个字却被雪砚说的多了一分恩怨柔情,黄昏便立马起身了,雪砚拉住他的手问:“不问我原因吗?万一我是让你去滥杀无辜?”   黄昏没有回头:“掌门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且……”雪砚没有等到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叫我雪砚吧,掌门掌门的喊习惯了那天被别人听见了就不好收拾了。”听见一声答应之后,一阵风过黄昏便消失了踪影。   说到之前雪砚看到的曹苦银铃和那姑姑的对峙,全是银铃的一时兴起,不过他们是皇宫中人,现在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其他官兵都是畏手畏脚的只有他们两人问个究竟,不过此时曹苦全然用内力压住相思苦的毒,但是忽然之间却有没有了毒性,不知道是何原因不过此刻大敌当前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想了。   “这位姑娘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可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银铃挡住了这刚刚杀了方丈的姑娘的去路,双手把天地刀取了下来,银铃深知她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但毕竟不能一上来就打,才说了那些话,曹苦也立马站起来,等待她的回应。   “两位若还想活的话,就把路让开吧,姑姑我从来不滥杀无辜,现在走还来得及,待会我生气了你们可就走不了了。”这姑娘自称姑姑倒是让银铃和曹苦吓了一跳,她继续说道:“这乱子也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若是怪罪下来,就把那和尚当做替死鬼吧。”说着就要离开,银铃举起左手,一把大刀挡在了姑姑面前,银铃语气冷淡:“还是放过方丈麻烦你走一趟了。”气氛忽然就绷紧了。曹苦也取下大剑做好了准备。这时这女子走了回去,把那根禅杖捡了起来。银铃立马冲了上去,绕到她的背后快速落刀,姑姑一个下蹲双手一举便挡住了这一刀,口中还说道:“这一刀速度极快但是力道不足,还要多加修行才是。”银铃此时已经借着那根禅杖用刀撑起了自己,越到姑姑前面侧身用另一只手又是一刀,姑姑立马后退数步躲了开来,那一刀落地便是一声轰鸣,激起漫天尘埃,忽然一阵风起吹散了裹住银铃的灰尘,银铃往后一看才是曹苦刚刚挥剑所称的剑风,曹苦大吼:“往后退,这沙尘中有毒。”银铃一个跳步也后退了数尺。   这姑姑笑道:“放心吧,土毒都用完了。倒是姑娘的天地刀法使得精妙,听说焰遭府曹家夫人乃是天地刀法的始祖,天刀轻盈地刀沉稳,当年倒是打败了武林众高手,只可惜焰遭府内乱纷争太多,我还以为这天地刀法已是失传,没想到曹夫人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儿。”银铃只是曹家的丫鬟并不想对这姑姑多解释,曹苦生性冲动,天地刀法又是要修习两种心法,天刀地刀所用心法互相克制,这有心思细腻之人才敢练习。   “公子,我们不和他多说,联手解决掉她就好。这女人知道天地刀法和夫人的事情,绝非等闲之辈,公子要小心。”银铃对曹苦低声说,两人便摆好了驾驶一同冲向那个自称姑姑的人,银铃双刀不断变换牵制住了她的棍法,曹苦瞬间跑到了她身后,一剑刺进后腰,就在这时整个人如一盘散沙忽然便散落在地,这沙埋住了银铃和曹苦的双脚,两人便不得动弹了,一阵冷笑过后,曹苦回头便看见那姑姑居然在自己身后很远之处,她笑说:“一梦斋秘术,蛇盘。虽说刚刚和方丈大战伤了元气,但是无论如何差距还是存在的。不和你们硬拼用幻术还是可以解决你们两人。”银铃曹苦两人才深深感觉到了实力和实战上于这个女人之间完全是天壤之别,但她居然会如此多的各门派的招式,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忽然姑姑便向背对着她的曹苦冲去,忽然一声惊呼:“住手!”姑姑便见一个女子挡在了曹苦之前,认真一看,居然是苏雪砚。 第三十九章雪砚终究恋曹苦,黄昏何处寻真情(下)   沈降妃是难以忍受同门的数落和藐视才想来这寺庙里图个清静,没想到才刚刚见到这寺庙便一声轰鸣全部塌陷,一座寺瞬间化作了灰烬,后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姑娘就是杀了药婆的人,本想要借刀杀人,但是连方丈也败在她的手下,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忽然杀出两个人却也不对他们抱有希望,刚刚要走的时候,忽觉一阵杀气,便什么都不顾的一阵轻功退了过去,一看自己所站之处已经是一盘乱石,一男子站在那处,双目怒视沈降妃,沈降妃仔细打量了许久,周围的百姓都吓的落荒而逃,只有还在废墟之中找自己亲人的百姓还死守在那处,对这些打打杀杀置之不顾。   “这位公子,我可不认识你。”降妃开口问到。   “我也不认识你。”黄昏拍了拍灰尘,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沈降妃面前,便是一拳猛攻,沈降妃不是没看到刚刚地面都被砸烂,这一圈自己怎么可能吃得消,倒是没有往后退,只是那拳来的时候,自己往后一飘,避开这一致命一击。黄昏也察觉到了,但是没多想又是两拳追击,拳不见影唯听风声,但是就是打不到这女人,也没有见她有什么轻功步伐就是每一拳快要接近只是她便飘向后面擦身而过。几拳过后黄昏冷静下来不再出招。沈降妃也往后几步,说到:“这位公子也不认识我,那我们两人也是绝无过节,现在你又拳拳紧逼,这是为何?”   “掌门之命,不敢违抗。”   “掌门?你是何门何派?”降妃回想自己出来和赤铅门两鬼有过恩怨,其他事情,也未曾在江湖上出过什么差错,不如报上门派来,若是误会化解便好,见这男子闭口不言,自己也不能透露自己门派风声,便心想这公子虽说是力大无比但是却也伤不了自己一丝一毫,刚刚单单是薄风移就避开了他所有招式,拳分过大身形一轻便可躲开,自己的处境也不算危险,唯独找个时机逃跑便可,忽然听见废墟之处一声惨叫,两人都回头一看,是刚刚那杀了方丈的姑娘本想一张击向动弹不得背对自己的曹苦,可是雪砚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忽然挡在曹苦身后,这一张来不及收住,虽说是把掌力落到了极致,还是一张打在雪砚胸前,雪砚曹苦和银铃便纷纷倒在了地上,这姑娘表情扭捏但是还是回过神来什么都不说只是大呼一声:“撤!”一阵人影闪烁便不见了踪影,忽然回头沈降妃也就见不到刚刚那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了,本来还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又是一阵阴风,自己来不及闪,只是侧了身子,本来要刺中眉心的利箭从脸颊划过,侧头一看,是骨箭鬼冷凌,此时线刀鬼莫伤已在自己身前双手握匕首从下刺来,降妃一手撑着莫伤肩膀,竟然一跃到了半空之中,莫伤便一刀刺空,此时冷凌已经箭在弦上,降妃在空中无法移动,瞄好腰腹要害一件离弦疾驰如风,哪料到本事半空倒立的降妃一把抓住莫伤肩上衣服,用力一扯便有落在地上,便又躲过了一箭。虽说箭从腿便划过,可是不知什么东西绊住降妃双腿把她活生生拉到在地,连翻了几圈,重重落地,一看才是两只箭箭尾绑着一跟线,缠住了自己双脚。不知这冷凌的箭力道如此之大,降妃摔得全身疼痛。   莫伤此时来到倒地不起的降妃面前,一脚重重踩在了降妃左腿之上,说到:“软柔鬼萧禧,你该是还记得吧,今天我就为他报仇雪恨。”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雪砚,快醒醒。”莫伤忽然就分心了,降妃一看生机到来,双手一拍地,一个起身便轻功一起腾空而走,冷凌引弓数箭,但是降妃施展薄风移接着箭产生的风躲开了数箭,忽然莫伤匕首里手飞向降妃,也会凭借着匕首产生的分躲开,但是匕首忽然一转横着切来,右腰便被割了一刀。但是毕竟还是逃掉了。   ————————————————————————————————————————————   明天我要坐火车回家了,休息一天,谢谢各位读者支持,我回去就没什么事情了,加油更文报答大家 第四十章心怀诡计终看破,望穿秋水等何人(上)   不见了降妃的踪影,莫伤便一个箭步冲向了那处刚刚那声呼喊之处,冷凌在身后看着莫伤冲到拿出去,自己便转身走了几步,又想了许久,还是又转了回来,跟在莫伤身后一同去了,莫伤一走到跟前便看到了雪砚横倒在地双目半闭,倒在一个男人怀中,他已经认出来旁边另外一个姑娘,这位姑娘就是当初在莫家城外和他们动手的焰遭府门人,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说一心想着雪砚,鲁梦跪在一旁大声呼唤着雪砚的名字。   “鲁梦,雪砚怎么了?这时怎么回事。”   鲁梦抬头一看是莫伤和冷凌来了,便急忙回答到:“我们本来是想来庙山拜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寺庙忽然崩塌了,我还以为雪砚和梅儿一同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结果我们找到了梅儿之后一直找不到雪砚,”话到此处时,莫伤才注意到甑鸾背着昏迷不醒的梅儿也站在一旁,鲁梦继续急促说到,“然后忽然听到一声住手,便知道是雪砚的声音,急忙赶过来的时候雪砚已经是昏倒在地了。”   莫伤立马跪下一把把雪砚从曹苦怀中抢了过来,大声呼喊这雪砚雪砚,但是雪砚就是没有半点动静,便抬起头看着曹苦,问到:“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伤了她?”曹苦此时已经是一点知觉都没有,莫伤便更是大声怒斥到:“到底是不是你。”此安静之时,雪砚忽然轻微的说到:“曹苦,你没事吧。”   好像一切才都清清楚楚的摆在众人面前,雪砚是为了保护寸步难行的曹苦才收的伤,好像大家都哑口无言了,莫伤便背起了雪砚,向冷凌和甑鸾众人说:“我们走吧。”便和其他人消失在漫天的透薄沙尘和哭天喊地之中,银铃只问了瘫坐在地的曹苦一句:“你们很早就认识吧。”曹苦不知道是来不来得及回答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言不发,银铃拍了怕自己身上的灰尘,就把曹苦扶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就连眼泪也强忍了回去,没有一句怨言离开了此处。   昌火的生意还是那么好,人潮涌动,莫伤和甑鸾背上一人背一个,花芹和小倩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眼下看不是问的时间,便看着他们把人送了上去,一把抓住走在最后的鲁梦走到了厨房,一五一十问了究竟,每个问题都是针针见血,没过多久就留下小倩和鲁梦说一些细节,楼上大家都挤在杜独的房间之中,两个姑娘都躺在床上,这见怜散便一直是疗伤的药,虽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处但是总比什么都不用的强,现在房间中所有人对毒药一点不懂,都急得满头是汗,就在这时,花芹冲了进来,先看了看梅儿,一手把脉一手按人中,说了一句:“没有大碍,梅儿休息一会就好了,五脏六腑倒是没有什么损伤,小倩已经和鲁梦在给梅儿熬药了。”说完便走到了雪砚旁边也是一样的动作,但是多用了时间,忽然插了一句:“没什么。”便在众人面前把雪砚抱了起来,真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莫伤拉住了她。   “到底怎么样?”   “没什么,我把她抱到我的房间去上一些药,不用操心。”正要走的时候再一次被莫伤挡住,花芹瞪了他一眼:“我一定会把她治好。”像是有一点愤怒了,莫伤不好再说什么,便放了花芹和雪砚,其他人也散开去了。花芹把雪砚抱到自己房间之后,便点上三炷香在房中,过来好一会儿,小倩进门来把一种浊色的水倒在了铺地石砖的缝中,便出去把门了。花芹把雪砚放在床上,把衣服解开了,胸口出竟然都有一些溃烂了,雪砚不知是闻到这香的味道还是怎么的,居然回过神来了,一眼看到花芹也没有什么反应。   “你认识那个伤你的人?”花芹起身去取东西。   “不认识。”雪砚一口否决了。   “你中的是彼岸崖的软缠绵,若不是对手半途住了手,你早就,”花芹转过身来,“一命呜呼了。” 第四十章心怀诡计终看破,望穿秋水等何人(下)   究竟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反正既然不想说出来也就没有必要去硬问了。因为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成功。小倩在房中看着雪砚,花芹出门去之后便把所有人都着急到了楼下,除了梅儿还在楼上休息,其余人过了一刻钟之后,便纷纷到了楼下,钱掌柜和花芹坐在那处等到众人都坐下之后,钱掌柜才起身说道:“王爷虽说是丧子心痛,但毕竟还是把你们戏班引荐给了太后,今早上宫中来人说是下月初七是太后生宴,要请你们戏班进宫表演。”反而话出口之后却没一个人惊喜,花芹倒也是预料到了,给钱掌柜道谢之后,便让钱掌柜去大理生意,转过身来:“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反正这样一来再过九日我们就进宫去了解一切了,话我先说在前面,这五日不要再给我闹出什么差错。”话说完便直接走了,莫伤和冷凌追了上去。   “雪砚怎么样了?”莫伤开口问到。   “死不了,九日之后你们就假装成戏班的伙计,就像那天去王爷府上一样去皇宫,此行必是凶多吉少,若是雪砚这几日好不了的话,她就留下陪着杜独吧。”花芹走得极快。   “就算好了,也劝她就留在此处。”莫伤本来还没有话说,结果冷凌插了一句。   花芹没有再多说什么就上楼去了,莫伤和冷凌也散开去帮帮昌火的忙,几日一来练功也没有打招呼,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却没有心思去练功,闲下来休息休息便好。   留在那处的就只剩下鲁梦和曾鸾两人,鲁梦不见曾鸾起身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忽然曾鸾说:“五日之后若是我还活着,愿意,和我远走高飞吗?”鲁梦听到这一句居然是泪眼朦胧,自己仔细问问自己,却没有答案,对于曾鸾的感情因为尘封的太久反而没有一个确实的结果,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那宅院里,黄昏和他的姑姑坐着,姑姑还是在晃神,黄昏倒了一杯普洱茶放在一旁,姑姑一口没有喝,终于忍不住了,黄昏终于开口问:“姑姑,掌门不会有危险吧。”这一句话才忽然惊醒了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倒在了地上,自己一边起身进屋一边说道:“这茶冷了,我去倒一杯。”进屋之后过来很久才出来,一脸倦容,黄昏本来还想再问问,但是姑姑先开口说了:“今日和你过招的那人怎么有点面熟,觉得在哪处见过。”   黄昏知道姑姑其实是想问自己为什么和那人过起招来,自己不想把和雪砚的事情讲出来,姑姑又继续说:“算了吧,想不起来了,倒是有个消息,这扳指不在老和尚手上,那我们也就没有下一个合适的目标了,现在最划算的就是进宫去抢古盈香的扳指了,再过九日也就是下月初七,是古盈香的生日我们那天进宫去看看吧,这几日你还是收拾收拾做好准备吧。”   “是。”憋了半天,黄昏还是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苏雪砚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是收了力道,况且花芹在她身旁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理由了,这些日子还是天天在昌火门口看着她吧,以免有什么差错。”说完便坐在那处喝起茶来,黄昏觉得有点瞌睡,便进了屋子。   沈降妃拖着一身的伤进千足寨包揽下的客栈的时候,便听到一些议论,说是什么大战在即,下月七日是古盈香的生宴,到时候定有大战,三婆在宫中已是做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地步,自然会有法子让大家都进宫。全然没有一人理睬她,自己便一步一步走到一个空桌便坐了下来,最早的时候还有一些无聊的眼光看自己,现在所有人都全然当她不在乎,也难怪当初把留守在花虹身边这种苦差事排挤给自己,论功行赏的话自己早就该享受清闲了,不过无所谓,谁都看不起谁就好。   下月初七还剩九日九日之内养好身子,沈降妃也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把地鸑之毒找回来之后,便一定要一心一意找到自己的身世,找到千足寨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的缘由。 第四十一章心似秋南宫难却,恋黄昏一票定情(上)   话说那日有人夜袭了丞相府,虽说丞相还是尽力不让事情传出去,但是毕竟人嘴是天下最难管的,道听途说齐东野语是数不胜数,人口相传更是夸大其词,但是传出去的话都是说小姐被抓走了,大概是要谋财,没有一个人知道走的不是小姐,唯独那日眼睁睁看着艳娥被抓走没有啃一声的几位侍女还有铁马飞燕,不过还有两个人缄口不言,所有人都知道,是南宫家兄妹什么也说不出了。那日过后丞相夫人一病不起,南宫音自己一天到晚照顾夫人,月转星移其实是一件很令人害怕的事情,好似明日不知会有什么噩耗传来但是自己却还生生活在这世上。   南宫音看着她娘喝下药之后出了门,一脸黯淡无光,出门便看见哥哥坐在院中一语不发,看见她后走了过来,南宫音便停住了。南宫怀低声到:“我们下月初七和爹一同进宫给太后祝寿吧。”南宫音知道,哥哥是想去宫中把艳娥救出来,但是太后那日宴请天下,场面一定非常混乱,此行定时危机重重,但是艳娥终究是为了救自己才冒险,而且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到底是谁派的人来夜袭丞相府,南宫怀见南宫音踌躇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要去吗?”南宫音才从深深的思索之中回过神来,双眼坚定不移但又目光闪烁,点了点头。南宫怀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南宫音忽然冒出一句话:“若此事不了的话,我们就和娘回扬州吧。在京城一天到晚担惊受怕不如在扬州好好过日子。”   “回扬州?若不把艳娥救出来,我怎么过日子?”   “若救不出来就……算了吧,就当她是报答我们对……她的救命之恩”南宫音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犹豫不决的,但是还是颤抖着吧话说完了。   南宫怀忽然青筋暴露,又说不出话,急得跺脚才憋出:“若你们都不管艳娥,我一人去救就好,你们安心过你们的日子吧。”声音有点大,房中夫人听到了,便隔着门在里面问:“怀儿,怎么了?”南宫怀随便搪塞了一句便离开了。南宫音也没有回话,一个人去吧喝药的碗拿去厨房。她清楚哥哥是为了艳娥会连命都不顾,刚刚那话本是自知决不能给哥哥说,也绝对动摇不了哥哥,况且也不是自己的初衷,但是南宫音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白白牺牲了生命而已。想着想着就到了厨房。不过自己还是惦记着爹居然派了人保护自己,自己若是和娘在此只是会成了他的累赘,虽说不知道到底爹爹要做什么事情,但是南宫音自己希望休息了。   昌火戏院里那个闻名京城的戏班听说又开戏了,京城的集市茶馆中全部在讨论这件事情,听说是太后召见他们进宫演戏,还有不到十日就要出发,现在是再给百姓演几场谢谢百姓们捧场,才开门没有多久昌火戏院中便挤满了人买票,倒是钱掌柜还有一件心事,昨日在门口要饭的乞丐今日又蹲在那处,可是自己手忙脚乱哪里还顾得到那头,四处寻了一些,只有雪砚刚刚从楼梯下来,一看雪砚气色也不好,但是也没有人闲着了便一把抓住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雪砚让她去收拾收拾那边乞丐的事情,免得影响生意。其他人都在为进皇宫做准备,大病初愈的雪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就自己下来了,雪砚这要往那门口走时忽见花芹朝自己走来。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自己下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就紧紧握住雪砚手腕,屏息感受起来,“虽说身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你还是好好休息。”   “梅儿不是今天也要演戏吗?”   “梅儿比你伤的轻!”花芹这话好像是有点生气,但是雪砚却对那乞丐有话要说,若此事被花芹逼上楼去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下来了。雪砚便硬掰开了花芹的手,说着:“我没事,你放心吧。”   “躲石之链怎么在你身上?”花芹也不要再劝她,毕竟在戏院之中倒也是安全,雪砚的恢复倒也算快,只是昨天在看雪砚身上的伤时,偶然看到三宝之一的躲石之链在雪砚脖子上,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躲石之链,虽说这躲石之链是雪砚的娘苏钥所制,但是很早之前就给了花枭,这样一来便该在赤铅门手中,花芹自己也猜测许多但都觉得蹊跷,便想要问个究竟。   雪砚被花芹这样忽然一问便傻在那处了,心中大声惊叹自己的疏忽,但是如今花芹这样问了,便自己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是花虹花妈妈交付给我的。”花芹哦了一声便走了,雪砚心中想着到底花芹相信与否,刚刚那一声哦,太淡了。但是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便不再想这事情,先往那个乞丐——黄昏——那处走去。 第四十一章心似秋南宫难却,恋黄昏一票定情(下)   本来就是吵吵闹闹的,而且门口人满为患雪砚便被拥挤的人群堵在了中央出不来,这时雪砚感觉到了一只手牵住了自己,一把把自己拉来出来,抬头一看,是黄昏,雪砚便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一晃而过的害羞,竟然低头不语了,又想到了那日在废墟之中的事情后便更加不好意思了,自己慢慢抬起头的时候,忽然看尽黄昏的手已经抬起来了,快要摸到雪砚的脸,看到雪砚抬起头了便缩回了手,也尴尬的望着雪砚。   “你的伤,好些了吗?”黄昏倒是没有回避,就像往常一样看着雪砚,犹豫了一会儿便手碰到了雪砚的脸颊,但是雪砚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忐忑说到:“没什么大碍了,倒是你,怎么还在这里。”人声嘈杂。   “姑姑让我在这里看着你,不过我现在不再这样做了,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和我……一起走吧。”买票的人太多,甚至还有讨价的声音,“一起走”三个字甚至只是恍惚的听到了大概,雪砚没有回话,黄昏以为她没有听到,本想再说一遍,雪砚捂住了他的嘴,说:“今晚一起看戏吧,是王宝钏的故事。”黄昏的气呼在雪砚的手上热腾腾的,是一种朝气蓬勃的少年的热,雪砚把两张票取了出来,“票我都买了,我们去街上给你买点衣裳吧,这几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这时感觉到黄昏已经平静下来了,才松下手,黄昏问:“因为那……才这样做吗?”   “是真的觉得要找一个人依靠了,没有仇恨的人去依靠。”雪砚的双眼闪烁着泪光,黄昏不知道自己听懂了与否,但是终究是很快乐很幸福飞,没有仇恨的人。   “我去楼上去一下,等等我。”雪砚刚刚转身,就看到了冷凌,冷凌走过来说笑:“怎么和他勾搭上了,雪砚?”   “冷凌,因为发生了好多事,觉得他是可以依靠的人。”说完便立刻上了楼,冷凌觉得雪砚好像是十分冷静做了这个决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开始忽然怀疑自己的到底是不是做对了,每天陪着莫伤练武功,终究是越想越乱,算了吧,做自己就好,至少不要违背初衷。   雪砚上楼走过杜独的房间的时候忽然想到杜独也一定听到了刚刚和黄昏的对话,在门前踌躇了片刻,还是推开门进去了,幸好是他一个人,便松了一口气。   “刚刚我们说的话全部都听到了吧”   杜独微微笑了笑:“雪砚,看不出来你还藏有私房钱啊,京城的布料可是比其他地方贵了一大截。”   “要你管,不要到处……”说到此处也没有再说下去,杜独怎么可能是到处胡说八道的人,自己便笑了笑,杜独也笑笑,说到:“当初你把你的秘密全数告诉了我,我却没有按你的说法帮到你的忙。”   雪砚的手挥了挥,“算了,好像也不需要了,马上就要进宫了,一切都会有结果,算了吧。你要去皇宫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毕竟是很麻烦的事情,难以抉择。”   “慢慢想吧,我先走了。”雪砚便笑着出去了。   杜独不是傻子,这种秘密一定要为苏雪砚守住,偶尔在楼上故意听到下面的人在谈论的时候,就会发现莫伤十分关注苏雪砚,不过如今雪砚既然已有了托付终身的对象,自己也没有插嘴的理由,随她自己去吧。一缕奇香悠然而过,一切都归附平静倒是苏雪砚问的问题自己应该好好想想,到底是否要大劳人力,若是进了宫自己也不能保证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反而成为了累赘 第四十二章卧冰求鲤夺人泪,四目相望话无出(上)   忽然之间所有人变得开始珍惜这进宫之前的时间了,都想要坐下来看看一直没有机会看到的戏,连莫伤和冷凌也在钱掌柜那处买到了两张靠前的位子,打算今天下午也看看戏,早早打点好了就坐在那里,等着其他的客人入座之后,便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大战,是死是活都说不清楚,倒不如现在好好休息休息。不一会儿光景便人来人往,莫伤在座位上小困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人扯了扯自己,迷迷糊糊醒来之际已是人山人海了,努力睁开双眼,台上已经开始准备了,原来拉自己的坐在旁边的冷凌,他望着台上一动不动的,忽然一阵尿意,便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上茅房了。   黄昏和雪砚坐在后面,黄昏还十分紧张,伴着按捺不住的抽搐,看到雪砚望着离开人群的莫伤,才想要问问:“他是莫家的大公子?”雪砚不想在对黄昏隐瞒任何事情:“恩,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若永远骗你的话,便永远不可能有理由让你一直相信我。”黄昏转过身来,要听雪砚到底要说什么,但是雪砚还是犹犹豫豫的吞了一口口水,开口了又什么都没有说,这时,黄昏抓住了雪砚的手,“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两人之间空无一物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赤诚相见。”   “我很早之前就中了相思苦,我那日之所以让你去杀那个姑娘,就是因为这相思苦就是她给我种下。”雪砚还是开口说了。黄昏看到了雪砚热泪盈眶,一阵心疼,便问:“我以前在姑姑那处听过相思苦,此毒是种在男女双人体中,是将相思虫的雄虫和雌虫分别种在两人体内,若一旦两人在一定距离之内便会因为毒虫生毒而……”**大发四个字没有说出来,虽然是压低了声音但是毕竟这种字眼自己从来是说不出口的,雪砚也明白,便凑到黄昏的耳朵前:“雄虫在焰遭府的曹苦手中。”雪砚没有告诉黄昏她和莫伤的事情,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黄昏忽然明白了那日在废墟之中雪砚的冲动。那么雪砚并非是一开始就爱自己,那么自己又是不是一开始就爱她?   忽然一阵锣鼓声,本来喧嚣的人群便忽然安静下来了,有坐的各自坐了下来,没坐的只要是买了票也都站在一旁或者是直接坐在地上,台上的戏子还没有动,只是钱掌柜先走了上来,双手作揖,说到:“我昌火戏院在京城已是十七个年头了,一直承蒙各位照顾才有今天的昌火,现在我们戏院有了一个新的辉煌,现在我们有一个戏班被太后皇眼选中,下月初七便要赶赴皇宫为太后祝寿,今天也就是这个戏班最后一次为大家表演,今天演的戏也是这个戏班自己编的戏——《卧冰求鲤》。谢谢各位赏目。”便自己退了下去。忽然之间便是锣鼓声响,梅儿和甑鸾便穿着戏服上了台,音调婉转之极,而且杜独的词也是写的凄美动人,而且今天的戏又是选自二十四孝,本就是家喻户晓的故事,而且并不是陈年老酒,很多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戏。   冷凌看到入神,忽然想起了这是二十四孝的故事,便用余光看了看莫伤,不出冷凌所料,莫伤的眼角已经是泛着泪光,自己便假装没有看见什么,也不说任何事情,只是一直看着戏,忽然之间自己就不知道为什么落泪了,冷凌却是不敢抬手来拭干眼泪,怕惊动了莫伤,莫伤是爱脸面的人,怎么会好意思,便让眼泪一直顺着脸落了下来,“从小到大你一见到我难受自己就落泪,还是这么没出息啊。”忽然冷凌听到莫伤的声音。便立刻抬起手擦干了眼泪,狡辩到:“我是看梅儿他们演的太好而已。”莫伤这才发出微微的笑声,刚刚落完泪水的冷凌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卧冰求鲤夺人泪,四目相望话无出(下)   本来看戏的时候,歌喉婉转之处就会有人带头叫好,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附和声,但是这一场戏却是一直是安静的看下来的,好像就只剩下一些取茶杯和放茶杯的声音,留下的就全部是台上人的表演,本来戏班只有梅儿,鲁梦和甑鸾三个人,但是钱掌柜觉得进宫去演戏还是人手多一点为好,便把他手下一些老戏骨也安插在了这个即将进宫的戏班之中,一来振场子,而来也让这些人去见见世面,两组人马一上台便是各自把看家本领都取了出来,再加上杜独写的故事情节婉转新奇,台下这般安静的状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台戏前前后后大概还是演了半个多时辰,演完的那一刻,全场没有散场的样子,还是呆呆看着台上的戏子们,戏子这下已经是作揖谢礼了但是看着台下的百姓也不离席,便忽然之间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也不动了,花芹在那处扯了扯钱掌柜,做掌柜的才反应过来现在应该去化解一下危机了,才连忙冲上台面去:“掌柜我十分感激各位捧场,今天的戏已是唱完了,马上我们戏院准备了饭菜,若是家中未做便照顾照顾我们生意,若是做了就请乡亲们快些散去,我们也好打理打理此处,也好做生意。”戏子们看到掌柜的上了台面便赶快撤了,像是落荒而逃。这时百姓们才回过神,掌柜看见许多百姓在离席之时用袖口擦了眼角,这戏自己刚刚是一点没有听闻,一辈子看戏看多了,没有想到还有这般感人的戏码,这戏班非同一般。   已是临近黄昏了,这点开饭但是还是有许多人留下来了,这样一来雪砚甑鸾他们就要忙了,本来花芹也没有要莫伤帮忙,但是冷凌和他还是进了厨房自己找活开始干了起来,今天的样子所有人在吃饭之前都有的忙了,雪砚让黄昏也留下来吃饭,但是黄昏说姑姑说了要回去,雪砚也就没有再强留。   所有人忙里忙外用了两刻种的时间所有客人便都离开了,这时莫伤雪砚还有甑鸾才准备吃饭,饭菜倒也都是佳肴,客人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饭桌上所有人都不说话,和以前你言我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花芹知道各自都在想各自的事情,夹了一口米问到:“进宫之后,若是成功了,你们想做什么?从我先说,小倩是我娘你们都知道但是她生前我不懂事,又是老幺常常横行霸道,也常常在铅花派中床一些祸,我娘平常脾气暴躁,爹爹死的又早,我们花家五姊妹的言行家养便全是她在管,所以动手打人这种事便是家常便饭了,小时候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后来学会了尸舞之术第一个想到的变是要把她变成我的爪牙。若那件事真的成功了,我便想买一块风水好的地把小倩好好葬了。”花芹是一口气说完的,但是没有热接着说,忽如其来的安静带来的尴尬让所有人都埋下了头,这么多天以来好像各自都还是存在隔阂,但是忽然之间有人说话了,花芹吃惊的抬起头,是冷凌开口了:“成功之后其实我也没有多想,是花芹你刚刚问我才想的,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回苏州去,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知道想要会苏州。”   花芹眼看有人开口说话了,便立刻接下了话茬:“去苏州的话可就好玩了,有看有吃有传的。”梅儿大概是真的忍不住了,问到:“苏州我都还没有去过,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玩吧。”梅儿说完的时候看着鲁梦,本来一语不发的鲁梦这下也不得不说,但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别出来一个“嗯”。又觉得有莫名的愧疚才放下碗筷说:“其实我还是想呆在南阳街的院子里,那时已经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来找我们,其实,也很自在。”从此之后大家都开始变得健谈了,脸平时冷冰冰的莫伤和甑鸾也是不是的插一两句。唯独雪砚还是一语不发,一直到收拾饭桌的时候。因为鲁梦去给杜独端饭了,所以留下收拾东西这种事情就交给梅儿和雪砚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梅儿也不拘谨,心里想的什么就直接问了:“雪砚,吃饭的时候只有你没有说话。”   “一天下来有些累了,没有精力和你们瞎唠嗑了。”雪砚一边收拾一边说到,“而且他们聊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雪砚自己心里清楚,是自己迷失了,忘却了自己本该承担的责任,花妈妈临死之前留下的重担,其实她那是一直在想有没有一条路,可以让自己能够依靠别人来完成自己的使命,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黄昏的背影,她便相信了,一定可以这样。 第四十三章遇千难人心尽显,邻万劫吐露真言(上)   今天的月色出奇的美,虽然已是下旬尾声,但是弦月也是另有一番味道,雪砚最后收拾完东西上楼的时候便看见有两个人都倚着栏杆抬头看着,鲁梦是一个人,不见甑鸾和梅儿,再往远处看就瞧见冷凌,雪砚走过鲁梦不由打招呼,毕竟从眼神之中能感觉的到想一个人静静的心情。而且自己有好多话想和冷凌聊聊,走到冷凌旁边。   “今天月亮很美。”雪砚抬起头,月光非常柔和,不刺眼。   “我们认识你多久了?”冷凌看了眼雪砚。   “大概有两三月了,好像我们才刚刚认识,不过还是没有和你还有莫伤说过什么掏心掏肺的话。”   “你要是想说的话,我还是很想听听的。”冷凌笑着说。   “就在这些时间里,我就和三个男人结下了斩不断的瓜葛。”雪砚的头发受不了弱风轻抚,掠到面前,雪砚用手拨开了。   “我知道,焰遭府的那位公子,莫伤,还有下午我看见的那个俊朗小子。”冷凌说这话时,双眼看着雪砚,想得到一个惊叹的表情,但是雪砚没有转过来,还是举头看着月亮,淡淡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连语气之中也没有一丝的惊叹。   “怎么会不知道,那最后决定选择谁?”   “不是决定选择谁的问题,我怎么可以厚颜无处的选择,只是最后留下了谁就选了。”雪砚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   “那焰遭府的公子我尚不了解,可是莫伤是一个好男人,怎么下午的时候,你却坐在后面陪那个少年一起看戏了。款且,莫伤和你已是有肌肤之亲。”冷凌说话如此口无遮拦,雪砚恨恨踩了他一脚,又担心的看看那边的鲁梦。   “莫伤还要留给某些人啊。”雪砚也俏皮起来。   忽然之间冷凌便安静了,久久才冒出来一句:“看得出来吗?”   “恩,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之中都看得出来,不过感觉莫伤还不知道。趁现在告诉他啊。”   “那种话,怎么说的出口,毕竟莫伤也接受不了,以后有时间慢慢来吧,不过只要,没天都能见一面就好了。”冷凌的话中透满凄凉,雪砚忽然不敢说话了,冷凌注意到了便连忙调转了,说:“不过说不定我们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怎么会,一定会有活着的办法的。”   “听天由命吧,若还活着,我就尽力试一试。”冷凌打了个哆嗦便作别雪砚进自己的房间了,雪砚看着冷凌进门之后本来也是想要进屋,但回眸之间看着鲁梦还在那处发呆,心中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走了过去。鲁梦好像意识到了,也侧目看见了雪砚,笑了笑,自己先开口说:“今天的戏我们还演的不错?”   “好看极了,在这里不进屋做什么呢?”雪砚挽住了鲁梦的手臂,这才发现鲁梦是这么的瘦弱。   “想事情啊,雪砚,觉得真有天涯海角吗?”   雪砚摇了摇头,又微微一笑。   “我确实相信,就是不相信会有人真正会和对方互相厮守。”这句话好像是没有讲完,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两人一看,鲁梦本以为是甑鸾,结果是莫伤打开了门走了出来,莫伤看见雪砚也愣了一下,才慢步走到此处,看了看鲁梦,鲁梦知道现在自己该离开了,刚刚要走莫伤便说:“没事,不用离开。就是有话要给雪砚说。”   雪砚忽然紧张了起来,是什么话她自己一点头绪也没有。莫伤开口说:“下月初七进宫之后,若你我都活着,就回苏州嫁给我。” 第四十三章遇千难人心尽显,邻万劫吐露真言(下)   雪砚心中早已少了些许的惊吓,但是更添了一份徘徊与自责,自责是因为这徘徊才产生的,徘徊却又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好像本来准备好了却又忽然要在没有悬念的两人之间要做出选择。这一刻时间好像被忽然拉长了,雪砚几度张开了嘴,又觉得口里苦的很,又闭了口。莫伤也一直不回头等着结果,而鲁梦更是尴尬的一动不动。   “怎么会,忽然问这种事情?”雪砚还是没有直接说什么有意义的话。鲁梦一听就明白雪砚的难耐,但是莫伤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雪砚余光看见了冷凌的门微微张开了,但是也许也是月光太暗,但是雪砚就这样忽然紧张起来了。莫伤低声说:“还是等到进宫之后再说吧。早点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雪砚一直闭着眼睛听着莫伤的脚步声和最后的一声关门,才缓缓睁开眼睛。   “雪砚,这时一件难过的事情,但是,自己好好考虑吧。我睡去了,你早点休息吧。”鲁梦的确是看到了雪砚脸颊上的泪光,不敢直接问,也觉得还是她自己想清楚最好,也安静的回了房间。雪砚回到了房间知道等待今夜的定时彻夜难眠,自己躺在并不大的床之上,感受着也想着许久之间发生的一切,但并没有动摇,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听到窗户有微微的颤抖,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难以发觉,但是这种风吹的响动本应该置之不顾,但是雪砚总觉得风之后还有什么,比如一双温暖的双手,一副痴迷的表情,或者是那随便就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神,但是那一定是自己怀念的东西。雪砚轻轻的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呼过,从发件把自从来到京城就积攒下来的浮华全数吹走了,结果什么也没有,就那么站着发愣许久,正要关门的时候,他就出现了,是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坐在窗台之上。雪砚只惊未吓,瞪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你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间房中?”语气还故意装了一点俏皮,但是声音非常小。   “姑姑告诉我的,不过没说你在哪间房中,只是在家中难眠,抬头忽见了又窗户打开了,便想碰碰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但是感觉是掌门,还是一刻也没有犹豫。声音这般小的话不会有人听见吧。”黄昏在薄薄的月光下显得没有那般稚气,平添了一份钟情。雪砚轻轻笑不敢出声,杜独一定听得到,但是懒得和黄昏解释便摇了摇头。   “你眼力不错?”   “脚力也不是盖的。”黄昏完全没有睡意,语气中还非常有精神。雪砚也忽然就睡不着了,忽然就好想牵住他的手,知道他是不敢主动牵自己的手雪砚便落下面子紧紧抓住了黄昏,说:“下月初七我们戏班要进宫表演,事情完了之后,我就嫁给你吧。”黄昏居然是迫不及待的点头,雪砚也不好意思表现出开心,只是轻轻的依偎在了黄昏的怀中一语不发,黄昏也慢慢的把手抬起抱住了雪砚。大概是在黄昏怀中太过温暖,雪砚又横生了困意,本来是想要再多撑一会儿就赶他走,但是迷迷糊糊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那般放心的睡着了,什么也不用担心。只是这一觉好像睡的特别温暖,也特别安心,就想是一般老百姓家中那样无需顾忌,自己的追求就是这般简单却又难以实现吗?就因为,自己的背景太过复杂而已。   天明之时雪砚才从朦胧之中醒来,昨夜的记忆也瞬间惊醒了雪砚,瞬间爬起来看到黄昏还是像昨天夜里一样,安安静静坐在窗台,安详的看着雪砚。 第四十四章晚尘无泪短瓜葛,凉风含笑长纠结(上)   “你昨夜都没有睡觉?就一直坐在那里,你姑姑不会骂你吗?”雪砚释怀的问道,没有顾忌,声音也没有一点遮拦。   “因为如果昨天晚上走的话锁不了窗户,担心会有什么,只好为你留守一晚上了,现在你也醒了,我要回去休息休息了。”说完便一阵风声,消失了踪影。雪砚还是像往日一般梳理发髻,本来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是梳的萧禧的样子,但是今日距进宫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好像自己需要新生,想来想去便决定还是回到自己以前的样子好。长长的刘海,坠落如瀑的长发,花妈妈给的发簪,这发簪本来和艳娥的是一对,但是如今也不知道艳娥到底还有没有留着。现在好像觉得什么都不对,好像是忽然就产生了隔阂,人心也是忽然就闭塞了起来,本来许多话都不愿意说出来,不管是谁对谁都是这样,所有人都希望在下月初七之后能有所好转。   下楼之后大家都坐在最偏僻的一桌,表情严肃的说着什么,雪砚慢步走了过去,也难以听得清楚说的什么,看着六个人团团坐下挤满了,小倩不在,自己也没有地方,便东张西望看到一张空板凳,便抬了过来坐下了。花芹的嘴一直没有停歇,雪砚坐下的时候只听到:“这样我们便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杀掉古盈香。”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雪砚却是一头雾水本来要问什么,但是已经是人走茶凉了,大家都好似没有瞧见她,各自离开了,雪砚站起来挡在花芹的面前,“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大家都要隐瞒起来吗?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花芹才说:“这样不是才好吗?”   “是莫伤的主意吗?”雪砚生气的问到。   “因为,你和古盈香没有瓜葛,陪着我们去冒险就没有必要了,自己保护好自己吧。”花芹说着便离开了,雪砚这时忽然朝她大声呼喊到:“所以,我是累赘吗?”   花芹这才止步,安安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过来,转过身,举起了手,重重的扇了雪砚一耳光,所有人也回过了头,看着会发生什么。花芹用谩骂的语气像是在解释:“你若是和我们一样葬送了性命,要我如何向苏钥和大姐交代!”雪砚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像是本来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但是心中难以确定,现在,终于才彻彻底底的放下心了。莫伤和冷凌都一动不动,鲁梦走了过来打圆场:“雪砚要好好活下去,再说我们也不一定就会……”   “为什么我一直都躲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为我冒险。”雪砚打断了鲁梦的话,花芹一语不发,鲁梦叹了一声,直视雪砚的双眸:“躲在身后?你只是站在我们身后,不断的在危机关头帮助我们,你忘记那天在王爷府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吗?你不也是在为我冒险。”雪砚这才哑住了,说不出话来,大家看到好像已经稳定下来,才怯怯的慢慢离开了此处,花芹最后走了数步,又停住了背对着雪砚说:“你要活下去,记住,你还有自己的任务。儿女情愁什么的都忘记吧,那个为了武林为了苍生的任务,如果没有你的牺牲是永远也达不到的。”鲁梦听不懂到底花芹说的什么,但是明白她们之间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她也不在乎。 第四十四章晚尘无泪短瓜葛,凉风含笑长纠结(下)   皇宫之中愈加热闹了起来,就连平日里整天垂头丧气的宫女脸上也偶尔展露出了喜色,这月初七就是太后五十大寿,这些天里虽然是忙上忙下的,但是太后谕旨要发三倍的饷银,这活自然做的是心服口服,也更加带劲了,这莫怜本是武林中人,大该是看透了这些,但是在太子的庭院之中看着宫女们人来人往也不禁有些舒畅了,这天气虽说不算是风和日丽,但是总算是宜人。   “莫怜姐姐,银针不够用了。”荣容站在门口,伸了懒腰。莫怜嘿一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说:“这太子殿中不见人的地方的银器我都偷了精光,看来还是要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前些日子里,专门管宫中饰物的宫设局要来核实太子殿中器物之时,我听说是太子下令不查,姐姐你才躲过麻烦,现在居然要去其他地方,若是惹出乱子要如何是好。”荣容打开随身携带的香炉,深深吸了一口。莫怜没有回话,因为她看到有一个宫女向太子的正堂走去,但是总觉得这宫女有非凡之气,门边的侍卫也没有阻拦这宫女就进了门。这时荣容才走到莫怜身边,低声耳语:“莫怜姐,我们要小心这宫女,当初我的虫儿散布京城唯独到不了她的身边,而她里古盈香寸步不离,以致这毒始终染不到她身上,而昨夜把刚刚炼出的飞蛊放出去之后,飞蛊也不愿意靠近她,想必她身上定有蹊跷。”   “她就是太后的贴身丫鬟?听说古盈香连茶都只喝她泡的?”   “对,好像叫楚楚。要杀太后,可能要先过她这一关。”荣容刚刚说完,莫怜还要说时,那宫女已经出来了,莫怜便缄口不言,楚楚走着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便抬起头四处望了望,才看到左边有两个女孩,互相依偎着,不像是宫中的人,回想了一下原来是太子从民间请来的神医,难怪刚刚见到太子的时候看到太子气色好了许多。楚楚离开了太子殿就径直回太后的寝宫了,因为她不想错过郭莲和太后的议论。不自觉的就加快了步伐。   推开门的时候听见太后慵懒的声音:“邢困大将军那边情况怎么样?”郭莲还是毕恭毕敬的回话看见楚楚进来也没有停,说:“据曹苦和银铃报告此处大将军让他们去老将看望将军夫人之后,将军就更加思亲有时彻夜难眠,但是掌门说过这两人的话要半信半疑,所以还望太后多多斟酌。”   “大将军兵权在握,若能拉到我们阵营之中最好,但是若他还是一意孤行要和南宫家联手,焰遭府也就要全力出击了。”说到此处,太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茶杯,“哦,你误抓来的那个姑娘你准备如何处置?”   “后来我调查了一番,这女子是那日刚刚嫁到南宫家的,倒也不算是没有价值。”   “那这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太后结果楚楚刚刚参满的茶杯,又转过头问楚楚:“已经告诉太子今天要上朝了吗?”楚楚点点头,太后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对郭莲说,“这几日南宫老贼搅得我顾此失彼,连地鸑之毒的事情都不得不放一放。幸好下月初七我大宴天下,那些要为莫芙旎报仇的赤铅门的人正好自投罗网。这禁宫对他们来说进来是轻而易举,但是出去就……”   郭莲眼神徘徊的说到:“但是太后您从民间招来的那戏班……”   “不用担心,我听德王爷说的奇,自己也想看看,一个戏班能做什么,再说,哀家已是做好了准备,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太后感觉有些困了,但是待会还要看着太子上朝,便振作了精神起来了。楚楚连忙扶住,和太后一起出去了。郭莲也稍稍有点空闲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第四十五章主仆各心还旧债,相思同意欠新情(上)   邢困大人本来是在将军府上休息,但是忽然来了急报说是太子今日要上早朝,本来自从先皇驾崩之后,宫中表面上是暂时不用每日上朝,有何重事向太子活着太后禀报即可,实质上太后掌握大权,但是如今太后要把太子当做傀儡了吗?邢困没有多想立马启程向皇宫赶去。   老远出看见了南宫丞相,但是前些日子曹苦和银铃所查到的上万大军在山上秘密的练习也许和丞相脱不了干系,而且给太子暗中下毒一事是难逃其咎,如今邢困知道自己要处处防着丞相才行,但是又一定不能让他察觉出来,走近之后才看到丞相脸色不太好看,便问到:“南宫丞相这几日是操劳过度?”   “家中有一些棘手之事刚刚处理好,这几日只是睡得晚些,过些天就好。”丞相说话倒是气力十足,邢困将军看大臣们都进去了,也就和丞相一同去上久违的早朝。早朝之上丞相也是听出了大概,各位大臣也都说的一些有盐无味的事情,虽说丞相千方百计让太子登基,但是众大臣还是没有把太子当做真正的皇上,邢困还是任重而道远,换句话说偌大的天下江山还是在太后,焰遭府掌门古盈香手中。   大殿之外楚楚把太后送进了殿堂后的一件暗房之后就立在那处等着,恰巧看到郭莲走过,向太子寝宫那边走去,走过楚楚身边的时候,楚楚忽然说了:“我见到太子请进来的那两个医者了。”   郭莲止住脚步,他侧脸的轮廓映在了楚楚干净又略带凄楚的脸上,冷静的回话:“那有如何?”   “郭莲大人觉得医者是用来做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救人的医师并不少见,但是大多是昏庸至极,但是杀人的医师却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楚楚语非常平淡,像是在说什么闲言碎语。   “所以?”郭莲装过身来面对这楚楚。   “所以,那两个姑娘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太后还被蒙在鼓里。”眨眼之间一条铁链已经夹在了楚楚的脖子上,紧压着楚楚有些喘不过气。郭莲的语气中只有警告:“最好管住你的嘴,这是我的事情,不要以为太后会什么都偏向你,到时候我照样杀了你。”说完才松开手,自己离开了向原本的目的地出发了。楚楚笑着摸了摸脖子,好像郭莲是真的生气了。   莫怜和荣容都坐在太子寝宫的院子里,忽然就听到一阵稳健的脚步声,这个让她们从来都无法踏实的脚步声,转头望向巨大的拱门便瞧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郭莲。两人一间郭莲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荣容的侧目还看见了莫怜嘴角的抖动,倒不是因为害怕,金蛊鬼荣容从小一直跟着银灸鬼莫怜,她知道这是因为莫怜遇上了真正的高手所以难以一直冲动,才有了嘴角的抽搐。   “两位姑娘可知这月初七是太后大宴。”郭莲作揖问到。这种语气倒是着实吓到了莫怜和荣容。   “郭莲大人有何事直说便可,没有必要和我拐弯抹角,我知道你迟早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莫怜还是坐在那处,荣容已经藏在了莫怜身后。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荣容的手臂,材质极佳的衣料也被蹂躏的曲曲扭扭。   “哦,太后谕旨就请两位姑娘到时候也为她老人家祝寿。”郭莲抬起头,不过笑得十分诡秘。   “太后大寿,我们自然会来。”   “那就劳烦两位姑娘了。”郭莲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开了,莫怜和荣容一直盯着他走远,走到巨大的拱门处时,忽然停住了,声音低沉但是很清晰:“到时候会为两位姑娘设好局,让你们和柳龙去相会。” 第四十五章主仆各心还旧债,相思同意欠新情(下)   说实在话,就在刚刚和莫怜还有荣容两人说话的时候,郭莲自己还是十分紧张,虽说自己也是身经百战但是自己面对的两人是谁自己也不是毫不了解,轻轻松松干掉了柳龙,七鬼众里计谋和战将的结合体,虽说不像倒语鬼那般杀人不眨眼,但是若真成了杀人恶魔,那江湖必将再次掀起血雨腥风。不过现在请战帖已经送到她们两人手上,自己也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准备好最后的厮杀,不过楚楚也忽然成了棘手的问题,但是毕竟她是太后的人,只要她自己做的不过分,郭莲也就不会对她出手。刚刚离开太子殿不久,在赶往太后殿的途中遇到了曹苦和银铃,看这样子大概是前往太子殿中去,往日看着银铃总是粘着曹苦说个不停,今日却难得见到两人走路一句话也不说,郭莲心想大概是两人闹别扭了,也就安安静静的走过去没有打招呼,只听见银铃招呼了一句郭大人,自己应了一声便擦肩而过了。   银铃其实早在那晚两人联手败给花芹的时候就知道了曹苦一定心中有什么牵挂,银铃是聪慧的姑娘,从花芹所说的话中能猜出一二,曹苦在莫家城外的举动是银铃开始怀疑的初始,从此之后银铃就一直在猜想那个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张什么样子。直到那日在城南废寺一战,才清清楚楚看到那是一个姑娘,躺在曹苦怀中,曹苦对她的呼喊还是第一次听见,苏雪砚,是一个好听的名字,而且那日见到真人也的确是倾国倾城的美,好像忽然就觉得曹苦这般是有理由的,是自己能够理解的,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理解惯了,其实什么都无所谓,银铃知道自己其实希望的是治好曹公子自己快乐就好,那日回来之后,银铃就好些日子没有和曹苦好好说过话了,有时候自己找点话和他说说,曹苦却又十分难耐的说不了几句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曹苦是憨厚老实,但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银铃对他的情意,那日之后也就知道什么也隐瞒不了了,但是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对银铃撒过谎,但是这一次却从头到尾骗了她,虽说也算不了骗但是隐瞒不说却又被银铃忽然知道了,的确是尴尬之极。   “曹公子。”银铃再一次横生出了一句话。   曹苦不知道应该沉默还是应该只答应一声,或者自己承担起闲聊的职责。慢吞吞的说不出话,用余光看了一眼银铃,埋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忽然曹苦一阵心痛却又不知到底是为什么心痛,便说到:“恩。”最终还是只说了这一个字。   “下月初七是太后宴会,曹公子说我们去不去呢。”银铃想来想去还是只想到了这这一个事情,家常小事说起来总觉得会让自己没话找话的样子更加明显,若说到太后宴会这种事情就觉得是路上理所当然应该说的。   “铃儿想去的话我们就去吧,不过前提是将军那处没有什么事情。”曹苦一向是以银铃怎么想的为主,现在好像都成习惯了。   “我问了将军,将军说那日他也不得不参加,所以可能把要事都要交给我们吧,所以可能就去不了了。”银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逼上了死胡同,眼看马上就要到太子殿了,银铃便只好悄悄加快步伐,曹苦也隐约感觉到了,自然也就缄口不言,这么一段时间里他们就又恢复到了安安静静的状态。对他们两来说踏进太子殿看见莫怜和荣容的那一刻就像是解脱了似的,莫怜和荣容看见两人也就看出了蹊跷,都不敢乱问,莫怜和荣容认识这两个人也没有几日,但是这两人都是直爽之人,大概也都有了了解。怎么会忽然这样让人觉得扭捏,银铃这才走到莫怜旁边忽然低声耳语到:“将军请两位上府,要讨论最后的对策了。 第四十六章荣容再展相音蛊,莫怜难埋心中情(上)   最后的对策,这几个字一出便印证了莫怜的猜想,下月初七,定是一场乱战,古盈香这场宴会其实摆明了也就是对所有与她有仇的人的邀战函,两边,或者是更多的人早已开始准备了,而将军已经暗中和丞相分头行事,所以他们也就必须在大战之中把丞相考虑成对手,而绝非是靠山,但是毕竟古盈香是自己眼中钉,若说自己到时候不会起私心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也无所谓,谁没有私心呢。莫怜看了一眼荣容,荣容似乎在想什么,自己便和曹苦还有银铃等着,荣容语气低沉的说:“还是不要去将军府了,我们没有一个借口离开这里,毕竟是太子召进宫,而将军却可以不用找任何理由来这里,而且还可以征求太子的意见。”   银铃环视了一周,才放低了声音:“荣姑娘,这太子殿内全是丞相的侍卫,虽说只是负责太子的安全,但是不能确定没有好事者,此处说一些事恐怕不方便。”曹苦也补充着说:“我们就以将军病重……”   “怎么能如此疏忽,”荣容立刻打断了曹苦,“虽说没有几日了,但是那样的借口定会让……生疑。”荣容把中间的字没有说出来,但是死人都知道说的是谁。荣容看到了曹苦和银铃眼中的“但是”,而莫怜却知道荣容一定已有了对策,果然荣容走到曹苦和银铃面前把三个小包交给了他们,耳边说了一些话,两人忽然露出一个表情,莫怜坐在那处看来像是疑惑又像是不安,但是她自己却十分放心,荣容虽然小但是做事却比自己都要谨小慎微,那包中的东西若没有猜错那一定是她的蛊虫,荣容看着曹苦和银铃两人离开之后才转过身对莫怜微微一笑,走过来又坐到莫怜身边。   “荣容,给他们的是什么?”莫怜还是忍不住好奇。   “相音蛊。”   “什么?”   “相音蛊,吞食者便可以心意相通,到时候就没有必要说出话来了,自然也就不会被别人偷听。”荣容不耐烦的解释到。   “那以后怎么办。”   “有解药,放心,不会让你一辈子肚子里都有虫的。”   莫怜还是觉得有点恶心,干呕了两声,才说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竟然可以做到心意相通。”心中还想到,荣容到底炼蛊练到了什么地步。荣容没有回答,因为也没有办法回答,就是有怎么办。便抬头看了看天色,快到晌午了,她伸了一个懒腰支支吾吾的说到:“莫怜姐快些去找银器吧,时间也不多了。我们是打算不惜一切吗?”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因为总觉得这样做是不值得的,”皇宫常常有风,现在忽然又起来,荣容也不搭理飘起的秀发,“但是我总觉得自己不会衡量,但是只要我自己选择了,就没有怨言,就是希望能多活一点,多看看的繁华世界。”莫怜把手搭在荣容肩膀上低声说到:“我们怎么会死,我们是谁啊,金银二鬼可是叱咤江湖的人啊,不会的。”宫廷的一切都好像比别的地方的东西显得更加凄凉或者更具美意,爱情故事只要沾上皇帝妃子就显得格外凄美动人,恩怨情仇若是遇到宫女太监就更显牵肠挂肚,就连这秋风进来宫闱也更加惆怅,荣容大概没有听到莫怜最后的一句话,眼角居然有莫名的闪烁,很难见到的落叶也荒凉的飞走,一切又和曾经的皇宫一样安静了。   “皇上驾到~”往日都是听到太子驾到或者太后驾到,今日听到公公的呼唤,莫伤和荣容都有一些没有反应,看到其他宫女和侍卫都跪下来,他们才学着跪了下来,究竟没有抬起头,只是感觉到原来太子的步伐一步一步往正殿走去,慢慢感觉到了没有步声莫怜才和荣容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第四十六章荣容再展相音蛊,莫怜难埋心中情(下)   莫怜和荣容还没有坐下,外面便有急匆匆的步声,公公的声音细长的过分,有点命悬一线的感觉:“两位姑娘,皇上有请。”莫怜心中一惊,将军和曹苦来的这般早?这般心急要商讨,莫怜随便收拾收拾见和荣容一同出门了,出门的时候,公公还在一旁,曲着身子引路去了,莫怜也不问不说,就一路走了过去,侍卫也就都向她投向目光,像是一种莫名的尊敬。她没有在乎本来要推门进去,和以前给太子去把脉一样,但是手刚刚神出去,就被公公一把抓住了,莫怜看着公公,公公只说在此处候着,便进去了片刻之后进开门示意她们进来,这时莫怜和荣容才恍然明白现在已近不是太子了,是万岁的皇上了。   进门之后莫怜立刻拉着荣容跪了下来,口中叨念着见到皇上应该说的,莫怜和荣容没有抬头,周围的侍卫仿佛忽然就没有存在感了,莫怜全心全意在寻找原来的太子的呼吸和颤动,但是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却乱了莫怜的阵脚,但听到那个熟悉而又冰凉之极的声音:“平身,明日朕便要把寝宫搬到德乾宫,两位爱卿如何打算?”   莫怜知道这绝对不是逐客令,语气中有一股琢磨不透但绝非厌倦的感觉,太子的稚气仿佛是一夜之间就全然退去了,但是自己却难以开口说希望和皇上一同去德乾宫,毕竟是前无古人的事情,而且自己和太子……不,皇帝又毫无关系,无论是什么话都难以开口,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一定要问的问题:“皇上,当初是何原因要留我们两人在宫中。”   “朕只是觉得你医术非凡,留在宫中也就免得我找那些昏庸御医了。”语气平缓,莫怜听出来了皇帝的病已是好了七八。   “若皇帝去了德乾宫,那这太子殿就会这般空着吗?”莫怜问到。   “若爱卿愿意这太子殿就先留给你暂住着,等到新的太子出世朕再给你们找到住处。”莫怜看到太子的茶杯也换了,是龙纹的,金色亮泽。莫怜谢主隆恩之后便像其他大臣一般恭维得退了出去,也是那么一夜之间,好像两人距离就瞬间增大了。   一出门荣容就管不住嘴了:“莫怜姐姐,怎么不告诉太子我们也去德乾宫,他若走了,感觉就怪孤单的,那时候太子殿就只剩你我,半个宫女都见不着了。”   “荣容,太子现在已是皇帝,身份早已有天壤之别了,那种话怎么开口?”   “让他封你妃子?”   莫怜立刻捂住了荣容的嘴,生怕被别人听到。   “荣容,你这傻子,皇帝当初让我们进宫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不想知道了,但是我们不能忘记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我们选择好了道路就不要再去在乎其他的阻挠,这些看不出来的阻挠,好吗?”莫怜锁上了房门坐在床上,一手搭在自己腿上一手摸着床。   “但是万一他,皇帝喜欢你?”荣容倒了一杯茶端到了莫怜手上,“姐姐你还没有喜欢过人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那样之后银器要多少有多少,况且我听说当今皇上还从未情窦初开,为什么不试试。”   “试什么,不要多想,那可是皇帝,怎敢贪念这种荣华富贵之事,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离开这里吧,会苏州什么的都可以,皇宫这种地方,还是非常不习惯。”莫怜口中这样说,但是她自己是不明白到底自己心中所想是什么,有时候还是会在梦中忽然出现太子的影子,那处子独有的细嫩的肌肤还有那张器宇轩昂而又成熟的脸,但是毕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说太子不可能爱上她,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仅此而已。 第四十七章杜独守天下绝密,雪砚晓乱世所争(上)   花芹的那一巴掌似乎很管用,昨天一天雪砚都安安静静的和以前一样做事吃饭休息,花芹也就少了很多不必要和必要的操心,离进宫只剩下两日的光景了,谁都不问别人到底准备好了吗?就不停的猜测对方的眼神中残留的暗示。大家其实心中都很急,急着做什么又完全不知道,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比如雪砚和杜独,立场便是被他们推倒了一起,现在他们两人心中最顾忌的便是到底是否要带上两人一同进宫,杜独是行动不便是真正的理由,而雪砚则是被花芹和莫伤过度的担心,大概若是立场一致,两人便可以变得无话不说,不管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雪砚这一上午都呆在杜独的的房间里,听到了很多故事,不过都是关于甑鸾,梅儿还有鲁梦的,雪砚最想知道了他自己的事情缺失只字不提,不过就这些故事雪砚也算是被慰劳了。   其实就算杜独不说雪砚自己也看得出来甑鸾喜欢鲁梦,鲁梦也喜欢甑鸾,但是自己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却从来没有暧昧过,连手都没有牵过,杜独说的更是神乎其神,在他们互相认识的这二十年里,甑鸾都没有碰过鲁梦,雪砚还问了原因,杜独只是反问到德王爷家的公子是如何死的,雪砚才恍然大悟,鲁梦说过,她一身是毒。雪砚差点还问了那为何连手都不牵,但是自己忽然明白了,就像她不能给莫伤一个答复一样,因为,根本不可能就不要留任何的余地,免得犯了过错,就再也没有办法补救,牵了手便要搂腰,搂过腰便要做过分的事,这时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雪砚好像已经特别明白鲁梦的心情了,以前一直觉得若有人说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便觉得那人虚伪做作,但是今天自己好像忽然有了这种感觉,似乎自己能理解原属于别人的痛苦,直到杜独在他的沉思之中微微笑了一声才惊醒了她。   “杜独,笑什么,我现在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去不去皇宫的事情我都困扰得要长白头发,你还笑的出来。”   “因为刚刚忽然悟出了一点东西,便忍不住笑出声了。”杜独举起手揉揉眼睛。   “也不奇怪,你整天呆在这里就如同笼中鸟一般,不多想想这些事情也难怪,杜独你每天在这到底在想些什么?释迦摩尼还是如来佛祖?你到底是这样一个人,和你交流如此之久,却一点都不了解呢,你真是如谜一般。”   杜独又开始轻声地笑了起来:“迷一般,雪砚姑娘你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被月见牙缠身能耳听八方的普通人而已,怎么回被这般说呢。”   雪砚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反驳到:“但是你的耳朵带给你很大的好处,至少……”杜独打断了雪砚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如同被撕裂一般:“从来没有带给我一丝好处,若是知道几个别人的秘密尚且算是好处,但是不管别人的任何秘密都难以逃脱我的双耳,雪砚,这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雪砚埋头不语,杜独接着说:“我知道自己其实大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秘密,随心所欲的有问即答,但是有时候选择这种事情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一旦选择完了,便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雪砚双目含泪但是用眼睑紧紧裹住了:“杜独,你为所有人守护了一辈子的秘密?为任何一个你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   “这种事情,够痛苦吧?”雪砚好像没有办法分辨这时自嘲还是任何一种调侃,但是若这句话可以品尝,那一定是哭到极致,哭到自己没有办法吃下一口,不敢是山珍海味,都再也吃不下了,但神情恍惚之间之憋出了一句话,“但是,我们还是要好好活下去。” 第四十七章杜独守天下绝密,雪砚晓乱世所争(下)   雪砚的这一句话,似乎一直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杜独抬头想要往外看,但是门又是紧锁不开,偶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对任何人来说似乎都简单到不行的问题,决定好之后就开口了:“雪砚,被称作软红尘的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雪砚其实还沉浸在杜独溢出来的痛苦之中,忽然又被问到这样好不具体的问题,对杜独皱了皱眉头,又担心自己会有任何过分的措辞,但是想想杜独绝对不是那般脆弱的人,又觉得还是侃侃而谈才不会那般尴尬。   “那是里写的,太多恩怨情仇都是假的,只不过都是平凡的人和事情,谁家的女人在猪肉摊前讨价还价,谁家的两个孩子又打架了,都是这样的事情,不过我们这些人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差,遇到了我们不得不放弃那样的生活而来做这种事情的命运而已。”雪砚说话的语气十分认真,杜独其实只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是雪砚不管说什么都是这般,不过雪砚的答案却是出乎了杜独的预料,不自然的,杜独的眼睛里边透露出来想要出去看看的感情,雪砚这般细腻的人明明是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却有故意没有在意,继续说了起来,不过语气中的感情明显的雀跃了起来,说了很久之后,忽然出现一句:“那天治好你的毒,我一定要好好带你出去转转。”杜独大笑道:“又在说大话了,月见牙的毒药如何解?”   “我们要约定好,我一定会帮你把毒解了。”相信我这一句话雪砚没有说出来,只是在眼神中表达了。杜独没有回绝,觉得如果是雪砚的话也说不定,这么一想就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了,但是这些问题都是雪砚现在最大的秘密,处于防备,杜独还是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发现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便毫无忌讳的开口了:“这次你进宫,是想要去找焰遭府的扳指?”雪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白了现在要转入正题了。表情也立刻严肃起来。   “恩,现在手上只有两个扳指,千足寨那边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再不快点凑齐五个扳指找到,我就担心时间不够了。”   “你一点武功也不会,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还真是难为你了,若你真的帮我把毒解了,我就帮你一起去找怎样?哦,那个叫黄昏的男子,回对你不顾一切吧,还轮不到我来帮你。”杜独什么事情都知道,而且也明白什么时候该说。   “黄昏是个好人,至少我不能牵连他了。”   “若你们彼此能够理解的,这就不算牵连了,对自己所爱的人付出就是回报,对自己所爱的人伤心就是欣慰,黄昏对你,是情有独钟。”   “但是我和黄昏之间没有彼此理解,是他一味理解我,宽容我,而我,却时常有想要理由他的心术。”雪砚面容尴尬,想起了他们在那废墟之中的事情,杜独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有很多不知道,便一笑了之了。   杜独还想再倒一杯茶水,但是举起壶的时候已经没有水了,雪砚笑了笑,杜独见雪砚茶杯中也没有水了,才会想到刚刚雪砚倒水是没有水声,雪砚这家伙真是懒,不过想想参水要下三楼上三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雪砚还有一事想要问你,我知道你娘也就是当年彼岸崖掌门苏钥也是拥有地鸑之毒,不过你身上的毒也就是她留给你的,这样一来,若是你想要彻底从江湖之中抹杀地鸑之毒和,你和黄昏之间……”   雪砚立刻察觉到了,便打断了杜独:“我知道,以前给花妈妈,花虹不是花芹,给花妈妈答应的时候像是自己心意已决,虽然花妈妈给我留了后路,但是现在自己又常常在挣扎。”   “这才是人,真正的人,没有谁永远占有坚定的立场。”杜独坐到床上去了,雪砚心想杜独是不是觉得很累,便问道:“你累了?”   “有点。”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第四十八章妙语连珠终成罪,哑口无言享闲福(上)   “恩。”杜独算是率真的人。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雪砚每次开门关门都很快速,一出来便闻不到见怜散,怎么忽然就觉得不自在了,自己傻笑两下,才走两步就一下撞到了一个人的怀中,抬头一看真要道歉的时候居然吓到了自己。   “黄昏?!你来这里做什么,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黄昏一脸笑靥,又带半分害羞,没有妙语连珠,只是说:“想要见见你。”雪砚马上就想不出任何话回击了,忽然觉得自己被人珍惜了,便心一软露出了最艳丽的笑容,忽然有一阵步声从楼梯那处传来,雪砚刚刚要让黄昏离开,才一转头黄昏已经不再那处了。就见玉树凌风的冷凌走了上来,脸上有一份自己想不出原因的尴尬,冷凌是好看的一塌糊涂,高大,健硕,不过雪砚知道冷凌也有一些难言之隐。   “冷凌,你怎么上来了?”雪砚埋头看了看下面所有人还是坐在那个最远的桌子周围,“他们好像还在商量事情。”   冷凌走到雪砚身边也依着栏杆,雪砚看到冷凌的侧面是真的是吃了一惊,从来没有在意过冷凌的侧脸,如今看到的时候,心中不禁赞叹了一声,有棱有角眉目含情。冷凌转过脸发愣:“在看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冷凌,有没有想过把自己心里话告诉给莫伤?”   冷凌赌了嘟嘴说:“心里什么话,我和莫伤之间没有话说。他傲慢冷漠,有时候还蛮不讲理,没有话说了。”雪砚这才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吵架了,想问问原因但害怕未免会太直接了。便旁敲侧击起来:“你眼中的莫伤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认为他负责任,大气,慷慨?”   “你如何知道我怎么想?”   “你如何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冷凌是没有耐心了。但是雪砚一把抓住了冷凌,说:“有时间的话,还是告诉他吧。万一以后,我只是说万一没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很后悔的。”冷凌便有很多话想说了。有些感情自己心中藏好就可以了,不用说出来,毕竟找不到合适的时候,这一辈子也难找到合适的时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他和莫伤之间真的有这份孽缘的话,就等他自己发现吧。冷凌这样想着,还是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后面雪砚又说到:“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自己去发现的。”冷凌一阵头痛,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怒火,猛然回过头看见雪砚的时候又不想说了,自己有有种隐隐的痛楚。   “怎样?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要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冷凌还是爆发出来了,说完之后看见雪砚傻眼站在那里,转身离开了,雪砚没有想到冷凌会这样生气,就算自己不能理解他,也不会对他生气,算了,大家都有些浮躁,还是好好休息再说,雪砚这样想着也就觉得莫名的乏力,便进来门好好休息了。   人们总说光阴如梭,太快太快,这也没做那也没做,才米油盐没有买,丝绸布料没有裁,但是他们也把度日如年挂嘴边,太慢太慢,相思愁绪念不完,唠唠叨叨说不停。其实只是一天什么也不想便觉得时间太长,想得多了便觉得光阴似箭,都只是人心被时光所骗,红尘滚滚到底应该如何面对时间留下的圈套,让子不被它所骗,若是猛然梦醒又应该把这阳光当做是白天的象征?是谁把每日的厄运强加在自己头上,是谁让理所当然的争吵搪塞给我们又同时不给我们留任何的余地,是谁把敌人藏在自己身边还把武器塞在我们手上,又是谁,把我们的伤口再次撕开还假兮兮的微分吹袭。   是你。 第四十八章妙语连珠终成罪,哑口无言享闲福(下)   之前若是等待了一段很长的时光,当那件事情来的时候,一切就觉得光阴如梭,之中感觉雪砚和莫伤还有等待初七这一天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的到,虽说太后的大宴是在初七,但是他们初六便要全部进宫准备,这不知道应该算是一个惊喜还是没有理由的遗憾,忽然之间面对了自己期待的岔路,要面对的所谓的未来,需要自己向前冲的一次机会,大家都安静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在鼓励他们要进宫好好演戏。   钱掌柜也十分大方的给所有到场的百姓看茶,虽说不上是万人空巷但是毕竟前几场是演得可圈可点,现在若是进了皇宫被太后凤眼看中了,留在了宫中,那所有看过的便只能尘封在自己的记忆中,再也没有只看不喝的经历,心中便有千分的不舍,这是一种没有办法说出缘由的不舍,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湿了眼眶,钱掌柜以前是十分喜欢这种大场面而且也爱在台面上说道,今日雪砚是四处望了又望,除了刚刚出来了一小会儿之后便没有再露面,直到现在马上要离开待了这么久的昌火戏院,虽然每日和钱掌柜没有说过多少话,而且在晚辈面前也没有给过好脸色,但是毕竟时间一长便觉得钱掌柜就像父亲一样,一个不苟言辞的父亲一样,虽说就算和钱掌柜见了面也没有多少可以说的话,但是就是想要和他道一声别,雪砚这样,鲁梦,曾鸾还有其他所有人都这样。花芹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雪砚不知道如何花芹也同意了自己也跟着一起去皇宫,而且还把行动不便的杜独也带上了。   自己在记忆之中也记不得到底是花芹告诉了自己还是自己厚着脸皮去找了花芹,就是在前两日的某一个晌午,自己还在混混沉沉的收拾着这些桌椅,花芹便在自己背后拍了一下,回过头时的惊讶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记得的东西就是花芹的一句你也一起进皇宫吧,仿佛自己现在就感觉到自己和杜独是一条路上的人,也不知道杜独现在这样被两个人抬在轿子中方不方便进宫去,若是被猜疑了又该怎么办,自己不敢惊动其他的人,便把所有的疑惑全部藏在自己心中,慢慢孵化就好。   冷凌和莫伤走在戏班大队的最前面,花芹紧随其后,冷凌还是在回忆那天晚上对雪砚自己的话到底算不算生气了,但是现在按照雪砚对自己已经很难看口的请款,至少雪砚是这样想的,但是自己也只是把真心话说了出来而已,就这样在莫伤身边安安静静的守护这他自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若是自己太过贪心的话,只怕会招来莫须有的麻烦,自己只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而已,冷凌忽然想要回过头看看但是雪砚忽然朝自己走了过来,冷凌吓了一跳立刻转过了头去,想着雪砚要对自己说什么,自己又应该这么回答,直到听到雪砚的声音忽然出现自己才又归附平静。   “花芹妈妈,钱掌柜,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们?”雪砚的语气有隐隐约约的忐忑,但是花芹没有回答,雪砚也就哑了声响,冷凌也十分想知道到底钱掌柜是为什么,这样不顾回报的帮助我们,而且更加让冷凌在意的是他和莫伤在戏台后找到的那一条暗道,那一条通向皇宫城门的暗道,而且钱掌柜也没有一丝想要阻止他们发现的感觉,这钱掌柜也太过奇怪了,现在若是回头问一问花芹不但可以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且也能够暗地里和雪砚搞好关系,一举两得的事情谁不愿意做,冷凌便转头放慢了步伐,走到了花芹的另一边,说:“这钱掌柜也真是大好人,花芹你一定和他关系不一般,没有谁是愿意这样帮助我们,这可是京城客栈的生意是从类没有差的,被人钱掌柜前前后后留了足足数间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真是令人费解。”   “冷凌你还真是话多,雪砚既然问我,我没有回话那就是因为我不想回答这一个问题,你还问还问,闭上嘴。”花芹虽说是这样说的,但是冷凌看到了花芹脸上的松懈便想要乘胜追击:“但是今天也没有见到掌柜的,以前是天天都要出来见面的,今日我们离别之际怎么却又不见了,真是奇怪。”花芹只是恨了一眼,这次没有说什么,冷凌心中暗自叹息,看来这是花芹的决绝不想讨论的地方,但是平日里见到两人从容自如,大概是没有什么尴尬之事,但是毕竟今天两人的举动都实属怪异,若说是没有理由,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话,还在想的时候,便听到后面有人的声音,这声音对他们所有人来说也不算是陌生,是钱掌柜。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路旁的百姓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上忙碌的事情,不忍心错过这一场闹剧,钱掌柜虽说是人过半百,但是一点没有发福的迹象,走在大道之上也不显得苍老无力,健步如飞跑了过来,倒也是喘了几口粗气,自己好好儿歇了一会才开口,但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便觉得还是再歇歇再说。   钱掌柜不管如何也算是事业有成,但是百姓也没少叹息着钱掌柜还未成家,不过时间太长也就只算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太可惜太可惜这种话百姓也不愿意说的太多,心中知道便可。   钱掌柜好像面对大家的时候有一种少见的不自在,但是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我会在……昌火戏院把饭菜都做好,到时候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我们好好吃一顿。”这话本来是喜庆的话,但是此情此景就显得稍稍有点担心的凄凉感,众人都说不出话,唯独花芹说:“钱掌柜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进皇宫是去开眼界享福的,说什么平安回来,真是出门也不知道讨个口彩。”说着便招呼着大家继续往前走,留下了钱掌柜一人站在那里,之后听到了一些脚步声,所有人才放下心中重担,踏上了这条早已选择好的路。   “以前,钱掌柜本想要成家的。”花芹大概走了数里之后才这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平平静静的没有带一丝情绪,起初所有人还以为只是随便的一句唠叨,莫伤却追问了一句:“你和钱掌柜有什么关系吧?”其实这也是冷凌和雪砚想要问的话,只不过两人不好意思吗,也没有必要过问,本想此事就这样算了,结果莫伤却又问的这般直接,两人不禁出了一把冷汗,什么也说不出来。倒也想要听听花芹到底是否要回答就好。 第四十九章冷皇宫初来乍到,热坤祥轻车熟路(上)   “说说吧,反正这路上也没有什么消遣。”冷凌和莫伤一唱一和。   “有时间再说吧,现在好像不是时候。”其他人没有听懂,那些来自昌火戏院的戏子就更加听不懂了,但是花芹用眼神往远处望了望他们就明白了缘由,两排人马站立在大道两边,正中间走来一位公公,弯腰驼背的样子,但是声音却还是软绵绵没有力气:“奉太后谕旨小人派人迎接昌火戏院的戏班进京城。”公公引路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平常老百姓了,一路都是官府的人,自然而然的大家都不再说话了,气氛很紧张但是却很有宫廷的味道,没有走一会儿就到了皇宫的东门,何为大气恢弘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城墙高的超出了想象,那么想要突袭进入皇宫这种事情也就显得太没有把握了。   “你们得把这牌子拿好了,”公公一边说道一边把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牌子递给他们,“你们都不是宫中的人,到时候要出宫还要靠着这牌子,你们可一定要保管好了,哎,这轿子里有人?”公公刚刚把牌子发给雪砚一眼看到杜独坐的轿子,便问到。   花芹见状立马走了过来:“公公你见谅,这也是给我们写戏的,早年得了怪病从此以后就见不到光。”公公立马露出了厌恶了眼光,说道:“那这板子你自己给他吧。”话毕就马上逃到了后面那一人身边继续发放牌子。轿子的小窗伸出了杜独的手,把牌子接了过去。花芹说了这轿子中的人有怪病之后,本来进皇宫所有箱子都检查了一番,但是惟独这轿子只是草草看了一眼连窗帘都没有掀起就让他们抬走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边请,这次太后大宴恰好和皇帝搬移寝宫撞上了,两件事情都是大事这我们做下人的可有的忙了,到时候我们可有服侍不周的,还望见谅。”公公走在宫中之后声音也低了下去,一群人左瞧瞧右看看的,这皇宫太大人也不少可是就是很显得十分安静,没有一点嘈杂。他们住的地方听说和以前太子的寝宫离得很近,走路不到一刻钟就可以到达,他们一点也不累,但是花芹来之前吩咐过,他们也都是一清二楚,这宫中事务繁杂,关系难懂,出去难免会不小心惹是生非,若是出了乱子可没有精力收拾了,但是这次来皇宫的不止他们这群人,其他钱掌柜一起安排进来表演的人可就不一定管的住,不过他们倒是不想这群孩子一样喜欢惹事生非,倒也没有必要操心。公公给他们开了门之后没有进去,雪砚四下打看了一下收拾的干净整洁倒是没有什么瓷器装潢,再怎么说也只是给他们这帮草民暂时用的,没有必要把什么东西都摆出来,若是宫中的东西弄丢了。这些奴才也是难逃其咎。但是毕竟是宫中的房子,高大而且干净。听公公说因为从这次大宴请来的民间艺人比较多,所以没有办法给每个人都腾出一间房子,现在许多宫中的人都相互挤着才腾够了房间,大概就是四个人住了一间房子,公公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有点丢了宫中颜面的样子,但是雪砚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还是觉得一点都不过分,这房子比昌火戏院的房子大了至少三倍,四个人住也是觉得的宽敞。   女人们都留了下来收拾房中的东西,男子都被公公叫去,说是这些戏班的戏服啊什么东西得放到坤祥宫的后院,倒是大宴是在坤祥宫的后花园里面举办,现在要把一切都做好才行,而且下午的时候一部分人还要去给刚刚登基的皇帝搬移寝宫,现在若是不把这些事情做好,可就麻烦了。公公一直在说话,不停的说,莫伤冷凌,还有甑鸾和其余几个钱掌柜派来的人便都去搬箱子了,花芹趁着公公没有注意到,立刻把背上的箱子移进了她和雪砚鲁梦还有梅儿住的房子中,才免得小倩要独自呆在后花园一整天。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激动是如何也按捺不住的,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翼翼,不容有一丝差错。   去后花园的路上公公还是话不停,这要注意那要小心,莫伤和冷凌走在一起,其他从昌火来的人走在一起,只有甑鸾一个人没有伴儿,自己扛着箱子搬来搬去。   “那两个,放这里,放这里,那边不能放东西。”公公扯着冷凌的袖子,冷凌还一脸的不情愿,抱怨了两声这公公好像是没有听到,还指指点点其他人要怎么放怎么放:“待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要注意一点,我这老糊涂的刚刚没有给你们说,这从坤祥宫到你们的住处要经过太子的寝宫,到时候可能会遇上皇帝,都长点眼力劲,我若是跪下你们就快些也跪下记得?”见到众人纷纷点了头,他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叹了一口气,继续指挥他们做这做那。两个宫女样子的姑娘走了过来,这后院里堆满了东西,她们两人便一蹦一跳的从空处走来走去。公公一见立马走了过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嘴上还不闲着:“哎呦,刘怜姑娘,你们可别给我添乱了,这皇帝下午还要搬寝宫,现在我这里还忙活着事情呢,你们两就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李公公,我们不知道你现在这般忙,打扰了,不过下午皇帝就要搬寝宫了,怎么会这么急呢?”此时莫伤和冷凌都定住不动了,这声音太熟悉,但是也算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两人慢慢转头一看,果然,居然真的是莫怜还有荣容,两个人怎么会进入皇宫而且从刚刚所说的话也不难判断出她们两人已经进宫很长时间了,莫伤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为整个赤铅门报仇之人,但是现在看来可就不一定了。那边的莫怜和荣容好像也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们,转头一看的时候,四个人都呆住了,公公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唠唠叨叨的。莫怜自知此时是决绝不能相认,便随便敷衍了公公几句,就离开了这里。莫伤和冷凌也知道以大局为重,继续做起手中的事情,不过忽然觉得没有刚刚那般躁动不安,忽然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忽然安心了。 第四十九章冷皇宫初来乍到,热坤祥轻车熟路(下)   千里雨落,万丈红尘,皇宫这个晌午又落雨了,莫怜和荣容才刚刚出来没有多少时间,就落雨了,从坤祥宫的花园回来的路上,两人是又惊又喜,莫伤哥哥和冷凌哥哥怎么也会来到皇宫之中,绵绵细雨打在身上微凉人心,倒是奇怪这天底下有如此多的蹊跷之事,这也倒是让她们两个人都有点踏实了,两个哥哥武功高强,而且从来都是默契十足,进宫的目的也绝对是来暗杀太后,两人对脸一笑却又不说话,心知肚明的事情,还在想着,忽然就明了进皇宫怎么久了,却还没有一把伞,还是快些回去吧。   远远望去有一个宫女一手举着一把伞,一手还提着一把,漫步向自己走来,一脸笑靥如花却又冷清冰凉,荣容和莫怜两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日来过太子寝宫的太后侍女楚楚,这是女感觉是一眼就能看透自己,两人立刻紧张了起来。楚楚停在了她们面前,现实微微笑了笑,说:“两人怎么都跟落汤鸡似的了,这把伞送给你们吧。”   莫怜的话虽然简短但是语气充满了敌意:“我们认识?”楚楚又是一笑,没有回答这句话,倒是说:“到底你们俩在担心什么?我只是打这里路过看见两个人没有伞便觉得可怜,不用这般警惕于我,我可不是你们的对说。”楚楚这话充满了暗示,但是莫怜不敢胡乱猜测,只觉得这楚楚绝非凡辈,不可小视,若插手防范她们的行动,必定会让局势大变。楚楚看两人呆呆停住了又是一笑,两个姑娘十分娇小,看上去乳臭未干的样子,但是从双眸看去却是历经风霜,全然不再透彻了,这时,一直在人前不怎么说话的荣容开口道:“楚楚姑娘?”   “怎么?”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荣容对这个侍女有太多疑问,现在细雨蒙蒙,在这皇宫长巷之中也没有多少人,荣容便想再此处文革清楚,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比楚楚还更加心慌意乱。   “这位姑娘这是什么问法,你不是看着吗?”说着,这楚楚居然举着伞在空中转了一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不过嘴巴甜点而已,就成了太后身边受宠之人。不然你以为我是谁?”荣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把蛊虫没有办法靠近楚楚的事情说出了,以免自己用蛊之事露馅,但是始终觉得这楚楚似乎也是知道这事情,只不过是想从她的空中骗出点什么东西,这样一来局面就尴尬了,幸好莫怜说话了:“那就谢谢姐姐的伞了,若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还给姐姐。”说着莫怜就接过了楚楚手上的伞,楚楚说:“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但是若是以后没有机会了,就自己留着吧,这皇宫里面可是缺了好多东西。”说完立刻就消失在了蒙蒙细雨之中,莫怜打开这伞,黛色竹竿,轻巧极了。撑起雨伞牵着荣容一起回到了太子留给她们的院落。   这院落里对扎了很多人,都是准备给皇帝搬东西的人,忽然有雨来了便躲在了走廊过道里面,看着荣容和莫怜两人撑伞进来了,各说各的没有争执,莫怜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倒也是说的有盐无味,荣容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莫怜心中的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就是自己也难以启齿,只是一直答应答应,不说其他的东西,莫怜对皇帝到底有没有感情这种事情,荣容自己也不敢妄下结论,但是这种感觉却隐隐透露在了莫怜的眼中,若是在莫怜心中真的以为皇帝一开始召自己进宫的因为一时的冲动,那莫怜姐姐这种人就会对皇帝百依百顺,单毕竟是皇帝,而且自己也有自己的目标,便只有斩断这些。   “下午还是要搬走吗?”莫怜也站在了人群之中,随便问了一个人,荣容把这把伞拿了进去凉在了房中,就没有再出来。那个奴才好像还不习惯这样直来直去的问。 第五十章谁把人心比松柏,饱含风霜几个秋(上)   宫中一向都是不敢多嘴,在怎么说随便几句话就搭上性命这种事情都是常常发生的,不知道是自己意识里的反应还是什么,这个奴才左右望了望,莫怜也跟着左右望了望,被看到的人都有点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奴才才说到:“恩就算是有雨,也必须要搬,上边又没有命令我们也不敢偷懒。”   “哦。”莫怜只这样说了一个字,这奴才以为是莫怜不想要再继续谈下去,自己也担心再多说什么便丢下自己的把柄,就悄悄离开了莫怜,走到了人群之中去,万物仿佛在那一声哦之后就忽然寂静了,落雨声也没有了,人声嘈杂也焕然消失了,一切不安的骚乱都消失了,只有莫怜的耳环忽然落地之际,她才从荒凉之中醒来,自己真要捡起来的时候又顿了顿,若是荣容在一旁的话就会帮自己拾起,现在荣容在房间里面休息,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做,拾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耳环居然已经坏掉了,好像在印象里面自己还没有换过什么首饰。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忽然之间雨就停了,毫无征兆的告一段落,忽然有人声四起:“好了雨停下,现在开始搬吧。”一声令下,众人看了看走廊之外,有人还伸出手去试了试,看到自己已经落后了才匆匆赶紧去开始搬起东西了,有一个公公在门口记录着这些人搬出去的东西,以防丢失,莫怜正准备进屋去休息休息,正欲进门之际,荣容推开门出来了,提着两个板凳放在地上,说到:“我们一起看看吧。”   “看什么?”莫怜坐下来后问。   “看他们把凄凉留给我们两人,以前的时候,为了保护好太子,那些侍卫是一天到头的换人把手,不知道你能否感觉,但我的虫子们告诉我那时候人气很重,现在人都走完了,偌大的院子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虽说是凄凉,但是也刚刚好我和姐姐两个人好好安静下来。”荣容这样一说,莫怜居然不知道怎么回话,倒不如举这样安安静静的看就好了,看着这些人来人往,这些人脸上看不懂的表情,里里外外的声响和自己心里听不到的回答。雨居然就这般停了,不过莫怜相信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话分两头,这莫伤冷凌和甑鸾众人把装有戏服的箱子搬到了坤祥宫的后院之后就被公公打发回去了,他们的屋子在花芹雪砚他们的对面,两排房子的中间,隔着一条大街,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也算是忙活了许久大家也都累了,他们三人是和杜独在一间房子,进门之前就闻到了淡淡香气,这就是他们常常在昌火戏院之中闻到的见怜散的味道,不过若是之前没有闻到过大概也不会有所在意。推门进门的时候也不敢耽搁,进屋之后才察觉到这屋里的见怜散比起昌火戏院之中要淡得多,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杜独担心气味过浓会引起猜疑,不过他们刚刚回来的路上看见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应该也没有人会有时间在意这种事情,这四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免会有些难以适应,莫伤寡言少语就算冷凌再是如何八面玲珑这杜独和甑鸾也不会买账,反而在两人面前冷凌也不知要怎么和莫伤说话,相比之下,花芹雪砚鲁梦和梅儿就有点无话不说,虽然都知道自己身后的木箱之中装着一个死人,但是花芹是这也问那也问,除了梅儿稍稍有点心生闭塞之外,另外两人基本上有问必答,没过一会儿四人之间就没有一丝尴尬了。四人所谈之事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对于这次进宫真正的目的却是只字不提,也是怕隔墙有耳,这其中鲁梦虽说也是一直在闲谈但是眉目紧锁,还是稍有担忧之色,花芹一晃眼便察觉到了,便打断闲谈问鲁梦:“鲁梦是在担心什么?是害怕他们四个大男人会不如我们这般?”   “甑鸾不善言辞,但是却是把好人坏人分得清清楚楚,都藏在肚中,而且他这人特立独行得很,我是害怕他出言不逊或者说话做事冒犯了别人就和造成不和。”鲁梦低声说。花芹只是一笑,没有出言,雪砚便接上了话:“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甑鸾他们都是要成大事的人,这点度量都没有,而且你也不了解莫伤和冷凌他们,他们虽说平日里冷面苟笑但是其实都是重情重义的好人,不会为难甑鸾的。”雪砚这么一说便觉得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左思右想之极其余三人都已经躺在各自的床上休息起来,自己也觉得实在是头重脚轻,便昏昏沉沉走到自己的床沿安静的躺下去休息了。 第五十章谁把人心比松柏,饱含风霜几个秋(下)   再说说那两个被楚楚碰到的混进千足寨之人,自打上次牙婆和卦婆中了楚楚的计谋之后就已经明白若是凭借她们两人之力不说是太后就连这是女楚楚也杀不了,便放出信通知了千足寨要另行计谋,但是等了数日直接到密函说是要她们两人把南门的门在这月初七打开,她们就大概知道了千足寨这次是如何计划,虽说这种事情对于牙婆来说是易如反掌,但是她们两人更加关心的是楚楚这个知道她们要杀太后不说却又设计让虔婆丢了性命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当时牙婆和卦婆不得动弹都是什么原因,此时也是难以想到,不过还要感谢的一个人,当初若不是丞相引荐她们要进宫也要大费周折,现在她们两人只好静观其变。这几日她们两人都是能避免和楚楚见面就尽量避免,卧薪尝胆方可成大事。刚刚见到楚楚的那一面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们能感觉到是楚楚故意来找她们两人,想必是楚楚也是忽然想起了还有这两个狠角色,那么楚楚也就有自己的谋略计划,当然谁都不会忽略谁。   但是这次千足寨到底来了多少人她们自己也没有底,况且这次为了争夺地鸑之毒用的人力物力太多,战线拖得太长,古盈香得到了地鸑之毒之后也没有张扬,她们也怀疑过是否地鸑之毒也根本不在古盈香手上,千足寨门人亲眼所见的也只是赤铅门的线刀鬼用地鸑之毒杀了焰遭府的人而已,之中猜测也只是最有可能而已,就算到时候吧地鸑之毒夺到手中又能怎样,地鸑之毒一直只是说是一门厉害的毒药,并无其他用处,有这等闲心倒还不如去找找当年冷大侠的绝学。不过千足寨上面下达了这般人物,而且自己又身在皇宫之中举步维艰,现在还是保护好自己就好。   “牙婆,今日已是初七了,你那事情到底是做好没有,这可是明日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说话的时候没有抬起头,不是不敢是没有必要而已,难得看也难得听,这卦婆和牙婆虽说是六婆之中最小的两个,论武艺论谋略却不输于药婆和牙婆这一等一的高手,就只是缺少实战经验而已,那日传来的消息说道药婆已经丧生敌手,而且敌人来历不明却是高手,到时候是否会影响到千足寨的计划也是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总得小心。   冷清的将军府中安静的出奇,偶尔会传来几句拗口的方言,是刑困将军的家乡话,刺穿了云霄和雾树,来到曹苦和银铃的双耳,那侍童看到两人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方言他们两人是听不懂的,才改过口说道:“将军马上就要过来了,两位先喝点茶水。”这侍童的京城话也不是很准确,话中还是穿插着个别的方言话,但是曹苦和银铃看到他吧茶水倒在两人的杯中时还是大概明白了。   这茶水曹苦到底是没有品出来是什么,贡茶他们是喝得很多,但是这茶奇香无比却又淡雅绝伦大概是家乡里的茶,那侍童开始和他们两人闲聊,虽说不能算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能知道是做侍童的在心疼主子,是在抱怨道将军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去看望夫人了,自己也不知道夫人到底过的好不好,还拐弯抹角的让他们两个人多多保护着点将军,这侍童看似老实其实真是为将军着了一肚子想,不过一会听到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才知道大概是将军来了。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